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

「知性學姐」型號的服務員不愧是身經百鍊的，在聽到「速溶咖啡」的字眼后並沒有表示出怪異，雖說她們這種餐廳打的咖啡招牌總是現磨類的。

但應孜同學可不是專業「我練過」人士，雖然沒有失態，但她的表現還是要低了一個「高貴冷艷」的檔次。只見此刻輕啅著白開水的她差點就將水給對面的人吐個滿懷了——當然她應對緊急事態的能力也不是蓋的，從表面上看，她也就只是吞咽時聲音瞬間大了點而已。

心虛地放下玻璃杯，淡淡地問：「這是你的獨特愛好？」她都想懷疑這侄子是不是在惡趣味了。

對面那人暗暗勾了勾唇——表面看來便只是抿唇的力道大了許——因為以他的眼力，是絕對能看到這位小姑一瞬間的「卡帶」的。

「以前用功熬夜時喝多了，現在倒有些依賴了……」

不是該喝得噁心嗎，怎麼反「上癮」了？

「……你竟這麼用功？」她已經漸漸跟不上談話的節奏了……

「好像我生物鐘太過死板，總熬不來夜，十點十一點一過就睏倦……」

……

她能說，瞬間剛剛樹立起來的勤奮小小少年的印象幻滅了嗎……

不過除去這話里可能的玩笑的成分，話的本身還是挺有道理的。高考挑燈夜戰的時候她也是有所體會，不困則已，一困，濃茶，苦咖啡，一齊上陣。想當初兩樣都備過，跟批發似的進量。如今對於它們談不上依賴，但喝着總是有份熟悉或甚至懷念感覺在的……

……

在那名知性學姐號服務員走後，窗邊的二人組也成功蛻變為了僅有的一名孤寡後生——卻是應孜有意進廚房觀摩了，順便上上手的樣子，至於點的意麵……就等實在沒顧客點餐時湊活上吧……

廖約實在覺得鬱悶，好好的一次約*嗶*會就在應孜的不解風情下砸的徹底。但所謂「牛牽到北京去也還是牛……讓它衍生成蒙牛，那是既不可能也不正常的」。按他這位小姑的性子，他也不期望她能改變多少。

怎麼，你說，怎麼也不上去湊一份？

也不想想這多掉價，也不想想他那樣就司馬昭之心(眾人皆知)了。同時，這是既沒工錢前提，也沒人情條件的。

他也就只能看着對方從容地忙活，在前面的過道來往「折騰」……

忿忿地咽下一口白開水，倒是她連速溶咖啡都沒給他上。

唯一的慰藉倒是還有，便是她在每次經過之時總會隱晦地投來歉意的一眼。只見黑白相間的制服，套在她嬌小的身形上是並不出眾的。

……

「……真的很抱歉，就讓你在這兒空等。想來應該給你先吃上的……」其實也就過了半個鐘的樣子，而且現在才到真正的正午。

「嗯」廖約淡然地啅下一口白水，這是早就冷卻了的。

「嗯……開動。」應孜理虧也同樣心虛，朝對方推去一份意麵，默默先喝起自己同樣點的一杯速溶咖啡。

「……你怎麼也點了？」

「嗯，我也對它有了依賴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