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她若喜歡,他如她意
他想了想,脫掉貼身的金絲軟甲,拿着匕首朝自己前胸扎了一下,迅速上藥包紮。
等他晚上去見周凝時,傷口應當結痂了。
做了好事必須讓對方知曉,否則默默付出,別人如何感動?
自然不能主動開口,否則便是邀功,對方給予相應的報酬之後,便不再惦記這份情。
得讓對方自己猜中,或是從第三方口中得知,這樣效果最佳。
凌玉錦心裏想了想,他這般算不上算計吧?
人家不過是做實了她的猜測而已。
不過分,不過分。
半夜,凌玉錦來到正陽宮。
周凝一直在等他。
她背對着窗戶,用身體擋住蠟燭,背影被放大,將窗戶全部蓋住。
這樣凌玉錦就算是翻窗進來,也不會有身影倒映在窗戶上。
燭火晃了晃,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凌玉錦便坐在了她對面。
「到床上去。」周凝低聲說道。
凌玉錦:「……」
他渾身緊繃。
到床上去?
她這麼快就發現他不是真太監了么?
到底哪裏出了錯?
他的鎖陽功法練的爐火純青,是如何露的餡?
周凝見他面色變來變去,一時不解。
他那什麼表情?
凌玉錦見她疑惑的目光,心裏大震。
難不成她要用這種方式鞏固兩人盟友關係?
一準是她先前被宋祁傷的太深,不願再輕信別人,索性用這種方式來捆綁兩人。
若是這般,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喜歡,他許她便是了。
只是,他若是破了身,日後在她面前,怕是再也難以自控了。
罷了罷了,她若喜歡,他如她意。
凌玉錦轉身上了床榻,並且放下紗帳,自顧躺在她的床上。
床上有花香,是月季的香味,淡淡的縈繞在鼻尖,勾的他心神蕩漾。
他捏起一個荷包來,放在鼻尖聞了聞,是她身上的香味。
他想起自己故意弄出來的傷,伸手摸了摸,是皮外傷,動作輕一點,應當不礙事。
只是今夜怕是要讓她掌握主導權了,否則他是個生瓜蛋子……
凌玉錦越想臉上越是同火燒一般。
今夜暫且忍讓,回頭再找回場子。
周凝一臉詫異地看着他進入帳內,有些懵。
他那表情變來變去,隨後眉宇之間竟然都是、都是春色蕩漾。
哪裏出了問題?
她隨即想起自己說的話,難免誤會,甚是無語。
她只是小心謹慎,免得被人瞧見影子,讓他到床上去,方便查看傷口。
他竟然想歪了。
一個太監,還想怎麼的?
不過她聽說太監和宮女也有對食的,玩的還挺花,工具也挺多。
呸,關注點歪了。
她起身走到床前,挑開紗帳,見他竟然乖乖地躺在了床上。
一雙狹長的鳳眸正看着她,精緻的眉眼春色蕩漾,讓她不由心頭狂跳。
這廝莫不是學過什麼狐媚手段?
再看他眼裏流露出一抹緊張與期待,還有一絲未經人事的清澈,讓人有一種想要染指的衝動。
周凝趕快掐滅心裏那些歡脫的想法道:「脫。」
凌玉錦虎軀一震,縱使已經做好心裏準備,可頭一遭面對這種事,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羞的面紅耳赤,手摸著自己的腰帶,要解要不解的模樣,甚是撩人。
周凝一把扯開他的腰帶,將他上半身的衣服給扒開。
他的精壯的身子便裸露在她面前。
周凝腦子轟了一下。
白壯嫩。
她腦海中只剩下這三個字。
凌玉錦的腦子也轟了一下。
這、這便是將門虎女的作風么?
好猛。
好刺激。
好喜歡。
只是下一刻,他腦子裏的旖旎便被打破了。
周凝盯着他胸口的傷,伸手輕觸了一下問:「疼嗎?」
「疼。」凌玉錦乖順道。
「過去多日,還沒養好,是因一直被折騰的么?」周凝問道。
「嗯。」
周凝從床頭匣子中取出一瓶通體碧綠的瓶子,瓶蓋一打開,便聞到一股清涼之意。
周凝將藥膏輕輕塗抹在他傷口處說:「這葯是神醫莫離配的,治外傷很好,不會留疤。」
「我不在意。」
「完美無瑕的皮膚,不應該留疤。」周凝幫他抹了葯,把藥瓶塞給了他。
「每日晚上睡前抹一遍,早上起來香味也散的差不多了。
這個香囊你帶上,可以壓製藥膏的香味。
三日可見好,五日可除疤。」
凌玉錦手裏摸索著藥瓶,眼睛卻直勾勾的看着她。
就這?
沒了?
不是要鞏固同盟的么?
這還鞏固不鞏固了?
看到周凝的樣子,凌玉錦心裏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想多了。
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原來她不是要用那種方法鞏固他們的盟友關係,只是單純的想看看他的傷。
方才的緊張和興奮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失落。
「我不過說了一句話,你便不要命的去了嗎?萬右舵是什麼人?他能是那麼好殺的?」周凝繼而又訓斥他。
凌玉錦正色道:「我本就想殺他,與你無關,不必自責,可惜沒能如願。」
「比起殺了他,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下次不要再冒險了。」
「嗯。」凌玉錦聽她這麼說,心情又好了一些。
「可還想吃東西?」周凝問道。
凌玉錦點頭。
周凝去給他拿綠豆糕和板栗糕。
凌玉錦喜歡吃甜食,這兩樣都甜。
桂嬤嬤是做吃食的好手,做的綠豆糕和板栗糕軟糯可口。
甜度適中。
她去取糕點,凌玉錦則是默默起身整理衣服。
若是可以,他真想睡在這裏。
她的床是軟的,躺在上頭很舒服。
床也是香的,同她身上的味兒一樣。
糕點端進賬內,他坐在春凳上開始吃。
他果然喜歡這糕點,周凝又愛見他吃東西。
也坐在一旁看着他。
凌玉錦吃飽喝足,把玉瓶子塞給她道:「我如今被人盯的緊,若是我府上出現這東西,怕是又會引來麻煩,明晚再來找你上藥。」
周凝看着他,並未拆穿他。
倘若他真的被人給盯的這麼緊,還能在正陽宮來去自如若?
她將藥膏收起來說:「既然如此,那你明日再來便是了。」
凌玉錦有些戀戀不捨的離開正陽宮。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躺在床上卻還伸手摸著自己的胸口,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周凝着急扒開他衣服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