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回 四人小分隊

第九十二回 四人小分隊

尋金97

「官爺您說得對,您說得很對!」

梁布泉一邊說話,一邊把手往挎包裏頭伸,眨眼的功夫,又把那顆狗頭大小的赤陽金給掏了出來,「爺,咱幾個無非是些走腳行商的買賣人,咱明白道理。錢沒了可以再賺,命可就這麼一條,要是讓咱們給不小心整沒了,那可就啥都完了。這是咱這些年來積攢下來的所有錢了,您要是大人不記小人過,肯放我們過關,那這些個玩意,就全都孝敬您了。」

黃隊長的眼珠子都看直了,心說本來是想藉著由子敲一敲這幾個操著北方口音的陌生人一把竹杠,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套上了個千萬富翁。人活一輩子,為的不就是個錢字嗎?有了這些個錢,甭說是打點上下關係了,就是花錢買兵買炮,做個盤踞一方的土皇帝小軍閥都綽綽有餘。也虧了這夥人都是些個只懂得玩嘴皮子,膽小如鼠的紙老虎,掏上了這一把,還做什麼衛兵了,他今早拿錢,中午就辭職,到了晚上就開始打點着陞官發財的好事。

「懂規矩!還是這小兄弟懂規矩!你放心,打今兒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別的不敢說,在這南昌城裏要是有人敢觸你的眉頭,那就是和我姓黃的過不去!」

黃隊長是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笑意盈盈地就棲身上去準備拿錢,可誰料,他前腳剛伸出去手,後腳梁布泉就朝後腿了半步:「黃隊長,按常理來說,您是不是多少也得盤問盤問我們?比方說問問我們是幹啥的,問問我們哪來的這些個金子?您就不怕,咱幾個也是些你所謂的不法之徒,混進來是為了擾亂你們城內治安的?」

黃隊長一見梁布泉還有反悔之意,臉色刷拉一下救難看了:「這卡是你守着,還是我守着?」

梁布泉陪着笑:「當然是您了!」

黃隊長接着道:「那不就得了?我守卡,盤問誰,攔著誰,讓誰進不讓誰進,那都是我說了算!老子怎麼守城,還用得着你來教?」

「不敢不敢,您這可是誤會我了!」

梁布泉的臉上依舊是笑盈盈的,「這金子肯定是得給您,不過就像先頭說的,咱們敬您是個守家衛國的大好兒郎,看見了您身上有毛病,咱要是不說的話,心裏頭實在是不落忍。而且這金子吧……您也瞧見了,這跟你們平日見過的金元寶還有點不一樣,不是嚇唬您。這金子叫赤陽冥火定魂金,揣在兜裏頭可不是為了花的。這金子就跟傳說中沈萬三的聚寶盆差不多,這是個錢引子。把他給放到兜里去,大錢小錢從今往後都得是撒著歡地朝您的腰包里鑽。不過……」

「不過咋的!」

「不過這金子挑人,如若是霉頭上的人領了這塊金子。破財是小,沒命是大!」

這黃隊長一聽說眼下這塊赤紅色的金子,還有錢生錢的本事,嘴裏的哈喇子都要流成一條河了。可就像是梁布泉後半句說的,這金子挑人,錯拿了金子還得沒命,黃隊長眼珠子滴流一轉,大手一揮不耐煩地罵道:「去他娘的破財沒命,老子和你明白地說,這些玩意都他娘的是迷信!老子可不信這個,你就把這塊金子送給老子,咱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主,其它的金子,老子不要了,你看行不?等咱到手了這塊金子,靠着它賺了大錢以後,肯定忘不了兄弟你!」

您瞧瞧,黃隊長相信這塊金子能變成錢引子,缺不相信金子克人,能害人性命這件事。這叫壞的不信好的信,常日裏的老百姓大多也是這樣,啥叫迷信?只聽好話人情化,不顧逆耳惡忠言,這他娘的就叫迷信!

梁布泉嘴巴一列,一側身又讓過了黃隊長的手:「這樣,您也甭說您沒事;我也不說您有事,咱問你幾個問題,要是您真是啥毛病都沒有,那這塊金子,咱必定是雙手奉上。不然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這晚上肯定要睡不着覺了!」

黃隊長的眉頭一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又不好派人生搶,只得咬牙切齒地應道:「真他娘的麻煩……你問!」

「黃隊長,您是家中獨子,老夫安康,可是老母早亡。高閣當中尚有一妻,然而成婚至今該是五年有餘,卻無半個子嗣,是還不是?」

黃隊長的臉色微變,看了看身後的幾個氏族,悶聲道了句:「是!這跟你給我金子有半毛錢關係嗎?」

梁布泉也不回答,接着道:「我看您天庭之上紫氣東來,想必父親應當是在朝為官之人,然而一抹黑煞自您的天靈蓋直入父母宮,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您老父這些個時日應該是害了下三路的毛病,便頻血尿,您也為此是苦不堪言,是還不是?」

「我日你個姥姥!你到底是什麼人!」

黃隊長憤然之間,已經掏出了腰上的配槍,對着身後的幾個衛兵是張口便罵,「你們他娘的那個大嘴丫子把老子的家室都給抖落出去了!這他娘的是個局吧,你們他娘的把這個歪門邪道給誘到了城門前,就他娘的是為了配合他跟老子演一齣戲對不對!娘了個巴子的,來人啊,把這幾個歪門邪道妖言惑眾之徒,全給老子綁了!」

下頭的幾個衛兵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上前。

為啥?

他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着梁布泉,關於黃隊長的家事竟然就能夠讓眼前這個小子氣定神閑地給念叨出來,這不是見着了活神仙,還是什麼?

梁布泉跟着趙友忠混了這些年的江湖,那摸骨算命,坑蒙拐騙的一路絕活已經是叫他玩得滾瓜爛熟了。若問梁布泉會算命嗎,其實話說回來,算命這種事,他多多少少也懂那麼一點,不過出來行走江湖的,算得準的不一定吃得開,嘴皮子利索的,卻必定會成為十里八鄉遠近聞名的神運算元。

他說出來的話,三分真摻著七分假,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光是這氣勢,就已經足夠鎮住幾個沒文化的草包了:「咱走腳行商多年,乾的就是斷陰陽診生死的買賣。您稍安勿躁,聽我慢慢念叨,這黑煞之氣入腎經數水,五行八卦裏頭,坎宮本應居於人的丹田氣脈之上,然而您是頭頂黑氣,腹中藏金,這是倒懸乾坤,顛倒陰陽的死局。而且如果沒料錯的話,您今兒個,吃的應當是烙餅貼子陪韭菜,這韭又屬陽,偏偏與您頭頂上的坎宮刑克。常理說,您這黑水流入父母宮,一點韭菜應當沖不散坎宮上頭的黑氣,只可惜啊……您偏偏吃了烙餅貼子!烙餅屬木,遇着韭菜這是木遇火氣,催生火勢。不是好兆頭,不是好兆頭啊!」

「哎!那個算命的,這你就說錯了!」

下頭有士兵笑着說話了,「今兒個隊長是跟着咱們一起吃飯的,他今兒吃的是蔥炒雞蛋配饅頭,啥時候碰過烙餅貼子?」

梁布泉倒也不忙,對着黃隊長挑了挑眉毛:「是嗎?兵爺,咱是看見什麼說什麼,您可千萬別跟我這扯謊。您要是不把真實情況跟咱擺明白咯……到時候咱可幫不了你……」

「哎呀!話真他娘的多!對,我是吃烙餅了!他娘的春居樓的小牡丹親手給爺烙的餅,親手給爺送過來的,我不吃的話……我不吃哪能對得起……」

「啥玩意?春居樓?」

四下立刻就炸開了鍋了,這春居樓光聽名字就知道該是個啥樣的去處,小牡丹作為這春居樓的頭牌,四下里和黃隊長搞到了一起,竟然沒人知道。這黃隊長的手下也是第一次聽說這麼勁爆的消息,扯著嗓子就問:「隊長,我一直以為你跟嫂子倆人的夫妻感情挺好的……你咋還……」

「我咋的?我幹啥就他娘的不能去別處找找娘們了?你們那嫂子跟着老子這麼多年,連一個蛋都下不出來!老子家裏頭那麼大的產業,不能敗壞到我一個人手裏吧?哪個大老爺們沒個三妻四妾的,她生不出來孩子,我他娘的找個能生出來孩子的娘們,又咋的了!」

「咳咳……」

賈鏡也不忘在一旁適時地冷哼了一聲幫腔道,「隊長,作為一個大夫,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能不能生出來孩子,不是女人一個人的事。您有沒有考慮過……可能是另外一種情況,就是……你自己不行?」

「我去你奶奶個爪子,你說我不行!」

黃隊長是惱羞成怒,對着身下的一票崽子一招手,「開槍!把這幫王八犢子都他娘的給老子崩咯!」

「隊長,您別急啊!您瞧瞧,動了火氣以後,您頭上的父母宮可變的越來越淡了!」

梁布泉冷哼著插起了腰,又接着玩味道,「更何況,您今兒個幾次三番地覬覦這顆赤陽金,恐怕已經是害了赤陽金的煞氣了。我說了,中了赤陽金的煞氣,是輕則破財,重則沒命!不信你就朝我放兩槍試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那槍口裏頭,應該是一顆子彈都沒有了!」

黃隊長也不是傻子,放槍之前先把彈匣從槍杆子裏頭給掏了出來,這不看不要緊,原本出城之前,壓得滿滿登登的子彈,到了這會,還真的是一個都不剩了,相反的,在這彈匣裏頭,竟然不知何時讓人給抹上了滿滿登登的鮮血。

「血?這裏頭咋有這麼多的……」

「青蚨您聽過嗎?青蚨飛去復飛來,一濁血兩面錢;常有圖財生歹意,飛蟲嗜血存人間的那個青蚨?黃隊長,我掐指一算,仙兒要滅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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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金鐵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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