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九章:千山萬水處處情(6)

95.第九章:千山萬水處處情(6)

同樣,在北京平安大道的段祺瑞時期的政府古迹門口,有着一對石獅子,獅子腳下有道明顯的切痕,據說,是改革開放后才重新黏上的。***

我也同時想起大家共同的老祖宗周口店的北京猿人展覽館里,陳列的說明上指出,因為抗戰當初許多遠古時代的骨骸、化石散佚,不知如今安在。

我也想起我曾經在網上看過的故事,許多清朝皇帝乃至慈禧的墳被盜墓者肆虐,許多珍貴寶物早就不知流落何方。

有一天,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問了我眾家相處熟悉的網友們,包括我大陸的好朋友,「如果有一天,兩岸生戰爭了,我們就是敵人了。」大家異口同聲的說「」不會的,現在不可能生戰爭了,我們絕不會是敵人的「。我知道我的胡思亂想有些過於四散了,但當時我是鼻酸流淚了。

我曾經去過南京兩次,當時的總統府在我到訪時,是個1912酒吧區。我曾經到過重慶,這個大後方的戰時都,如今連山上都蓋滿高樓大廈,我在歷史課本上讀到抗戰時期為保持生產,在山裏挖了防空洞,人們躲在防空洞裏繼續辛勤工作。我沒詢問那些防空洞還在否,因為我的心中也有兩個重慶。

我也想起那個北京的老火車站,小的讓我意外,不知是不是原狀如此,我在想,當我姥姥帶着四個小孩離開「北平」時,是從這裏離開的嗎?我在上海南京路步行街上想着,那個十四歲就加入**的父親,是否也曾在那個時候像個小土包子驚訝著上海的奢華與繁榮?

我還想起小時候,當金門還是前線,我父親在金門的部隊,家屬探望時,我曾透過望遠鏡看着「大陸同胞」,那應該是廈門吧,我看到了穿着灰藍色衣服的一位男士騎着自行車,不知道那個人姓甚名誰,而年僅十多歲還是小學生的我,是不是也曾經被對岸的「共匪」拿着望遠鏡看着?

我也曾經到過四川西昌機場,後來當地的接待人員告訴我,這個小機場就是當年蔣介石先生撤退去台灣的機場。那個機場小的沒有入境大廳,連行李都是由工作人員從飛機上裝上行李車之後運到下飛機的旅客面前,在停機坪上一個一個放。

如果我是蔣介石,當年會是怎樣的心?

電影滾滾紅塵里上了船的、跟沒有上船的,相望着,揮手著,那又是怎樣的心?

09年末的一個大雪晚上,我在北京的劇場里,看着從台灣來的「寶島一村」話劇,整場爆滿,我想觀眾決不會都是台灣人,更有可能的是,台灣人可能只佔現場觀眾的幾十分之一。我哭了,因為我對話劇中的故事感同身受。我感覺我身邊有許多觀眾也哭了,他們是大陸人,哭泣的理由又是甚麼?但無論如何,我想在那一刻,我們的感動跨越了兩岸。

話劇里演到這些「轉進」的人們,在台灣第一年的元旦升旗,放出的音樂並非國旗歌,那面從家鄉帶來的國旗,始終沒有露過臉,看到此處,心裏很複雜的酸著,而這種酸,是否也能跨越兩岸?我不知道。

這就如同,現在的我,討厭聽到大陸人罵台灣,也討厭聽到台灣人罵大陸。我也厭煩於總是有大陸網友要來跟我爭辯,正體字好用還是簡體字好用。我最討厭的成語是「數典忘祖」,我痛恨的是,無緣無故的仇恨與兇狠。我煩躁的是,永遠也回答不盡的「台灣民主是可笑的」,還是「你們台灣人為什麼選出個**」。我無奈的是當你問起我台灣人民的心態是甚麼,而我坦誠相告你卻直接在我頭上戴上「**份子」的帽子,一如我因為是外省人所以我必然就成為「**同路人」。

許多網友勸慰我別跟某些人計較,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遇到某些人的機會是偶爾,而我是幾乎天天。於是有人質問我「妳幹嘛總談政治?」「妳很喜歡政治吧?」但,談不談政治應該是一種自由,不應該存在的是,談了之後的莫名質疑與攻擊。就好像一個女性生下來不是給人性騷擾的。

曾經有位大陸的好友,從事台灣工作的大姊問我是否信任她?我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因為在我心中從來沒有信任與不信任的為難,我只知道緣分與相知相惜。我從高中開始有了「政治意識」的啟蒙,源自於外省人的印記。做了三十幾年外省人,我卻是到了大陸才獲得了「台灣人」這個身分。我深刻的認知到兩岸關係與展是在04年以後,我現兩岸人民所知、所思的不同是從08年開始,不同的生活標準、不同的人際相處原則,不同的追求、不同的夢想。如果說,「求同存異」是大家所認可的,為什麼總是要告訴我,甚至不斷地暗示你自己,「希望有生之年看到兩岸統一」?因為我很想知道,這個有生之年是誰的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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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台北到北京:衚衕台妹眼中的大陸(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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