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綢繆

「咬到舌頭了？」白曉曉淚，她被樓鳳絕的話給嚇到了，平時跟自己說說也就算了，現在這會是準備昭告天下的告訴天下人他九千歲餵養白曉曉，只是因為這夜裏抱着不舒服。

樓鳳絕的話，頓時把外面的落南天給嚇的個半死。落南天的目光頓時落在了白曉曉的身上，這話的意思豈不是自己的主子已經跟這肅王未來的王妃同床共枕了？這，這，這主子難道真的是準備橫刀奪愛啊。

樓鳳絕的話讓樓陵殤暗了一下眸子，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微笑的說道：「絕，這是在向本王秀恩愛嗎？」

秀恩愛……

白曉曉想說，攝政王，可能你真的想多了。

樓鳳絕捏著白曉曉的嘴，看了一下白曉曉的舌頭，在確定白曉曉的舌頭沒有事之後，才放下自己的手，有那個空的去回答樓陵殤的問題。

「怎麼過來了？」樓鳳絕抬眸，問站在旁邊的樓陵殤。

「剛剛去了芸妃那裏一趟，正好碰上皇上也在那裏。不湊巧的聽到皇上在跟芸妃談及你的婚事，似乎有意想讓谷邕漢的女兒嫁你為妃。」樓陵殤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都在白曉曉的臉上，想看看白曉曉聽到這些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不過，樓陵殤失算了，他在白曉曉的臉上沒有看到任何的反應。

白曉曉臉上沒有任何的反應，心裏卻有那麼一絲的不舒服。那種感覺，似乎就像自己很喜歡，而且玩了有一段時間的玩具一下子被搶走的感覺，讓她心裏很少不舒服。

樓鳳絕只是在聽到樓陵殤的話之後，微微的挑眉了一下，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母妃答應了？」樓鳳絕淡聲。

「能不答應嗎？你這幾日在皇宮裏折騰出這麼多的事情來，這芸妃恨不得你現在就娶了谷邕漢的女兒，好讓大家都省心。」

「本王看，這母妃能答應皇上這事情，你應該是功不可沒的最大功臣。」

樓陵殤一笑，「還是絕最了解本王。」

「樓陵殤，再這般自作主張的話，你應該知道本王的做事手段。」

威脅，ci裸luo的威脅！

樓陵殤聳肩了一下，「本王倒不想推波助瀾的，只可惜本王也替你向這三小姐傳達了心意，也追求過了。這三小姐無動於衷的，本王這不是也為你着急嗎。想想你都十八了，要是再不大婚，那祖上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祖上的規矩？白曉曉的目光落向樓鳳絕，皇上自古有規定，如果皇室子嗣年滿十八還未大婚的話，那就要割地而分。這話的意思，也就是說你跟這皇位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只能是遠地的封王一個。樓鳳絕是一個權傾天下的太監九千歲，也只能算得上是帝王的封王養子的身份。如果真的年滿十八歲而遠走為封王的話，那是不是在說明這樓鳳絕也是帝王的兒子。傳言，似乎有說過樓鳳絕是帝王的兒子。只是，傳言對她而言一直都是真如假一般。如果樓鳳絕是帝王的兒子，那他又是怎麼變成一個太監的？

「三小姐，你倒是答應了絕沒有？」樓陵殤問道。

白曉曉的目光在樓鳳絕淡漠的臉上掃過，落向樓陵殤的臉上。

「三小姐，這要是不答應的話，這九千歲王妃的身份可就變成了谷心柔的了。本王可是曾經跟你說過，沒有你還有谷心柔的。我想，以三小姐如此聰慧的腦袋，應該明白本王所致的意思。」

白曉曉當然明白，跟她合作跟谷心柔合作，其實都是他們可以選擇的。只不過，他們現在暫時性的選擇了自己，在自己沒有點頭答應嫁給樓鳳絕之前，他們有任何的選擇的機會。只不過，如果自己錯過了這個機會，也許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的生命。他們這樣的人，肯定是不會允許自己在知道這麼多事情之後，背叛了他們之後還能活的好好的。

「這是本王跟曉曉的事情。」樓鳳絕淡聲。

「三小姐，你應該知道絕的性子。任性久了，對你沒有多大的好處。」樓陵殤漠視掉了樓鳳絕那帶着要挾的話語，直接的對上了白曉曉。

她怎麼不知道樓鳳絕的性子，得罪他跟背叛他的人，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這其中，也包括如今被他這般對待的自己。只要自己是選擇了背叛，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我的條件早已經提出。」白曉曉淡聲，她要的不多。只要能報仇之後得到自由就好，她不想參與這些爾虞我詐的爭權奪勢的紛爭中。

樓鳳絕站了起來，伸手去拉起白曉曉。

「本王帶你去學習。」

白曉曉任由著自己被樓鳳絕給拉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樓陵殤。樓陵殤對她說的話，她還言猶在耳。

樓鳳絕說帶白曉曉去學習，就真的把白曉曉帶去學習了。樓鳳絕直接把白曉曉給帶到了東廠，去了東廠的密室，讓白曉曉見到了外人都無法得知的密室。看到滿密室的宗卷的時候，白曉曉真心的佩服了一下樓鳳絕。隨手抽出來一個宗卷，都能把這個人從出生到如今的一切大小適宜都看的明明白白的。難怪天下人都說，東廠情報得知天下事，沒有樓鳳絕得不到的消息。這滿滿的宗卷，就是一個答案。

白曉曉側頭，問身邊的樓鳳絕。

「這裏面，有我的宗卷嗎？」白曉曉想，以樓鳳絕做事行為，如果他想跟自己合作，一定會把自己先給查的一個清清楚楚。她倒是有些好奇，在樓鳳絕這裏的宗卷上，會寫的自己如何？

「所有的宗卷里，唯獨沒有你。」樓鳳絕淡聲，抽出了一個宗卷，遞到了白曉曉的面前。

白曉曉看着上面的名字，微微的怔愣了一下。這個名字她認識，跟自己有密切的關係，一個遠離白府盛遠的人。白府的二少爺，自己的二哥。

「這上面有他的最新消息，要不要看看？」

白曉曉看着樓鳳絕手上的宗卷，上輩子雖然自己不是很好的下場，白府也不是很好的下場。可是，白府這個二少爺，卻自始至終的這一切裏面，沒有好也沒有壞。白府得寵，皇恩浩蕩的時候，他不在。白府落破，滿門抄斬家破人亡的時候，他也不在。而讓她能對這個二哥有些許的親密感的原因，只是因為每一次二夫人跟二哥通信的時候，都會時不時的有提及自己。而每一次這個二哥來信的時候，二夫人都會拿着二哥的書信讀給自己聽。久而久之的就在這個二哥的信中，很自然的就出現了自己的名字。而自己也在潛意識中，對這個二哥有了親切感。

二哥離開白府的原因，聽說是當年早產造成的。因為身子骨特別的差，御醫斷言二哥活不過五歲。身為父親的白威天捨不得自己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會夭折，就請了是皇后的妹妹幫忙，尋得了天下間的高人。也許倒是這二哥真的有緣，被一個江湖高人給納入門下為弟子。如今，正健健康康的在某座高山之上習文習武的過着悠哉淡然的生活。

「他可好？」白曉曉看着樓鳳絕手上的宗卷，問了出來。

樓鳳絕把手上的宗卷遞到了白曉曉的面前，「自己看看。」

白曉曉看着樓鳳絕手上的宗卷，抬眸對上樓鳳絕的眸子。

「絕，能不能不要牽扯到他？」白曉曉第一次叫了樓鳳絕一聲『絕』，只是為了讓樓鳳絕不要把這個一直都置身事外的二哥給牽扯到他們權權力的爭鬥中來。二哥對白府來說，只不過冠了白姓罷了，根本就沒有牽扯到任何人。白威天樹大招風，帝王對他早已經忌憚，不可能任其發展。最後的結果，白府不會好到哪裏，這也就是自己根本不擔心白府的下場的原因。

她要的不多，只不過是想保護好自己緊緊在乎的人。一個是二夫人，一個是青草。如果樓鳳絕不把二哥給牽扯進來的話，就沒有二哥這個人。如果樓鳳絕要把二哥給牽扯進來的話，她只會又多了一個要保護的人罷了。

「看來本王猜測的沒有錯，在曉曉的心中，最重要的男人不是本王，而是這一個。」樓鳳絕淡笑的收起手上的宗卷，反握着手的背在了身後，把宗卷也背到了身後去。

白曉曉第一次感覺，樓鳳絕算計的心遠比她想像中的還要來的厲害很多。她沒有想到，樓鳳絕會連二哥都算在了裏面，一個跟自己在外人眼中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的二哥。她跟二哥的感情，只不過是存在於二夫人跟他的書信之中。就連這些都能被樓鳳絕發現，他訓練出來的情報收集者要多麼的無孔不鑽才能做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二哥的身邊，有他的人存在。而這個存在，只是為了監視二哥的一舉一動。

白曉曉不敢相信，這個樓鳳絕竟然可以未雨綢繆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