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七節

「好啦好啦，真無聊，跟你開玩笑啦！」小D嘻嘻哈哈的擺擺手，然後也低下了頭，「那，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裏？既然那個崔少看上我了，直接把我抓去見他不久好了，不也省著麻煩？」

「木棉應該跟你說過了，崔少喜歡女人主動一點。並且，我要排除一切可能的危險。」

「我危險倒是真的，哼，不過！這也不是我說主動就能主動的吧！拜託！你們這叫強人所難！啊！對了，你和崔少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幫他做壞事？」

長卿沉默了少許，隨即愔愔的說「他曾救過我的命。」

很好，這個長卿也覺得崔少做的不對！小D心中突然燃起希望。

「女人，不要試圖改變什麼，有時候權勢之下的屈服也是生存的砝碼。」

「好吧，我聽你的話，不過，請你也聽我幾句可以嗎？我保證不再糾結，我只告訴你一些事實。」

「……」長卿抬起眼，「三分鐘。」

小D閉上眼睛，整理了一下思路，深深的吸了口氣又吐出來。

「第一，我不是美女蛇，直到昨天晚上睡覺前，我還是一個標準的男xìng大學生。今天早上一覺醒來，不知為何我變成了女人。第二，我確實是個能力者，但是這個莫名其妙的能力也是隨着這個無比莫名其妙的變身而來的，所以，確切的說，我成為你所謂的能力者還不到12小時。第三，木棉放走的人其實是睡在我下鋪的兄弟，變化的當晚，我倆睡在同一張床上，那晚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一個奇怪的人把我倆變成這樣，不過我知道這明顯沒什麼必然聯繫，肯定是我以前的某些認知出現了偏差，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瘋狂的，我也在努力的適應，所以，你們現在把我抓到這裏，說有個男人想上我，這讓我很難接受，僅此而已，懂了嗎？！！」

「……」

「啪！啪！啪！」長卿拍了三下手。

「卿哥。」木棉重新走了進來。

「收拾一下這個女人，明天我來取。」長卿說完這句，頭也不回的走了。

唉，估計這傢伙把我當成白痴了。小D有些懊惱自己賭錯了。丫根本什麼都沒懂！

「王槿？」木棉小心翼翼的。

「叫我小D就好，ABCD的D。」小D現在很慶幸自己有這樣個真名，這讓自己有個錯覺好像自己還是個男人一樣，只不過輩分小了點兒。

「呵，好吧，小D，這的姐妹都願意叫我木棉，不過看在叫你弟弟的份兒上，你叫我聲姐姐吧。」木棉很直接的向著小D拋出了橄欖枝，只是小D不懂得女人的這些講究。

「謝了，木棉姐。」小D雖然不懂，但是也答應下來，只不過他不知道這聲木棉姐和前面的美女姐姐含義有多大的差別。

木棉的眼中依然有對小D的憐憫，但是更多的是麻木，或許她看的多了也經歷的多了，做她們這行的，最開始誰不是尋死覓活的，不過幾rì便沉寂了，從反抗到順從，再從順從到深陷，直到無法自拔，最後湮沒在無盡的yù望中，自生自滅。

「小D，剛才你是不是說過，你昨天還是個男人？」

小D眼前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是，可是，這種話，怎麼可能有人信。」

「我信，不光我信，是個女人，就會信，因為你現在根本就不是個女人。」木棉一邊笑着對小D說，一邊拉起小D的手示意小D站起來。

「真的嗎！」小D也真的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伸手向下面抓去，可是兩手空空，沒有杏也沒有桃兒。

「哈哈，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雖然身體是個女人，但是心卻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哎？木棉姐，你怎麼知道的？真是太神了。」小D不明覺厲。

「呵呵，秘密。不急，總有一天，你也會了解的。」木棉姐摸了摸小D的臉頰，「走，我帶你去收拾收拾。」

「收拾收拾？」

「嗯，先去陪姐姐洗個澡。」

「洗澡？嘿嘿，好！」

神經大條的小D彷彿忘了等待自己的命運一樣，屁顛兒屁顛兒的跟着木棉消失在走廊的盡頭。與此同時，回到自己辦公室的卿哥第一時間撥通了手中的電話。

「喂，螃蟹，給我查一下這兩個女人身上錢包裏面人的資料和家庭背景，5分鐘之內送到我辦公室。」

「得令，卿哥您就瞧好吧！」電話另一邊房間裏面，數百個監控攝像屏幕中一個矮胖的男人彷彿有八隻手一樣cāo控著2張鍵盤，飛速的調出各種資料，包括剛剛的民jǐng王志。

「卿哥，您要的資料取回來了。」老鼠敲了敲長卿的辦公室，畏手畏腳的走了進來。

卿哥接過老鼠的文件袋，看起手中的資料。

卿哥盯着王小D以前身份證的照片又看着王小D媽媽的模樣，忽然眼前一亮，一道jīng光shè出，后又變得極其yīn寒，嚇得老鼠險些跪下來。

「罕超，聯繫jǐng察，把這家人控制起來。」長卿沖着房間角落的yīn影說，yīn影一晃，赫然一個人就這樣憑空出現，又一瞬間消失不見。當然這些事，以老鼠的普通人眼力，絕決是看不到的，但是他卻聽到了卿哥的話，卿哥總是這樣說命令，所以老鼠也見怪不怪，以為卿哥是電話通報自己的屬下。

「這兩個女人。」卿哥雙肘支撐在辦公桌上，雙手交叉手背托在眼前，陷入了沉思。而老鼠，則又戰戰兢兢的退出了卿哥的房間。

「嘁！」老鼠走出長卿的房間，直到走到外面，才一反剛才害怕的模樣，一口唾沫吐在旁邊的垃圾箱上，小聲嘀咕道，「那個該死的殺人魔！」

回到壹子被帶出來的時候，天sè已經漸漸黑了，壹子突然意識到自己身無分文而且又不知道自己在哪裏，街邊鮮有行人，卻樓宇林立。

「大爺，請問這是哪裏啊？」壹子終於抓住一個看起來正在散步的老爺爺。

「這？這是陸地，不是海里！」

「不是，大爺，我說，這是！哪裏？！！」

「噢噢！這裏是比樂街！」

「大爺，請問，珠江路怎麼走？」

「什麼？江戶？你說rì本啊？」

「不是，我是說！珠江路！！怎麼走！！」

「噢噢！珠江路啊！丫頭，珠江路離這裏很遠啊！大致在那邊，走路大概1小時吧，一邊走你再問問，老頭子應該沒記錯。」

「額，謝謝大爺！」壹子尷尬的笑了笑，她還是對丫頭這個稱呼很不適應，不過問明了方向的壹子迅速的爆出能力一眨眼間壹子已經升到了離地20多米的高空。

這時的壹子沒有注意到，剛才他問路的老大爺卻和自己一樣，消失不見了，只剩下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潛笑聲，「真是個好孩子呀…..」

「這個高度應該不容易被人看見了。」壹子一邊想着，一邊在半空中利用快速的空間摺疊進行移動，在自己的身體下降之前，移動到下一個位置，就這樣保持在空中高速的移動着。

快一點！再快一點！壹子不斷的使用着自己的能力，並且越來越熟練，不知不覺的，壹子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的速度，這時候如果有路人抬頭看看天空，也只能看見壹子閃過的黑影而已，而壹子每次的移動距離也從開始的幾米增長到近百米，果然，壓力才是人類最大的動力啊。

「是了，前面是省醫院，再一點點就到了。」壹子從省醫院高聳的樓前經過，一瞬間的認路遲疑讓他恰巧出現在醫院門診樓的窗口上。

「醫生！窗外有人！啊！！會飛的人！！」

「……」醫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隨即在患者的病本上寫道，「中度幻覺，建議32切CT掃描。」

小D家裏面，媽媽已經做好了一桌豐盛的佳肴，其中有小D最愛吃的炸黃花魚，醬茄子，而爸爸在屋裏面漫不經心的看着電視。

媽媽覺得很奇怪，因為從下午開始，自己就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心裏覺得別彆扭扭的總覺得不安穩，媽媽強忍着這種感覺還是耐心的折好了小D的衣服，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或許是這兩個孩子出去自己總是不放心吧，媽媽這樣安慰著自己。

「他爸，你過來先吃吧。」

「沒關係，等她倆一會兒。這眼瞅著也快回來了。」剛才媽媽爸爸就有些開始擔心了，已經六點半了，媽媽撥小D和壹子的手機，都沒有人接，而爸爸安慰說或許是兩人玩兒的太高興，忘記了看電話。但是媽媽發現爸爸看電視也明顯的心不在焉，因為電視購物頻道向來是爸爸不會看的。

「爸媽！」正當兩位家長擔心不已的時候，壹子已經憑空的進到屋裏。

「壹子，小D呢？」兩位家長連驚訝都省略了，看着壹子疲累的模樣，一瞬間兩位家長意識到，小D很有可能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小D現在在比樂街的地下城內，我和她一起被一個不知名的組織設圈套抓住了，並且扣走了我和小D的錢包手機。裏面的人說是一個叫崔少的人看上了小D要她陪夜，小D自己留在了那裏，而我被押出地下城放走後就趕了回來，他們給了我1w元的封口費不過被我留在了那裏。那裏的老闆姓崔，小D說是這裏紅燈區的頭目。他們能夠聯繫當地民jǐng，而且是真的民jǐng協助他們冤枉、抓住我們倆，爸爸媽媽，你們知道嗎？」壹子此時發揮出冷靜的極致，將事情的經過以最簡短的速度說明，並且道出了小D的所在。

「那是崔邵風家的產業，壹子，快帶我去。孩兒他媽，你留在家裏。」

「壹子，辛苦一下，帶路。」媽媽爸爸此時竟然都淡定的可怕，這是壹子最直接的想法，難道自己的淡定會傳染嗎？

「孩子他爸，小心一點，別鬧的太大，把孩子帶回來就行。」

「知道知道。」

「飯菜涼之前回來，省著熱得麻煩。」

「知道知道。」

樓下，老爸點起一根煙，「比樂街是嗎？」

「是的，比樂街和落鳳街交叉口的一個地下城。到那裏我就能找到。老爸，咱們趕快打個車去。」

「打車？別逗了，那樣菜都涼了，回來老媽會罵的。」

「啊？那。。」壹子想到那隻能用自己的能力帶老爹一起走了，不過壹子還沒把握可以帶着一個人。只能試試將摺疊的範圍擴大，以免傷害到老爹了，壹子心裏想着，「咦？！！？」

「跟我走。」老爹隨手用煙頭在空氣中畫着，煙頭經過的地方留下燙金sè的痕迹，在痕迹中空氣漸漸變黑，好像深邃不可見，赫然是一道門一樣的存在。

「這！任意門！居然真的存在！」壹子前腳踏進去，後腳已經從門裏出來，兩人已經站在比樂街和落鳳街的街角。

「呵，小子，還挺識貨的嘛。」老爹仍然吸著那根歪歪扭扭的煙。

「呵呵，」壹子沒說什麼，她並不是識貨，而是這個東西碰巧和多啦某夢的鎮山法寶一樣管用。

「咦？奇怪。」壹子看向四周的街景，發現周圍的景象居然和自己離開時完全不一樣，原本林立的高樓大廈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正常的街市和住宅。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好像一個熱鬧的集市，更讓壹子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和老爸明明是憑空出現的，為什麼沒有人感到奇怪之類的？

「老爹，街名我不會記錯的。可是我來的時候，這裏完全不是這個樣子，根本不可能是同一個地方，當時我還記得身邊有很多高層建築，現在咱們周圍至少幾公里內都沒有這麼高的樓房，小D一定不在這裏。」

「你回來的時候，街上可有行人？」

「有一個老大爺，我還向他問了路。」

「走的時候可曾迷路？」

「沒有，大致方向是對了，只不過找回來的時候繞了點彎。」

「只有一個老大爺嗎？」

「……嗯，只有一個老大爺……!!老您是想說！..」

「這裏有結界。我能感覺到小D就在附近，不過想找到她，咱們得先干點兒活兒才行。」呼，老爹抽完了最後一口煙，將煙頭扔在地上踩滅。

「先不要多問，等回頭你們安全了，我會跟你倆解釋的。壹子，你先回去陪小D他媽吧，我稍後就回去。」

「叔叔，我也想幫助您！」壹子一反常態的沒有叫老爹，而是很嚴肅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叔叔，不管這一切有多麼不合理，我知道，事情就是這麼發生了，所以我會盡我所能的接受的，您讓我看到這一切，說明您已經知道了我和小D身上的變化不光是身體了吧，叔叔，小D和我都獲得了不同的奇異能力，我可以摺疊空間進行瞬間移動，小D可以控制身邊的水。。。。。。」

「這些我都知道，只不過沒想到你們倆覺醒的這麼快罷了，嘁，今天我早該注意一下。」老爹看着壹子，沉默了一陣，又點起了一支煙，「長話短說吧，咱們還有3支煙的功夫，這個世界實際上有內外之分，所謂內外是對兩種人的區分。外世界你們很熟悉，就是你們常識所認識的世界，這沒有問題。而內世界則是指一些特殊的存在、特殊的人群，這個存在的歷史長到無法追溯。內世界的人自有他們的生存之道，國家之間，城市之間，甚至小到街巷之間，都有這樣的區別，自然，內世界有內世界的規則，外世界有外世界的法律。我和你阿姨一個是結界師，一個是元素師，都是內視界所公認的存在。內世界是一個相對殘酷的地方，它允許殺戮，允許爭鬥，你可以作勢實力強大，**佳麗三千也沒關係，所以，因為內視界的存在，國家也有相應的人來管理這裏，他們都是強大的存在。國家機器的作用就是最大限度的監控我們這些內視界的人，並且不讓我們干涉外視界的活動，但是會偶爾出現這樣的情況，內視界的人運用自己的能力干預外視界的事情。總之其實內外就像yīn陽一樣，分不開，互相交融，沒有個確切的界限，實際上它們只是同一個世界的不同人的活法。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歸屬，擁有能力的人可以涉足內視界，普通的人類生活在外視界，大致的情況就是如此。」

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老爹停了下來，手裏的煙還剩下一小半，老爹吸了一口，看了看有些木訥神情又努力思考着的壹子，說：「你不用現在就想這些麻煩的問題，我年輕的時候，也曾懷疑過，為什麼內視界沒有被公之於眾，沒有出現在外視界茶餘飯後的談論中，他們明明是那麼靠近。這些問題早晚你都會明白，這是國家的能力，也是一種微妙的平衡。現在咱們唯一應該想的，是如何救出小D。」老爹向前彈出煙頭，奇怪的一幕發生了，煙頭飛出幾步，彷彿在空氣中撞到了什麼在空中濺出火花，中心泛起寶藍sè的波紋，漸漸消散，更加奇怪的是，旁邊的行人就像沒看見這些一樣，仍然完全沒有注意兩人。

「跟緊我。」老爹伸出右手，隔空輕點，原本完整的街景如虛空般破碎成可以容一人通過的洞口，兩人從中穿過，壹子赫然發現，剛才的高樓大廈又都出現在了眼前。

「就是這裏！老爹，這邊，這個樓口！」壹子來不及驚訝剛才的歷程，比樂街和落鳳街的街牌從綠sè變成了深紫sè，旁邊的行人消失無蹤，兩人面前那棟高聳的大樓，左右矗立着一對碩大的石雕龍。

「呵，還真敢放啊，不過倒也蠻合適的。」老爹笑呵呵的看着這對龍，向壹子解釋道：「記住，內視界是一個什麼都可能發生的地方，，一定要記住不要小看任何人，任何事物，在這裏，飛花可以是你的墳墓，落葉可以是你的牢籠。這對青龍雕，不知道震懾了多少墮入yín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