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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喬自責呀,自責的直哭,躲在衛浴間里哭,根本不想出來。

哭倒在浴缸邊,整個人都是軟的,抽抽嗒嗒的,眼淚都沒多少滴,抽著雙肩,沒主意的緊,埋怨起自己來,怎麼就相信他就兩三分鐘了——

她低頭看,腿間那處都是紅腫的,就腿一動,都覺得疼,有像是裏頭的嫩皮給磨破的感覺,她弄起濕軟的毛巾,往自己那裏探去,剛碰到紅艷艷到極致充血的羞怯褶皺處,就讓她到抽一口氣,指間的毛巾都掉落在地。

「史證!」她氣的大叫。

史證在哪裏?

不就叫她關在衛浴間門外,就光站在外邊,耳朵幾乎貼著門板,聽到她大叫,還有點氣勢的架式,叫他到是往後退了一步,淡定地曲起手指去敲門,「叫我?」一點內疚感都沒有。

一聽他的聲音,段喬剛起來的架式一下子就漏了氣,想出氣,沒地方出氣,手指就掐自己的手臂,一掐一疼,還在掐,掐得手臂紅紅的都留下她自己的手指印,一邊還留眼淚的,她怎麼說,怎麼跟高熾說……

個頭疼的,她恨不能把昨晚的事都藏起來,藏得嚴嚴實實,一輩子都不叫人發現。

偏她手機響了,昨晚一直沒響過的手機到是響了,幾乎把她嚇了一跳,就她這個交際不怎麼多的人,除了學校領導與同事打給她,最多的就是金晶,她盯着被自己放在洗手台上面的包,聽見手機鈴聲由低到高,高的她小心肝顫抖的厲害。

「喬喬,你電話?」

史證還在外頭問她。

問得她更心驚膽戰,兩眼盯着緊閉的衛浴間門,總覺得那扇門會突然間地就倒下了,而外頭的史證就會站在她面前,把她嚇個半死。

「你別煩我!」她滿心煩,不知道怎麼解決這一檔子事,腦袋裏糾結成一團亂,趕緊地站起來去拿包——那麼一動,大腿內側的肌膚跟那裏一碰觸,疼得她眼淚洶湧,一咬牙,總算是堅強了點,拉開包的拉鏈,把響個不停的手機拿出來,一看手機屏幕,手差點還抓不住手機,也虧得她還是小心,臉上立即燒得慌,「高、高熾……」

聲音聽上去就有點不太正常,被驚嚇的,哪裏有像她這樣的,在別個男人的床里醒來,躲到衛浴間里沒休沒止的哭,又那麼湊巧,她老公來電話了,要不是時間湊得實在是巧,還不得懷疑他是專門找這個點來打的電話。

「怎麼了?」高熾又不遲鈍,自然聽得出她聲音不對勁,有些個鼻音的味兒,「是不是感冒了?」還關心地問。

「沒、沒呢……」她趕緊回答,一回答完又覺得不對,這個反應太快了,快的有點假,頓時想做個補救,手緊緊地握着手機,生怕手機掉了,把話題扯到他身上,「你那邊還能給我打電話?」

觀摩演習,她多少也知道部隊紀律很嚴格,演習算是大事了吧,怎麼能讓他隨便打電話出來?以前都是不行的,她這是知道一點兒皮毛。

「開始還以為得好幾天,去了才知道就是走走過場,還不如回來。」高熾把自己去的事都跟她說,一點隱瞞都沒有,「我在飯店等你,把你行李都整理了,你還在領導那裏?」

段喬的行李就那麼一個行李箱,根本不需要太過整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就他們兩個人的錢……剛想到錢,她臉色就發白了,那裏頭可有高熾的存摺,萬一、萬一他看出來她用了快五萬怎麼好?

「嗯,我跟叔叔一起。」她咬着牙說,心裏一陣鈍痛的,跟要挖她心似的,明明外頭的人那麼可惡,她還得給人說好話,把人給裱起來,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心裏憋屈得不行了,又只能把這份憋屈壓在心底,太難受了,難受的她還是掐自己手臂——

不止手指掐,更是有指甲掐,掐得手臂到處都紅通通的。

「你來接我好不好?」

她嬌嬌怯怯地問。

「那有什麼不好的?」高熾反問她,一點都沒有遲疑。

完全是要來接她的語氣,她巴巴地一手去拉蕾絲底褲,往上那麼一拉,才感覺到底褲有點涼,完全不是在太陽底下曬得噴噴香的那感覺,本就給史證給拉破的,早上又讓他給縫回去,那針眼密的,都叫段喬無力吐槽。

她也不關門了,拉開衛浴間的門,就露出一張小臉看着著舉手敲門的男人,凄凄慘慘的個小姑娘,是個沒頭腦的,現在看上去沒有什麼改變,手沒擋住手機,一顆心吊到胸口,把到嘴邊的呼痛聲都吞出肚子裏,「叔,這裏是哪裏?」

一個字「叔」,幾乎是從她嘴裏擠出來。

史證剛好看見她耳邊貼著個手機,也聽到她在跟誰說話,一貫冷靜的眼神比平時更冷靜,冷靜的近乎犀利,一點都不含糊地就報了地點。

段喬立即把門關上,手上沒用勁,到是沒把門關嚴實了,就對着手機把史證說的話給複述了一次,「你快來呀,我待在這裏不習慣,一個個的都不認識,我等着你,快點——」她個迫不及待的,恨不得電話一掛上,高熾就來了。

可她不知道,高熾按名頭說出去,人家曉得他是誰誰的兒子,可真到了一個地兒,他還真是進不去的,那個地方自有有些級別的人才能進,他爸媽也許有那個級別,可他沒有,還在往上走,一時半刻的還真走不到那個級別去。

原來關着門,史證還聽得比較模糊,現在門開了個口子,就算是小口子,也足以叫他把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嘴角難得出溢出一絲笑意,透著個森冷的意味。

高熾要來了,段喬自然要把自己整理一下,人來了,她還躲在衛浴間光着個身子,那豈不是叫高熾抓了個正著?她還沒有笨那地步,人哪,最愛惜她自己的就是她,什麼東西都比不過她自己。

不能叫高熾看出什麼來,一丁點都不行。

她下了決心,對着鏡子還舉起手握緊拳,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兩眼紅通通的,誰都看得出來她哭過,頓時心裏七上八下了,就怕人發現她哭過,最主要她心虛,虛的一點兒底氣都沒有,一點點的風向與苗頭都能叫她亂了步調。

簡直的,她把昨天穿過的衣服都往身上穿,一彎腰的,腿間一扯動,又覺得疼,疼得她直抽抽嘴角,不動還好,一動就覺得被過度弄疼的地兒觸著那裏,疼的不是一星半點,是太疼,走一步就疼一步。

個杯具的,等會她怎麼走?

跟高熾一起怎麼走?

煩心的,臉都快要皺一起了。

再煩也得從衛浴間走出來,總不能賴在裏頭,段喬走得慢,腿動一下都疼,何況她在走,走一步那蕾絲底褲就摩擦她那塊細細嫩嫩的肉兒,疼得眼睛濕濕,尤其臉上淚水還沒幹,跟個受委屈的小媳婦沒有什麼兩樣。

史證站在衛浴間門外,壓根兒就沒走開過,看着她皺着眉頭,兩腿都劈叉著走路,曉得她為什麼成這樣子,一手就想要扶住她——

偏她跟碰到高壓電似的,就往旁邊閃,這一閃的,比起走路來還要疼,再也控制不住地兩三滴眼淚從眼眶裏湧出來,跟珍珠似的往他手背上掉,「你走開——」

聽上去還有幾分氣性,真跟人生氣了一樣。

「疼不疼?」他到是臉皮不是一般的厚,還問的仔細。

她哪裏能不疼,第一次都沒這麼疼,想着夜裏自己給抬起腿來,慘白的臉微微地又染上一層淺淺的紅,那是羞的,羞的估計連腳趾頭都一樣淺淺的紅,「不疼——」

完全是死撐著的。

也怪她自己,就想着最多不過兩三分鐘,很快就過去,哪曾想,他人老心不老,把她翻來覆去的折騰,這一想的,她又忍不住哆嗦。

嬌嬌怯怯的,她自己以為自己撇得開,在他的眼裏,都成了可愛,都說給人迷了魂,跟抓走七竅一樣,就覺得那個人恐怕都是天仙,情人眼裏出西施大抵都這樣,「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硬撐著做什麼?」

簡直是她的心聲,把個她說得不由點頭,一點頭才曉得自己被他的話給套住了,不由得想跺腳,又覺得這個動作太孩子氣,於是泄氣地耷拉着腦袋,一種沒生氣的模樣,潔白的牙齒咬着粉嫩的唇瓣,倔強地不看他一眼,「我不疼,就是不疼——」

反倒是跟堵氣一樣的,叫人還真能哭笑不得。

「好,不疼就不疼……」拿她沒辦法,只得附和她的話,眉眼間都是柔和色,史證那真是生平頭一次,還哄人,還要快哄不住,低頭彎腰的,只差沒湊到她耳邊了,「我們喬喬不怕疼?」一湊近,才看到她手臂上那紅印子,就曉得她在掐自個兒,她個嬌氣鬼,最怕疼,還說不怕疼——

景析後邊跟着年輕的男人,一身軍裝筆挺,襯得人玉樹臨風般,景析先敲的門——

到不用進門才能看到,就站在外頭,也能把裏頭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他們那個領導剛好彎腰低頭的跟個女人在說話,到底是說的什麼,他沒聽清楚。

他一敲門,把個段喬嚇的不行,她那就是個慫樣,沒有膽子,就怕別人看見她,人趕緊的轉身,背着對門,也把史證轉在後邊,真真是個沒良心的,出了事,就是讓個高的人擋着——

偏史證不叫她如願,他敢做,自然也敢當得,又不是十七八歲時只顧前不顧後的血氣方剛小青年,他跟她這麼一回,也給她安排了後路,摟着她,指著景析,「這位是景析,我的辦公室主任,他身後的那個是陳涉,新調到我身邊的,來,別躲著,跟人打一下招呼?」

親自給她做介紹,還哄着她打招呼,真真是捧在手心裏疼的,半點曖昧都不叫她沾,就來個大大方方——

可是他不曉得,不曉得一件事,就段喬個不省心的,才剛羞羞怯怯地抬起頭來,還沒看向對面的人,就被他介紹的話給弄懵了,眼前那個一黑的——頓時沒了意識。

完全是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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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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