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小樹就被關在泥坯屋,他雙手被反綁着,嘴裏塞著布條,鼻涕眼淚流了滿臉,見杜沿杉來了,小樹「嗚嗚」發出低鳴,還想要解釋什麼。

杜沿杉朝暗衛使了個眼色,那暗衛上前將小樹口中的布條除掉。

「大人!大人!我是冤枉的!」小樹的嘴一被鬆開便大吼大叫起來。

「事到如今,你還要死不悔改么?」杜沿杉冷冷地說道。

在場的還有姜挺、善舞、李易三人,為了弄清楚小樹和王雙放火的意圖和關係,姜挺把善舞和李易也叫上了。至於木南和大娘,姜挺將他們自動歸為老幼婦孺,並沒讓他們一同前來,還有關爻,他也只是個外人而已,無需參與進來。

「大人,你只聽了姜挺的片面之詞,小的跟在大人身邊整整五年,大人寧願信他也不願相信小的么?」小樹帶着哭腔,仍然在做狡辯。

「哼,你夜晚拿着香油火石在杜大人屋前鬼鬼祟祟,被當場抓個人贓並獲,竟然還想抵賴。」姜挺忍不住開口喝道。

「我不知道那些什麼香油火石,明明是你被抓住,卻趁機栽贓給我!」小樹一口否定自己想要縱火,他認定杜沿杉身為的暗衛並未看清那些火石是自己持有的,眼下只有把所有的罪責都往姜挺身上推,他才能活命。

「我可以證明姜大哥的清白,我和他是一起出門的,姜大哥身上沒有帶任何放火用的火石和香油。」善舞站出來大聲說道。

杜沿杉看了他一眼,又對小樹說:「小樹,我念在你伺候了我五年,才想給你個坦白從寬的機會,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他的語氣冷得像冰一般,他緩步走到小樹面前,「你以為我一直沒發覺你偷看我信件的事么?」

「我……」小樹臉色噌一下變得慘白。

杜沿杉和他安置在各處的手下都有信件來往,他在摺疊和放置這些信件時都做過記號,早就已經發現小樹是自己身邊的姦細。

他讓小樹偷看到的都是些普通的書信,無非是杜沿杉和其他官員間噓寒問暖互敘家常的內容,真正機密的信函杜沿杉向來是看過就燒掉的。

儘管已經發現了小樹是姦細,杜沿杉並沒有點破,而是一直讓小樹跟在身邊,他知道就算是把小樹處理掉,對方還是會派新的姦細過來。

誰知自己被貶到這馬場來后,對方卻是按捺不住,竟命小樹來燒死自己。

「我待你不薄,你卻一而再三的背叛我,如今還想置我於死地,」杜沿杉彎下|身子,一手緊緊捏住小樹的下巴,眼中閃過一抹狠戾。「既然如此,我便留你不得了。」

「大、大人饒命啊!大人,我也是被逼的,我什麼都肯招,求大人饒我一命!」小樹跪坐起來,不停的朝杜沿杉磕頭認錯。

「好,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是、是……」

「你與王雙是何關係?為何會選在昨晚動手放火?」杜沿杉放開小樹,問道。

「我們沒有關係……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放火。」小樹說道。

「大人,王雙跟這個人的的確確毫無瓜葛,他會放火是另有隱情,只是湊巧和他撞到了同一日裏。」李易一瘸一拐走上前來,「王雙前幾日曾收到一封家書,信上的內容他跟他簡單的提到過,說是他的夫人生病去世了。」

「這封信是他兒子寫來的,怨他長期不在家中,不管他們母子的死活,所以要與他斷絕關係。當時王雙顯得不以為然,我知他性子執拗愛馬成痴,為操辦這個馬場花盡了心血,連自己的家庭也可以拋下不顧。只是後來,馬場越來越不受重視,眼看就要辦不下去了,而王雙又收到妻子的死訊,兒子也要與他斷絕關係,所以才會一時想不開,要與馬場同歸於盡。」李易眼中噙滿了淚水,「怪我太大意,不曾留意他的舉動,才會釀成這樣的慘劇……」

「李叔你不必過於自責,想要尋死的人是怎麼都攔不住的,一把火或者一根白綾都能完結掉自己的性命。」姜挺說道。

「是啊,李叔,你不要難過了,好在活被及時撲滅了,也沒有人受傷。」善舞安慰。

「既然王雙的事情已經澄清,你們可以出去了,將他好生安葬,」杜沿杉開口說道,「小樹交由我來盤問,期間沒有我的指示任何人不得靠近這間屋子。」

杜沿杉下了命令后,身邊的暗衛立刻走到姜挺他們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姜挺等人識趣地退出了門外,那暗衛關好屋門後站在門口把守着。

杜沿杉不想讓他們聽到自己與小樹的對話,而他們也不想惹來什麼殺身之禍。

李易和善舞先行回馬場里去了,姜挺本想站在門外等一會,卻被暗衛要求再退出幾丈外的地方。

外面還是挺冷的,泥坯屋子在馬場的外圍,四周沒了可以擋風的圍牆,冷風嗖嗖地吹着,姜挺站在一棵枯樹下往手裏哈氣。

指使小樹謀害杜沿杉的肯定是他在朝堂上的對手,杜沿杉不想讓他們知道到太多也是情有可原,不過姜挺仍是希望能為對方分擔一點,也希望對方能夠信賴自己。

自從前幾個時辰里,姜挺知道杜沿杉也是重生之人後,他的心境就徹底發現了變化,有種想要與杜沿杉同甘共苦的念頭漸漸滋生出來。

他並沒有聽到杜沿杉提起黑鐵,難道他失去了如何操控黑鐵系統的記憶?想到自己也是陰錯陽差下開啟了系統,也許杜沿杉還不知道系統的存在,若是成功開啟杜沿杉的保命系統,那他們兩人就能進行更好的合作。

想到這裏,姜挺不禁有些興奮了起來,杜沿杉想要改變朔國逐漸衰敗的命運也不是不可能,他們可以依靠自己的系統擊敗其他敵人。

只不過,若是杜沿杉知道自己並非朔國人,不知他能不能接受,還會不會堅持效忠朔國。

過一會兒,杜沿杉總算是從泥坯屋裏出來了,他低聲吩咐身邊的暗衛將小樹帶到遠一點的地方處理掉,一轉身便見到站在對面的姜挺,隨之莞爾。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么?」杜沿杉慢慢走向姜挺。

「大人……慕行,我有樣東西向給你看。」

「什麼?」杜沿杉微笑着問道。

姜挺從懷裏拿出黑鐵,攤在杜沿杉面前:「慕行,你見過或者有過這樣的東西么?」

杜沿杉拿起黑鐵瞧了瞧:「這東西摸起來像鐵塊,但質地圓潤柔和,又像是玉石……這到底是什麼?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我也說不上是什麼,這東西我從很小的時候便帶在身邊了,也許與我的身世有關,你在哪裏看見過?」姜挺追問道。

「唔……容我想想。」杜沿杉抿了抿嘴。

「好,我們邊走邊說。」姜挺別過臉忍笑,剛才杜沿杉略帶苦惱的樣子,倒是為他那副刻板的表情上增添了幾分童趣。

「我想起來了,」走到馬場時,杜沿杉突然說道,「這個東西我在那個怪夢裏曾經見過……」

「嗯?」見杜沿杉欲言又止,姜挺繼續問道,「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杜沿杉搖了搖頭:「這個東西是從你家裏查抄出來的,在夢裏……你……你被認定為是刺殺戶部尚書的刺客,這件事牽連甚廣,內衛還去你家裏大肆搜索過其他證物,被搜上來的東西全部由我親自國母,所以我見過這塊黑色的東西。」

「是么……慕行再想想,你沒有相同的黑鐵么?」

「除了從你家中找出的這塊,我不曾見過其他的了。」

看來是自己估計錯了?

姜挺陷入了疑惑,既然杜沿杉和自己一樣也是重生的,那為什麼他沒有這塊黑鐵?

沒有黑鐵就無法啟動那個自保系統,那杜沿杉又是怎麼重生的呢?

「怎麼了?」杜沿杉見姜挺似乎有所困擾,解釋道,「那個夢裏你當了四品的振威將軍,我與你的接觸不多,不知你為何會去刺殺戶部尚書,只覺疑點重重。不過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就是刺殺戶部尚書的刺客,所有的證據也都對你不利,最後雷帛親自去刑場監斬,此事便不了了之。」

聽別人重新提起自己被蘇妙玩弄背叛的前世,姜挺覺得自己真是可笑之極,頓時陷入了沉默。

「你……你無需擔心,如今你沒有參軍,更不會當什麼振威將軍,你根本就不像是會行刺別人的人,千萬不要受人挑撥重蹈覆轍。」杜沿杉輕輕搭住姜挺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是替人頂罪的,」沉默了半晌,姜挺突然說道。

「是誰?」

「是我的一個朋友,我不知道他是否為真正行刺尚書大人的兇手,但的確是他突然出現並請求我暫時替他頂罪的。」姜挺有些無力地說道。

「又是那個贈葯給你的朋友?」杜沿杉的語氣冷淡了不少,搭在姜挺肩上的手也抽了回去。

「不是的,是蘇妙……你應該見過他,雷帛將軍身邊的貼身小廝,」姜挺忙說道。

杜沿杉的臉徹底冷了下來:「你可真是個痴情種,竟會為了對方認下這種死罪。」

「我……」姜挺垂下了頭,他也不知上輩子是著了什麼魔,會為蘇妙完全不顧自身安危。

見姜挺的默認,杜沿杉心裏生起一股悶氣,嘴上繼續挪喻道:「現在可是想通了?你躲那個蘇妙躲到了馬場來,是怕自己會見到他後會舊情復燃么?」

「不會了。」姜挺斬釘截鐵地說道。

杜沿杉別有深意地瞥了姜挺一眼,道:「進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新的一天開始了,新的一章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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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系統拒絕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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