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他,竟然真的成親了

番外7:他,竟然真的成親了

「怎麼會膩?」夜靖瀧冷笑着說道:「只是有些令人作嘔罷了。」

說罷,自地上緩緩起身。誰知,她才一動,小腿上便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身形一晃,朝地上栽倒下去。

墨渠見狀便要去扶她,風冪星原是準備袖手旁觀的,只是墨渠的態度叫他十分不爽,便想氣他一把。於是,殷勤地一伸手托住了夜靖瀧的身子,再攔腰一抱將她穩穩地橫抱在懷中。

「都成這個樣子了還要逞強,你可是我的女人,這樣不愛惜身子,我可是要傷心的。」那雙狹長的風流眼促狹地對夜靖瀧眨啊眨,餘光卻瞟向墨渠,見他的臉黑的賽過炭頭了,不由得一陣愜意,也不理會夜靖瀧錯愕的目光如同抱着個沒有重量的布娃娃般朝海棠林外走去,口中還念念有詞「唉,想找個清靜點的地方過二人世界都難,這世上最多最討厭的就是在人家親親我我的時候跟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一邊擾人好事卻不自知的人。」

墨渠被他這一番冷言熱語氣得臉色鐵青,狠狠地一咬牙一拳打在旁邊的一株海棠樹下,那粗壯的樹身上立時深深地陷下去了一塊。接着,他看也不看二人目不斜視地朝另一個出口而去。

那女人跟自己的男寵摟摟抱抱原本就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他有什麼好生氣的?又有什麼立場生氣?

風冪星故作害怕地縮縮脖子,朝夜靖瀧眨巴下眼睛,笑道:「你猜,他其實想打的是本公子,是吧?」

被朝思暮想的人抱在懷裏,夜靖瀧不自覺地僵硬了後背,那張冰冷的面具下小臉如火燒雲般滾燙。正沉浸在他身上那獨特好聞的香氣中,被他這猛地一問,微愣了片刻緩緩說道:「不是,他是想將你生吞活剝。」

十五歲坐上蠱毒世家左護法寶座,二十三歲代表南曲獨身一人前往奉天與君無殤談判並未南曲爭得了前所未有的和平,從此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墨渠是驕傲的,也有那份驕傲的實力。這十多年來,除了她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挑釁他,偶爾有一兩個不長眼睛想要冒犯他的人也早就在口出不遜的下一刻被一刀封喉了。她有理由相信,若是她不在,他們鐵定會大打出手的。她倒不擔心星兒,畢竟他五歲的時候已經內力驚人了,再加上御北寰和風九的悉心調教,這世上能傷得了他的人恐怕少之又少了。

風冪星頗為鬱悶地瞅著懷裏的女子,雖然她戴着面具,他卻從她的語調中讀出了一絲挪揄的意味,想必此刻她的臉上也是含笑的。

雖然不明白這女人為何性子如此反覆,不過,她肯拿好心情待他卻是不錯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被追殺的。

「活剝本公子?哼,憑他也配?」那張漂亮的臉蛋上現出不可一世的神情,風冪星不屑地說道。

夜靖瀧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他確實有不可一世的資本,當下微笑沉默不語。

「噯,本公子不計前嫌救了你,現在又不避男女之嫌抱你回宮,咱們可以化敵為友了吧?以後不許再追殺我。雖然本公子知道我玉樹臨風、神仙化人,眾多女人變着法的想要吸引本公子的注意,但是本公子已經有娘子了,再追着我也是無用了。」風冪星頗為認真地說道。

哐當!

夜靖瀧只覺得心底某一處有什麼東西悄然破裂了,然後碎成無數片。他,竟然真的成親了。

「我家娘子溫柔美麗又善良,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風冪星還在誇誇其談,她卻已經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原本她就知道他應該已經成親了,在親耳確認了這句話時竟突然萬般難受起來。他,成親了,跟自己的妹妹。那個總是纏着她獻寶的小男孩終於成了她的妹夫,她唯一的親妹妹的夫君。

突然,眼眶就濕潤了。

但是,驕傲如她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看到她軟弱的一面的,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放我下來。」閉上眼睛,她冰冷地說道。

那四泄的冷意連周圍的空氣都要凍結了,對於她的善變風冪星表示早就領教過了,她不高興,他也沒必要觸她霉頭。於是,動作還算溫柔地將她放了下來。

夜靖瀧得了自由,便挺直著後背拖着殘腿一步步向前走去。雖然腿上疼痛鑽心,卻不及心中十分之一痛,哪怕冷汗和眼淚打濕了面具下那張精緻的臉蛋也緊咬着牙不肯在他面前表露出一分軟弱。

風冪星雖然氣惱這女人的無常,但是看到這樣倔強挺著纖細的身子強撐著的女子,心裏竟沒來由的憐惜起來。

爹爹說過,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才是石頭劈出來的。即使堅強如娘親也不過是用石頭來偽裝自己,其實骨子裏也是一汪春水。但是,能讓一個女人不惜放棄柔柔弱弱的外表用鐵石來偽裝自己,得要經受多少常人無法想像的痛苦?

這單薄瘦削的女人一步步艱難地走在這金碧輝煌的王宮裏,雖然身穿羽衣,雖然氣質尊貴,卻無論如何也掩飾不掉那一抹凄涼。她在凄涼什麼?

突然,那高挑纖細的女人腳下一軟半跪在地上,他下意識地抬步想要走過去扶她一把,卻又生生止住了。

這樣驕傲的女人是不需要憐惜的,對於她來說,別人同情的目光只能是對她尊嚴的侮辱。

他就這麼看着她咬着牙站起身,一點點挪著步子走進自己的宮殿。她始終沒有回頭,始終驕傲地抬着頭,始終若磐石一般堅不可摧。

突然,他就笑了。其實,這女人挺有意思的,至少已經激起了他的興趣。若不是心裏早住進了風音,他或許會為她沉淪。

爹爹曾說過,早在第一眼見到娘親並任她死死咬住他的手的那一刻,他就註定要沉淪了。愛情,與相貌無關,只是因為那與眾不同的悸動。

景陽宮裏

夜靖瀧自打見艱難地走回來后就一頭扎倒在床上毫無預兆地發起了高燒,這一燒就是整整三天三夜,王宮裏所有的太醫都出動了,日夜不停地守在龍床畔精心照料才終於在第三天夜裏稍稍退了些燒。

她這莫名其妙的高燒嚇壞了所有宮人和大臣們,包括東籬醉那隻知道女人和酒的挂名國師。偌大的王宮內外,只有墨渠和風冪星依舊如常。

前者是知道她的高燒絕不會因自己而起,更不會因自己而退,急也是枉然。後者則是因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雖然對那女人有那麼一丟丟興趣,但是想到那反覆無常的性子,只怕他表示關心也會莫名其妙挨雷劈的,於是他就淡定地吃吃喝喝調戲調戲小宮女欺負欺負小太監了。

可是,世事總不盡如人意,雖然他不想對那女國主無事獻殷情,但是總有人不放過他。

這天夜裏東籬醉一腳踹開甘露殿的大門拖着好夢正酣僅著一件白色裏衣的風冪星來到了景陽宮。

「小子,本國師給你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手攬著風冪星的肩膀,東籬醉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推心置腹地說道:「眼下國主高燒剛退,這個時候正是一個女人心理極度空虛的時候,你若趁虛而入對她噓寒問暖悉心照料,本國師保證國主大人她一定會愛上你的,到時候王后的位置就非你莫屬了。怎樣?是不是很興奮啊?」

「興奮?」風冪星嫌惡地瞅他一眼,一把拍開他的毛爪子,說道:「我為什麼要興奮?誰知道你家國主大人長得什麼德行?再說,本公子怎麼着也是帥的慘絕人寰吧,為毛要倒貼給人家當男寵啊?」

「是王后啊王后。」東籬醉涎著笑臉糾正道。

「不過是高等一點的男寵罷了。」風冪星不屑地翻個白眼說道。

「你小子再這麼多廢話小心本國師閹了你讓你當一輩子太監」東籬醉見利誘不了他,便一腳狠狠地踹在毫無防備的風冪星的屁股上把他踹了進去「你給我好好獃著,盡心儘力伺候國主,不然,真的閹了你喲~」

風冪星只覺得某個部位在傷心哭泣,話說,它不過就是長得特殊了點,用途特殊了點,至於總是被拿來當要挾的對象嗎?

憑着他的武功一個小小的景陽宮根本困不住他,不過,既來之則安之,這裏好歹也是南曲國主的寢宮,參觀參觀總是不虧本的。

話說這國主住的地方果然是富麗堂皇,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總覺得看着這些價值連城的擺設竟無端的生出一種空洞和蒼涼的感覺。似乎這裏只是個用來炫耀身份和地位的地方,根本不是個能容身的所在。尤其是在看到了那純金的龍床上安靜地躺着的纖瘦的女子后,這感覺更強烈了。

身為國主是孤獨的,因為孤獨而不甘於孤獨卻又不得不沉溺於孤獨中。很久以前他曾經問過娘親有沒有因為君叔叔殺了那麼多鏢師兄弟而恨他,他記得娘親是這樣回答的:高處不勝寒,冷得不僅僅是身體,更是心。他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她又何必去恨。

果真是高處不勝寒,身為國主,身旁竟然連個真心實意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真是有夠凄涼的。

輕手輕腳地走到她的面前,見她即使是連高燒都戴着面具不肯脫下,他心中的憐惜更甚了。說到底她只是個年輕女人,登基為國主那年也才十一歲而已。年紀輕輕便負擔起偌大一個國家,其艱難可想而知。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軟弱無助的樣子,便只有把自己藏在冰冷的面具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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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尊爹爹,娘親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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