第一章 第三節

太陽公公不辭辛勞的照耀着這片美麗的城市街區，小D家的樓院顯得格外的寧靜，或許大家都選擇了在明媚的周末出去買點生活必需品，去商務區逛逛；或者去朋友、死黨家裏面小坐一下，總之，這裏很少有人會在周末的時候呆在家裏。平素里小D家也是一樣的，但是現在因為特殊原因，小D一家人在家裏輕鬆的忙碌著。

說是大掃除，實際上，卻沒有什麼需要重勞力的工作，因為小D的媽媽平素就比較經常的整理房間，所以，工作上來說，也就是平時上班懶得洗的大件衣物還有清潔房間的工作，老爸分到一個拖把，小D和壹子每人分到一大塊抹布和水盆。雖然小D平時看起來漫不經心的樣子，可是做起事來還是一板一眼，認真的很，媽媽在衛生間里和洗衣機忙碌著，爸爸在房廳拖地板，小D和壹子在一邊的房間里擦灰塵。

擦完了窗枱桌面的地方，小D發現水盆里的水已經髒了，於是抬起水盆準備去換水，哪成想，平時很輕鬆就能單手端起來的水盆現在自己用雙手拎都覺得很重，用了很大力氣換好了水的小D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這個身體好像很容易累唉！」小D皺了皺眉頭，有點不開心的說。

「你以為呢，你自己摸摸，肌肉都變肥肉了！」壹子無奈的對小D說。

小D摸著自己的胳膊，像以前一樣彎曲手臂想秀秀自己的肱二頭肌，可是無論怎麼用力，都不見肌肉鼓出來多少，小D這個後知後覺的傢伙這才覺得，好像自己跟以前真有點兒不一樣了，而且肩膀的寬度也明顯的變窄了好多，現在甚至都沒有屁股寬。而且胸前的兩團肉也讓小D覺得很不舒服，穿着睡衣一走路就會軟軟的晃來晃去，肉本身還好，但是上面卻有兩個**，每次自己一走路就在裏面晃悠着摩擦衣服。

這身體還真是敏感，小D心裏想着，但是卻沒有繼續忍下去，因為這痒痒的感覺在他每次擦桌子，窗枱的時候會無限的放大。

「老娘！！」

「哎！？」

「我nǎi子癢！怎麼辦！」

「哐當！」這是壹子腦袋撞到地板的聲音。

其實壹子跟小D一樣，其它的變化倒還好，就是胸前多這兩塊肉，讓他也覺得要多彆扭有多彆扭，偏偏這個神仙不知道是個御姐控還是怎麼着，弄的他和小D兩個人的胸前明顯是超出了C國平均A+，B－的罩杯尺寸水平。

老媽聽到小D的抱怨走了過來：「哎呀，這不是沒有胸罩嘛，忍忍吧，過了今天變回來就好了，現在知道了吧，女人多難做。」老媽解開小D睡衣前面的扣子，看了看小D的前胸，「給你包一下吧，壹子，你也一起吧。」

壹子也沒多說什麼，把抹布扔在窗台上，跟着老娘一起去另外的房間。

老娘在柜子裏東翻西找了一陣子，「找到了！」拿在手裏的是一卷白sè的布料，「這個給你們裹胸用。」

「行，」小D說着，把睡衣一脫。

「哎哎，等會兒，大白天的，對面樓萬一有人呢！」老媽說着，趕緊把窗帘拉起來，只留了個小點的縫隙，指了指床邊，「坐下，手抬起來。」

不肖一會兒，老媽一圈圈的完成了小D的裹胸任務，「老媽，好緊啊，再松點。」

「再松點就掉了，忍一天！」說着，老媽將布頭系好，「壹子來，換你了。」

小D在一旁穿好睡衣，壹子扭扭捏捏的說，「老娘，我還是算了吧，忍忍就過去了。」

「一天呢，動起來的確不舒服，過來纏兩下，不影響活動的。」

小D在一旁來回上下晃着，驚喜的發現老媽的技術十分好，胸部就像被固定了一樣，不會隨着身體搖擺了。

「老媽，這玩意真管用啊，厲害！」小D興奮的誇獎這老媽，然後重新把衣服穿好。

「那當然！也不看看你老媽是誰。」說話的功夫，壹子的裹胸布也纏好了。

「謝謝老媽。」壹子不像小D這麼沒心沒肺的。

「挺好，穿上衣服吧。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你倆就該玩兒啥玩兒啥吧。」老媽把剩下的布料收拾起來，小D和壹子重新去自己的房間，開始最後的收尾工作。

不知道，這和兩個人變成了女孩兒有沒有什麼直接的聯繫，不過，今天的房間，和昨天的，簡直是兩個世界一般，書櫃里整齊的擺放這各種各樣的書，學習桌上擺着的電腦也規規矩矩，床鋪，沙發都平平整整的，加上小D掛在鏡子上的娃娃們還有本就白sè的房間基調，咋一看還真的挺像女生的房間的，此時，小D將手裏的抹布一扔，躺在了床上，壹子也在擦屋裏最後一個大花盆，這個花盆裏是一株將近3米的龍骨，是王小D家裏最大的一株植物了，是王小D的媽媽自十幾年前從手指粗細的小幼苗養起來的。壹子看了看龍骨花盆裏面的土有些少了，估計是時間長了這麼大的植物消耗了不少的土壤吧。

「小D，你家的龍骨該培培土了。」壹子小心的轉動花盆，好擦到花盆靠在牆上的一面，上面還掛滿了蜘蛛網。

「嗯，等會兒告訴老媽一聲。」小D雖然慵懶的躺在那裏，但是心裏還是挺關注的，這棵大龍骨對他來說也是陪伴了他多年的好夥伴。而就在這時，小D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突然升起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讓他呼吸一窒。

奇怪，難道是胸布纏的太緊了？小D換了個側姿但是仍然很難受，越來越心慌，兀的，他坐了起來！

與此同時，壹子也轉動着花盆，在擦最後的一點點灰塵，只是，龍骨因為常年靠牆而里，植物有點倚在牆上，再加上裏面的土少了很多，根部頓時鬆動了，就在這麼個節骨眼上，龍骨終於抑制不住自己龐大的身軀，向著壹子倒了下來！

「小心！快躲開！！」

「啊！！」

「……」

「咦？！！！？？？！」

沒有預料中的龍骨倒地的嗙啷聲，也沒有壹子受傷的叫聲。此時的畫面詭異無比，小D在床上伸出右手，朝着龍骨的方向好像抓着什麼東西，而那顆大龍骨以一個絶對反物理的詭異角度斜在那裏並沒有徹底倒下。而前一刻還在龍骨腳下的壹子，后一瞬已經在遠離龍骨至少4，5米的書架邊了。

「怎麼了？孩子們？」媽媽聽到房間里的叫聲趕緊幾步跑了過來。

小D的手隨着緩慢的移動，竟然在媽媽進屋前，輕輕的將龍骨平放在了地上，「沒事兒，媽媽，龍骨倒了，裏面土太少了，壹子擦花盆的時候根沒壓住就倒了。」小D沒注意到，自己對媽媽的稱呼都變了。

「你們兩個沒受傷吧？」媽媽看着身邊跪坐在地上的壹子，又看了看坐在床上的小D，再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龍骨，走過去把壹子扶了起來，上下打量。

「沒事，謝謝老媽~」壹子訕訕的說，但是心裏想的完全是另外的事情，剛才自己幾乎是瞬間移動到這的，這一點深深的震撼了壹子的大腦神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植物上都是倒刺，砸到了可不好了。」媽媽又去檢查了一下龍骨，發現大龍骨並沒有摔的太厲害，心想或許是倒地之前有根拉住了，減緩了倒地的速度吧。

「我去叫你老爸買個大花盆去，然後再弄點土。」說着，老媽走出了房間，「你們兩個休息一下吧，想玩兒什麼玩兒會兒吧。」老媽指的就是小D和壹子都很鍾愛的電腦遊戲。

兩個人都沒有回答老媽的話，而是相對而視，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半餉，小D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再試試？」

「再試試！！」

說着，兩個人一起坐到床上，小D朝着鏡子上的一個娃娃抬起手來，心中默念著過來過來。奇怪的是，剛才那種對龍骨的掌控感並沒有再出現，甚至貼在鏡子上的娃娃動都沒有動一下。

壹子也在回想着剛才自己的動作，看到龍骨倒向自己時，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撤離這個位置。那一瞬間向後移動的距離根本不能用時間去衡量。

壹子腦中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破碎的感覺，一種掌控感油然而生，好像自己和小D間的距離已經不再，「老三！」

「嗯？」小D回頭看向壹子說話的方向，但是卻沒有人在。

「太爽了，這簡直就是瞬間移動。」壹子這時已經坐在了小D的床上。

「咦？你在哪？瞬間移動能讓人隱形嗎？」小D還在想着為什麼自己沒辦法抓起娃娃了，當他回頭去找床上的老四時候，卻又沒有看到。

「沒，我只是在你看到我之前，轉移到你的視覺盲區而已，哈哈，好了，不玩兒了。」壹子重新坐回到小D身「你剛才那招是什麼？隔空取物嗎？感覺怎麼樣？」

小D皺皺眉頭：「不好用了，我試着去抓鏡子上貼著的娃娃，但是沒有成功，剛才又試着抓書櫃里的書，也失敗了。」說着，小D感覺身上有點熱了，裹胸的布料雖然透氣，但是夏天的rì子裏，這樣也不是很好受，於是小D又試了試看看自己能不能隔空打開電風扇的開關，結果又失敗了。

這樣的結果讓小D有點沮喪，難道自己的能力只能用一下？還是剛才只是自己的幻覺？都是老四搞出來的？「老四，你試試，是不是你能抓起什麼東西？」

「不行，完全沒有感覺。」老四簡單的嘗試了兩下，放棄了，「剛才我明白自己可以瞬間移動的時候，心裏好像一下明白了某些事情一樣豁然開朗的感覺，彷彿掌控了某種本來就屬於我的身體的一部分，就像那種原來不會動耳朵，現在會了一樣的感覺。」壹子跟小D講著自己的感受，突然，他彷彿想到了某些東西，難道，老三並不是能隔空取物嗎？

「老三。」壹子沉思著，手指在自己的下巴摩挲了幾下，又覺得自己的下巴太軟了而且沒了以前的鬍子渣，滑滑的直痒痒，於是放下了手。

「嗯?」小D來回活動着手臂，試圖感受着什麼。

「你再試試看，能不能挪動地上的龍骨。」

這次小D沒有再伸手，只是用眼睛看着龍骨，突然間，小D的心中也升起了某種異樣的感覺，彷彿一下子知道了某些以前自己早就應該知道的東西一樣，地上的龍骨奇迹般的又「自己」站了起來，靠在了牆邊花盆裏。

小D彷彿知道了某些東西，興奮的臉龐上，有抑制不住的笑意，「老四，我知道了，是水！是水！哈哈！！」說着，小D又閉上眼睛，靜心感受了起來，這一感受不要緊，閉起眼睛來的小D彷彿自己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一樣，身邊都是清涼的感覺，原來閉眼后漆黑一片的世界，也因為這些涼氣而明亮起來，小D發現，自己感受到的，是身邊的水，窗台上花盆植物里的水在慢慢的蒸發到空氣中，空氣中的水一點點凝在細小的灰塵上，身旁老四身體里，水在不停的流動着，小D知道，那一定是血液，這種掌控一切的感受讓小D身體舒服的無以復加，他一樣能感受到自己身體里流動不息的水流，甚至兩個人膀胱里的那點水，自己也能感覺的到，彷彿有水的地方就跟自己有種千絲萬縷的聯繫。

突然，小D想到了這個惡作劇。

「啊！！」壹子大叫了一聲，因為自己突然特別想上廁所！前一秒一點感覺也沒有，后一秒就像已經憋了一晚上一樣。再下一秒，壹子已經在廁所了。

廁所離小D的房間不遠，但小D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已經感受不到壹子的血液流動。原來，自己的能力是有距離限制的，大概是5米左右，5米之外的水，自己就已經感覺不到了。

這時壹子從廁所里滿臉賠笑的出來，原因是老媽在衛生間裏面洗衣服，小D家的房子比較小，只能把洗衣機放在廁所裏面，而壹子一個瞬間移動就坐在了廁所上，這一下可是嚇了老媽一個得瑟，於是壹子就費勁的解釋起來。說自己會瞬間移動吧，本來就剛剛接受了自己和兒子變成女人了的事實，再接受起這個是不是太讓人受不了了，壹子不像小D那麼沒心沒肺，於是謊稱自己想上廁所跑的太快了，而小D媽媽也一直在盯着洗衣機，於是沒有深想。

壹子坐在廁所上的一瞬間就沒有了尿意，他一下就想到了，一定是小D搞的鬼，於是滿臉黑線的進了屋。

「你個大八嘎，別再鬧了啊！」

「哈哈，嗯吶！」

「……」壹子這次沒有再使用自己的能力，而是慢慢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老三，你應該是能控水了吧？」

「的確是水。」說着話，小D的表情莫名的嚴肅起來，她轉過身，盯着自己書桌上的水杯，裏面的水從水杯飄了出來，匯聚在小D手裏，又變成了個水球，水球在手中高速的旋轉着，變成梭型，小D來回的改變着手裏水球的形狀。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小D驚嘆著，壹子也點了點頭，咽了咽口水，「老四，你怎麼樣？」

「嗯，」壹子撓了撓頭髮，將側面有些亂的地方整理到耳後，但動作僵硬鈎痛了自己，「解釋起來比較複雜。」

「感覺，空間就像是紙一樣可以摺疊的，其實這並不是瞬間移動，只不過是我摺疊了一部分空間從而越過這部分摺疊的地方。這樣說你能明白嗎？」壹子盯着小D看，想看看她的反應。

「嗯，大概吧。」對數學不怎麼感冒的小D同樣對空間啊時間的這些完全沒有什麼概念，但是經壹子這麼一說，大概明白了原因。

「不過，這樣做很累，大概摺疊的次數越多，越長，就會越累。」壹子此時發現自己腦中有種莫名的疲勞感，「你呢，會不會覺得有些疲勞？」

「經你這麼一說，」小D將手裏的水球扔到了窗枱的花盆上，「嗯，好像確實有點累，剛才幹活乾的吧？」小D沒覺得控制那些水給自己帶來多大的負擔，相反，感覺到這些水好像跟自己都很親近，自己越高興，它們就越活越，像是有生命一樣。

「老三，我覺得，咱們得商量商量了。」

「嗯。我也這麼覺得。」兩個人坐在床上，一副無助的樣子，相比較剛開始發現自己的變異的驚喜，兩個人心中同時都升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危機感。

「這是件喜憂參半的事。」小D客觀的評價著，「我現在有點懷疑，咱們兩個的身體並不是我那麼一個夢導致的這麼簡單，也有可能是什麼巧合。」

「原因先不論，」壹子冷靜的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應該怎麼做。」

「當然，今天晚上，我就想辦法問問那個夢裏的怪老頭。」小D想着昨天晚上作的怪夢，心裏怯怯的想着，但是臉上沒有太多的擔憂。

「這是一定的，不過現在，這些事情你知我知，萬不要讓他人知道了，包括老爸老媽，」壹子很嚴肅的跟小D說：「這些事情，變成女的了還好說，最多換個身份好好活下去，可是，有了這些奇怪的能力，就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問題了，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估計受到牽連的，就不只是咱們兩個了。老三，這是很嚴峻的問題，你心裏一定要明白。」

「嗯，我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xìng，不過……」小D又壞壞的笑了，「老四，我想到個好主意哎！」

「先別說你那個好主意了！」壹子打斷了小D的熱情，敲了下她的頭，「你啊，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你能出什麼好主意。老三，從現在起，這些能力，咱們不能被其他人看見，懂嗎？」

「我懂。」小D撓了撓頭，不小心把側面的頭髮弄掉下來幾縷，怎麼也別不回去了。

之後，兩個人都沉默了，心裏的事情有些沉重，不過，小D充分發揚了Qjīng神：「好啦，老四，別想啦，說不定，明天一覺醒來，咱們都變回來了呢！」

「哈哈，希望吧！不過啊，我還真有點兒捨不得這突然出現的能力呢。」壹子打趣兒道。

「那，萬一變回來了，你會不會後悔今天沒做什麼事情？」

「啊？不會吧，因為還沒想到要做什麼事情。」

「嗯…….老四。」

「嗯？」

「晚飯我們出去吃！」

「嗯，啊？？」

「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