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 ?,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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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瑤默默地咬着摻了一點稗子面的餅子,她知道奶奶是好意,她老人家一輩子沒出過這小山村,擔心她們姐妹倆以後在外面遇到事了,也沒有人拉拔一下。

奶奶的這種顧慮,以前必然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但是隨着她親爸的落魄,她和堂姐離開這個小山村,就連個家都沒有了。

所以即便不自在,她也沒有逞強說「不需要」、「不用」之類的話,免得傷了老人家的心。

姜瑤的沉默,倒讓沈愛立有些側目。她以為姜瑤會拒絕的,畢竟以前姜瑤的性格,說驕矜都是客氣的。

驕橫自我,目中無人。

回房間門收拾東西的時候,薑蓉蓉和愛立道:「愛立,你別往心裏去,你已經幫助我很多了,我奶奶就是擔心我和瑤瑤,忍不住多念叨了兩句。」

愛立笑道:「姐,你和我客氣什麼,我倆認識這麼多年了。其實奶奶的擔心也是能理解的,你在邊疆待了幾年,再回來工作,可能不會那麼順利。」

薑蓉蓉點頭道:「我心裏有數,但是再難,我想也沒有四年前,走投無路的時候難。」

這時候,院子裏的姜瑤喊道:「姐,你們好了沒?」

薑蓉蓉忙應道:「好了好了!馬上來!」

倆人出來的時候,姜瑤已經背上她昨天的背簍,裏頭放着一把鐮刀,見到薑蓉蓉和愛立出來,拿了兩個小香包給她們,「奶奶給你們準備的,驅蛇用的。現在深秋,草正深著,山上不常有人去,有時候會遇到蛇。」

頓了一下,又道:「遇到也不要怕,不要驚了它,一般都會自己遊走的。」後面一句,像是對沈愛立說的。

因為薑蓉蓉在這山村裏住了十幾年,基本的生活方式和習慣,她還是知道的。

薑蓉蓉接過來,遞了一個給愛立,又看了一眼前面的堂妹,有心想為堂妹和愛立之間門緩和兩句,又覺得這樣做,似乎不合適。

畢竟當初兩家鬧得確實很不愉快,不說愛立心裏還有沒有芥蒂,就是瑤瑤這邊,都不知道還記不記恨沈姨舉報二叔的事。

覺得這事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也就按下沒提。

愛立道了一聲謝,將香包別在了自己的帆布包上。

臨出門的時候,姜奶奶跑過來叮囑姜瑤道:「就去村裏人常去的那個山頭,別往草密的地方去,早點回來。」

「好的,奶奶!」

等出了家門,愛立見地裏頭沒什麼人,有些奇怪道:「今天不割稻子嗎?」

姜瑤答道:「今天不割,沒有稻場曬穀子,等把前幾天的曬乾收起來了,再割剩下的,剩的也不多了,大概割個兩三天就差不多。」

薑蓉蓉也問道:「那你今天要不要去曬穀子?」

姜瑤答道:「不用,這活用不上許多人。我下午要去種蘿蔔,你們要是感興趣,可以一起過來,這活不累人。」

左學武問道:「小姜同志,你們這邊十個工分多少錢?」

「三四毛錢吧?要看年底村裏的情況,去年是三毛五。」

左學武道:「那和我們那邊差不多。」頓了一下又道:「那些知青,辛苦一年,可能還攢不下回家的路費。」

姜瑤道:「攢下來也沒用,村裏不一定給他們批假,每年的探親名額,都得排的。知青點的同志們,常為這事鬧矛盾,今年張仲婷回家,還是向圓圓把名額讓給了她的。向圓圓家在雲省,太遠了。」

愛立笑道:「我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一兩分熟悉,好像聽誰說起過。」

薑蓉蓉道:「你們廠是大廠,工人也多,可能有名字相似的。」

愛立想想也是,張仲婷看起來比她小七八歲,兩個人應該沒有什麼交集才對。

越往山腳下走,越發顯得草色枯黃,有深秋的氣息,愛立忽然有感而發道:「這邊的氣候好像比漢城還分明一些,是不是更偏南邊的緣故。」

薑蓉蓉道:「其實我們這邊離皖南比較近,我們村子窮些,房子建的都不是很好,再往前面兩三個村子,就是比較整齊的青磚小瓦馬頭牆,你冬天過去的時候,他們那碧色的水裏映着枯枝、馬頭牆,風一吹,畫面都跟着輕輕晃蕩,特別好看。我小時候,常有很多藝術家去那邊採風,一坐就是一天。」

愛立光聽她描述,都覺得很有畫面感。

薑蓉蓉接着道:「兩邊的吃食也比較相近,皖南那邊愛吃筍子、毛豆腐,我們這邊也是。對了,等你回去的時候,帶點我奶奶做的米酒,給沈姨他們嘗嘗。」

她說到皖南,愛立就想到了被下放到那邊養豬的生父,從謝鏡清給鐸勻寄的信來看,這時候他應該已經到了皖南了。

不由問道:「皖南那邊,農村裏生活條件怎麼樣?」

「生活應該還好,雖說山比較多,但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邊人都頗有生意頭腦,就是現在,也常有人來搗鼓山貨,再高一兩毛錢賣出去。就是逮到的話,得掛木牌遊街的。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人家不會鋌而走險。」

愛立又問道:「現在村子裏,對黑五類看得重不重啊?批判的時候,會不會比較過激啊?」謝鏡清的腿還沒痊癒,要是還被武鬥的話,怕是難留下命來。

這個問題,讓薑蓉蓉一時語塞,「這我還真不知道,沒聽奶奶說過。」

倒是姜瑤主動接話道:「不嚴重,大家接到通知要開會的時候,就把他們推上台去說幾句,會開完了,大家該做什麼做什麼。這邊比較看重親緣關係,村子裏的人家,認真論起來,都沾親帶故的。」

頓了一下又道:「但也不排除個別村子,有那麼一兩個比較激進的,鬧出來的事,就比較偏激。前頭有個村子裏,一家人都逃到海外去了,留了一個小妾在家,68年鬧得厲害的時候,把人鬧沒了,就拖到河灘邊埋了。她兒子倒是走了,都說以後肯定會回來找他媽媽。」

這也是前幾年,媽媽讓她留在鄉下的原因,怕爸爸的事牽連到她。鄉下這邊,到底都是沾親帶故的,奶奶在村子裏的人緣也好,不會出什麼大的紕漏。

很快就到了山腳下,漸漸遇到了人,大家也就停止了這個話題。

正是七八點的光景,有好些個婦人和半大的孩子,背着竹簍在找野菜、割豬草、撿拾柴火,看到姜瑤都笑呵呵地打招呼,喊她「姜二姐」或者「姜二妹」。顯然,這是順着薑蓉蓉的排序來喊的。

姜瑤也會用方言和她們說兩句話,「小妹,你今天運氣真好,還撿到了鳥蛋咧!」

「是呀,姜二姐,你後來跟着的是大姐她們嗎?我阿媽說,昨天你家大姐回來了。」這是一個扎著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看起來和姜瑤很熟的樣子。

姜瑤笑道:「是啊,是大姐,還有她的朋友。」

過一會,又遇到一個打着赤腳,腳上滿是泥巴的男孩,「二姐,你帶她們上山嗎?那你去那棵歪脖子樹下面,給她們嘗嘗那上頭的酸棗。我前兩天去瞧了,好的差不多了。」男孩說着還吞了下口水,像是光說說,都能被那棗子酸到一樣。

姜瑤笑問道:「好,謝謝二蛋,要不要給你帶一點?」

二蛋忙擺手道:「不要,那酸棗越吃越餓,我可不想半夜爬起來灌水填肚子,她們城裏人吃個新鮮。」

姜瑤沒說話,從口袋裏悄悄給拿了一顆糖給二蛋。

二蛋眼睛一亮,紅著臉,道了一聲謝。

薑蓉蓉和愛立都不由對視一眼,看來姜瑤在村子裏處得還挺熟絡的,這些孩子像是都挺喜歡她。愛立悄悄和薑蓉蓉道:「不得不說,她媽媽把她送到鄉下來,真是送對了。真像換了個人一樣。」

薑蓉蓉聽得心裏一動,也幫着堂妹說道:「確實變化很大。」

等姜瑤帶她們到酸棗樹下的時候,已經到了半山腰,除了左學武,幾個人都爬得氣喘吁吁,就左學武踩在山石上,也像是如履平地一樣。

走一會,還停下來等她們一會兒。姜瑤的背簍也早背在他身上了。

酸棗樹下早圍了好些人,看打扮像是村裏的知青,其中一個穿黑色毛背心的男同志,朝姜瑤喊道:「姜瑤,你出門的時候,看到圓圓和仲婷沒有啊?我們說好了,今天一起來摘酸棗的,就她倆到現在還沒到。」

姜瑤搖頭道:「不知道,我出門比較早。」

一個穿着黃色燈絨褂子的姑娘,捧了一把酸棗給她,「你們也嘗嘗,我們準備做點酸棗糕,下午的時候,你們也來知青點玩。」說完,似乎又怕她們嫌棄,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回去再吃吧,這都現摘的,山上也沒水洗。」

姜瑤忙道了謝,給他們介紹薑蓉蓉和沈愛立。

左學武見他們把棗樹下面一點的都打了下來,更上面一些的,似乎就有些束手無策了,脫了外褂,有些躍躍欲試地道:「我爬上去給你們摘吧!」

愛立忙道:「學武,你小心一點,山上石頭多,摔下來不當玩的。」

「愛立姐,你放心,我爬樹厲害著呢,你忘記了,我家也在山腳下。」

左學武三兩下就爬了上去,十來分鐘,就摘了好些扔下來。見他還要往更高的地方爬,底下的知青忙喊道:「夠了,夠了,吃不完了。」

左學武這才慢慢滑了下來。

這一下子,兩邊都算熟悉了,又得知薑蓉蓉去支邊之前是漢城出版社的,沈愛立是漢城國棉廠的,其中一個叫李學兵的男同志問道:「那你們認識曹誠嗎?他說他叔叔就是漢城出版社的社長。」

薑蓉蓉有些訝異地出聲問道:「曹均同志是他叔叔?」她想不到,在西省老家,還能聽到以前出版社社長的名字。

李學兵撓撓頭道:「對,好像就是叫這個名字,我們都當他吹牛呢,真是他叔啊?」

薑蓉蓉道:「漢城出版社的社長確實是曹均同志。」但是曹社長有沒有侄子,她並不清楚。

一旁的姜瑤捧著一把酸棗,有點發懵,她怎麼記得小如姐的對象,就是叫曹誠的?媽媽說,他苦追了小如姐兩年,快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又死活看上了一個回來探親的女知青,跟着人下鄉去了。

這個女知青,就是張仲婷嗎?

可是張仲婷不是祁縣的嗎?媽媽和她說,那個女知青是漢城的啊,還說曹誠往女知青家裏送了好些東西,把小如姐氣的不得了。

薑蓉蓉注意到堂妹眼神有些發懵,喊了兩聲道:「瑤瑤,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姜瑤搖搖頭,「沒有,姐,就是覺得曹誠這個名字有點熟。」忍不住問李學兵道:「仲婷的對象叫曹誠?漢城的曹誠?」

李學兵笑道:「是啊,對了,我想起來了,姜瑤你也是漢城的,你認識曹誠?」

姜瑤點頭,輕聲道:「好像認識,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如果真是小如姐的對象,這事就滑稽了,借住在她家的女知青,搶走了小如姐的對象,小如姐要是知道,怕是還以為中間門有她什麼手腳呢!

李學兵笑道:「那下回曹誠到這邊來,我喊你一起過來認識一下,我和曹誠是一起被分派到咱們公社的,他本來還想來咱們村,我是有同學在這,不然就跟他換了。」

正聊著,剛才穿黃燈絨布褂子的女知青,忽然顫著音道:「小心,有蛇!」

眾人立即都噤了聲,左學武從姜瑤背簍里把鐮刀抽了出來,猛地一下子朝草地里冒出的一小截蛇身扎了上去,結束了蛇命。

愛立嚇得腳都麻了,幾個男知青還嚷着,「這青蛇大,適合做一鍋蛇羹。」

左學武見姜瑤幾個都嚇得面無人色,就直接把青蛇挑到了男知青的竹籃里,「我姐她們怕,是不敢吃的,你們拿回去燉湯吧!」

男知青還嚷着,「小兄弟,她們女同志怕,不吃就算了,你一會得來吃一碗,哥那還有刀燒白,記得過來啊!」

左學武忙道:「先收拾起來吧,別把我姐嚇暈了,她膽子小,沒怎麼上過山。」

知青們倒沒有嘲笑沈愛立,很配合地把大青蛇塞在了一個竹籃底下,上面還堆了一點草,李學兵還頗帶兩分幽默地道:「好了,這下你們想觀賞都觀賞不了了。」

愛立忍不住輕輕吁了口氣,抬手抹了下額頭上的虛汗。準備回去問一問鐸勻,以前他在信里說的蛇羹,是不是就是這樣的大青蛇?幸好他沒吃,不然她現在對他都有陰影了。

姜瑤乾脆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輕聲道:「姐,我腿麻了,我們歇一會吧?」

薑蓉蓉笑道:「行,那咱們休息會兒。我還以為你在鄉下待了幾年,對蛇蟲都不怕了。」

姜瑤心有餘悸地道:「別的還好,我最怕螞蟥和蛇,一看到這倆個,頭都是木的,第一次和奶奶下田的時候,一隻螞蟥爬到我腿上來,我尖叫的,一個圍埂上的人都朝我看過來。」

旁邊的一個姓王的女知青笑道:「誰不是這樣,我們剛來的時候,連稗子和禾苗都分不清,把禾苗當稗子拔了,被老鄉們訓了好幾天,你看現在,不說種稻子,拔稗子草了,就是這種花生、種棉花,都不在話下。」

又有一個男知青接話道:「前頭苦點累點都不怕,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要在這鄉下種一輩子地,有時候想想城裏的生活,還覺得怪惦記的,別的不說,親戚、朋友都在那呢,就我一個孤零零地被劃到這小山村來了。」說着,不由抬頭朝四處看了看,「哎,這深秋更是添了兩分離鄉人的愁緒啊!」

一句話說得,大家都沉默起來。

愛立道:「應該不會吧,現在工農兵大學不都開始招生了,你們的年紀,應該都是中學畢業就下鄉了吧,以後肯定是要回去接着讀書的。」

李學兵來的時間門最短,看起來也最樂觀,眼睛亮晶晶地問道:「沈同志,你也這麼認為嗎?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國家要發展,肯定要人才吧!總不能都把咱們這些人,放在農村裏待一輩子。」

姓王的女知青笑話他道:「學兵,你臉皮真厚,這聊著天,你就把自己誇上了!」

李學兵隨手抽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裏,笑道:「我這是實話,我下鄉之前,都和同學們分析過了,再過個幾年,肯定得把我們喊回去,搞城市建設。這幾年嘛,就當深入了解我國民生民情了,以後搞政治、搞經濟的,也知道我們國家的實際情況是什麼樣。」

王知青笑道:「別的不說,學兵的精神倒是值得咱們學習。」

一群人笑笑鬧鬧地在山上又采了一點野菜,才下山來。臨走的時候,囑咐姜瑤和愛立她們,下午種完了蘿蔔,一定要到知青點來玩。

愛立其實也比較好奇,這個年代知青的生活。回來的路上,沒忍住問姜瑤道:「這個村子裏,什麼時候有知青過來的啊?」

「其實我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第一批是響應上山下鄉政策來的,後面才是全國範圍內號召知識青年下鄉。」

愛立又問道:「那這幾年,有沒有回城裏工作的啊?」

姜瑤答道:「我們村沒有,隔壁村倒是有一個,說是頂的父母的崗。」緩了一下又道:「其實大家都挺想回去的,男知青還好,女知青切實地面臨着找對象的問題,要是在這邊成家了,都擔心以後不能再回去。」

倆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姜瑤忽然停了步子,小聲地喊了一聲「沈同志!」

愛立「嗯?」了一聲。

就見姜瑤紅著臉道:「沈同志,今天早上我奶奶不知道情況,說了比較冒昧的話,謝謝你沒有駁斥她老人家的面子。我覺得,當年的事,我應該和你鄭重地說一聲對不起,是我不對,」說到這裏,又低了頭道:「能不能請你,不要在我奶奶跟前提這件事,我怕她擔心。」

左學武是不知道這中間門的情況的,聽了這話,一時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將視線定格在愛立的臉上。

就見沈愛立道:「上次咱們在漢城碰面的時候,你已經道歉過一次,加上這次是第二次,咱們的事,就算翻篇了。我想,也沒有必要讓姜奶奶知道。」這事保證不會在姜奶奶面前漏了口風了。

姜瑤點點頭:「謝謝!」

沈愛立搖搖頭:「不客氣。」她確實沒有準備在姜奶奶跟前漏口風的準備,要說對不住,她二哥也對不住蓉蓉姐,老人家也沒有下她面子,還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愛立覺得有些事,沒必要太計較。

而且,當年的事,真論起來,也是姜家吃虧比較大,姜靳川一個實打實的省委宣傳部副部長,給擼了職。

薑蓉蓉拍了拍堂妹的肩膀,「回家吧!奶奶在等着我們回去吃飯了。」

姜瑤微紅着眼睛道:「好的,姐姐!」

中午的時候,張仲婷和向圓圓都沒有回來,姜奶奶好奇提了一句道:「以前都回來休息一會的,今天怎麼這個點都沒見人影啊?」

姜瑤回道:「奶奶,今天知青們打到了一條青蛇,說要做蛇羹,還要做酸棗糕,仲婷和圓圓可能在幫忙吧?」

姜奶奶笑道:「我還想着,你今天採的蘑菇新鮮,給她倆留兩碗蘑菇野菜湯呢!那我給你們盛了,你們幾個年輕人分掉。」

這時候,二蛋忽然跑過來說,知青點那邊,女同志們打起來了,說一會有可能有紅小兵來姜奶奶家搜查,讓奶奶小心點。

姜奶奶的臉立即沉了下來,問二蛋是怎麼回事,二蛋摸摸腦袋,「四奶奶,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聽說,他們今天打了一條大青蛇,過去看熱鬧的。去的時候,就見那邊吵了起來,有女知青說,自己丟了東西,懷疑是張仲婷偷的,已經向公社裏舉報了,還說什麼張仲婷狡辯也沒用,一會被搜一搜就知道了。」

愛立忙道:「奶奶,先別管什麼事,咱們趕緊把家裏的東西收拾一下,重要的東西,可不能放在家裏,那些紅小兵厲害著呢,沒有他們找不出來的東西。」

而且,姜家其實也不是很經查,也就是姜斯民和姜靳川父子倆是在北省,離得遠,村裏這邊沒什麼影響,不然姜奶奶大概也難有安生日子過。

姜奶奶聽了愛立的話,喃喃道:「是,是,蓉和瑤瑤過來,把我房間門裏東西收一收。」一邊往屋裏走,一點念叨:「這借房子,還借出事兒來了。」

愛立給了二蛋一把奶糖,讓他帶她和左學武去知青點那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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