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一意.孤行

75一意.孤行

「啪」的一聲,鞭子凌空抽起,毫不留情的落了下去,頓時在光潔的身子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口子。地上的人雙手被制住,面上似忍受着極大的痛苦卻一直在不停的試圖向人微笑,緊緊咬住唇,舌尖也抵在牙床上,不想讓自己呼痛的聲音溢出分毫,儘管這樣喉嚨中還是又不斷悶悶的哼聲。伴着皮鞭掃過地面的啪啪聲,在場的一眾人表情凝重,無人開口,血水從那人身上一滴滴落到下,流到磚縫間,鮮紅的血色混雜在泥土中,這個異常寂靜的場面,只有一個人的哭喊和另一個及其隱忍的痛吟,那聲響更讓人聽得的驚心。

旁邊那個幾次想撲過去的人,一臉淚痕,哭得泣不成聲,被人攔著不能去靠近地上那個渾身是血的人。

幾鞭下來,那人的後背已然血痕遍佈,嘴角溢出血絲,艱難的看向那個被攔著的人,眉頭皺的很緊,眼中是濃濃的不舍,嘶啞的已然發不出聲音,只有唇語一遍遍好似在說着「我沒事……」

可是就想聽不懂那人的「話語」一般,儘管被幾個人攔著,依舊不能阻止那個倔強的身影,就算匍匐在地,掙扎著也要爬過去,絕望的搖著頭,重複的啞著聲音喊著不要不要。

直到最後一鞭從身上躍起,那人才似泄了最後一絲力氣一般,昏了過去。倒下去之前的最後一刻,似乎是重重的鬆了一口起,勾起唇角,安然的閉上了眼睛。

……

初十那天,又是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一朵朵胖乎乎的淡雲自紅日面前流過,廊下的蘇純望着院子裏時明時暗的樹影發獃,再過幾天她又要結婚了,這次以上次不同,她終於可以和那個清新的讓人心疼的男人結婚了,那個明明簡單到不行卻陷在種種複雜里的男人終於能遠離紛亂和傷害徹底屬於她了,她忽然覺得一切那麼的不真實。不安湧上心頭,這個時候她竟不敢去確認他是不是真的需要她,和她的愛。他對於她的愛,默默地接受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太過安靜太過隱忍的承受一切,除了無聲的淚水與感激她再看不到什麼別的,那麼他真的也是喜歡自己的么?

自從方才起身她就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亦軒看着她的那雙水眸里總是含着些什麼欲言又止,怯怯的又帶着期盼。

她問,他卻只是搖頭,抿抿唇努力笑給她看。

蘇純感到頗為不解,難道他同自己一樣也有婚前綜合症么?她並沒有注意到府里的其他下人看她時,怪異的眼神,也沒有注意她房裏的男人這會兒早不見了蹤影。

晌午的時候,亦軒仍舊沒有回來,蘇純還奇怪自從回到蘇府她時時守在他身旁,他幾不不怎麼出她的主院,更別說一去不回了。

在她想去尋他的時候,已經有人來告訴她,陳氏喚她去前廳。

蘇純一臉不明所以的跟着小廝一道來到前廳。裏面滿滿站了一屋子人,還有宮裏來的人,除了還在卧床不起的林氏,就連一貫足不出戶的劉伶也來了。

蘇純視線掃了一圈,看到地上跪着身着單衣的亦軒,他垂著頭長發散下讓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儘管這會兒已是白天,似乎還能看見他在瑟瑟的抖著。那件白衣長衫單薄的一陣微風就能帶起來。他□只著了褻褲,那長衫只能罩膝蓋之上,他跪在地上小腿和瑩白的雙足□在外。

蘇純根本沒想到等待她的會是這樣一種情況,她質問般的看向陳嘉,欲走過去扶亦軒起來,她還沒等開口,陳氏先發了話。

陳氏似是嘆了口氣,「純兒,過幾日就是你和薛公子大婚的日子了,你既然已經給了他名分,到時候他就是蘇家的夫郎,也是你的正夫,你娘和我也不能攔着你,況且你們是聖上賜的婚,這更是馬虎不得,今日你便賜許他吧……」

「爹爹你在說什麼?」蘇純不解的看着一臉嘆息的陳氏,想過去把亦軒從地上抱起來,卻被人攔了下來。

「純兒,休得胡鬧!」陳氏起身,制止女兒不合規矩的舉動,半晌才沉聲道,「爹知道你對這孩子疼寵,不願意再委屈於他,只是他若是為你正夫,便須過此劫,你若不想他日後受辱就動手吧……」

在榮國男子婚前是不潔之身,女子是有權利將他作為侍奴,當做奴隸賣掉,或者公眾悔婚不娶的。若是女方執意要娶,須依照祖制由妻主親手賜刑以示懲戒,稱做賜許。意為將身上的骯髒不潔用血洗凈,不將這些不潔詬病代入妻家,這中間若妻主打得不狠或是隨意敷衍就代表她根本不想要這個男子,只是隨意的玩弄,也不會將他計入族譜。

從祖上定下的規矩,多少年下來對於男子的苛求已經有所改善,到如今一般是一頓鞭子也就罷了,原先在大婚當晚執行也由時間推移改在大婚前五天。

現如今女子家裏納幾個出身青樓的小侍,若不是清倌沒有清白的身子,一般意思幾下也就完了,只是女子要是娶正室,卻是非受此刑不可,數百年來也沒有改變。在榮國,子嗣的血統問題上尤為重視,因而對於身為正室的男子要求也是極高,若身為正室的男子有任何不潔的行為,不僅是男子娘家的恥辱,更是對整個妻家極大的侮辱,他們都會被世人所不齒。

「不可能,我說了不會再讓他受傷害。」蘇純看向仍舊跪在地上的人,篤定的堅持着。

這時一直垂著頭的亦軒抬起臉,蒼白的臉眼中似有光亮,嘴角是滿足的笑,「妻主疼疼亦軒吧。」那水色的眸子裏含着點點的渴望,讓人不忍去打破。

蘇純凝着他的水眸,一刻失神的,索性轉頭不再看他,「不,我不會。」

那雙漂亮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陰鬱,他低低的笑着,再次對上她的目光,幽幽道,「蘇小姐不是答應過奴家的么?」見她不說話,他眼中露出淡淡的蒼涼和無助,喃喃的自語道,「竟是奴家不知好歹,當了真……」

「你這是……」你這是何必,逼我下手給他們看,還是真的不信了我,又或是你從來就沒信過我?不是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變了,我已經很努力了,若是還不能暖回你的心,那麼我也沒有辦法了,也許這裏真的不適合我……

又是那抹凄艷到絕望的笑,纖細單薄的身影,慘白的臉色,和那搖搖欲墜的淚,如那次她將他從薛亦辰那裏抱回來時一樣,那笑容刺的她心中翻江倒海的疼。

亦軒不再言語,規矩的跪伏在原地,只定定的仰望着她,消瘦的雙肩微微抽動,臉上的哀怨再也掩不住。一時他們之間短短的幾步,竟似隔了萬丈深淵,他覺得自己永遠也跨不過去,她自然也不會肯過來就他。

蘇純沉吟片刻,心中微微發涼,卻還是怕亦軒再這樣下去回傷了自己,遂揚聲問道,「就沒有其他選擇了么?我若執意要他做我的正夫,也不會責難於他,又能怎樣?」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沒有人事先告知她,她不是這裏的人,並不知道這裏那些規矩。然而這裏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也理所應當的覺得她也知曉,怕是當時她許諾他正夫之位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有今日之事。難怪那時他眼中除了感激還凝有一層薄薄的霜,難怪爹爹幾番試探她是否真非他不可,難怪當她告訴他成婚之日時他微白了臉,就連那女皇也是等著看寵他至極的她要如何下場吧,可是她不知道,只有她不知道。

她在問陳氏,也在問那些宮人,更問的是這前廳里站着的每一個人。

陳氏有些不悅,那再那些宮人面前又顧著守禮,低聲喝道,「純兒放肆,不得無禮……」

「爹,無論如何,我絕不可能那麼做,就算皇帝下了旨我也辦不到……」

「這容不得你任性妄為……」陳氏沉聲道,「既然這樣,只好讓人帶薛公子走了,來日讓家主與侍郎大人道歉了……」在陳氏和在場的人眼裏,眼前這蘇純是太過不知好歹了,人給她娶了,卻不能壞了規矩,她今日的說的話若落在有心人眼裏,蔑視祖訓蔑視聖權樣樣都是禍及整個蘇氏滿門的大罪。

他說罷,就有幾個家僕過去將跪在地上的亦軒攙起來,竟是要帶他出去。

幾個宮人中為首的嬤嬤慢悠悠的踱了過來,沖着陳氏笑道,「主夫大人莫急,聖上預先料到會是如此情況,自有定奪,既然是賜了婚,將薛公子送回去這好像於禮不合,還請主夫大人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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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純:相公吃月餅啦,雖然這裏沒有稻香村,也沒有金鳳呈祥,哈根達斯什麼的,不過看樣子應該還不錯

亦軒:……

蘇純:相公你要什麼餡的?

亦軒:我不要吃

蘇純:為什麼(⊙o⊙)啊?

亦軒:那什麼香啊祥的是哪家公子?

蘇純:囧……親愛的那是月餅鋪子(*^◎^*)o

亦軒:……

蘇純:是真的啊……相公相公你吃醋了o(n_n)o~

亦軒:→_→

蘇純:相公你臉紅了

亦軒:(╰_╯)#今晚不許進來睡

蘇純:t^t不要嘛,早知道孕夫的脾氣這麼大,我一定什麼都不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月餅節快樂喲a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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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時花魁(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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