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玩也是工作

「好的設計師必須學會創造價值，這種價值一方面是自身的價值，不只會永遠做一些基礎工作，會多接觸相關的藝術門類，比如多聽音樂會、多看藝術展覽，讓各種藝術的美不斷地感染、熏陶，不斷加深對美的理解和認識，從而具有非同一般的藝術品味。」

「這就是你們經常上午蹺班至晚上都不回的原因？我看你這助理只會帶你出去玩樂，這才過了一個多月，合同都還沒簽就這麼懶散貪玩！」陳淑琪一大早地跑到設計師室，聽完了安安的一番陳述，大發脾氣。看了一眼旁邊大氣不敢出的藍小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踩着高跟鞋轉身往總經理辦公室走去。李文亮笑吟吟地聽她說完，倒了杯水讓她冷靜下，實在不明白下午和晚上都不來公司的她是怎麼知道的？

「財務室又不是我一個人，那丫頭的合同沒簽我總得讓人盯着點吧！上個月安安提議給她的工資又不低，你那表情是什麼意思？」陳淑琪實在不爽，安安不回來都有發信息到李文亮的bb機上，他也完全縱容她的所有決定，這長大的女兒還不怕野了心到時沒人敢娶！當然直接在李文亮面前說安安的壞話是極不明智的。

「你有沒有去設計師室的樣品間看下？你要相信安安，啊？！擺在助理的位置上，藍小眉陪着安安東奔西走，也沒有做錯什麼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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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安安的助手藍小眉在這一個多月練就了一對過濾廈門娛樂八卦的火眼金眼，那個會展能養眼，那個音樂會有營養，那部電影能看到美女帥哥……等等。她們總是積極的參加各項有興緻的戶外活動，或是在半上午跑出去看一場電影，或是溜冰場上盡興地歡呼，或是玩到深更半夜靈感突至再回到公司忙到天亮。

「今天午場《天鵝湖的故事》，還去看嗎？」藍小眉看着糾結著眉頭的安安小心地問道，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下來，發現安安刁鑽的外表下深藏着善解人意的心，雖然任性卻又熱心正義。

「看！阿媽她會理解的。」輕輕呼出一口氣，安安的眼角已然有淚印，有的時候阿媽的表現總是讓自己很氣悶，「美眉，你的媽媽有誤解你的時候嗎？」

「有的時候也有，或許是關心的一種表現吧！」

陳淑琪挑了個她們都不在的下午推開了設計室右邊的樣品間，入眼的模特身上的一件高檔的青翠色低胸禮服，收窄腰身，多層次不規則至腳踝，最特別的是手腕那忽然張開添些銀白的繡花絲綢，後面完全保守，給人一種冷艷而不低俗的感覺。輕摸舒軟的布料，陳淑琪不禁點了點頭，一抬頭看到了牆上燈光映照下掛着一件淡藍色的露側肩的簡約而別緻的中長禮服；掛在邊上的暗紅男士假兩裝套，衣櫥里的純白新穎的婚紗，淡紫色洋裝款婚紗；清雅樸實的淡紅伴娘禮服；復古艷紅的中華福女式裙裝配套著男士唐裝；桔黃碎邊點綴的白色旗袍式禮服；這十套衣服，每一款式都別出心裁，獨具一格。往採購室走去，陳淑琪決定多買幾個男女石膏模特擺在樣品間。

藍小眉穿着自己設計打版的淡綠色帶蕾絲套裙，本來設計的保守花邊圓領被安安改成了小長條豎領，在兩邊鎖骨那剪了個心形至胸間，直筒的下擺硬是被安安改成了緊包臀部再慢慢加寬配上花形蕾絲，整個看上去性感迷人又不失青春調皮，那長長的頭髮變成了齊肩碎發，不施粉脂的年輕臉龐上更顯得清新脫俗。但站在明艷動人，時尚新潮愛穿一聲藍的安安身邊顯得不那麼起眼。兩個人有說有笑隨着人流並排走出了電影院，九月將近，影院少了些學生顯得沒那麼擁擠，三點多的下午陽光明媚，絲絲熱風吹拂，一輛綠色的計程車在靠近她們的路邊停下，：「靚女，要車子嗎？」

兩人上了車坐在後排關上車門，安安說道：「湖裏工業區安琪婚紗禮服有限公司。」司機道了聲好勒，直往目的地駛去。

「剛看着天鵝變仙女起舞，我有個想法，如果每個新娘都是白天鵝化成的……要是把白色的婚紗前面只設計到膝蓋，修長潔白的腳上穿雙紅喜鞋，后擺向後龔起拖曳地板一米。」

「感覺很美耶，只是龔起後面得用什麼材料呢？」藍小眉也陷入了沉思。一會兒兩個人又激烈地討論著設計上的細節，居然忘記了是坐在計程車上。

停在『安琪婚紗禮服有限公司』門口，計程車司機等了會兒，後面的兩個美麗的女孩並沒有要下車的打算，再等了會兒，還是沒有反應。「靚女，到了！」白了一眼剛大聲嚷的司機下了車，安安從精緻的挎包里拿出錢包，「多少錢？」

「10塊」

「你黑啊？平常都6塊，我們又不是第一次打的。」

「你們自己不會看呀。」指著計時錶，司機委屈地說道：「我等你們很久了，你們自己不下車的！」

探頭望了眼計時器，安安不想跟他爭吵亂了剛有的靈感，遞過錢拉着藍小眉直奔公司的設計師室跑去。

自信靈巧地裁剪著打版台那青翠色高檔布料，藍小眉做起事來很專心。安安的聲音從休息間傳來，躺椅上的她轉動着手裏的蘋果，拿着黑色的大哥大打着電話。「這次去體育中心打球？保齡球還是高爾夫球啊？」從躺椅上跳起來，提高聲音不確定地叫道：「什麼？籃球？……我們要不要去？去！怎麼不去呀？樂意奉陪。」掛了電話，安安看了看時間，快下班了。

「美眉，你這還要多久？」

「快好了！怎麼？」

「晚上逛街買套運動裝去，你陪我。」

「這次約的周六還是？」

「明天。」

「明天又周六了，這麼快，這一個月又過去了？」

「是啊！對你來說發工資的日子快到了，對我來說時裝秀的時間又接近了。」

「工資是比跟我一出來找工作的同學高了些，但總覺遠遠不夠用似的！」把裁剪好的布料捆好，再把桌子上的布碎收拾乾淨，藍小眉準備把剛裁好的衣服送車間去縫紉。

「1972年，范思哲來到意大利時裝之都米蘭。當時，意大利的時裝業剛剛起步，他憑着熱情和無所畏懼漸漸站住了腳。不久，一個成衣商找到了他，他出色的設計出一系列的服裝在市場極為暢銷，賺得滿貫的成衣商一高興送了他一大眾甲殼蟲轎車。你是金子總有發光的時候，到時錢財自然來！呃，你不相信自己，那就相信我吧！」露個壞壞的笑臉：「你不是要送手上的東西去車間嗎？還不快去呀！」

……

兩個人打的到了中山街下車，看着霓紅燈閃爍著。「美眉，騰訊oicq你會玩吧？」

「有聽說過，沒玩過。」

「等下看到網吧我們進去玩玩？其實美國那很早就有英文版的啦，在裏面可以跟很多認識或不認識的人即時聊天，可以交很多朋友。」

「計時聊天？按時間收費啊？」

「呃？！……呵呵！上網吧確實是按時間計費的。」

「又取笑我，下次那個王露珊小姐針對你的時候看誰幫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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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露珊！」安安咬牙切齒地道「你還記得他跟我通哥和阿輝說話那嗲樣吧？『我喜歡你叫我珊珊』。」發出『珊珊』兩字，安安裝個嘔吐的動作「我真恨不得三星捶打下去，叫她找不到北！世界上還有這麼會裝的人？」

「人家知道你學過兩招，就特別故意地激怒你，若你一個沒忍住用那個什麼捶把她打什麼樣了，嘖嘖！你在阿峻哥心裏的形象就毀了。」捂嘴偷笑，藍小眉覺得當一個女人被愛情沖昏了頭真是可憐又可恨。不知道安安是怎麼想的，對欒峻熙特別的示好，好像非要跟王露珊對着干似的，每次六人活動總有關於她們的好戲上演。

「你說明天打球她會不會又故意摔我身邊來！」

「這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估計是她覺得你要搶她的阿峻哥，所以對你特別不懷好意。」

「她的阿峻哥！人都是獨立體，就算結了婚，男女還可以交朋友的，對吧？」

逛了幾家高檔的運動裝店，安安挑了套淺藍色的運動服短裝，看了下號碼並沒有試穿就叫營業員打包了。「逛一小時了，今晚的飯菜不太合口味，要不要吃點路邊攤？」

「我想吃烤魷魚絲和烤雞肋」藍小眉毫不客氣的指著不遠處陣陣香味撲鼻的燒烤攤。

「老闆，這周圍那裏有網吧呀？」看着烤好食物送過來的燒烤老闆，安安問道。

「這前面往左拐一百米有一家。」燒烤老闆用手指了指路。

在網吧交了押金要了兩台並排的電腦，安安找到騰訊oicq雙擊打開，輸入帳號密碼，『滴滴滴』的聲音傳了出來，點開好友界面。「美國的三樂寶找美眉我。」轉頭對正在研究電腦桌面的藍小眉，指點道：「你點開這個圖標，申請註冊個帳號，現在你還沒有好友，可以查找下老鄉群組或是廈門群組，試着添加些朋友聊下。」

「哦！好的，看起來這個軟件不錯，以後要經常來網吧了！」

「我第一個月工資想買台電腦放在設計室，拉上互聯網就可以方便我們查資料了。」

在網吧呆了一個多小時，藍小眉把騰訊oicq軟件運用熟悉了，好友欄里也添加了四五個好友。

「安安，我覺得真是奇怪，申請女生加好友並不容易通過！」

「中國傳統現象，走在街上你所能看到是男生跟男生紮成堆，女生跟女生聚成群，男女走在一起不是戀人就是夫妻。在這個虛擬的網絡里，普遍的社會病態現象得到了釋放！」

安安跟藍小眉互加了好友，找出自己所在的廈門群組號，探過身操作藍小眉那台電腦用她的帳號申請了同個群組。

「對了，是不是忘記告訴你，我也是w縣出生的。我也申請w縣群組聊聊。」安安記得第一次介紹藍小眉給陳錦通認識的時候，陳錦通激動地打聽w縣情況，還問她知道不知道逕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