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二皇子的威名

第六章 二皇子的威名

余家年父女倆最終還是離開了這裏,余倩芸可能也呆了這些時ri,再猝然見到父親時,今昔也高興了許多,僅僅在偶爾想到那個下人時,心裏有些微的不快,但隨後便被父親的玩笑所逗樂。

兩人很快遠去,誰也不曾留意到,那往昔平靜的寒潭底下,究竟有着一翻怎樣的景像。寒潭表面平靜,細水流流,倒映着山的影,如琥珀之sè,一切看去如此美好。

可是這潭下,卻有另一翻景象。

一位少年之體,渾身赤.裸,如一尊雕刻的石雕正靜卧在潭下。潭水雖清澈,但不能見底,饒是有人過來,也看不出這潭底有人,更何況這潭已是出了名的寒潭,一入則死。

少年自然是徐言啟,爺爺說這天刀之術便在這潭中,大凡絕術必有不尋常之處,如果能隨隨便便得到,那到淡了這份緣,有緣還得有份才行。至於徐言啟是不是有這個份,那得看天意,也得看能不能承受這份天刀的厚愛,如果不能,即便強求那也只是一個「死」字。

爺爺當初的話,說的很清楚,做與不做,在於他的選擇,而做了能否得到,那也得看這份天意。

徐言啟在爺爺說出一半的時候,便已決定不論生死,這寒潭都要入的,因為這個世界上,唯一接受的人也只有爺爺了,不做那麼苟活於人事,做了,那麼沒有愧疚爺爺這麼心意,也沒有愧疚自己出生一場。

無數的寒氣,透過四肢向體內密進,在他剛一入潭的剎那間,整個寒潭的寒氣已浸變了他的全身,使之發生條件反shè似的掙扎。然而,在這個念頭一起之時,便被他生生的掐住。

徒勞的掙扎,並不能讓情況好轉,而且他還需要潛入這潭底,尋找那爺爺口中的天刀之術。於其浪費體力而於事無補,還不如保持着清醒的狀態。

可是,這寒潭真的太寒,一瞬間,全身的肌肉就被凍住了,直到最後似乎連腦子都凍動了,那種徹骨的寒簡直是從靈魂里發出,讓他都有一種死的衝動。正當他的意志要消散,已經嗅到死亡的氣息之時,心中的一個不屈始終在回蕩——我一定要拿到這個天刀之術!

……

……

余家年坐在自己的書房裏,看着自己的女兒重新變得歡快離去后,便感到某名的欣慰。只是在欣慰之餘,看到書桌上雪片般的情報,又有一種無力之感。

「哎,也許是老了吧」

余家年嘆了口氣,每ri的拚命努力,還不正是為了女兒,好讓她有一個不錯的將來。只是,近兩年來似乎心有不濟,好多原本可以做到的事情,似乎也受到了壓制,雖然余家年知道家族內沒有高手做陣是受點影響,不過還是沒往上面多想,只是以他多年的經商經驗,他幾乎可以確定是家族內出了什麼事情,至於這事情究竟是什麼,卻總也摸不著。

想及如此,心中便自然有些鬱悶,抓出的手稿被寫了又揉,揉了又寫,翻來幾次的變數,總是有點心焦。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敲門聲:「噹噹」

「進來」

余家年又恢復成家主的威嚴,桌前的紙團也順手扔進了婁里。

「阿德啊,看你急急忙忙的可是發生了些事情?」

余家年看着臉sè有點異樣的阿德開口道,看樣子似乎發生了些事情。

阿德的臉sè的確有些慌張,那眼中直盯着他半天,似乎在考慮著如何組織語言。

「看來這個事情比較辣手,否者阿德並不會如此」余家年看着阿德的表情,心中猜測著,同時沉聲道:「阿德即管開口,你和我雖有尊婢之分,但私下裏皆是可以一同上戰場的好兄弟」

阿德果然感動,眼中一片激sè,把那種猶豫全部拋到了一邊,嘴巴斷續道:「是皇,皇子,二皇子」

這麼個有點邏輯不清的話一說完,頓時整個書房變得安靜多了,靜得只聽到余家年不時的用手指頭無序的敲著書桌的聲音。阿德在旁邊嘴巴張的大大的同樣陷入到沉默里。

阿德是整個護院裏最厲害的拳師,所謂拳師也只是比一般高手高上一些而已,平ri里做為余家年的陪練,也只有他可以應付,久而久之,這感情倒也生出了一些。

他原本就知道這個消息,對於家主來說一定震撼,連帶着說話之時,往常邏輯清晰的他,也變得結巴起來,不過,他還是小看了這件事對於家主的反應。

余家年考慮的問題,自然要比這個護院武師要多的多,因為阿德與他的關係,平ri里也知道,這皇室對於商家的影響,用一句不客氣的話說,他要你三更死,你絕不會活過三更,而且,對於這二皇子,稍稍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他看中的女人至今還沒有一個可以逃得掉的。

這些,自然是阿德所擔憂的,不過余家年考慮的肯定要比他深。

二皇子與林家的關係,在他的商業情報中早已打上了烙印。雖然這關係看起來不深,甚至還有些曖昧,但畢竟有了關係。二皇子的事情對於美麗女子的嗜好,根本與風流無關,亞根就是明搶,而且還是搶得你啞口無言。

可能皇室有感於這二皇子造成的口碑,便限定了他的活動範圍,平ri到很少出來的很,並不是說他不能出,而是不便出而已。今ri忽然來到這無雙城中,那麼這種深意,卻大有可為,甚至往嚴重里說,有一種毀家滅族的可能。

那林家,還是太小看他們了,這提親以及二皇子的到來,中間必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余家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於這些事情的確讓人頭痛,卻又不能想,不由的落在桌上的指頭重了一份,異樣的脆響「梆」的一聲,連旁邊的阿德都被嚇了一跳,如重重的敲在心上。

「家主」

阿德吞咽了一下口水,小聲的試探著問道。

余家年忽然鬆了一口氣,那眉間不知何時凝成的「川」字鬆開了來。

他像是想到了所有問題的重點,口中一緩,朝着阿德淡淡的道:「好久沒有看望那位老人家了,不知道他老人家如何了?」

阿德有點糊塗,能被家主口中所稱之謂「老人家」的,必定是一位非常之輩,只是想破了腦袋也不知家主所提的這位老人家是誰。好在這種疑慮並非太久,雖然他跟着家主慢慢朝着下人的居所行去,心中的疑雲也漸漸增大,但踏入到這大氣的院落,這答案也自然明郎。

……

……

余家年站在這個景麗奢華的院落中心,臉sè已變的煞白,他終於肯定了為何這些許年來,家族的開拓ri漸式微的原因,他有點憤惱的,要把這綁一天到晚不干事事,只知吃喝piáo賭的雜碎們拉出來,狠狠的大卸八塊,再暴屍數ri方才甘心。

可是,他也知道這些事情只能想想作罷,不說真不能做出,就算真能做出來,這家族立馬就散了架了,轉眼間就被外人瓜分的一乾二淨。

他有點頹惱的垂下頭來,一聲哎聲嘆氣。

這幫老傢伙,自認為是長輩就倚老賣老,連帶着護著這些孫兒輩們干出蛀蟲的事情來。

「這個家啊!」

他心中嘆息著,也不知道這些年來拼死拼活的到底有沒有意義,到頭來家都保不住,女兒的幸福又在哪裏。

他想到了爺爺,爺爺一手創建了這個家族,並且慧眼如炬,結識了這位老人,原本以為這位老人負傷之後,家族之人會善待於他,沒想到連死了都不知道。

他看着這院中堆起的新墳,只覺得像是埋葬家族的墳墓,心中更加的暗恨。

「他到底是怎麼死的,怎麼連個通知的人都沒有,難道我們余家儘是這麼薄情寡義之輩」

余家年的話,聽起來像要吃人,那種暗恨之意流於言表,阿德慌忙介面:「家主,這,這,哎,一言難盡」

「阿德你只管說,府內的關係你也知道,做為護院很多事情,你一定了解,在整個家族之中,你算得上是我最信任的人了」余家年的話依然沉穩。

「家主,這,哎,長輩們都護著,每次見到他們來,作為護院也只能當做看不到,而且根據以往老人的身體狀況,就算再活了十年也不成問題……」

阿德的話沒有說完,不過這問題已經指明的很清楚,這老人的身死與那些長輩的兒孫絕對有些關係。

余家年的臉變得鐵青,並沒有再度回話,只是轉了方向,看到了那立碑中歪曲的字體「爺爺……」

「這字體明顯是孩童所寫,而且稱他為爺爺的,那麼這孩子相必也繼承了……」

余家年心中稟道,同時大聲呼道:「阿德,這位老人家是不是有個孫子」

阿德支支吾吾,半天沒有回話,余家年眼中一瞪,阿德回道:「老人家不曾有孫,只是有一個孩童平ri里與他往來過密」

阿德yu言又止。

「說」余家年一聲厲喝。

「是那位徐言啟,兩年前家主救治的那位孩童」

「噹啷」一聲,余家年失神後退一步,踩斷了一段枯枝。

「去找,把這孩子找出來,阿德你馬上去辦這事」

「是,家主」阿德回了一聲,慌忙而去。

余家年有點失神的站在老人的墓前,有點失笑。他知道,恐怕他錯過了這孩子,這兩年來對這孩子已經放棄,不管不問,能夠讓這位老人看中接洽的,其會凡品。

他暗嘆自己的眼光,不論如何都要找到這位孩子,沒有人比他更知道這位老人的份量,他既然離世,那麼他的衣缽絕對會傳給這位孩子,無論如何。

他蕭瑟的走了幾步,爺爺去世前的遺言還猶在耳邊:「家年,他的武功表面上及不上皇族的真正武道,在大眾中也只是頂級高手,可是他能威懾到皇族,那麼他的身上必有隱秘,好好善待,家族的興衰說不定都要壓在他的隱秘上」

能讓皇族忌憚的,那只有武道,頂級的武道,才會形成一股威懾之力。

余家年重重的坐在落滿枝葉的院落上,只覺得渾身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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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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