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小酌

190 小酌

阿瑪絲毫不知道我所生的是他的孫兒,十四阿哥的是黎青的孩兒。同時,張府也沉浸在喜洋洋的氣氛中。黎青是張家的祥瑞,他光耀了張府的門楣。因為我生了小公子,皇阿瑪御賜了許多珍玩,特地吩咐江南製造為孩兒置了千丈長的長命富貴泥金錦,質地如水柔滑,透了一層珠光奪目。

「嫂嫂,這長命富貴錦真是金貴物,從沒見過這樣的錦緞。」小姑子婉兒小心翼翼地撫摸錦緞讚歎,我安詳地望着懷裏吃奶的娃兒,滿心的寬慰,對她說:「婉兒,你也不小了,待過些時候,嫂嫂給你尋摸一個好婆家,也是要尋個小女婿了。」

婉兒羞得面頰通紅,跺腳埋怨我討厭,用手捂住了臉,扭捏的樣子如尋常人家的女兒一樣。不等我插話,一旁的慈兒已經插話說:「小姐羞得什麼,本來就該讓格格給你尋一位如意郎君了。先時這府里從來輕事二老爺這房,老太爺和老太太對二房從不夾上眼皮。那年大太太來提親,說是要我們小姐嫁給她娘家親戚的一個腳歪脖的兒子,我們老爺不許,還被老太爺罵了一頓,說是這是我們小姐高攀了呢。如今有了青少爺認祖歸宗回來,這府里上下才忽然變了個臉兒,來求婚要娶我們小姐的多如牛毛了,只是小姐反沒了主張。」

婉兒驚羞惱怒,我逗她說:「如再去尋個像你哥哥一樣的人才,怕是提了燈籠找遍京城都難得了。除非去嫁給阿哥們。」

一邊說笑,我忽然猶豫的記起,記得納爾蘇有個弟弟,人物看上去也不錯,家世好爾蘇的妻子是曹佳,又是我知道的文靜而沒有小心機的女人。

這天是小弗兒百日,張府熱鬧非凡,一家人鬧哄哄又抓周又洗塵,直到了傍晚時分,十三哥來看望我,從廠甸集市上買來一個漂亮的貨郎鼓起了布朗布朗的敲在人心坎上一般的作響,小弗兒睜開眼,愣愣地望着那出異響的紅色小鼓,忽然嘴角一撇,哭了起來。哇哇的哭聲慌得十三哥放下手中的一切去哄逗他,我拍哄著弗兒逗他說:「不怕不怕,是十三舅哄你玩的。」

一片忙亂,我們幾個大人哄不住小弗兒,窗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是十三阿哥來了?」

四哥,竟然是哥似乎自從有了弘曆后,四哥變得寬容豁達了許多,性情也溫和了不少,提到弘曆的事情他就會露出罕見的笑容太喜歡弘曆了,天下的慈父怕也不過如此。

四哥來看望黎青陪進到房裏,抱過小弗兒在懷裏哄哄,弗兒竟然破涕為笑了。十三跳了腳抱怨說:「這小傢伙真箇欺負人,不公,不公!小外甥應該見到十三舅笑,見到四舅哭才是。」

看三哥認真的樣子覺得好笑,十三哥總是長不大的孩子樣子在四哥身邊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孩兒。

我出於禮貌問:「哥。小弘曆可好?」

四哥微怔色上憂思泛出說:「這天不知是不是吃了不潔凈地東西。或許是奶嬤嬤地奶出了緣故是鬧肚子。

太醫開了些方子讓奶娘服用。我出來時弘曆好了許多。臉色溫了些。」

我有些愧疚。抱歉地對四哥說:「勞了四哥來看望我們母子。真是於心不忍。小弘曆還在府里等了四哥這個阿瑪去抱呢。」

四哥露出平和地笑。抱起小弗兒若有深意地說:「畢竟是自家地骨血。手心手背都是心疼地。」

我心裏一緊。聽出話音。側目看黎青。黎青卻給我遞眼色示意我不必介意。對四哥說:「都是甥兒類舅。弗兒還真和四爺有緣。」

「叫四哥,該打嘴!」四哥嗔罵,對黎青這個妹夫很是友善。

白天皇阿瑪和哥哥們都是打各自府里的管家送來了賀禮,府里已經受寵若驚,說是我這個格格才真是氣派,如今到了散朝後哥哥們都來看望我,我已經是喜出望外了。

在張府十分的孤寂,有了十三哥就覺得熱鬧許多。

正在說笑着,外面傳來通稟聲:「十四爺到。」

十四來了,我驚得站了起來,有倉惶地扶了散亂的鬢,掩飾自己的失態,十四如何這個時候來了?見到四哥在他該多麼尷尬,畢竟四哥知道我們的事,知道弗兒到底是誰的孩子。

十四捧了一個楠木雕花小匣子大步進來,見到眾人在場見禮寒暄,滿面的春風,自從得勝還朝,他眉宇間的英氣多了幾分傲狷,舉止灑落從容。我避免同他的目光接觸,自然地望了十三哥對他說:「可見還是十三哥心疼雲兒,今日是十三哥先來的。」

「雲妹挑理了,本是散朝就要來的,無奈皇阿瑪留了我議論兵部春季募兵的事,就耽擱了過來。」十四隨意的話,十三哥反有些不快,他和十四都是兄弟,一樣的才華出眾,進來皇阿瑪卻未曾重用他。我也為十三哥不平,似

下台後,皇阿瑪看十三哥總有太子黨的余影。

我讓嬤嬤安排些簡單的酒菜,留了哥哥們小酌。眾人都不推辭,入座后見有涮鍋子,十三哥摩拳擦掌,望着沸騰的水面蒸騰的水霧,絮狀的白色炭灰從爐膛飄出,笑了說:「還是妹子心疼十三哥,知道十三哥喜歡涮肉,天冷,再喝上一口民間的高粱酒最好不過。」

十四拍拍手,吩咐人快馬回府去取他從塞北帶回的青海甘露,說是那個酒是薩伯湖的水提了當地的五種雜谷釀成,甘醇列口,喝一口入腹中如炭火灼燒,大汗出透就酣暢淋漓。行軍打仗,風沙遮天蔽日,入夜後冰寒刺骨,就連出外解手都異常痛苦。但是只要有這酒,再不必懼怕嚴寒。十四說得眉飛色舞,言語速度很快了些在京城時那高高在上的驕縱之氣,多了幾分軍人的豪爽。四哥拍拍他的肩頭說:「十四,長大了,這回回京,哥哥就覺得你忽然長大了許多。」

「長大了似不覺得,長胖了是真格兒的。」十四自嘲的一笑,捏捏自己的面頰有些羞怯,那樣子十分的迷人,我抱了弗兒在一旁痴痴地看他,他情不自禁地偷眼看我,我忙避開他的眼神。

皇阿瑪來了,皇阿瑪的到來出乎意料,我們推開杯碗跪地接駕,皇阿瑪一身常服大步進來。

他背着手,掃了眼跪了一地的人,呵呵笑了幾聲道:「朕可是來得巧了在這裏呢。不留意,還以為是到了永和宮,只是德妃不在。」

吩咐我們平身後,我湊去皇阿瑪入座皇阿瑪抱過孩子看看,逗哄了片刻問四哥:「弘曆的病可是好些了?」

「兒子謝皇阿恤弘曆身體好得許多,換了個奶娘,吃了太醫開的幾劑葯,晌午就見好了。」四哥謹慎地回答。

我知道皇阿瑪喜歡弘,雖然手裏托着我的弗兒看,心裏畢竟還是惦記自己的孫兒。

「小子都是長得一般模樣如何看都覺得弗兒像弘曆,真是很像。」

皇阿瑪讚歎道是十三哥接道:「一個是孫兒,一個是外孫自然像了。」

入座開始吃飯,我吩咐丫鬟們伺著著十四哥眉飛色舞將邊關的趣事,皇阿瑪聽得津津有味,幾乎都停箸不食。

十四哥夾了鹿肉往火鍋里涮,一邊為皇阿瑪布菜,一邊說:「一次大雪初停,我從營帳出來看到千山銀裝素裹,樹掛銀龍一般,立時來了興趣,帶了六名親兵去打獵。我們進了樹林,做了標記,追了一頭中箭受傷的小梅花鹿進了密林,不想追到一個地方,梅花鹿不見了,出現在眼前是一汪碧藍的湖泊,大雪封山也不結冰,湖水藍如寶石,周圍是白雪皚皚,那景色真是宜人。」

「梅花鹿呢?」我追了問:「可以沿着腳印尋呀。」

「我也想去找足跡,可是沒有,十分神奇,那鹿的足跡到了湖邊就沒了,湖面很寬湖水很深,根本無法逾越,我們都懷是見到了山神。隨後我們再沿着原路返回,竟然再也走不出深山。到了傍晚,四野漆黑,我們隨身沒有帶火石,真是漆黑一片。繞回到湖泊邊,只有一天的星斗和半彎明月做伴。四周如墜入冰窖,兒子當時就想,可不該今世再見不到皇阿瑪了吧?不會十四就要葬身在這深林?兒子越想越怕,就對了湖泊的河神和天上的月神許願,說是神靈在上,十四不怕死,只是未能在皇阿瑪身邊盡孝道,未能完成皇阿瑪的重託,不能就困在這裏。

求神仙成全。」

十四說得繪聲繪色,寒夜的寂靜,山林里的虎狼叫聲,夜從頭頂飛過的驚恐,水面掠過的寒鴉都令他們戰慄。我聽得周身抖,吩咐嬤嬤填些炭火。

十四哥繼續說:「第二日,天亮了,四下晨霧散去,一片清朗,再尋了來時的路,竟然就走出了山。不知道是不是兒子的許願被天公和山神知道了。兒子特地命人建一了座廟宇在山林外。」十四自斟自飲仰頭飲盡一盞酒,皇阿瑪沉下臉佯怒地責怪:「可是要挨打了?如何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扔下千軍萬馬去貪玩,險些傷了性命,這可是不孝不忠。稍時回了宮,去領二十板子去。」

「皇阿瑪!」十四拖長聲音翹起嘴,如一個做錯事任性的孩子,逗得眾人都笑了。梁公公見機解圍道:「皇上是玩笑呢,皇上是擔心十四阿哥,哪裏就捨得打十四阿哥了?沒見哥兒帶兵出征這些時日,皇上每日不要念叨幾次十四阿哥身在何處了?那夜大風吹掉了殿外的檐鈴,皇上就尋思了問『不知十四阿哥在塞外是否帶足了禦寒的衣服,這宮裏都冷得這田地,可見塞外如何冷了。』」

我聽了心中酸酸的,十四是皇阿瑪的愛子,是我在要多走他。(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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