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母親的交待

搭上南下的高鐵，以往將近30個小時的行程，如今8個多小時就到了，可謂是朝發夕至。也沒有心情欣賞路上的風景，一心就盼着火車可以快點再快點，內心想見到母親的感情隨着距離的縮近而變得愈發激動。臨下火車前，父親手搭在我的手上，說了句「孩子，該來的總會來，有些事我們力不從心了，只有讓你勇敢去面對了！」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可能父親就已經決定陪在母親身邊了。

母親不在醫院住院，按照她的意思，弟弟兩個月前將她接回了家裏，根據母親記憶中的隻言片語，他隻身一人來到皖北，前前後後歷時差不多近一個月，終於找到了我家的古董店。因為當今社會，古董行業本身也比較式微，再加上父親早已退隱江湖，所以這尋親的難度還是相當大的。機遇巧合下，看到了門口的玉麒麟雕像，讓他篤定找對了方向，按照母親的囑咐放下書信，也沒多說什麼就立馬趕回廣州了。直到再次見到他，才感覺的確是一表人才，比我長得高、長得帥，相比之下，就真的相形見絀了。

見到母親的第一句話，「孩子，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我快步走到床前，扶著母親坐起來，她已被病魔折磨得不成樣了，臉都瘦得變形了，但依稀還能看出她的美貌，縱然生病，氣質猶存。長話短說，當初母親的離開是因為國家考古隊的需要，本意欲讓父親一同前往，但是當時父親意氣用事，想享受安逸的婚後生活，不想再在刀尖上過日子，結果母親毅然而然跟着考古隊出發去探究一座春秋時期的古墓，而父親因為短暫的猶豫錯過了，這一錯過就是二十年。當時離開時，我只有一歲多，剛剛斷奶，所以母親的離去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後來考古取得了重大發現，就在大家認為任務圓滿成功準備從墓道中撤回的時候，突然古墓發生大面積的塌方，一行人只有包括母親在內為數不多的幾個人被救了出來，大部隊都葬身古墓之中。活着出來的幾個人後來都莫名其妙的生病，陸陸續續走了幾個，直到現在，只剩下母親一人。因為身體原因，母親本來想回去找父親，但是擔心給父親造成壓力，後來和從古墓中出來的另一個男人結婚並生下了弟弟。弟弟的父親在兩年前也去世了，這才堅定了母親要見父親和我的決心。

據母親後來多年的潛心研究，之所以逃出來的人會陸續得怪病去世，源於古墓內的微生物病菌感染，這種感染不具有傳染性，也不會遺傳，但是當事人會經曆數年的痛苦后死去，而且以現代的醫療手段根本發現不了病因，更不要說治癒了。母親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堅持不住，她告訴我可能會有辦法，這是她兩個月前才發現的，所以當時就讓弟弟千里尋親。並非怕死，研究從古墓裏帶出來的微生物病菌，是她後半輩子從事的工作，她必須那麼做，為了死去的考古同事，為了讓她從事的辛勤努力不白費，為了能讓別的考古工作者再次下墓取回深埋在地下的國家至寶。「楓，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你體內留着摸金校尉和發丘天官的血，歐陽家和上官家的兩個姑娘都有過人之處，她們也都會幫你。至於你的弟弟可以在外圍為你提供一切幫助。我希望你們這次竭盡所能，完成我多年來的心愿，讓我安心離開。」

我握著母親的手，眼裏已含着淚花。相顧無言，母親已經感受到我的決心，她微笑着點點頭。父親自然是留在母親身邊照顧她了，按照母親的意思，我們需要先去相城謎窟，從裏面尋得一件相王留下的寶貝——相王權杖，有了它才可以再下那座春秋古墓，同時可以不用擔心裏面的微生物病菌。「戴防毒面具，全副武裝不行嗎？」我可能問了句傻話，母親帶着歲月的滄桑回答我，「當時我們全部都戴着最先進的防毒面具和氧氣瓶，並且是全副武裝，可是上來后還是全都被感染。不要想着走捷徑，古人的智慧我們現代人是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的。」我再次用堅定的眼神看着父親和母親，你們一定要等着我回來！

第二天，我便叫來「蠻牛」，後面幾天我們找齊了歐陽萱和上官清橙，探險小分隊終於踏上了未知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