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劉宇宙，齊步走
姚班長帶着旅遊三班在訓練，吳經緯在一旁看着。
姚班長站在隊列前：「稍息！要伸左腳！」他做着示範動作，「好，下面我喊口令，大家聽口令動作。稍息，立正！向右看——齊！」
有的同學正好做反了。
「注意，向右看——齊！向前——看！向右——轉！」
又有同學轉錯了，成了向左。
「注意，是向右，不是向左，再來一遍，向右——轉！」
還是有的同學轉錯了。
「注意，是向右，不是向左——」
有人笑了起來。
「不要笑。注意了，聽我下一個口令！齊步——走！」
有的同學竟還是向右轉，一時間，班級里轟然大笑。
姚班長板著面孔：「注意了，不要笑。再來，聽我口令！齊步——走！」
這回都走對了，但啥樣的都有，七長八短。
姚班長喊：「立定！」
同學們立定下來，姚班長跑過去：「我給大家講講要領，齊步——走！要這樣！」他做起示範動作。
「好，咱們再走一遍。齊步——走！」
同學們又走起來，比剛才能好一點，但還是參差不齊。
「再來。向後——轉！齊步——走！」
同學們剛走了幾步，姚班長馬上喊：「停停！發現了一個問題！有的同學手擺得不對！我現在教大家這樣擺動手臂。這樣——」他又做起示範動作，「看見了沒有？」
「看見了！」
「好，那再來一遍，注意手臂擺動——齊步——走！」
同學們剛走了幾步，姚班長又喊：「停！有的同學手臂擺動還是不對。我再說一遍，這樣——」他又做了一遍示範動作，「好，再來。齊步——走！」
剛走了幾步，又喊停了。
姚班長想了想：「稍息，立正！報數！」
沒人報數。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姚班長又喊：「聽口令！報數！」還是沒人報數。
姚班長急了：「我讓你們一二三四五——報數！」
同學們這才報起數來。報完數，姚班長喊：「數第八位數的同學出列！」
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沒人出列。
姚班長指著劉宇宙：「你，出列！向前三步——走！」劉宇宙跨出隊列。
「這位同學，注意聽我喊口令！」
劉宇宙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
「立正！齊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劉宇宙邁步走起來，這一走不要緊，全場大笑起來，原來劉宇宙的手臂同腳是一起向前邁動的，左腳向前，左手也向前，右腳向後，右手也向後，而他自己卻全然不覺。
「立定！這位同學注意了，要照着我剛才教的樣子走，再來，齊步——走！」
劉宇宙還是一邊胳膊和腳一塊邁。學生們又大笑不止。
「這位同學，你一直都是這樣——走嗎？」
「都是這樣走啊！」
「不對，應該這樣走……」
「不就是這樣走嗎？」劉宇宙又走幾步，全場又笑起來。
「你長這麼大，一直這麼走？」
「可不這麼走唄！」
「好好，你再走一遍。我再說一遍，胳膊和腿要交叉擺動，聽見了沒有？」
劉宇宙不耐煩地：「聽見了。」
「好，這位同學聽口令，齊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劉宇宙還是那樣走，全場笑得前仰後合。
訓練終於結束了，女生們疲憊不堪地走進宿舍。
方雪兒嚷着：「不行了！不行了！誰來救救我！」然後像麵條一樣往床上一躺。
郭單霞叫着：「累死我了，這比挑水還累。」然後像口袋一樣往床上一扔。
楊帆坐在床邊喘氣：「別，別那麼凶要好不好？」
喬夢揚有氣無力，扶著床梯剛要上床，突然一陣眩暈，她忙捂住了頭。楊帆發現了：「喬夢揚，你怎麼了？」
喬夢揚坐下來：「我，剛才……有點頭暈。」
楊帆急忙：「不要緊吧？」
喬夢揚笑笑：「不要緊，常常這樣，一會兒就好了。」
喬夢揚好點了，爬到了床上。
方雪兒發牢騷：「都是這隊列訓練，活人都會被累死！」
下午，三班學生一副倦容，列隊聽姚班長講正步走的動作要領。
「正步走的要領是，抬頭，挺胸，目平視向前，腿要綳直——」
同學們模仿着他的動作。
「好，現在散開，跟我做分解動作——」
同學們散開，前後左右對齊。
「好，開始！正步——走！動作一，不要動！你的，還有你的——」姚班長到隊列中挨個檢查學生的動作。檢查完，他又折回來，「動作二——開始！你的，還有你的——」他又到隊列中檢查動作，又折回來，「好，接着動作三……開始！好，都不錯，堅持，堅持，看誰堅持的時間長……」
同學們都儘力堅持着，可一會兒工夫便不行了。方雪兒第一個坐到地上：「哎呀，我的媽呀！」接着好多學生紛紛倒地。
劉宇宙要靠在別人身上，結果兩個人一塊倒地，很像多米諾骨牌。
佟凡、楊帆、喬夢揚、郭單霞還堅持着。喬夢揚好象有點頭暈，她晃了一下，又堅持住了。
姚班長有些感動地看着還在堅持的幾個同學。
姚班長：「好，好，三分鐘，四分鐘，四分三十秒——好，大家都起來，轉過來，我給大家講的這動作！看見沒有？」他指著喬夢揚：「這位同學堅持的時間又長，動作又漂亮！都看看——」
喬夢揚又頭暈，但她堅持着，咬着牙，汗水從額頭上流下來。
「大家都要向這位同學學習——」
喬夢揚臉色蒼白，咬緊嘴唇。
姚班長發現異常：「這位同學，你怎麼了？快停下來！」
喬夢揚兩腿一軟，癱倒在地。
喬夢揚被同學送回宿舍休息，訓練暫時停止。
方雪兒舉著太陽傘坐在地上，「我不行了，我請假，我肚子疼，哎吆！」
「聽說軍訓都有被累死的！」郭單霞故弄玄虛。
「也難怪，紫外線這麼強，不被曬死就就不錯了。」方雪兒感嘆。
同學們三三兩兩走到樹陰下。佟凡等幾個訓練結束后，疲憊地走過來。
劉宇宙和兩個「傷病員」也慢吞吞走過來，劉宇宙裝做一拐一拐的。
佟凡幾個在一棵樹底下坐着休息。一個同學招呼劉宇宙，劉宇宙率「傷病員」走了過來，裝模做樣地：「弟兄們，辛苦了。」來到樹邊坐下，屁股剛一着地，馬上又彈了起來。
「怎麼了？劉宇宙？」
劉宇宙仰著頭：「不坐了，不坐了，這樹底下有毛毛蟲。」說着忙挪到離樹幾米遠的地方坐下。
佟凡想到了什麼，悄悄起身走了。一會兒，他手托著一個紙包走過來。
「我想送你一個東西，你猜是什麼？」他徑直走到劉宇宙旁邊問。
「你笑得好奸詐，我不要。」
「那就算了。」佟凡揚了揚眉毛。
「等等！」劉宇宙遲疑地接過紙包打開，然後驚聲尖叫。紙包里是一條蠕動的毛毛蟲。
「哇，你真怕毛毛蟲啊！」佟凡像發現了新大陸。
休息了一會兒，三班又集合起來。吳經緯也前來「督戰」。
姚班長依然不知疲倦地指導訓練：「有些同學的步伐還是不規範。下面我們再做一下分解動作。」
方雪兒大叫：「我的媽呀，還做分解動作啊？」
同學們轉過頭看她，吳經緯也看了她一眼。
「注意了，正步走分解動作一」
同學們抬手伸腿，姚班長：「不要動，你，還有你——腿要抬高，要伸直——不要動，我再看一下——」
方雪兒堅持不住了，喊：「你能不能快點兒？」
楊帆對方雪兒：「方雪兒，不要說話！」
方雪兒哼了一聲。
姚班長：「好，注意聽口令，分解動作二！」
同學們又伸出另一條腿，然後停在那裏。
姚班長：「不要動，注意了，腿要伸直，抬高，你，還有你！」
方雪兒又受不住了：「行了吧，快點兒呀！」
姚班長：「分解動作三！」
「還不完？」
「注意了，不要動，伸直——繃緊——」
「還繃緊？這又不是你的腿！」
「分解動作四！」
方雪兒坐到地上：「我不行了，我請假，我肚子疼，哎吆……」
做完分解動作，姚班長又喊著口令，領着三班學生跑步。吳經緯跟在隊列後邊跑着。
姚班長喊著：「一二三四——」
學生喊著：「一二三四——」
劉宇宙在佟凡前面跑着，呼呼喘著，總也跟不上節奏。
佟凡在後面小聲地催促他：「劉宇宙，跑快點兒！」
劉宇宙反而越跑越慢：「你——說的——輕巧，我他媽——跑不快——」
姚班長喊著口令：「一二一、後邊的跟上——」
佟凡又在催促劉宇宙：「快點兒你！」
劉宇宙煩了：「你——」
突然劉宇宙一下子跳出隊伍，抱住腿：「哎吆，我的腿——」
佟凡停下來，吳經緯趕上來：「怎麼回事，劉宇宙？」
劉宇宙喘著，轉着眼珠：「沒啥，腿疼，休息休息就好了。」
吳經緯想了一下：「佟凡，你扶劉宇宙回去休息，其餘的繼續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