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此間的青年3.75

「兩位兄台，不就是去一趟文學院嗎。又何苦非得拉着蘇某。」蘇軾掙扎著試圖從蘇頌和段譽的魔掌中擺脫出來。但訴訟的手機的確很適合干機械技工工作，段譽雖然經常宅在家裏，但營養有保證，體格也還算健壯。蘇軾一個文弱書生的嘶喊跟外交部發言人的抗議一樣，局面不會因此有什麼實質xing的改善。

「那種文思派雲集的地方，我自然是得找一個擋箭牌才能去的。」蘇頌的解釋再容易理解不過。

「段郎不是文思派嗎？你們倆一起去不就得了。」

段譽笑道：「我一個紈絝子弟，一身的銅臭味，滿嘴的飛揚跋扈，又怎麼能得到教授的指點？所以還是你陪我們去比較好。」

「指點？」蘇軾停止了掙扎，「原來是關於做學問的事情，怎麼不早說？」

蘇頌頓時被驚呆了。看來互相的理解還不夠啊，竟然試圖強逼蘇軾這隻貓去吃魚，看把他嚇得。

段譽嘻嘻哈哈的拍著蘇頌的肩膀，「蘇貓愛吃魚，我們卻不認識魚，只說請他吃飯，他還以為請他吃間歇豐厚呢。哈哈哈……」

蘇軾臉一紅，拱手答道：「是蘇某錯怪二位了。」

段譽道：「那蘇貓還不快快帶路。」

蘇軾知道他是故意把「蘇某」說成「蘇貓」，只是為了圖個樂子，當下也不以為忤，帶着二人來到了文學院，找了位語言學家。當蘇頌拿出「唐僧」破譯的信息給那位老師看的時候，那老師的表情變的逐步凝重起來。

「這件事兒，你們得去找梅堯臣【ps76】先生。」說罷，他將譯文寫出來塞進一個信封里，密封之後又檢查了三四遍，才交給蘇頌等人，並囑咐道，「茲事體大，路上多加小心。」

走出文學院后，蘇頌的腿開始有些發軟了。「平時自動汽車坐慣了，沒想到體能下降的這麼厲害。」

段譽學者蘇軾咬文嚼字的口氣說道：「所謂用進廢退者，如是而已。」

蘇軾卻說：「剛才真是失了禮數，竟然沒有請教那位先生如何稱呼。」

「呃？」段譽摸摸鼻子，「那位先生是做好事不留名，的確可謂高風亮節。」

蘇軾點點頭，不過蘇頌卻問道：「子瞻兄不是調和派嗎？怎麼卻像文思派一樣刻板？」

蘇軾義正詞嚴道：「這可不是刻板，是應當遵守的規矩，對長者智者應當有的尊重。」

「嗯嗯，子瞻兄說的對。」段譽拍手說道。蘇頌也點點頭，表示同意。正此時，「唐僧」的聲音傳了出來，「發現梅聖俞先生。」聖俞是梅堯臣的字。在「唐僧」手臂指著的方向，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正緩緩走來。

段譽指著「唐僧」笑道：「功能還挺全面的嘛。為什麼沒有自動翻譯功能呢？」

蘇頌笑道：「畢竟我不是學語言學的，分析起來就比較困難，遑論製作各種程序，所以也就沒有這個功能了。」

其實蘇頌說的還不是全部，每一種文字都有自己的編碼特xing，即便是同一語族的，也只有在傳播的時候看起來比較相近，這個相近，在計算機層面也只是編碼演演算法的相近。但不同文字，無論在計算機里傳輸的時候長得多麼像，在人類交際的中的意思卻是要結合語境的，更何況一詞多義的情況廣泛存在於各個語系，這就使得計算機自動翻譯的演演算法極難編程，尤其是結合語境進行翻譯的功能，絕不是調取資料庫內容替換為另一種語言就可以完成的。這也就是某些翻譯軟件的翻譯結果，經常讓中國人和外國人都看不懂的原因。

蘇軾則已經靜靜地站立在一旁，恭敬的向梅堯臣施禮，口道：「學生蘇軾見過梅先生。」「唐僧」也轉到梅堯臣旁邊，口道：「你好梅先生。」

梅堯臣略略還了一禮，但他看到「唐僧」的時候，臉上浮現出欣喜的表情。根據蘇軾的見識，那種表情一般出現在長輩面對年幼兒童的時候，當下有些擔心梅堯臣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就是這個小不點嗎？」梅堯臣突然說道。

蘇頌尋思了片刻，才想明白，十有仈jiu是梅堯臣接到那位老師的通報趕到這裏來。所以他的問題才足夠直接，但也足夠隱晦。

「是。」蘇頌答道。

「那你們跟我到辦公室來吧。」

梅堯臣也不待眾人答應，率先挪動腳步。步頻不快不慢，瀟灑儒雅不失士大夫之氣質。跟在後面的蘇頌看到這番情況，心裏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看來並不是什麼大事兒。

但是，走進辦公室之後的梅堯臣臉sè立即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先是撥通了一個視頻電話，而後拿起毛巾向那張皺紋滿布的臉上擦去。無論蘇頌怎麼看都不覺着他的臉上有汗水，但完成擦汗的梅堯臣長吁一口氣，似乎是剛剛從萬分緊張且壓抑的情緒中擺脫出來。蘇頌猜測可能是他的身體狀況不太好，他正想關心的詢問幾句，卻見梅堯臣伸出手來，並說道：「把信封給我吧。」

蘇頌把信封遞過去，只見梅堯臣把信封放在攝像頭附近，然後拔出鈦合金做的解手刀【ps77】，小心翼翼的將其拆開，並把裏面的信紙在攝像頭面前晃了晃，而後平鋪在桌子上，最後將攝像頭拿起來，像掃描儀一樣逐行攝像。

這時，顯示器上出現了一個對於段譽來說極其熟悉的人物。

此時的綠茵場上比分依舊膠着，在段譽等人離開之後，李尋歡和趙頊打出過一次jing妙配合。

在非常平淡無奇的開球之後，李常帶球在中圈附近逡巡不前，而李尋歡和趙頊兩人則迅速前插。大賽經驗豐富的樊樓隊自然知道對方準備打身後球，他們一方面將後防線回撤，縮短和門將之間的距離，不給李尋歡和趙頊留下太大的停球空間，另一方面，劉昌祚和種諤則直接撲向李常，干擾他的帶球。

李常先是右腳向內一扣，皮球撞到左腳彈回到右腳控制範圍內，順着鞋幫向前滾去，雖然速度並不快，但皮球在李常兩腿之間的來回移動顯然迷惑住了種諤，導致他判斷失誤，被李常輕鬆過掉。李常急忙向前兩部，將皮球踩在腳下，面對高速衝過來的劉昌祚，他先是挪動腳腕，做出要挑球過人的假動作，迫使對方不得不減速以便嚴加提防，繼而左腳向前一步，右腳撥動皮球，做出準備向左前方帶球突破的假象，等到劉昌祚的重心向那個方向移動之後，右腳從皮球上方擦過，到達球的左邊，突然外腳背一順，身體猛的加速向右前方帶球突破。在高速奔跑中的李常面對着對方第三名前鋒燕達的防守，他果斷伸出右腳略略向右前方移動，然後腳踩皮球向左前方挪動，力道使到一半，卻突然鬆開腳，皮球自然向左前方低速移動。燕達剛想放鏟，卻發現李常的左腳已經率先控制住了皮球，並有內腳背順到右腳的控制範圍。緊接着李常右腳一趟，過掉燕達繼續前進。

接下來如狼似虎一樣撲上來的是對方的兩名中前衛，相比起防守技術一般的前鋒來說，中場的封堵能力更強一些，為了保證球權還在己方一邊，李常果斷選擇將皮球傳給章惇。後者帶球還沒有走幾步，對方的左後衛已經沖了過來。章惇趕緊分邊，王韶得球后也不敢向前，便將球回做給章楶。

此時的李尋歡已經結束衝刺，在成功地迫使對方後防線後撤之後，他和趙頊兩人有模有樣的向回走。章楶看到這一幕後，一記jing準的中長傳將皮球送到李尋歡的腳下，自己則加速向前衝去。

穩穩將球停下，然後橫敲給趙頊的李尋歡，欣喜地看着章楶的跑位。「像這麼有戰術素養的人，交流起來就是省事兒。」

他心裏正稱讚著，卻見趙頊已經把球踢了回來。他趕緊上前護住皮球，向前傳給趙頊。趙頊拿住球，轉身卡主對方後衛，並將球踢了回來。順着皮球的運行軌跡看去，正事呢高速插上的章楶。

「要遠shè了！」解說員大喊一聲。樊樓隊的後防線這才發現先前後撤的幅度太大，禁區前沿留下了一大片空地，情急之下，一擁而上紛紛試圖堵住章楶的shè門路線。

衝到球前面的章楶看到這一幕，微微露出一絲笑容。他果斷地將皮球橫敲給另一側的李尋歡。這時，樊樓隊的後衛們才意識到被忽悠了。

只見李尋歡彎弓搭箭，等到皮球滾到面前，也不多加調整，一腳就踹了上去。

章楶看到這個動作，不禁眉毛皺成了一團。不出所料的是，皮球在貼地前進的過程中速度越來越慢，如果以這種速度，只能期望對方門將再犯一次低級失誤，否則這次進攻也就這麼結束了。

正在章楶準備走回去開始防守的時候，一個飄逸的身影出現在皮球後方。只聽章楶大讚一聲「好快！」，那身影就已經左腳觸球完成調整，接下來就要shè門了。

【ps76】梅堯臣：北宋詩人，1057年科舉監考官之一。

【ps77】解手刀：古代用於裁紙或者開拆書信用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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