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第49章

楚清問也想知道怎麼自己沒事。

靈獸似乎不耐煩了,這次吼了一次后又接了一次,金丹修士再沒出現。

他開始自己的實驗,走近靈獸,對它笑了笑,靈獸鳥都不鳥他一眼。

小心翼翼地靠近仙草后,手都碰到了,靈獸還是沒動,只是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楚清問。

生怕它突然一爪子把自己拍飛,楚清問渾身警惕,嘗試去拔草,靈獸趴在那毫無動靜。

他徹底放心,但仙草極為難拔,用盡全力也沒拔出半分,最後手還被劃破了。

鮮血溢出,滴落在仙草身上,光芒一閃而過,最後輕輕一拔就掉了。

還要滴血認證?

楚清問看着手中的仙草,又看看靈獸,笑着道謝。

想着自己沒什麼好給靈獸的,他拿出梅子扔到靈獸面前。

靈獸睥睨楚清問片刻,低頭吃下那顆梅子。

「再見。」楚清問擺擺手,拿着靈草往下面走去,沒想到碰到了那個金丹修士。

一看到他,靈獸猛地站起來,這一次金丹修士不敢再隨意上前,攔下楚清問說:「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怎麼就吼我一個人,不吼你。」

發現楚清問手上的仙草,他瞪大了眼睛,哭着想過來搶:「怎麼你就摘到了,我連湊近都不行。」

楚清問立刻把仙草放進儲物袋,沒有給金丹修士搶奪的機會。

「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應該是你修為比我高的原因。」

「我不過是金丹初期,也沒有高多少,我不服氣。」他大吼一聲,越想越氣,最後直接走近抓住仙草。

這一次靈獸倒是沒什麼反應。

金丹修士一喜,剛想拔掉,就見那靈獸吐掉什麼,再一次對他張開嘴。

凌厲的風從嘴中而出,金丹修士不服氣大喊:「我一定會回來的,我一定會拿到的!」

楚清問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是真的,在靈獸看來,他一個築基修士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就像是螞蟻一樣的,靈獸不會針對他。

金丹修士就不一樣了,讓靈獸感覺到了危險,所以才會針對,而對他沒什麼反應。

做一個廢物,對於目前情況來講,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楚清問開始返回。

他以為自己這一次回去又要經歷很多風雪,但沒想到周身像是有一個結界般,風雪自動規避。

楚清問拿出仙草,果然看到仙草散發着淡光。

沒走幾步,金丹修士的慘叫劃破天空,他就在這一聲聲慘叫中往前走去。

等腳走到沒什麼感覺了,楚清問終於來到了極寒之地的邊緣。

他跳上長劍,從極寒之地離開,回到了山下的鎮子。

落地前,楚清問特意選擇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確定沒被人看到自己從極寒之地離開,才離開小鎮。

太陽出來,他終於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路過一個山洞時,覺得特別合適,進入山洞,把儲物袋裏的仙草拿出。

他按照小說里寫的那樣,把葉子撕下來,將最小的那個葉子撕成三個未斷的條,放入謝敘嘴中。

沒什麼反應。

楚清問等了又等,並沒什麼動靜,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是這樣的步驟。

但當時的盛行是兩個時辰后才有反應,謝敘可能也要等這麼久。

楚清問在山洞設下結界,這麼多天沒有休息,現下終於可以閉上眼休息了。

他躺在謝敘身邊,閉上眼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夢中覺得臉頰痒痒的,像是有頭髮打在了臉上,還能感覺到炙熱的呼吸。

楚清問睜開眼,對上了一雙冰冷疏離的眸子。

他一怔,那眸子的主人離得十分近,幾乎快要親上來了,讓他立刻坐直身體。

謝敘披頭散髮,身上的衣服凌亂不齊,他盯着楚清問一動不動,眼神猶如在打量一個陌生人。

楚清問很快發現謝敘不對勁:「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他湊近,想仔細地看看謝敘,少年卻後退,目光冰冷如刀,臉上的表情猶如最初相見那般,冷厲沒有任何溫度。

楚清問覺得他好像不認識自己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怎麼回事?

關鍵時刻,楚清問突然想起來小說里,白聽見盛行沒醒時,所出現的擔心。

他怕聚魂仙草沒有將全部的魂魄聚集起來,那樣可能會丟失記憶,或者是性情大變。

謝敘難道也是這樣?

楚清問微微遲疑:「師弟,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少年掀唇一笑,眼裏滿是譏諷:「自然是知道的,還能從師兄嘴裏聽見師弟這個詞,當真是新鮮。」

他真的失憶了,和自己發生的事兒都不記得了。

楚清問大腦嗡嗡作響,有些不死心:「你知不知道鬥地主、晚安是什麼意思?」

少年冷漠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楚清問欲哭無淚。

不過他唯一慶幸的就是,小說里寫了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找到幾種靈草,煉製成丹藥就可以了。

靈草極為難尋,好在小說里也寫了在哪裏能找到。

楚清問拿出地圖開始畫了起來。

謝敘不動聲色地審視着楚清問。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裏,卻能感覺出眼前的人變了,並且他心裏對楚清問還有別樣的情緒。

山洞裏靜悄悄的,楚清問一直在畫地圖。

謝敘說:「大師兄這點還真是沒變。」

楚清問:「你失憶了,我在看地圖,到時候找靈草讓你的記憶回來。」

謝敘皺起眉頭,倏然湊近:「失去了什麼記憶?和大師兄之間的記憶嗎?」

楚清問沒想到他會靠自己這麼近,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睛,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謝敘眉頭皺得更加緊,總覺得楚清問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樣,而且自己對他感覺也不清不楚。

像是喜歡。

難道失去的記憶就是喜歡楚清問的記憶嗎?

他是如何喜歡上這個討厭自己,不願意自己靠近的大師兄?

楚清問後退一步,說:「是。」

他也沒彆扭不承認,直接承認倒是讓謝敘有些怔住。

他抿唇,這一次沒有再說什麼,安靜地盯着楚清問畫地圖。

直到楚清問把地圖收起來,說:「明天我們就出發,現在休息吧。」

楚清問躺下,謝敘跟着,隨後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裏靠,手下意識摟住他。

楚清問沒有動靜,謝敘望着他的背影,眸色晦暗深沉。

他閉上眼,快睡過去時,腦海里突然蹦出聲音:「謝敘,動手啊,你不是喜歡楚清問嗎?他現在也沒拒絕,直接動手啊。」

「殺人謝敘,殺了他。」

「動手,謝敘。殺了你該殺的人。」

又來了,這個聲音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謝敘皺起眉頭,頭疼欲裂,他無比煩躁,抱着楚清問的手忍不住收緊。

楚清問身體一顫,謝敘動作微頓,又摸了摸剛剛碰到的地方。

楚清問直接拿開他的手,坐起身,臉頰微紅地說:「小師弟,睡覺吧,別再亂動了。」

謝敘直直地看着他染紅的臉,心跳亂了。

他沒有動,就那樣坐着。

外面天色黑沉,再加上山洞裏沒有光,只剩下外面的月色,昏暗之中,謝敘的臉色變得晦暗不明。

楚清問覺得他像極了初見時的模樣,讓人感覺危險不可靠近。

謝敘沒說話,緩緩躺下。

楚清問剛鬆口氣,躺在地上換了個姿勢。謝敘就靠了過來,這一次並沒有抱。

他閉上眼,逐漸睡過去。

鼻尖縈繞着淡淡的香味,謝敘思緒混亂,根本睡不着。

他一邊覺得自己不應該離這個大師兄這麼近,一邊卻控制不住地想要靠得更近。

耳邊寂靜無聲,就在他隱約要睡過去時,那聲音又一次響起。

「謝敘,山下有人,去殺了他們。」

「你的使命來了,殺了他們,再殺了你的大師兄,這樣他就永遠都是你的了,別人怎麼都搶不走。」

「謝敘,殺了他……」

每一道聲音都瘋狂折磨着他的大腦,謝敘抬手捂住耳朵,臉色深寒冷戾,眼神從一開始的清明冷漠,到最恍惚獃滯。

就在他即將起身去殺人時,一隻手搭了過來。

黑暗之中,男子溫和的聲音響起:「師弟,你又頭疼了嗎?」

一句極為熟悉的話讓謝敘愣住,腦海里的聲音消失不見,心裏的躁動也跟着減退。

謝敘眼眸色詭異。

搭在他身上的手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後輕輕拍着他的背脊,像是在哄一個孩子那般。

謝敘說:「我又不是孩子。」

楚清問笑了一聲,動作停下:「是,你不是。」

謝敘更加不爽,那些聲音沒了,他知道是因為楚清問。

時隔多年,他這個大師兄的聲音又可以抑制自己的心魔了,就像小時候那樣。

謝敘閉上眼,這一次沒有心魔的聲音也無法入睡。

片刻后,他碰了碰楚清問的手,無聲地示意着什麼。

楚清問忍俊不禁,繼續輕輕拍打着他的背脊。

最後謝敘睡沒睡着楚清問不知道,他自己倒是很快入睡。

再次醒來的時候,山洞明亮,外面天色極好,楚清問注意到什麼,往旁邊一看。

謝敘就坐在那裏,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像是在看獵物一樣的眼神讓楚清問有些頭皮發麻。

他想了想,說:「師弟,你有想起來什麼嗎?」

昨天想不起來,今天說不定能想起來什麼。

「想起來了一點。」謝敘說,歪著腦袋,「想起來了我喜歡師兄,師兄也喜歡我。」

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楚清問微怔。

心臟怦怦亂跳,臉頰和耳朵開始急速燒燙起來,不出意外應該是紅了。

「大師兄不說話,就代表我說的全是真的。」少年繼續開口。

楚清問倒也沒猶豫,對上他冷冽的目光,點點頭:「是,在你沒出事之前,我確實和你互相喜歡。」

那一瞬間,謝敘的眼神變了,彷彿看到了什麼新奇大陸,異常明亮。

楚清問不敢與之對視,站起身道:「我們該走了,要去找能讓你恢復記憶的靈草煉製成丹藥。」

謝敘沒有說話,跟着起身,良久才說:「都聽師兄的。」

他現在失憶了,安靜不說話的時候看着十分乖巧,給人一種想去揉一揉腦袋的衝動。

楚清問走上前,手伸出去又繞個圈收了回來,道:「那我們出發吧。」

謝敘應了一聲,兩人走出山洞。

外面下了雪,不過很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

楚清問伸出手,冰涼的雪花融化掌心之中,很快變成了水。

他仰頭看了天空片刻,才往前走去。

第一站是伽華山,兩個人走了三日,御劍飛行了三日,才到達伽華山下。

旁邊小鎮吆喝賣梅子,楚清問想起梅子沒有了,讓謝敘在這裏等自己一會,飛快走過去買了兩份梅子。

而後回頭,看到謝敘皺眉懷疑的樣子,把梅子塞進了他的嘴中:「師弟嘗嘗,和之前比起來怎麼?」

說完后楚清問才想起來,謝敘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了,自然也不記得之前梅子味道。

楚清問想說不用回答,謝敘皺着眉吃完,給出回答:「很酸,這種梅子的酸度其餘地方應該都接受不了,所以我猜這次比上次更酸。」

楚清問瞬間失笑,塞了一顆到自己嘴中。

確實很酸,比他以往吃過的任何一種梅子都要酸。

兩人沒有停留,進入了伽華山。

山勢險峻,十分難走,而且風極為大,楚清問原本是想御劍飛上去,但奈何風太大,難以控制好身體,最終放棄,選擇走上去。

徒步走上去耗費的時間很長,雖然不下雪,刮過來的風卻猶如刀子一般讓人骨頭生疼。

塗菱草喜寒,長在山上最寒冷的地方,由於文里也沒有寫到底長在哪裏,楚清問只能一邊走一邊尋找。

這山上靈草眾多,是修仙宗門都知道的事,所以有不少修士和他們一起進山。

還有很多凡人知道靈草值錢,想採摘后拿去賣錢。

楚清問爬過一個山頭,總算看到了一些靈草,不過那些都不是他需要的,其他人像是瘋了一樣直接過去搶起來。

現場沒動的只有楚清問和謝敘,還有一個矇著臉,穿着一身黑的修士。

他面無表情地望着下面的人,眼神不屑鄙夷,彷彿在看一堆猴打架。

不要這些普通的,那估計是和他們一樣,過來尋找一些不可多見的靈草。

對方似乎感覺到楚清問的目光,扭頭看向他,眼神銳利,半晌后冷哼一聲,迅速往前走去。

楚清問在心裏默默祈禱這人不是來摘塗菱草的。

小說里提過,塗菱草一般有一根,方圓十里都不會再有第一根。

想到這裏,楚清問扯了扯謝敘,繼續趕路。

謝敘非常黏着楚清問,睡覺要一起睡,走路要並排走,但凡楚清問走快了,他都要不開心。

楚清問覺得他失憶之後變得有些幼稚,甚至純真了很多。

他為了想快點找到塗菱草,步伐加快,就這麼一下,被謝敘死死地抓住了衣袖,用一種雖然沒多少情緒,卻莫名讓人覺得委屈的目光看着楚清問。

楚清問猶豫片刻,抓住他的手。

「師弟,這裏人多,我們要趕緊找到靈草。」

楚清問手很涼,手指纖細白嫩,因為山上風很大的原因,指節處微紅,像是冬日白雪皚皚中的一點梅紅。

謝敘反握他的手,力道緊得有些疼,楚清問看向謝敘:「師弟……」

「師兄手為何這麼涼?」謝敘低聲說,用自己的手包裹住楚清問的手,拉着他往前面走去。

這一次謝敘沒再不高興,拉着楚清問從白天走到天黑,唇角始終上揚,一幅愉悅的模樣。

楚清問有些哭笑不得,原本以為謝敘失憶了會變得很難接觸,並且討厭自己,可沒想到在承認喜歡他之後,他變得比之前粘人多了。

天黑后,山上風大的根本走不動路,兩人找了一處山洞,打算避避風,明天繼續找最後一處地方。

如果最後的地方也沒有,他們只能去別的地方碰運氣了。

楚清問盯着天上的圓月,出神地想着。

「師兄在想什麼?」一雙手從身後抱住他。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楚清問一怔,背脊上彷彿爬了很多螞蟻,酥酥痒痒的,他忍不住坐直身體,微微避開謝敘。

感覺到他似乎想避開自己,謝敘抱得更緊。

楚清問小聲說:「師弟,你坐我旁邊吧。」

謝敘這才收回手,聽話地坐在楚清問身側,學着他看向外面。

圓月極為亮,謝敘腦海里閃過什麼,太過□□速,他根本來不及捕捉。

「我在想找靈草的事。」楚清問回答。

謝敘說:「幫我找回記憶這麼重要嗎?」

「重要。」楚清問笑道,「師弟因為我變成了這樣,我一定要對師弟負責到底。」

他黑眸清亮,臉頰蒼白,眉目間的病弱被臉上的笑容沖淡。

謝敘緩緩湊近,幾乎貼在了楚清問臉上。

他反射性往後退去,結果謝敘逼得更緊。

由於緊張到忘記自己是坐着的,楚清問再次往後一歪,這次直接倒在了地上,一聲驚呼還沒發出,謝敘緊跟而後。

楚清問躺在地上,謝敘因為雙手撐在他身側的原因,懸空在他身體上方。

兩人隔着有些距離,謝敘自上而下,將楚清問的羞澀與緊張看得一清一楚。

他笑着湊近,長發微微垂下,掃過楚清問的臉頰。

炙熱的呼吸隨之而來,楚清問身體緊繃僵直,眼看着少年就要貼近,抬手捂住了他的臉:「師弟,很晚了,該睡覺了。」

謝敘一頓,低笑出聲。

呼吸噴灑在手心,有些熱,還有些癢,楚清問瑟縮了下,想收回手時,被謝敘扣住了手腕。

「師兄不是說要對我負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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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師尊文里的病弱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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