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這不是意外是陰謀

第二百七十九章 這不是意外是陰謀

一趕回來就聽到了這個消息后,郭邴勛也不由的大吃一驚。留過洋,在對待感情上有過深刻體會的郭邴勛早就看出來楊震並非不是對張婷一點感覺也沒有。只是他對這種上級採取半包辦的手段促成的婚姻,有些反感而已。

實際上郭邴勛一直認為,總指揮的意思是好的,但是採取的方式不太適合。如果他放任張婷主動去追求,只是在適當的時候幫上一點忙,兩個人恐怕早就走到一起了。張婷性子潑辣。是典型的關東女子,敢愛敢恨。一旦愛上一個人,絕對會主動大膽追求。

如果放任兩個人自由戀愛,恐怕這件事情至少不會拖延到現在。只是可惜他採取的方法不對,死拉硬拽反倒引起了楊震心中無言的反感,才造成了拖延。

對於楊震的性格,與他在一間牢房內蹲了相當長的時間的郭邴勛實際上要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知道楊震的脾氣有些吃軟不吃硬,其性格極為堅韌,屬於外剛內柔的那種人。如果你強按着他低頭,他反倒會死扛到底。若是你採取側翼迂迴的戰術,他弄不好會先服軟。

郭邴勛回來之後,並未立即去見楊震。而是在與總指揮、彭定傑與張鎮華談完詳細情況,后又找與張婷一起行動的人調查了整整半夜后,郭邴勛才來到張婷的靈堂。

看到小虎子擔憂的眼神,郭邴勛拍了拍他肩膀,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而自己在沉思了一會後,最終還是走進了張婷的靈堂。

郭邴勛走進來的時候,卻聽到緊緊抱着張婷屍體的楊震口中卻少見的在唱着一支他從未聽過的歌。雖然曲調和歌詞顯得很傷感,但仍舊可以清晰的聽得出來這是一首情歌。而且郭邴勛從還是第一聽到這種曲調中還斷定這不是國內現在任何地方有過的民間曲調。

除了軍歌之外,郭邴勛還是第一次聽到楊震少見的沒有跑調唱完一首歌。他聽到的出楊震唱的很用心,很仔細,用情也極深。根本就不像他之前表面上露出的那種對這段婚姻那種推脫。

「當月光灑在我的臉上,我想我就快變了摸樣。有一種叫做撕心裂肺的湯,喝了它有神奇的力量。閉上眼看見天堂,那是藏着你笑的地方。我躲開無數個獵人的槍。趕走墳墓爬出的憂傷。」

「為了你,我變成狼人摸樣。為了你,染上了瘋狂。為了你,穿上厚厚的偽裝。為了你,換了心腸。我們還能不能再見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願意用幾世換我們一世情緣,希望可以感動上天。」

「我們還能不能能不能再見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當我在踏過這條奈何橋之前,讓我再吻一吻你的臉。」

聽着楊震一遍又一遍的反覆唱着這首哀婉的情歌,想起自己犧牲在刑場上的未婚妻,郭邴勛眼睛有些絲潤了。只是他很快的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走到了楊震的身後。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楊震輕輕的放下手中張婷的身體。他放的很小心,似乎怕驚醒只是在沉睡中的張婷一般。小心翼翼的放好張婷后,楊震才輕聲的道:「你怎麼也回來了?」楊震雖然沒有回頭,但卻從身後的腳步聲就知道來的究竟是誰。

一直沒有說話,直到看到楊震將懷中的張婷放下,郭邴勛才走到他身後輕聲道:「人生不如意之處十之**。有些事情、有些人在的時候不知道去好好的珍惜,等永遠的失去后才發現自己心疼,才知道去珍惜。」

「司令員,逝人已去,活着的人終歸還是要活下去。不管怎麼說,路還是要接着走下去的。司令員,我不想勸你說什麼節哀,那是虛頭話。但有一句話還是要說的,張婷她不會希望你這樣,更不願見到現在的你。你是一軍之首,你要調整好你的心裏狀態。」

楊震轉過身來看着這位自集中營中相識后,便相扶相攜一起走到今天的摯友,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又轉過身看着張婷的遺容,沉默良久才嘆了一口氣道:「老郭,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郭邴勛聽罷楊震的話,無言的拍了拍楊震的肩膀道:「司令員,給小張入殮下葬吧。不能總怎麼拖着。現在戰局雖然穩定了一些,但大的環境還未改變。日軍遭受如此重挫,是不會甘心的。我想他們的反撲已經快開始了,時不我待啊。時局不會給我們太多哀傷的時間的。」

等楊震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郭邴勛猶豫了一下,還是從隨身的挎包中掏出一張紙來交給楊震道:「司令員,小張這次遇襲而犧牲不是偶然。日軍空襲是有針對性目的的,很明顯就是針對我們的後送傷員的醫療隊的。」

「醫療隊後送傷員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按照日軍飛機活動慣例,這個時間已經是日軍飛機回撤的時候了。而且那幾天日軍飛機轟炸的重點一直在將軍石一線,對於其他方向只有偶爾的騷擾。」

「但據那天與小張一起後送傷員的人說,那天本來並未發現日軍飛機。但在後送傷員的隊伍剛一撤至永新屯一線時,突然從雲層中鑽出數量高達十六架之多的日軍專門用於對地精確轟炸的九七式俯衝轟炸機。」

「這六架日軍飛機不僅對着後送傷員的隊伍反覆轟炸,在轟炸結束后,還利用機載機槍對着後送隊伍反覆的掃射。從日軍的行動來看,其似乎專門有針對目標。因為據小張的警衛員報告,日軍的飛機飛的極低,其掃射時候的重點不在傷員身上,而好像專門針對隨行的醫護人員一般。」

「從日軍的行動特點來看,其很可能得到了精確的情報。而且他們敢肯定這支隊伍中有我軍的高級幹部。否則也不會在黃昏天色漸黑的時候,冒着夜間無法返航的巨大危險,調派這些續航力不足但轟炸精度極高的俯衝轟炸機參戰。除非有一點可以解釋,他們有預定目標。」

「而且從其將轟炸、掃射的重點放在隨行的醫護人員身上,而不是無行動能力的傷員上來看,他們甚至可以肯定這支隊伍中有小張。也就是說,這不是意外,而是一場雖不是直接針對你,但也是針對你而展開一場陰謀。」

「你的行蹤是嚴格保密的,身邊的幹部以及工作人員雖不能說都經過嚴格考驗的。但也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想要查到你的準確行蹤,日軍除非在我軍高層,或是你的身邊安插上一個地位足夠的釘子,否則並不容易。」

「但小張是後勤部副部長兼軍醫處長,保密級別本身就低於你。她的行蹤很好查。而且她除了本職工作之外,還一直協助彭定傑與張鎮華管理軍需被服,認識她的人很多。」

「九一八事變到現在已經整整八年,日軍在東北的根基深厚,其耳目的靈敏性遠不是我們可以相比的。對於我們高層的情報雖然搞不到手,但是你與小張訂婚的消息,他們不會弄不到。」

「他們搞不到你,便針對小張下這個殺手,就想通過這件事情打亂你的心智。讓你的思維被這件事情牽扯進去,就算不能擾亂你的心智。但至少也要牽扯你部分的精力,打亂你的思維。這一手心理戰好毒啊。」

聽到張婷的犧牲並不是單單的一場意外,而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之後,楊震卻並沒有失態。但儘管沒有當場失態,但楊震心中的震驚與憤怒卻是外人難以想像的。這次是針對張婷,下次那?該輪到誰了,總指揮,自己還是其他高級幹部?

楊震很難想像自己部隊會成為一張漁網,還是那種網眼張的很大的漁網。不僅連魚都放跑了,就連蝦兵蟹將都抓不住。

看着楊震陰晴不定的臉色,郭邴勛嘆了一口氣。部隊底子太薄,各種人才奇缺。很多人都是身兼數職不說,甚至有相當的一部分人都是臨時被派出去負責的。不僅沒有經驗,甚至連工作很長時間都摸不到頭緒。

自己雖然培養出了一批通訊人才,臨時解決了燃眉之急。但這些人也只能僅僅擔任收發報,對電台的維修、保養,卻還需要長時間的培養。而且眼下部隊缺乏的不單單是通訊人才,反特、諜報、保衛,甚至政治部的宣傳幹事都奇缺。

自己身為統帥數萬人大軍的參謀長,卻因為人手奇缺,還要在政治部臨時兼任攝影幹事之外,還要兼職沖洗等所有的工作。

而楊震更是要除了指揮大軍作戰之外,還要充當爆破、狙擊等數種教官。這在一支正常的部隊之中,那裏會出現這種極為不正常的情況?

之前作戰行程短,基本上都在基地附近作戰時還不覺得。但這可以說大範圍迂迴作戰時除了一線野戰部隊之外,其他地方暴露的問題太多。除了蘿北縣大隊出現的不穩甚至是叛亂的事情之外,後勤運輸、彈藥的補充、傷員後送,甚至糧食的供給都出現了問題。

現在部隊後勤部的人員主要由原二路軍的後勤人員組成,這些習慣了打游擊,走那吃那的人員很明顯不適合眼下大兵團作戰補給要求。前沿撤下來的傷員遲遲無法後送,前沿部隊在消耗空攜行的彈藥之後,補充彈藥也經常無法按時到達。

甚至在原來使用意大利造六五子彈步槍,還未來得及換裝的獨立團被抽調上前線時,後送的補給彈藥居然是日式的六五子彈。兩種子彈口徑雖然都是六五口徑,但這兩種子彈根本就不能通用。

而炮兵彈藥的補充更是一塌糊塗。除了火箭炮彈外形過於特殊而無法搞混之外,山野炮的補充也屢次出現問題。本應該補充給各旅直屬炮兵營的山炮彈,被送到直屬野炮團。而直屬野炮團收到的卻是自己野炮無法使用的同為七十五毫米的山炮彈。

與後勤的混亂相比,反特、情報工作更是嚴重滯后。如果自己手中有一支強大的反特部門,張婷的犧牲本來是可以避免的。郭邴勛可以肯定,沒有地面的指示和情報,就算日軍有意想要實施謀殺,但也不可能出現的如此精準。

從日軍這一系列動作來看,郭邴勛可以肯定自己部隊之中現在很有可能有對手設下的釘子。而且這個人應該是有一定職務的,否則不會對傷員後送的行蹤掌握的如此準確。

不能說此次作戰後勤中出現的一系列問題與這個釘子有關係,但郭邴勛可以想的出來,後勤陷入一定的混亂,至少部分與這個傢伙有關係。而且他不是一個人,很有可能日軍在整個自己根據地內部有一張情報網。

郭邴勛可以肯定,對手並不是用電台傳遞情報。因為他一直安排了一部大功率電台,專門監聽江南日軍動向,以及根據地內所有電台信號。但從未發現過根據地內部有異常的電台信號出現。所以郭邴勛一直認為對方並不是通過電台傳遞情報的。

如今根據地內複雜的局勢,尤其是張婷的犧牲,更讓郭邴勛感覺到組建一個強有力的反特部門已經刻不容緩。只是想法不錯,但這成熟可靠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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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我為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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