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呵呵，為朋友兩肋插刀？

回到葉家，那種潛藏在內心的感覺，似乎從未消散過。只是離開了幾日而已，對於這裏的一切，我像一下子又陌生了許多，內心也是惶惑，更是不安。

劉媽過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少奶奶，你回來了」，然後接過我手中少許的行李，人又退了下去。

我突然有些怔神，四下也是一片冷清。就連剛剛還在的劉媽，也一下沒了蹤影。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奇怪。

晚些時，葉豪回來了。

我貼緊門邊，想要聽得仔細，心裏也不知有着怎樣的期待？

他好像上樓了，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突然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一下拉開門，也是緊張：「你回來了？」

他怔了一下，看過來，突然一笑，眉眼也是溫柔。他徑直而來，說道：「你也回來了」。

「嗯」我應道。

他突然皺眉，細看過我的臉，似乎看出了什麼，關切道：「這幾日，你是不是都沒有休息好？」抬手撫過我的臉，不知是不是心疼，笑道：「看起來很憔悴」。

我一時羞赧，卻也沒有躲閃，他的笑意更濃，問：「是不是想我了？」

我看過去，並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意，但一時，我又開不了口。

而他，眼裏早已明晰一切，靠上前，語氣不無溫柔，「我也想你，只是…。。」他略有為難，看過來，歉疚道：「這段時間我都會很忙，可能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伴你」。

「嗯」我點了點頭，他更是歉疚，擁過我，心疼道：「確實是委屈你了」。

我的心裏一下有些暖意，將頭更深的埋在他的懷裏，小聲說道：「沒有」。對於這些，我不在乎，我只是希望在他的心裏，會有一個我存在。

但是，我卻也不知道，在他的心裏，我到底有沒有存在過。

爾後，葉豪回了書房，我也迴轉身去準備回房間，眼神輕瞥，似看到了一個人，莫名怔了一下。葉文靠在幾步遠外的拐角處，似乎已多時，剛才的一切，怕也是一分不差的看在了眼底，所以唇角的笑也是冷漠，眼底的譏誚，更像是看了一場笑話。

「你好像入戲了」他走過來，聲音很輕，唇角的笑，更濃。

我不由一顫，不明其意，他卻不打算在繼續說下去，只是看着我的眼，更深了。

隨後幾日，也是無事，倒也風平浪靜。直到某日，林嫣找來，與我哭訴了一通。又是關於胡楊，他與她，果真是糾葛不斷。

林嫣說，她還沒有做好準備要將孩子的事情告訴他，可是胡楊，卻不知從哪裏聽來的消息，跑到她的身前，大聲質問了一番。

這時，林嫣哭得更凶，渾身也是顫抖。她猩紅著一雙眼，看向我說：「你知道他又說什麼了嗎？」

「他說，孩子打的好，留下來也沒用。說我還是一個學生，留着也是毀了我的前程。他說我做得對，就算是現在我還懷着，我也不會負擔半分的責任，那些事，那些事…。。」林嫣哽咽，一時說不下去。

我扶過她，安慰了幾句，才算好些。

她繼續道：「他說那些事也是你情我願，又不是我強迫你，要說責任，大家一人一半。他最後還還說，是我勾引的他，陳默，我沒有，真的沒有」。

我記得她那時的眼，滿是無辜。

我氣極，沒有想到胡楊竟會是這麼不堪的人，我曾經，竟也還那麼喜歡。更是憤恨不過，他竟可以對林嫣說出這番不負責任的話來。

我問：「胡楊現在在哪裏？」

林嫣抽噎了幾下，與我說了一個地方，我便氣憤不過，只身前去了。

而林嫣，沒有阻止。

她的那雙眼，濕氣太濃了。

當時的我，並未多想，只是一心想為我的朋友，林嫣，討個說法而已。

我按著林嫣所說的地方找去，胡楊果真在哪裏。他眉頭緊皺，蹲坐在一角，也是痛苦不堪。我衝上前去，不問青紅皂白，劈頭蓋臉便是，「胡楊，你算是什麼男人，你給我起來」。

我就像是那不速之客，突然闖入了他人的陣地。胡楊聞聲，抬眼，也是錯愕了一下，問：「你，怎麼來了？」

在他的眼中，我似乎還看到了不解。但那時的我，又怎會在意其他。

我怒聲質問，「你為什麼要跟林嫣說那些話？」

他怔了一下，起身，眉頭更深，「她都跟你說了？」爾後苦笑了一下，「但是，她還是拒絕了我，現在又讓你來，算是什麼意思？」

他深吸了一口氣，笑得更是苦澀，「這個林嫣，還真是厲害，末了，都還不忘找個人來看我的落魄與不堪，而那個人，竟然還是你，陳默」。

他的眼，突然是深沉萬分。

我還是憤懣不過，咬牙道：「即便林嫣在有過錯，可孩子的事，你也脫不了干係，你怎麼可以事不關己的，將這些推得一乾二淨。還說出那番傷人的話，枉我……現在你就去跟林嫣道歉，求她的原諒」。

我字字厲絕，怒氣難平。可是聽在胡楊的耳中，卻是費解。他怔頓，一下像有所頓悟，突然笑開，也是無奈。

「她到底都跟你說了些什麼？」他問，也覺得好笑，說道：「她竟然會是跟你說這些，也罷，也罷了」。

眼中，更是絕望。

他迴轉身去，不願在與我多說什麼。我卻也不甘，上前去攔住他。

「讓開」他冷聲。

我不讓，說道：「你必須去跟林嫣把話說清楚」。

他聽罷，眼中一狠，一把抓過我的手腕，恨恨道：「你知道什麼？你就是一個被蒙的傻子。該說的話我們都已經說清楚了，你最好是識趣的別再多提一個字」。然後，用力一擲，我一下重心不穩，跌坐在地。

他俯視而下，眼神冷漠，冷哼了聲，揚長而去。

我怔忡，有些失神。一時竟也忘了，自己還坐在地上。耳邊似乎還有胡楊的字句，也是突然，我想到了林嫣，頓時也覺得疑惑了。

我並不知道，就是從這一刻開始，我與那個人的戰爭，才真正的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