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龍盤柱鶴依花（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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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倆兄弟穿過陳舊的城區，吃過早單，走進規模巨大，人聲鼎沸車輛眾多的蔬菜批發市場，辣椒、大蒜、苦瓜、扁豆、馬鈴薯、小香芋、蠶豆、水晶豌豆堆積如山，價格很便宜，與貴陽相比只有兩成左右，所有商品各有二拐代售商家。
大概了解了各種蔬菜行情以後，倆兄弟奔到縣城周邊實地考察，發現蔬菜生產區，各屬農家皆有小型批發點，價格與城裏相比微有差異，中午飯後叫上老鍾，開三輪各鄉鎮轉轉，這才知道，彌渡並不是全土皆菜，鄉下地方糧食生產才是主要，蔬菜數量按地理，整個地區形成產銷走廊，山地種植少，河川種植多，山地與城郊相比，價格雖然低些，但沒有集約化生產，按品種收購數量有限且運輸麻煩。
倆兄弟看視一周回來，老鍾直接將三輪停在自家門口：「看得起的話，在我家吃飯。」
看着老鍾真誠的臉，倆兄弟沒有猶豫走進院門。
老鐘的家極其普通，綠樹掩映下，青磚小屋石板小院娃娃跑狗兒叫，聽見老鍾叫喚，堆滿農具的堂屋門口迎出父母兄弟和妻子兒女，大家相見笑笑着進屋，寒暄過後坐下。
老鍾滿臉鬍鬚蒼老年邁的父親道：「青年人出門幹事業很好，我們很歡迎，既然走進家門，就和我家有緣，你們的事情有我家全力幫助，除了走出彌渡，在這裏不會有事情吶。」其家人亦是如此熱情說詞。
老人說：「既然你們看了行情，對咱們這裏生菜情況有了解，明天下我家菜地看看，我們可以保證你們要的菜，價格、質量和任何運輸手續都完備，叫你們滿意地下次再來，當然，也不是非要和我家做生意，一切有你們自便。」
倆兄弟表示：「老伯您放心，只要你家的生菜叫我們滿意，我們那裏會和別人做生意。」
須臾飯菜上桌，雖然普通農家便飯卻也很是豐富，邊喝酒邊說話格外熱鬧。
吃過飯老鍾對二人說道：「真心吶，你們看見我家人的心了，現在你們需要的菜儘管放一萬個心，去年我家也有菜老闆常住，只是後來他們自己出狀況沒來而已，現在，我帶你們去個地方，叫你們正常收入下加點額外錢。」
不由分說，黃昏中拉着二人走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看看，卻是小河邊土院前幾間不起眼的農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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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房裏燈光很暗，進進出出的人群里也有外鄉人打扮，這些人對三人的到來一點不覺得好奇，自說自話，老鍾和一個人低聲幾句轉身帶二人向屋裏走，堂屋裏設有好幾個小門，這些小門幾乎都是敞開的，三人對着一間小門進去，房間後面還是小門，老鍾輕車熟路三轉兩轉最後進到一間小屋，一盞油燈照明，看得見方桌前靜靜地圍着一堆人。
普通農家有很多小房間沒啥稀奇，倆兄弟好奇地人後伸頭向前看去，眼光都是一亮，只見灰暗的牆角，很大的塑料布上堆積了一座手錶組成的小山，仔細看看，眾多的兒童塑料玩具表裏夾雜着電子錶、石英錶和很多沒見過的外國手錶，再仔細看看，裏面還有市場緊俏價格不菲的機械雙獅表、綠琴表，因為這兩種表他們親自花錢在市場上買過，塑料布前蹲著的漢子腳前放着三個不同大小的塑料撮箕。
老鍾耳邊小聲說道：「這些手錶品種很多質量不錯，是他們從緬甸走私過來的，價格很便宜，當地人對這不稀奇，全靠轉賣外地人，外地菜老闆一般都熱心，夾在菜車不被檢查帶進內地，放進市場就是一筆收入。」
倆兄弟剛剛點頭表示明白，身後又有幾人無聲地走進來站下，同樣是伸頭看著錶堆不說話靜靜地觀望。
桌前一人低聲道：「再給大家說吶，今天的貨多，價格降吶，大撮箕二百四，中號的一百六，小撮箕只要八十，時間不早趕快交錢動手起貨吶。」有人上前交錢，脫下上衣蹲在表堆前，掌管撮箕的精壯漢子，拿起撮箕撮起手錶倒在這人的衣服上，這人包着手錶走了出去。
人們陸續上前交易然後離開，唐永洮看看唐永翔，兩兄弟點點頭，悄悄拿出錢放在老鍾手上道：「要兩份中號的，想辦法先塞給拿撮箕的十塊錢。」
老鐘點點頭笑笑：「這個人就在我家旁邊住，我們很熟悉。」
老鍾看看撮箕漢子，抬頭比個手勢，那人呲牙淺笑表示明白，老鍾桌前交錢過來鋪下自己的上衣，撮箕漢子沒有話語地拿起中號撮箕重重地撮進表堆，倒進衣服里的手錶金光閃亮數量實在叫人驚嘆，第二下完成，老鍾包起手錶點點頭轉身過來，三人離開房間走到外面土院，月光下靜悄悄沒有閑人，唐永翔高興地把手錶接過來抱在懷裏，掂掂分量看看手錶嘴裏「嘿」地呼出歡樂。
老鍾道：「這個人夠意思吶，他回家我會把十塊錢給他，嗯，另外還有樁生意，比起手錶生意利潤可是大的多了，但是有點風險，不知道你們干不幹？」
唐永洮問道：「那是什麼生意呢？」
老鍾看看四下小聲說道：「害路銀，帶回你們內地可是大價錢吶。」
指指農家說道：「屋裏的另一間小房裏就在交易，這裏的價錢是高純度的二百塊錢一百克，加上每克保證費三百塊共是五百塊錢一百克。」
唐永翔看着小河靜思一下，不願負其好意鄭重說道：「鍾大哥，真的很感謝你對我們的幫助，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第一次來，真正的生意還沒有開始，如果這一次我們的生意順利成功，咱們看情況再來碰碰這些風險生意。」
唐永洮贊同地點點頭，老鍾伸伸大拇指說道：「小兄弟有見識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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