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八(非正文,小說,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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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戶是這清河縣的首戶。雖然說,清河縣只是個小地方,論起繁華,遠遠及不上大名府,但這張大戶卻也有着幾十頃的良田,有些生意買賣,但是比起我這河北首富還是有着天差地別。一張名刺遞進去,那張老頭屁顛屁顛的接了出來。一番寒喧之後,把我請了進去,看得出來,老頭兒那混濁的眸里滿是驚異和奇怪,不知道我為何會大駕光臨,到他家來。

我坐在正廳,淡淡一笑,道:「是這樣,俊義此行,本來是路過,聽說張老先生在本地德高望重,特來拜望。」

這話,就連我都不信,更何況是張大戶。張大戶一面謙虛著,一面笑的眯着眼睛,眼睛卻的微光卻顯出他在不斷的思謀着我的來意。

「豈敢豈敢,小老兒在家裏,守着幾畝薄田,勉強渡日罷了,什麼德高望重,不過是鄉人追捧,小老兒哪裏敢當,來人,上茶。」

上茶的幾個丫環姿色只是尋常,想來不可能有潘金蓮。當下我說道:「俊義昨日來到此地,偶然遇到一門遠親。」

說道這裏,我住了口,等那張大戶接話。果然張大戶問道:「想不到盧員外在這清河還有親,不知盧員外尊親是哪位?小老兒竟然不知,若是知道,早晚也好看顧著些。」

我笑道:「其實張老先生已然有了照顧,她便是正是南門外潘婆婆。」

我一句話出口,不但張大戶登時愕然,就連身體里的羅羅也是吃驚:「咦,我們時時在一起,你什麼時侯認過這門親?」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這種花活,在梁山上我早看得多了,此時使出來,只不過是牛刀小試罷了。」一邊說着,我自己也愣住了,怎麼,羅羅居然不知道?此事是昨天晚上定下的,那時我吃了兩杯酒,然後叫來燕青讓她調查潘氏的事情,得知潘金蓮原來此地是南門外潘裁的女兒,因她自幼生得有些姿色,纏得一雙好小腳兒,所以就叫金蓮。他父親死了,做娘的度日不過,從歲賣在王招宣府里,習學彈唱,閑常又教他讀書寫字。到十五歲的時節,王招宣死了,潘媽媽爭將出來,三十兩銀轉賣於張大戶家。張大戶喜歡她不得了,每每想要娶了她,卻因為老婆厲害,一直沒能得手。所以讓燕青連夜找那個沒良心的潘婆婆,寫下書,這才來討要金蓮。可是,羅羅怎的不知道此事?是什麼原因讓她被瞞過了?

張大戶一愣之下,哈哈大笑:「原來是潘婆婆,知道的,知道的,她的女兒……」

話未說完,我已經接過話頭。若是他一句話說出,說已經收了潘金蓮做了妾,我的話就不好說了。「不錯,正是這個潘婆婆。當年我家曾與他丈夫潘裁有恩,所以將女兒許與我家兄弟。昨日聽說,她女兒在你這裏,所以今日特來拜訪。潘婆婆曾言,當年她進你家,花了三十兩銀,可是三四年時間養在老先生家,必然花費了不少米糧,在下這裏準備了三千兩銀,以表感激之情,不知道老先生意下如何?」

這話說出,張大戶猶如吃了十幾個澀杮,癟著嘴說不出話來。看來,他對潘金蓮當真是捨不得放手,可是,他又惹不起我,就算知道我說得是假話,卻也沒辦法來拆穿我,更何況那三千兩銀,就算是他在清河首富,這三千兩銀也不是輕易就能拿得出來的。

見張大戶發愣,我心下暗笑,卻不再說話,只端起茶杯,品那茶水,等他回話。三千兩白花花的銀就擺在地上,照着廳諸人的眼睛。

正在此時,我聽到後面一聲長長的妖叫,那聲音就象是生豬油上灑了白糖,又甜又膩又讓人噁心,接着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已是從後面鑽了出來。不用問,我也知道這人是張大戶的老婆。這人又惡又毒,潘金蓮沒少受她毒打,但也正是因為她的嫉妒,潘金蓮也才在張大戶手下保了清白。

「嘖嘖嘖,原來是盧大員外到了,老婆這才聽說,恕罪恕罪。你個死人,大員外來了,怎得不叫給我一聲--哎呀,這麼多銀啊,讓人怎麼好意思,我說大員外,您太客氣了,這些年,金蓮在我們家,當女兒一樣看待,我們又沒兒沒女,給她吃好的,穿好的,教她讀書識字,學唱學彈,花了無數心血--可是,我們哪裏敢要盧大員外的銀,盧大員外來我們家,是看得起我們,照顧我們,就憑這個,我們也不能收盧大員外的銀--可是,我們要是不收呢,那豈不是看不起盧大員外,雖然說這點銀在盧大員外眼不過是牛一毛,但是這畢竟是大員外的一番心意,不收吧,豈不是顯得對大員外也看輕了--來人,去把金蓮請出來。你個死老頭,今天金蓮離開,咱們得象是嫁女兒一樣嫁她出去。」

想不到,人的嘴巴居然可以這樣油滑,說得頭頭是道,八面見光,卻句句不離銀。一時我聽得也笑了。那張大戶更是半個字說不出來,只是牙痛一樣嗚嗚著。

我暗對羅羅道:「這回花了我三千兩銀,算是稱了你的心了吧。」

羅羅應道:「切,花你一點錢,看把你給心疼的。你救了一個大活人,給了她一生的幸福,這才是最重要的,我是幫你積德行善,你該感謝我才對。」

「好好好,是你對,又是我錯。」唉,這女人的嘴,當真是反正都是理。

一時間,潘金蓮輕移蓮步,走了出來。我看着這個水滸最出名的女,只見她生得桃花面,月兒眉,一雙眼睛裏波光閃閃,行動間似嗔似笑,果然別有一種風情。我向她微微一笑,向張大戶拱手道:「如此,多謝賢夫婦了,告辭。」

離了張大戶家,潘金蓮與母親相見,我又給那潘婆婆留下一些銀兩,這才帶同潘金蓮一同北下。

「對了,潘金蓮到手了,你想算如何來安排她呢?」

「如何安排?嗯,讓我想想,你自己不會收了她吧?」

「當然不會,我又不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人。女色在我眼,只如糞土。」

「噗。」

「啊!痛,好痛,怎麼會讓我咬自己的舌頭?」我舌頭上火燒火燎,想是見血了。

「咬舌頭,這是輕的!」羅羅口雖硬,說話的聲音也不對了。我二人一體,她咬我,她也好受不著。

「那麼,我到有一個好去處。」羅羅半晌道。

「什麼?」

「把她嫁給武松。」

「呃--」,她的想法還真是天馬行空,任意所之,武松和潘金蓮,怎麼可能在一起?他殺過她啊。可是,現在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他和她,什麼關係都沒有,又怎麼不可能在一起?「這到是個辦法。你還真是個鬼精靈。」說實話,這不是稱讚。

「嘻嘻。」羅羅沒聽說我的話音有問題,十分得意的笑着,「不過,你當真沒有想自己留下她么?」

「當然沒有,為什麼會這麼問?」我極快的回答。

「沒有什麼。」羅羅沉默片刻,極快的說道:「我發現,我有點喜歡你了。」

「什麼?」我的臉驀的紅了。

「沒什麼啦,死樣,可不要誤會,我說的喜歡,可不是那種喜歡,其實是那種喜歡,哎呀,說不清楚了,走吧!」

……

離開清河,向北進入滄州境內。滄州有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就是柴大官人小旋風柴進。柴進是柴榮的後人。這個紫榮可了不得,他是五代周代的世宗皇帝,善騎射,通書史黃老,嚴軍紀,練精兵,禁貪污,治官吏,擴建京城開封,恢復漕運,興修水利,修訂刑律和曆法,考正雅樂,糾正科舉弊端。在軍事上伐后蜀,收秦、鳳、成、階4州;三次親征南唐,至顯德五年,得南唐江北、淮南十四州。顯德年,北伐遼,四十二天收復瀛、莫、易三州及瓦橋、益津,淤口三關。遼人不敢與敵。可惜天不假天,他早早病死,不然,以他的才略,天下只怕又是另一番樣。當年,宋太祖趙匡胤本是柴榮手下大將,柴榮死後,宋太祖趙匡胤陳橋兵變,黃袍加身,成為帝王,以柴家「讓位」之功,封柴家後人丹書鐵券。這些進雖與我同在河北,但是上一世我老老實實待在家,從來沒有想起與江湖上的人結交,所以除了練功,竟然沒有交下什麼朋友。此時我路過他的門前,不進自然是不恭,於是探望。

柴進聽說我來到,竟然親自迎接,兩人把臂而入。此時柴進可不是梁山上那個管錢糧的小頭目,此時是鳳龍孫,春風得意,一生只受人尊重,黑白兩道通通吃得開。柴進比我大上七八歲,已是三十四五歲年紀,但是見了我,卻連呼兄長,親熱得不得了。我自然也是春風滿面,把恭維的話不要錢的送上去。兩人都有心結交,自然話又投機,人又親近。柴進正在招待人,莊上滿著酒席,我一進來,便請我上坐,下人們自去休息,燕青立於我的身後。我看席上時,卻見到兩個人,一個歪戴着頭巾,氣勢洶洶,滿面怒容,另一個三十三四歲年紀,生的豹頭環眼,很是威風,可是威武的相貌卻透出一股雅之氣,讓人一見便生親近之心。上一世,與他當真是熟得不能再熟,正是梁山五虎將第二位,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豹頭林沖。他身後,有兩個差人模樣的人,正在端坐喝酒,那兩人卻亦熟識,正是野豬林害林沖,後來在大名府又要害我,卻被燕青射死的董超薛霸二人。當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想不到此次北來,竟與他們相遇。

一時間,我感慨萬千,直似說不出話來。

那歪頭巾怒道:「又來客人,還比不比了?」

柴進沉聲道:「洪師傅,不得無禮,這是大名府盧員外,響噹噹的河北玉麒麟。」

河北玉麒麟這五個字一出口,從林衝到洪師傅,都是聳然一驚。林沖拋下手桿棒,拱手道:「想不到天下第一槍棒名家在此,林沖班門弄斧了。」

我心知林沖本領,也是天下一等一的高強,梁山五虎將,他與關勝遠超其餘三人。雖然還及不上我,但是我要勝他,起碼也要三五十合開外,更加上我對他由來投脾氣,當下執手道:「早知林兄本領高強,人品貴重,因遭高俅那廝陷害,流落此地,不過眼下雖有小難,日後必有冤讎得雪之時。今天借柴大官人的酒,我敬林兄一杯。」

林沖此時是發配罪人,聽我不喊名字,不稱教頭,直接稱兄呼弟,絲毫不以身份為意,更當着眾人,大罵高俅,一時感動的熱淚盈眸,卻道:「大員外,林沖……林沖死余之人,當不得大員外如此看重。」

我把眼向董超薛霸二人橫了一眼:「這些做公的,都是高俅手下,沒有傷害兄長吧。」

董超薛霸雖怕柴進,怕魯智深,卻不怕我。他們怕柴進,是因為柴家雖然不在朝為官,卻有爵位,有代表皇權的鐵券;而魯智深雖然沒有這些,但他卻有不要命的拼勁兒,會動手殺人;而我卻是一個有家有業的財主,向來是官府欺壓的對象,何必在意呢?他們橫了我一眼,跳出來道:「你是什麼人,敢如此蔑視朝庭,想要造反不成?」

我不看他們,用腳在地上一頓,林沖拋在地上的桿棒呼的一起跳了起來,落在我的手。這一下,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不知道我這是法力還是武功。我把那棒輕輕一抖,用上了橫力,呼呼風響處,那棒咯的一聲,斷成兩截。我有意無意的看看那董超薛霸二人的頭,用棒比量一下,搖搖頭,似乎他們值不得我一棒似的,卻道:「我前些時曾遇到一個和尚,他告訴我兩個地址,據說是東京城裏的地址,分別是****處和****處,也不知道這兩個地方是什麼所在。」

這兩個地方,正是董超薛霸的家宅所在,聽了我的話,見了我的本事,早嚇的臉色鐵青,低頭不敢再說話。那邊洪教頭本來一腔和林沖比試的決心,看到我踏足飛棒的神技,只輕輕一抖,便抖斷桿棒的神力,早嚇得呆了,一腔比斗的雄心,盡皆隨冷汗流出。

一時再安排坐位,柴進坐了主人的位,我坐了首席,林沖緊挨着我坐下,接着洪教頭坐了。我忽然問道:「柴大官人,我有一個朋友,聽說來到你的莊上,不知道他現在在不在?」

柴進一愣,道:「不知是哪位朋友?」

我答道:「我這個朋友,名字叫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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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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