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遲到(上)

章一 遲到(上)

「起床啦,起床啦。。。。」刺耳的鬧鈴聲在清晨突然響起,打破了在陽光照射進來前最後的寧靜。只是這聲音並沒有對窩在高檔蠶絲被裏的年青人造成一丁點的影響,那人依然睡意盎然。鬧鐘在循環了無數遍之後,依然孜孜不倦,恪盡職守的做着它的工作。五分鐘后,終於被粗暴的破門聲給打斷了。

「老爸,你注意點啊,這已經是第十八扇門了。」從被窩裏伸出來的一隻手按住了床頭的鬧鐘,勒令它閉上嘴,該死的鬧鈴。

「哼哼,老爺子昨天晚上剛打過電話,問你的情況,不想遭罪就老老實實的上課去吧。」站在門口的人眯着眼睛,臉上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不過從他穿着睡衣的樣子看,也是剛剛起來的。

「啊,什麼?」從床上跳起來的傢伙以常人難以想像的速度完成了起床,上衣,著褲,穿鞋這個過程。看着再一次被踢破掉的房門,大叫:「老爸,你太不厚道了,小心老媽罰你睡沙發。」

顯然這一句話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門口的中年人一雙狹長的雙眼一陣慌亂,但隨即強自鎮定住,露出了無賴的態勢,對着抱怨的年青人道:「小水啊,你怎麼又把門給弄壞了,你知道不知道這門好貴的,哎~~你看看你,太不小心了,自己去換好啊。」

年青人看着此時輕鬆站在門外,一臉早上起來,突然見鬼表情的無良老爸:「#¥%#¥·%」

東南學院在南方是典型的貴族學院,它並不排斥普通學生,但主要的招生對象還是以富人或貴人為主,況且那動則上百萬的學費也不是普通的家庭能承擔的。學校的授課模式是大學教育的方式,以凸顯自學為主,因此東南學院也成為了主張和大學教育接軌的院校的典型範例。只是這種方式的缺點也尤為明顯,那就是好壞差距,就好像溫州這類地方的貧富差距一樣,不是一般的大,而是很大很大。平時學校里最熱鬧的地方要屬各類會館或者各類體育場所,而於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課堂上的人數。更有好事者將這種現象也嘲諷著說成和大學教育接軌。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此時一間可容納兩百人的大教室門外黑壓壓的站滿了人,而且清一色的都是男人,甚至你都能從這個地方嗅到一種叫荷爾蒙的東西,一個個都像上輩子沒碰過女人的發情男人,呼呼的喘著粗氣。你絲毫不會懷疑這裏會發生踩踏事件,甚至這幫吃飽了沒事做的貴公子們說不定會來幾場聲勢浩大的械鬥,然後影響到黑幫勢力的介入,再影響到行政部門的介入,再然後嘛,就是各路人家,各顯神通。總之,闖禍的依然無所事事,後面擦屁股的一大堆。

「卡塔,卡塔」鞋根敲擊地面的聲音傳來,並不怎麼響,但似乎有種魔力,蓋過了這裏一群雄性動物躁動的狂熱,叩叩叩的聲音好似踩在人心裏一般,心猿意馬。樓梯口轉出的身影讓這幫欲求不滿的男人頓時口乾舌躁,烏黑的髮絲盤在頭上,露出了那欣長,潤白的香頸,彷彿美麗的天鵝,一身黑色的職業裝,裏面白色襯衣好像就要崩斷胸口的紐扣,無論如何也擋不住那洶湧的波濤,下身的短裙更是把那雙長腿展現的淋漓盡致,這個早已熟透就等人來摘的蜜桃,這個彷彿能一口咬出水來的尤物對眼前幾百道視線視若無睹,穿過一排排行着注目禮的隊伍,走進了教室,從後面看,那挺翹圓潤的臀和水蛇一樣的腰肢讓定力不強的人頓時起了反應。對這幫紈絝子弟來說,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似乎是他們想像力的極致了。

站在門口的男人們瞬時怒吼著沖向這個窄小的教室門,恨不得把它擴大幾倍才甘心,不時傳來喝罵聲「誰***推我,再推我老子把你扔進長江。」「少屁話,擠進去再說。」相信就算是看阿凡達估計都沒這麼火暴。而身材瘦小些的就只能看着這足能擠暴一頭熊的隊伍,搖搖頭遺憾的走開,心想着,不知道何時才能有這個機會。想那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也就這種陣勢了。

等到所有人都搶到位置已經是十五分鐘后的事情了,門口和教室中還有徘徊不肯離去的學生,努力的尋找著哪怕能容下一隻小貓的位置,可是,讓人鬱悶的是,基本上一個位置都坐着兩到三個人,也只有學校里的幾個老大才能享受獨坐。這些焦急的人只能恨恨而回,臨走前瞪大眼睛看了看講台上的美女老師,無奈離去。坐着的人都搖頭嘆息:「痴兒啊痴兒,這又何苦來着。」

冷艷但絕對動聽的聲音緩緩響起,講台上的美女扶了扶如雕塑般鼻樑上的精緻黑框眼鏡,掩蓋住那雙勾魂奪魄的眼睛,「都可以了嗎?可以的話,我要上了。」

這話立時讓幾個處男噴出鼻血,上吧上吧。

「大家好,現在開始正式上課,上課前有些事請大家都聽好,在我的課上,每個人都必須認真聽課,如果不想聽可以馬上離開,如果我發現有人不專心或者做些其它的事情,我也會立即請這名學生離開,還有,我的作業會很多,但大家放心,我的課不多,兩個星期只有一節。可能這裏有剛剛入學的新同學,現在,做下自我介紹。」說完,就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了兩個漂亮的字,唐清。

底下的學生聽到第一句話,頓時個個正襟危坐,一副乖寶寶的樣子,作業?哦,上帝,你就是讓我每天做十張講義也沒有問題,絕對沒有問題,請相信我的虔誠。待聽得最後一句「兩個星期只有一節」這話后,教室里頓時炸開了鍋,有捶胸頓足者,有怒罵狂喝者,有將信將疑者,反正,兩個字,亂了。當場就有幾個後台強硬的傢伙表示要和頭腦有點昏的校長老頭好好促膝長談下。

唐清敲了敲桌子,制止了後面更為混亂的事情發生,開始了新學期的第一堂課。唐清是個歷史老師,當然了,稱她為老師似乎有點看低她了。對於就讀哈佛大學碩士研究生的她來說,不僅精通歷史,英文,音樂等,甚至在一些偏門的例如雕刻藝術,攝影等都有涉獵。只是在老校長的極力邀請下才會在這幫滿腦子齷齪思想的敗類面前客串下老師。

若水心情極度鬱悶,從他老爸那裏搶了車鑰匙,猛猛的踩着這輛瑪莎拉蒂的油門,把一些買上車就沾沾自喜的所謂玩車一族狠狠的拋在後面,在連闖了四個紅燈,險象環生的情況下,到了東南學院。

東南學院做為一家貴族院校,裏面的安全措施自然做到位,在到了時間之後,是絕對不可能放人進去的,當然了,校長這種級別的人除外,所以說,這年頭,就是當個保安也沒有這麼容易的,要會看人,還得記憶力超強,否則的話,惹了不該惹的人,說不定第二天就橫屍街頭了,不過這工資可是能羨慕死普通的什麼白領了,正所謂富貴險中求。

壞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若水對着天上那個叫上帝的老頭狠狠的比了個中指,嘴上嘟囔道:「要是讓我看到你,我非把你弄陽痿不可。」

門口的保安自然而然的把這輛看似有點憤怒的瑪莎拉蒂攔了下來,正暗自奇怪,這代表時尚和高貴的瑪莎拉蒂怎麼今天看上去這麼嚇人,要吞人似的。這裏的保安的自信心絕對不會比世界五百強企業員工的自信心弱。

一個長的頗為正氣的年輕保安示意若水靠邊停車,然後表示進行身份檢查才能進入。若水將車停好后,隨着保安進入了安保室。這個安保室大的有點出乎若水的意料,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保安也可以這麼**的。將近五十平米的地方,裏屋側面是個監控台,而外面則有一個壁掛電視,還是超大屏的,地面是白玉色的地磚,甚至能倒映出人的樣子,孤形的辦公桌上林立的各式文件和電腦,後面還張貼著學校的校訓,若水第一時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進了法庭。

在得知了若水是新生,而且由於來的匆忙沒有帶任何證件之後,幾個保安的臉色就有點木然了,他們彷彿一個個機器般宣讀著學校的有關規定,以及以前由於這類事件而發生的嚴重後果和不良反應,對社會和人民造成了傷害等等。

「我圈圈你個叉叉,還上升到了社會和人民了,要不要上升到黨和國家啊。」若水一陣無語,看來得出點招了。

正當若水決定大發神威,散發一下王霸之氣,讓這幾個跑龍套的小人物紛紛臣服的時候,校門外的又一聲剎車聲打斷了安保室有點緊張的氛圍。若水以X光般的眼神透過層層阻隔看到了車裏的人。

「真是一個小美人兒。」若水眼前一亮,那雙黑寶石一般的眼睛鑲嵌在一張帶有極度誘惑而又健康的紅暈的美麗臉龐上,小巧的嘴巴讓人聯想到她張開時的動人風景。保安對着車裏的美人點頭哈腰了幾下,就放行了,讓若水跌破了眼睛,嘴成了O形,怪不得這年頭有人會唱下輩子不要做男人這種讓人崩潰的歌,看來女人的優勢在某些方面還是非常明顯的。

若水看着校規里那一條條寫的清清楚楚的規矩,再看看那個顯然也沒有任何證件的美女,開着她的沃爾沃進了學校,氣不打一處來。保安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讓若水原先對他此人還算正氣的評價丟到了火星。

車裏的秦婉寧也看到了安保室里的若水,本來也想幫幫他,因為她經常會這樣子幫助同學,但看到那人玩世不恭,還帶着邪笑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不學無術的世家子弟,頓時厭惡了起來,也懶得管了,心想讓他今天第一天就攔在外面好了,最好讓他不爽馬上轉校,這種害群之馬少一個是一個。

不過,秦婉寧的美好願望註定是要破滅了。十分鐘之後,安保室里已經煙霧繚繞,若水和幾個保安勾肩搭背,儼然一副幾十年兄弟突然重逢的樣子。從抱怨如今房價的猛漲,深刻分析房地產公司的不良行徑,到對哥本哈根會議的失望,以及對發達國家推卸責任的憤怒,最後再將話題轉移到若水早精心策劃的沃爾沃美女上,除了不僅知道了秦婉寧的名字,還順帶了解到了基本情況,家庭背景以及有無男友。抽完兩根329中華后,保安就順利放行了,還極力邀請改天有空再過來談心,揮着手,依依不捨的和若水道了別。

若水並不知道今天的課程是什麼,不過什麼叫貴族學院,此時你就知道了,在教學樓門前有一台查詢觸摸式電腦,只要輸入自己的學號,就能清楚的看到今天的課程,以及學校里相應組織的一些可以參加的活動,還有學生會對自己發出的邀請等等。

若水瞅了一眼顯示器,看到今天一天就只一個課程,兩個小時的歷史課,而現在離下課還有半小時,若水心裏埋怨著老爸和保安,回過頭狠狠的踹了幾腳老爸的座騎才心甘,慢悠悠的朝着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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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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