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八節

「老林！出來吧！別讓我找你，怪麻煩的。」老爹手插在兜里，沖着門口吼道。

「哈哈，是井波啊，別來無恙，別來無恙。」壹子眨眼間的功夫，那個為她指路的老人家就憑空出現在了兩人面前，作揖而對。

「謝謝你照顧這孩子。」

「好說好說，後生可畏啊。井波，最近可好？怎麼一副又要拆了我這裏的樣子啊？現在我可是老骨頭了，看在以前的交情上，你可要手下留情啊。」老人談吐自然，身體硬朗腰背有力，眼有jīng光，耳力可鑒，壹子發現，眼前的老人並不是一開始自己看到的樣子，或許那都是在演戲吧？

「別廢話，這不是沒拆么。崔家的小子不太老實，我就是來告訴他老子和他一聲，別惹着我家姑娘。」

「姑娘？井波，你我相識數十年，我記得20年前你填得男丁，從未育有女眷。」

「解釋起來比較麻煩，老林，我家兒子因為一些意外變成女兒了。」

「額。。這。。」老頭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是好，按照他的邏輯，可能是這孩子出了什麼事故，傷到了下體？那也不至於稱為姑娘啊？「唉，井波，可惜了。不過命保住就是好的啊，以後刻苦學習，還是會有所建樹的。」

「不是不是，算了。我家孩子被崔家的手下錯抓了，老林，告訴姓崔的快放人，不然我真翻臉了。」

「這……井波，空口無憑，你可不要亂說啊。雖然崔家的生意不是那麼上得了枱面，但也不至於……」林老頭還是不太明白個中含義所以有所猶豫。

「就說我懶得跟您解釋。您進去通報聲就知道了。」老爹有點不耐煩起來，「不然我自己進去找？」

「得得，你小子在這稍等，老頭子我進去看看，給我1分鐘，給我一分鐘好吧？」

「壹子，你也來謝過前輩，若不是剛才林老照拂你，此時你已經迷失在結界中生死未卜了。」

「多謝前輩相救。」壹子上前大方的行了一禮。

「呵呵，此女天賦異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井波，若有機會，希望咱們還能夠多交流才好，老頭子我老了，也該有個傳人啦！」林老大方的接受了壹子的禮數，笑呵呵的漸漸消失在空氣中好像剛才的人就是個幻影一樣。

「壹子？」

「什麼事？叔叔？」

「站在這裏不要亂動，我去去就回。」

「嗯！」

「如果出了什麼危險的情況，用上自己的能力跑就好。」老爹說完，竟然也像剛才的老頭一樣消失在空氣中，只有煙頭散發的氤氳仍然繚繞。

老爹到底是什麼人？此時壹子心裏有很多的疑惑，對自己的，對老爹的，包括對現在發生的一切，這一切都那樣的超現實，那樣的不真實。壹子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很疼。但是昨天的自己還和小D在房間里過着最平常的生活，打着最大眾的遊戲，可是今天，卻知道了自己有超能力，小D也有超能力，更離奇的是老爹居然是什麼結界師，這不是科幻故事裏才有的事情嗎？那這麼說，自己和小D的變換身體還有這些能力的由來，說不定就不是小D的一個夢那麼簡單了。

「我一定要弄個清楚。」壹子心裏想着，暗暗給自己下了個決心，她撫摸著自己顫抖的雙手，壓抑的空氣無人的街路讓她感覺非常的危險又不知這危險從何說起。壹子自己刪了自己兩巴掌！堅強點！你還是不是個爺們兒了！小D還有危險！你卻在這裏發抖！

這時候，老媽在家裏沒有顯得半點焦急，只是用竹蓋蓋好做好的飯菜，然後進到卧室，翻箱倒櫃的開始找什麼東西。幾件看似衣服，一些首飾，還有一些形狀怪異的腰帶和瓶瓶罐罐。而不肖十幾分鐘的功夫，樓下的門鈴便響了起來。老媽猶豫了一下，她希望這聲門鈴就是老爸帶着兩個孩子回來的門鈴聲，她也好收起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喂？」

「您好！是盧莉女士嗎？我是天順派出所的民jǐng，請您開門配合調查，我們懷疑您的丈夫有**行為。」

「……」老媽沒有回答，她默默的開了門，呵，說來就來了。

「噹噹當！」很快，敲門聲就傳了過來。

「請進。」老媽面上皮笑肉不笑的打開門。

「您好，我是派出所民jǐng王志。王井波先生在嗎？我們懷疑他與一樁**案有關需要他配合調查。」王志滿臉得意的樣子，好像所有的平民都要怕他，又是在一家妻子面前說這樣的話。

「他出去了，有什麼事請改天再來吧。」老媽連請坐都省了，「jǐng察同志，麻煩您稍等會兒，我要換件衣服。」說着，老媽看了一眼在客廳的jǐng察，獨自進了卧室。

而這一眼在王志的眼中就不是簡單的一眼了，換衣服？？哈哈，王志心裏偷樂，還有這麼直接的吶？這女人別看四十多歲了，身材真是沒得說，臉蛋兒也挺緊實的，哈哈哈！王志慢慢走到卧室的門前，想透過門上的透明水晶往裏面看看。哪成想老媽換衣服的速度快的驚人，前腳進去，後腳已經出來，於是，哐的一聲！撞歪了這個亂看的jǐng察的鼻子。

「你！」王志疼的說不出話來。

「沒事兒吧，民jǐng先生。」老媽仍然皮笑肉不笑的，此時，老媽已經是一身黑sè緊身衣，腰間的腰帶上有各種各樣的金屬器物，看起來很是奇怪，彷彿是運動員一樣。

「沒事兒才怪！你給我走一趟！竟然襲擊民jǐng！」王志也來了火氣，再笨的人也看出來了眼前的娘們兒是故意的，而且王志也得到了指令，要相個理由把這家人關個十天八天再放出來！

「好的，jǐng察先生，我這就跟您回去。」老媽這次是真的笑了，「您稍等，我去取我的外衣。」

「快點兒！」王志沒好氣的說着。

「哎呦，jǐng察先生，快來幫幫我，我的腳扭了。」老媽在裏屋突然叫道。

「啊！麻煩的娘們兒！」王志循着聲音進到屋裏，一瞬間王志愣住了，寬敞的房間，哪來個人影？難道是在對面房間？就在王志剛要轉身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身後有股子大力推了自己的頭一下，接着，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下手的人正是老媽，手裏的擀麵杖上還有點兒血跡，「哼，不能用內視界傷普通人，要不是國家這條死規定，老娘早弄死你了。」老娘扔下擀麵杖，將王志捆起來放到地上角落堵好嘴。「就知道你這混蛋不是好人。」

突然，老娘頸上的鏈子莫名的顫動起來，呵，也有老爹搞不定的時候了吧？出發！老娘按了下手中的鏈子，一道空間門瞬間打開，老娘理了理有些亂的頭髮，毅然的走了進去。

比起心事重重的壹子，小D這邊卻顯得從容的太多。同樣的氤氳卻來源於水汽，朦朧的木sè柵欄和青黑sè的大理石浴池，高大的穹頂上人工的藏藍sè天空，讓這個寬闊的浴場顯得無比奢華。其中有兩個沐浴的身影，只露了頭在外面，這正是剛才的木棉和小D二人。

小D放鬆了身體自顧的漂浮在池子裏，原本綁住頭髮的發繩不見了，或許可以說，小D身上現在是一絲不掛，全裸在浴，長長的頭髮飄在池水中，這長度和厚度讓木棉也很是驚訝，而木棉則包着頭巾，小心翼翼的蜷在浴池的邊緣，很矜持的泡著澡，小D自剛才說自己是個男人的時候，木棉還覺得這只是句玩笑，只是眼前的女孩兒可能有些男子氣罷了，而來帶這個女孩子洗澡，只是把她帶給崔少之前必須做的準備工作而已，可是，直到進到更衣室里，木棉終於感覺到了眼前女孩兒的特殊之處。在自己換衣服的時候，小D很快的轉過身去，不敢看，並且當她自己脫好了衣服，她發現小D雖然也已經脫光了衣服，可是她自己無論如何也解不開纏在自己胸上的裹胸布，裹胸布？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年代這樣的女孩兒身上？再來，她穿的竟然是一條平角的男士內褲！？前面還有裝男人東西的空餘。而且，木棉還發現，全身**的小D展現出來的風采簡直不是自己能夠觸及的女神級別，而小D卻一點兒也沒有因此有高傲的感覺，甚至進水池之前都沒敢正眼看過自己，這對於一個如此有料的女人來說是不是太奇怪了？小D頭上的髮式她自己也不會解開，並且明顯的，小D不經常照鏡子，因為她沒法熟練的在鏡子中對照自己反向的手的動作解開頭繩，一切都向著一個目標指向著，那就是小D說的話是真的，她真的是個男人？呵，木棉在水中看着眼前的女孩兒，別傻了，哪有男人會一夜變成女人的道理呢？或許這些只是這個女孩兒的怪癖吧。

「簡直是太舒服了，木棉姐姐，你們女人真是太會享受了。當女人真是太幸福了，哈哈哈。」

「呵呵，享受的還在後頭呢，這只是洗個澡罷了。」姑且順着她說好了，木棉心想，這孩子率真的樣子讓她想起了自己的過往，木棉有些不忍心，又有些心疼，對小D的話越發的柔和了，她展現出的竟是這種地方的女人最不該擁有的心境——同情。

「姐姐是指和崔錦文嗎？他想用他的**插我這裏是不是？這種事情很享受嗎？」小D突然坐起身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臉sè頓時不好了。

「呃，妹妹，過來。」木棉自己也主動迎了上去，她包住小D的細腰，兩個人就這麼互相依偎著在水中，木棉不知道小D是從哪裏知道崔少叫做崔錦文的，不過這都無關緊要，最關鍵的是，崔少這個人xìng格不是很好，無數女孩子遭到他的荼毒，她不希望小D惹他生氣，至少這一晚上，小D能是安全的，這樣她就有更充足的時間去幫助小D，「你啊，能不能說的別這麼露骨，享受的事多了去了，你說的哪裏是享受，我知道你不願意，可是崔家的勢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大，你知道他叫崔錦文，那你也應該知道崔家在這個邊疆的影響力吧？你被他看上，是壞事，同時也是一件好事。姐姐求你答應一件事，千萬不要惹得他生氣好嗎？我一定盡我所能的保護你。」

「唔……」太刺激了，小D此時心裏只有這樣四個字，柔軟的**間的碰觸瞬間讓小D爽到想罵娘，可是矛盾的是小D現在下面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硬的東西了，於是一瞬間的空虛讓她感到不知所措，只剩下舒服和酥軟。她不明白，明明剛才還陌生的女人為什麼現在就能這樣互相抱着，一起洗澡了，小D此時心裏只有一句話，「爸媽，謝謝你們把我生下來！」

「姐姐，不是我不懂事，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們都這麼怕那些傢伙。從出生到現在，出了老爸，還沒有人敢讓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我是知道崔錦文，我還知道他老爹崔邵峰，這兩位都是小有名氣的主，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可以為所yù為啊。」

「傻孩子，你記住了，在這裏，姓崔的就是皇帝，姓崔的就是神，他們可以決定一切，包括你我的xìng命，你家人的xìng命。」木棉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的惆悵，她嚴肅的看着小D希望她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其實我是個孤兒了。」小D突然想到，他們實際上是沒辦法找到自己的「父母」的，因為就這句身體來說，「父母」是明顯不存在的。想到這裏，小D反而鬆了一口氣，希望爸爸媽媽平安吧。不知道壹子出去后能不能瞞住爸媽。現在的小D仍然不知道自己的家庭是一個怎樣強大的存在，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在這裏哪有幾個姐妹是有家有親人的，妹妹別擔心，以你的個xìng，很快就會交到朋友的。」

「你說過的，只是陪他一晚，就放我走是不是？」

「……還要看他的心情，如果他沒說什麼，我會儘快讓卿哥將你放走，如果他說了什麼，我們就要按照他說的話做。」

「卿哥，那個男人總讓人覺得怕怕的。」

「呵呵，其實他人很好的，只不過知道的人很少。」

「嗯，的確是個好人。」

就這樣，兩個人東東西西的聊著，彷彿是久未見面的老友一般，尋找著仍然存在的共同點。小D心裏覺得有些矛盾，論其一她是絕對不會讓這個崔錦文得手的，因為這個崔少的名號雖然並不說人盡皆知，但是，稍微知道點八卦的人都知道，在這個地方，崔錦文是個什麼樣的存在——紈絝子弟的領軍人，遊手好閒，吃喝piáo賭樣樣jīng通，尤其是在他的對女人價值觀上，完完全全就是個禽獸。原來小D聽說這些的時候還不以為意，可是，現在這突如其來的大變化讓他自己也不知所措。其二，小D卻擔心自己的家人，朋友，如果自己不順了這個地頭龍的意，會不會遭到崔家的報復，小D對自己的能力知之甚少，他不覺得短期內自己會有和崔家抗衡的力量，從卿哥就可以看出，能力者似乎在這裏不像一個秘密而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一樣

唉，我怎麼就突然變成女的了？小D不禁有些茫然，壹子有個猜想是對的，兩人莫名其妙的變化，還真的不是出於小D的一個夢，小D那樣說，純粹只是為了找個理由，安慰一下自己什麼事都願意知道理由的下鋪罷了。

這個澡並沒有洗的太久，因為兩個人的身體都不是很臟，尤其是小D的身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變化的原因，乾淨的肌膚如璞般剔透。兩人裹上浴巾，木棉幫小D整理好長的不像話的頭髮，待小D想換上自己來時的衣物時，木棉伸手拉住了小D。

「小D，別着急穿衣服，咱們的任務還沒結束呢。」

「不是都洗乾淨了嗎？還要幹嘛？」小D其實很討厭洗澡，雖然現在對水很是親切，但是洗澡的麻煩感覺依然不少。

「咱們現在要去好好舒服舒服，做比洗澡更舒服的事兒。」

「比洗澡還舒服？好啊！走着！」

「您好，木棉姐！」從浴場出來的一路上，小D跟在木棉的身後，不時的看到一些穿着白sè簡單工作服裝的女孩兒活像一個個白領一樣，但是又都透著一股子服務員的感覺。她們很統一的見到木棉姐都彎腰行禮，而木棉姐只是微微向她們點頭而已。

「木棉姐，你好像大姐大啊，真威風。」

「呵呵，小D，別鬧了。這裏是只有A級以上的女xìng工作人員可以來的哦，如今你還不算這裏的員工，不過身份特殊，所以老闆特意吩咐，讓我帶你來這裏打扮美美嫩嫩的，雖然你現在已經足夠了。」木棉聳聳肩，和小D走進了一扇自動開合的玻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