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此間的青年3.5
礦業大學樊樓隊的門將徐禧，抬頭仰望着飛來的皮球，微微露出一絲絲成竹在胸的笑容。開場就用遠shè威脅對方球門的事情，在足球圈裏並不常見，因為大多數人都知道，這麼做的成功率很低，而且幾乎是百分之百的將球權交給對方。所以這種事情只有兩種人會做，一種是果敢的勇士，另一種是自大的妄人。在他看來，這個勇於嘗試的小夥子明顯屬於後者，因為他shè出的皮球在飛到自己眼前的時候，已經沒多少向前的分速度，即便高度有些棘手。
非常自信的起跳，徐禧的雙手向飛來的足球撲去，在他看來，那個足球的速度已經慢得像清風吹起來的蒲公英，只要他判斷對大致的方位，就萬萬沒有接不住的道理。
手套觸及到皮球的一剎那，徐禧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因為皮球並沒有給雙手帶來什麼衝擊力，這意味着，足球的確已經沒有勁道了。
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
可是，當徐禧按照訓練了無數遍的動作，準備用兩隻手穩穩抱住皮球的時候，卻發現兩隻手的中間好像空了。按照平時的感覺，那個位置應該是足球才對。不好！
「門將脫手了！」解說員大聲喊道！「這並不是一個難度很大的球，門將顯然是大意失荊州。」
隨着一聲尖銳的哨響，李尋歡的開場直接shè門竟然直接入網。現場的肉餅隊球迷頓時陷入歡樂的海洋。看台上觀戰的段譽等人更是分外激動，不遠處的趙敏把手中的的花球拋向空中，同一個宿舍的其他人也把手頭能拋向天空的東西，包括黃蓉更喝完的飲料瓶，悉數拋上天空。只有郭襄沒有那麼做，因為她手裏是一隻養了四五年的可拉熊。
草坪上，李尋歡和他的隊友們抱在一起，而對方則有四五個人圍在徐禧身旁，雖然話語上都在安慰，但眼神里卻少不了責怪。
重新開球，樊樓隊前鋒種諤【ps72】接隊友開球之後，調整了兩三步，也像李尋歡一樣選擇了直接遠shè。然而他的shè門卻被肉餅隊守門員章衡穩穩接住。
對比之下，徐禧剛才的脫手顯得更加愚蠢。後防線上的幾名隊友看向他的時候，都被他咬牙切齒的神情嚇了一跳。
肉餅隊守門員章衡手拋球發動進攻，左後衛曾鞏得球后，將球直接推給左前衛李尋歡。李尋歡身邊就站着對方的右後衛，很不方便持球，只好在第一時間將皮球回敲。曾鞏沒想到他又把球踢了回來，正準備把球踢回去的時候，對方的另一名前鋒劉昌祚【ps73】卻搶先控制住了球。
劉昌祚連假動作都懶得做，憑藉強壯的身體硬生生擠開曾鞏，抹進肉餅隊禁區左肋。中後衛林希推算時機，準備用滑鏟搶下劉昌祚腳下的皮球，沒想到劉昌祚連減速躲避的意思都沒有，將皮球輕輕一挑，繼續向肉餅隊小禁區前進，另一名中後衛蔣之奇已經來不及封堵他前進的線路。門將章衡只好棄門出擊。但是劉昌祚並不貪功，右腳將皮球橫敲給另一側的燕達【ps74】，此時，章衡再轉過身來也已經無濟於事了。只見燕達腳弓輕輕一推，皮球雖然連蹦帶跳，跌跌撞撞，但還是滾過了球門線。
一比一。
燕達、種諤、劉昌祚三人緊緊抱在一起相擁慶祝。曾鞏則一臉無奈的搖搖頭，然後將目光投向李尋歡，卻發現李尋歡也用同樣的目光看着他，心下更加憤怒。「明明是你回傳失誤，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這是，右臂纏繞着隊長袖標的趙頊走到曾鞏面前，輕聲告訴他：「向前傳球要注意時機，看好隊友周圍是否安全。」
曾鞏知道趙頊和李尋歡是一個宿舍的，心裏邊覺著是他在有意偏袒，但卻覺得不方便直截了當的說出來，於是暗暗憋下這口氣。
眼下，李尋歡又一次得到了中圈開球直接shè門的機會，但他沒有選擇那麼做。
「這等技倆，可一不可再，恐怕對方門將早有防備了。」
聽李尋歡這麼說，趙頊頗以為然的點點頭，「那就看我的。」兩人低聲耳語幾句，旋即露出會心的微笑。
此時的看台上，段譽的眼睛緊盯着坐在前方不遠處的王語嫣，連剛才的丟球都沒看到，臉上沒有半點沮喪之情。不過這種表情也沒有維持太久，因為有一群人坐到了他和王語嫣之間，擋住了他欣賞美女的視線。
「這群人塊頭也忒高了吧。」段譽不禁出聲埋怨道。
一旁的蘇頌卻笑道：「你一個大理人，怎麼說話還帶幽州腔調。」
「不就是析津府【ps75】嗎，又不是沒去過。」蘇頌見他一臉的不屑，也不生氣，只是笑道：「既然你這麼有見識，怎麼不猜猜他們是哪裏人？」
「他們？」段譽開始琢磨起眼前這群人，卻見他們並不是成排坐着，而且大多數對比賽顯的興趣缺缺，有幾個在交頭接耳，有幾個在四下張望。段譽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來，開始逐個打量起他們。
「咦？」段譽小小的驚訝了一聲。
蘇頌扭頭輕聲問道：「怎麼？認不出來嗎？」
段譽卻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指著其中一個人問道：「你看他拿的書本電腦，好像很有厚重感的樣子。」
蘇頌不料他答非所問不說，還不答反問，只得將目光投向段譽指著的那個人。卻意外地發現了一個奇怪的裝置。
「好古老的短波發shè器，想必只要愛擺弄古董的文思派才會使用這東西吧。」蘇頌情不自禁的說道。
「哈哈哈哈……」段譽卻笑了起來，「想必你是看錯了。」
蘇頌大吃一驚，他自忖對於機械方面的見識高出常人不少，這並不是他妄自尊大，機械也好工程也罷，如果想要評判的話，可以藉助的客觀參數的確有很多，並不會因為評價者的主觀意念改變多少。但是眼前這個似乎剛從幼兒園出來的段譽，居然說認錯了。
「那，段賢弟認為那是什麼。」
段譽嬉皮笑臉道：「我在家的時候，經常見到家丁拿着那東西，好像就是個對講機吧。不過聽說通訊距離有限，但據說安全xing極好，想必是擁有獨樹一幟的加密方式吧。」
他這麼一說，蘇頌倒是想起來，位於王玄策路的孟買，擁有帝國三大機械製造集團之一的南亞實業。這種短距離，自帶自譯解系統的通訊工具的確是他們最擅長的一類產品。不過，這類產品不光可以提供給大夥人家的家丁使用，更可以用於間諜之間的通訊。
間諜，蘇頌的神經立刻繃緊起來。他向旁邊的「唐僧」命令道：「檢測周圍電磁輻shè，在所有通訊波段內，找出其中頻率最高的一部分，嘗試破譯。」蘇頌為什麼會篩選頻率最高的波段進行破譯。按照常規邏輯講，電磁波的傳播距離主要與頻率、能量強度有關。前者理解起來比較容易，次聲波這種低頻波就是種很好的例子，鋼筋混凝土工事都不一定能阻止他的穿透。而能量強度，這甚至不是一種科學嚴謹的表達方式，例子當然也有，脈衝星、伽馬shè線之類。不過根據段譽的描述，這種通訊器材的有效距離不長，後者幾乎可以排除。那麼高頻短距離通訊裝置，應該就是最準確的定xing。
段譽自然不會考慮這麼多，只是聽他這樣命令，不禁擔憂的問道：「這機械人有這麼強大的功能嗎？我可是聽說那東西保密xing能可好了。」
蘇頌心中冷笑，這時間哪有不透風的牆。
很快，「唐僧」就有了就根據距離篩選出了蘇頌最需要的信息。「這是一種無線定向通訊工具，檢測到發出信息，但沒有從該方向上截獲任何回信。」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不是說定向通訊工具嗎？難道是曲線傳播，所以才不再一個路徑上？」段譽好奇地問道。
這次輪到蘇頌哈哈大笑了，「電磁波一般都是沿直線傳播的，除非周圍有強大的引力場，或者電磁場。不過，若是那種強度的引力或者電磁力，人體恐怕已經肢解了。」
段譽暗自咽了口吐沫，卻見「唐僧」已經將破譯出來的信息顯示在蘇頌的書本電腦上。雖然只有發出部分的，也就是說只有對話的一半，但結合上下文的本事卻是受教育者的基本功，他還是能大體猜到其中的一些情節。
「怎麼會是這樣？」蘇頌驚異地說，段譽奇道：「什麼這樣了？」
蘇頌卻道：「不是我們的語言，我需要去一趟文學院。」
段譽看了一眼被擋在人叢後面的王語嫣，又看了看蘇頌，說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ps72】種諤：北宋名將。
【ps73】劉昌祚：北宋名將。
【ps74】燕達：北宋名將。
【ps75】析津府以及上文的幽州，都在běijing及其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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