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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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病去如抽絲，這段時間更新無法定時。我會加油的。

－－－－－－題外話－－－－－－

似乎，醞釀着什麼大事。

進入山谷間只有一個通道，層層把守，極為嚴密。尤其是蕭慕到了后，一連幾日沒有出過山谷，而是分別召見了十個分閣閣主見面。但，否是一個個分開見，每個閣主出來時都面色凝重，而眼神卻是爍爍生輝。

羽雀閣總部坐落在京郊西面的青寧山內。這裏四面環山，以河環繞。

宮裏早早的掛滿了紅色的燈籠，宮人們忙碌著為除夕大宴做準備。

紅裝盛裹的大街上熱鬧非凡。

盛京的夜。

居然是讓她入宮參加正月十五的宮宴。

柳眉一揚。

童顏也無所謂他宣不宣讀，不過，他不行禮，她也不想對聖旨行禮。徑直走過去，接過聖旨一看。

他傲然看着童顏，將手裏的聖旨遞過來。

童顏走到正廳，一看，竟然是秦鶴寧身邊的大太監，永權。

嫚兒沖着童顏點頭，示意她暗衛都在。

「放心，我身邊有人。」

「好。你要小心。」

「父皇、哥哥，你們進內院吧。免得宮裏人發現什麼。」

童顏臉色一沉，這個時候來什麼聖旨？

她指著外面，艱難的呼了一口氣，「聖……聖旨……」

「怎麼了？」童顏扭頭看她。

「小姐……」翠果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你個淘氣鬼。」駱凰朝樂得大笑。

童顏哈哈大笑，指著駱風揚，「父皇，哥哥臉紅了。」

童顏哇了一聲，忽然湊上去吧唧在駱風揚的臉上親了一口，鬧得駱風揚滿臉通紅，張著嘴尷尬得不知要說什麼，只好抹了一把羊油，故意生氣道，「用我的臉當抹布啊！」

跟在後面的駱凰朝哈哈大笑，「哥哥的確是將天極最好的馬給你了。」

駱風揚拉起她的手直奔馬廄，指著一匹全身雪白的高頭大馬說，「送給你的，是我從一萬匹馬里專門幫你選的，它叫閃電。父皇本來看中了，我可不給他。」

童顏瞪大眼睛，「什麼？」

駱風揚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溺愛地笑着說，「對，我妒忌。我也給你送了一個禮物來。父親也妒忌著呢。」

童顏嚼著肉，含糊不清地說，「你是妒忌。」

駱風揚一直看着讓她笑，搖頭道，「她果真就是天極人，看她的吃相一點不文雅。」

童顏一口咬住，肉外焦內嫩，一口下去溢出香噴噴的羊油，簡直好吃極了。

「上次你忽然就走了，害得我直後悔。沒讓你好好的領略下天極的美好。我想了好幾天，才決定帶全羊來。我知道凌州不可能有好木材，我就在天極先烤了底。顏兒，你看，香料全部是天極帶來的。你聞聞。」駱凰朝邊說邊將大氅給脫了，捲起帶毛的衣袖，抓了一把孜然香料撒在羊身上，用彎刀將將羊肉割了一塊焦黃的遞給童顏，「顏兒，快試試，這塊最好吃了。」

木架架著一隻烤了半熟的羊，羊油噼里啪啦的響，散發出誘人的香氣。看得童顏直流口水。

外院裏，兩個人已經架起了木架子，搭起了火堆。幸好院子很大，要不還真擔心會着火呢。

「走，看我們的烤全羊去。」駱凰朝摟着童顏高興的往外走。

「啊！烤全羊啊！我最愛吃了。」童顏高興得跳起來。

駱風揚笑着說，「父皇親自烤了三隻大肥羊來。」

駱凰朝帶淚笑着括她的鼻子，「就知道你想着吃。」

童顏笑着點頭，「那父皇發給我什麼好吃的啊？」

駱凰朝將童顏擁在懷裏，「對，我會讓顏兒成為最幸福的公主。」

水娘也勸著，「公主不就是一直希望小姐有朝一日和父親相認嗎？公主如今也如願了。」

童顏嘆了口氣，扶著麗娘，「麗娘，母親知道父皇的心會原諒他的。」

駱凰朝身子一晃，被駱風揚扶住。

麗娘哭着點頭，「是，你真是對不起我們公主，公主臨去前一直喚著您的名字。」

駱凰朝也認出麗娘，滿臉羞愧低聲道，「麗娘，朕對不起你們。」

麗娘聞訊趕來，一看見駱凰朝眼圈就紅了。

水娘她們聽見他們的對話，都驚呆了。天極皇帝居然忽然從天而降。水娘沒有見過駱凰朝，倒是麗娘見過幾面。那時候駱凰朝從地道來見蒙煙雲，一直都是她在一邊服侍。

「父皇想你，非要來和你過臘月節。」

童顏頓時清醒了，「父皇？你們怎麼來了？」

居然是駱凰朝，他身後跟着駱風揚。

「顏兒。」

童顏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就看見門口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

臘月二十三的一早，大門就來了兩輛黑色低調的大馬車。

作坊雖然是年後才啟動，可寥啟東已經趕去餘杭打前站了。她的精力沒有那麼多，最好的辦法就是合作。所以，想了幾天，她還是決定找個成熟的絲綢商合作銷售渠道，再找個好的絲綢染織作坊用合作的方式讓他們管理。

蕭慕去哪裏了，童顏依舊沒有打聽到，只是小豆子來說正月十五日一定回來陪她過正月十五花燈節。

從臘月二十四開始，祭灶、除塵、做豆腐、接玉帝、趕亂歲、照田桑、千燈節……一直到貼門神、貼春聯，一直要鬧到正月初一。

她只管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就好了。

麗娘和水娘她們也不用問童顏，在她們心目中，她就是個孩子，也不可能懂得做除夕需要做哪些事情。

大街小巷裏都開始掛紅鋪綠，早就熱熱鬧鬧的有了迎接新春的氣氛。

轉眼，就要到除夕了。

本來她想將作坊開在凌州，可後來一想，自己並不擅長絲綢，還是不要投入太多精力。最後就決定作坊開在餘杭城，正好那邊買了兩個莊子，莊子裏干農活的是男人，裏面還有很多媳婦們。餘杭城從姑娘到媳婦可都是個個都會紡織、繡花的。再請個紡織絲綢的高手帶着他們就可以了。至於天極香絲的染織師傅到位了，到時候一起去趟餘杭，將事情佈置完畢，就一切都妥了。不過，這一切都要過了除夕。

這天她在尋香里和寥掌柜商量着絲綢的事情。

不過童顏可也沒功夫管蕭慕，自己忙得四腳朝天的。

童顏正納悶蕭慕怎麼幾天沒露面，暗衛也不露面，問嫚兒，她也不知道，似乎嫚兒已經完全被放成她的人了，很難得到蕭慕的準確信息。那隻被她整怕的紫靈雀一見她就像老鼠見貓，拉打着全身色毛，一副奄奄一息死鳥樣，最好童顏姐姐直接當它死了才好，至少不會想出更加殘忍的招數對付它，人家毛剛剛長起來。

立刻派人送了一對金蟾蜍送回凌州交給王莽，讓他在開張的時候帶上禮物親自參加開幕儀式。

蕭慕剛抵達盛京，就得到童顏開錢莊的事情，也只是訝異一下，搖頭笑，還有什麼是這個女人不敢做的。

幾天後，海納百川的金字招牌已經製作完畢，就等擇吉日開張。

童顏耐心等了兩日，吳崇喜重要親自帶着錢莊盤點賬簿來找她。

一頓飯吃得吳崇喜七上八下。摸不透童顏的底子，又覺得她開出的條件極為誘惑。

吳崇喜大驚，她居然敢拿襄郡王府做抵押？

童顏看他猶豫不決，一笑，「我用襄郡王府做抵押，風險控制在一千兩之內。吳掌柜放心了嗎？」

可他還是擔心，一旦按她的說法做，如果出現問題，她可是北寧王的女人，羽雀閣閣主的女人啊。豈不是風險全部自己擔着？

吳崇喜背脊落下一滴冷汗，面前這小姑娘的語調就像就混江湖的老油條，威脅你還不帶你半個字。她當初擠掉柳氏客店就用的這個方法，尋香客棧的大掌柜可不是柳氏客棧以前的老闆嗎？而且，有羽雀閣做後盾，從經濟實力來說，她絕對可以有。或者說，她可以有錢到如此任性，拿下一個店鋪應該不在話下。就拿這丫頭的腦子來說，奇思異想，古靈精怪，萬一她玩個什麼陰招，他也防不勝防。再加上她有鎮國王爺的親筆題匾，這座大山壓下來，還有他喘息的機會嗎？

說完，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細細的嚼著。

童顏自然看出了他的猶豫，慢悠悠的道，「吳掌柜不用勉強。其實，我已經看好了你對面一個商鋪，面積不太大，比吳掌柜的錢莊只大一倍。只是裝修需要花些時間，錢莊嘛，一定要裝修得富麗堂皇些，讓人覺得你有實力。至於錢莊的掌柜呢，有錢自然能挖到好的。」

吳崇喜懷疑地看着她，才十幾歲的小丫頭怎麼會有能力經營錢莊呢？他錢莊里的掌柜可是從盛情大錢莊里挖來的。

「我有一副鎮國王爺親筆題名的錢莊名字。所以，錢莊用我的新名字。我占股四成。舊的經營由吳掌柜的人負責，新的方法我來負責。」

「好，不過，童小姐希望怎麼合作？」

吳崇喜雖然不能完全明白，但也是做生意的高手。聽見童顏將銀兩的來去路都想好了，還規避了風險，他怎麼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所以，我們放債要用新方法。有房有地的想借款，就用房契、地契抵押。而我們也不用出錢，只要告訴想投錢的這些消息，讓他們看到房契、地契，自然有人願意投錢。如果沒有房地的，我們和他們簽人契，還不起錢，可以到我們有股份的產業里做工還錢，這樣一來，沒錢的也敢來借些周轉。不管如何，我們不吃虧。」

「可是，放出去債萬一賴賬，我們豈不是要賠給債主？」

吳崇喜聽得瞪大眼睛。他沒有完全聽懂童顏的話，可也明白空手套白狼，只不過這種方式聞所未聞。

童顏咽下一口菜，放下筷子，「吳掌柜，話到這個份上，我就直話直說。我和你合作。錢莊的人將分為兩組，一組人負責找有錢人吸納銀兩，我們以年利5分給他們。用他們的錢放貸出去，之前你收10分利，這樣一來，看上去少賺了5分，但你是空手套白狼，白白獲利5分。」

吳崇喜手一停，懷疑地看着對面的少女，「其他人怎麼會捨得將錢放在我的錢莊？」

「菜都涼了，吳掌柜快吃。」

也不急，取了公筷夾了一筷子菜布在吳崇喜的碗裏。

童顏心裏一笑。

他在模擬打算盤呢。

他的手指立刻在桌面上上下翻動起來。

五千兩？

吳崇喜眼睛頓時瞪大。

「如果有十個人和我一樣，你一個月多5千兩，是不是利息多收十倍？而且是無本的。」

吳崇喜乾笑，「那是。」

她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吳掌柜，如果我每月給你500兩，你就會多500兩的放利收，對吧？」

童顏知道古代銀票是從宋朝才開始使用，現在這和時代也只有官銀才有銀票，官銀回到官府兌換，而民間並沒有銀兩存儲到其他銀號的習慣，更加別提讓其他銀號幫放貸一說。就算吳崇喜覺得自己提議給他500兩幫放貸，他是萬分高興的，可他也會因沒有做過，猶豫不決。

吳崇喜聞言張了張嘴。他眼下外有賴賬的，內有卻銀周轉，正焦頭爛耳。以他北地郡的聲望，他是不敢開口借錢的。何況他是開銀庄的，一旦讓外人知道他經濟緊張，生意就沒法做了。

童顏微笑端杯，喝了一口茶，緩緩放下，不急不慢道，「其實我幾個店每月都有幾百兩盈餘，正愁沒地方放呢。」

「五百兩？好啊。」吳崇喜大喜，對他現在來說就是一筆大財富。

童顏伸出五個手指。

「多少？」

吳崇喜頓時瞪大眼睛，他從來都沒想過可以用其他人的銀兩房貸出去。他自己正愁著銀子呢，如果她有錢來也可以解自己燃眉之急。

童顏豈能聽不出來，也不在意，「恰好我也有些剩餘銀兩想通過吳掌柜的聚銀堂房貸出去，不知吳掌柜意下如何？」

吳崇喜一聽錢莊二字，頓時有些警惕，眼睛眯了眯，笑笑，「只不過有些周轉銀兩，方便街坊罷了。」

「吳掌柜開錢莊靠的是您生意做得好，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