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1個好消息和1個壞消息

「叔叔……」黑暗中有人在焦急的呼喊聲。

真煩！誰家的小孩嗎？

「叔叔……」那人又接着呼喊。

真煩真煩！叔叔？這裏沒有！我有那麼老嗎？

「叔叔……那我走啦……」那人低聲說，聲音漸漸遠去。

心裏忽然有點不忍心，那漸漸遠去的聲音，透著一股孤單，讓人想到那孩子獨自遠去的身影，像是被拋棄的小狗。

「好啦！哎……你是走丟了嗎？家住哪片哪街哪個小區？我送你回家！」他翻身坐了起來。

他在躺椅中起身坐着，一身皂袍紋路深邃神秘，所見的是一扇巨大透明玻璃以及四周都是金屬的神秘儀器，白衣的女子低頭操作著面前機器，有條不紊。

「喂，你沒走啊？你耍我的吧？我哪裏看着像叔叔？」他想說，卻沒有說出來。

女子抬起頭來，玻璃反光看不清樣貌，但是語氣帶着驚慌說着「叔叔，外面有現在很多人！」

鬼扯吧？聽着這麼安靜？他想着。

可是自然而然地，他說出了另一句話，「我們也許會死吧？但是，希葛敏特，不要害怕。」

「不害怕，和叔叔在一起，不害怕……」女孩語氣認真的說。

「可是死真的讓人很難過，像是在黑夜裏摸索，伸出的手永遠觸碰不到任何東西……永永遠遠，漆黑沉寂……」

「死不可怕，只是一場長眠。我們仍會醒來，再次奏響戰歌。」這不敢相信，這麼中二的台詞，居然會出自他的嘴裏。

「叔叔……奏響戰歌，我們會再次相遇么？」女孩的聲音飽含着期待。

「是的，那時你將和我一起，拯救世界！」他輕輕地點頭，聲音里透著無比的堅定與威嚴。

見鬼！這是『相親相愛的精神病一家』的劇情橋段么？可是你們的對話內容真的好奇怪！

女孩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怔怔看着他說道「量子糾纏已經定位，因果律會有一定干擾……開啟倒計時。」

又是這種奇奇怪怪的台詞，沒頭沒腦的。

「叔叔，再見，我該走了。」女孩轉身出門去了，他聽着女孩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最後隨門關閉完全消失了。

他忽然有點不舍，似乎什麼重要的人就此失去了，心裏很痛，真像是有把刀在割。

「10！9！……2！1！」

「一切還沒結束……」他喃喃道。

「0！」隨着倒計時結束，熾烈的光照在躺椅中的他身上，不是燈光，而是火光。女孩之前所在的房間中，狂暴的烈焰破門湧入。

牧凡猛的坐起，在午後的陽光中睜開眼睛，呼吸急促，全身都是冷汗，外面是高架橋堵車引起的汽車的鳴笛聲。

他忽然覺得這聲音那麼悅耳，提醒他夢中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所在的還是那個普普通通的人世。

「呼~」吁著一口氣，牧凡喃喃自語道，「又是做夢。」

看向床頭鬧鐘上的「9:47」，他忽然大聲吼道，「我靠！牧凡！你吃棗藥丸啦！」

霎時屋內一陣忙亂后，奪門而出似乎有比之前的夢更加可怕的事即將發生在他身上。

「牧凡！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急忙趕到公司的牧凡還沒到自己工位，便被黑著臉的孫部長發現叫住。

「嘿！凡哥又遲到了？」同事好友李俊湊上前打趣關心道，「孫賤本來就針對你，今早開完會又一直黑著臉，凡哥你悠着點，不行就找找唐總。

」

「行！知道了，這陣也不知道怎麼了，休息不好總是精神恍惚的。」牧凡苦笑着回應，向著孫健的辦公室走去。

孫健，仗着總公司里有人，在公司里作威作福，是出名的狗皮膏藥極為難纏，被他盯上的都是苦不堪言，公司大家私下給起了個『孫賤』的外號。說來本來牧凡和他也沒啥過節，之所以被針對，那是因為一個多月前，公司總部下派了一位唐經理。

唐經理，全名唐啟菲，據說在MIT讀書時就是有名的美人，來分部報道的開得還一輛『糞叉』。名校畢業、樣貌出眾、身家不菲，三大光環讓新來的唐經理頓時成為了公司上下男人心中女神。

孫健自然也是『苦女神久已』的愛慕者之一。可奇怪的是，唐經理偶然認識牧凡后，雖然沒有什麼曖昧，但面對女神有意無意的提及『牧凡』這個名字，在孫健看來是牧凡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自然是積極針對打壓的。

牧凡就這樣遭了無妄之災，也不好主動解釋澄清什麼。

「關門！」見牧凡走進來，孫健隨即說道「牧凡吶，這個月你多少次遲到了？」

「孫部長，這個月已經有10次了。」牧凡嘆了口氣繼續解釋道「這一陣身體不太好，給你添麻煩煩了！」

牧凡剛說完，孫部長陰惻惻的笑問道「早上開會出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牧凡一愣，下意識說道「先好消息吧。」

「公司出於人文關懷考慮，給你批了假休息，唐總特批的。」語氣中着重強調著『唐總』，接着孫健便是一臉戲謔的說道，「壞消息是總公司那邊感覺分公司的制度執行的有些散漫，通過會議討論決定辭退你……這個唐總也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