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條件

吉林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在一張略顯陳舊的辦公桌前,坐着一個相貌大氣的中年男子,此時他臉色看上去貌似靜如止水,但只要細看,便不難看出眼神中隱隱的焦慮.

沒錯,這個中年男子正是張御林.

吉冶鋼鐵謀殺案尚未破獲,甚至連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找著,不過在後來對死者身上的刀傷所得出,死於及其少見的一種彎刀下,也正是這一結果,使得張御林整天心神不寧,十年前的事情一直沒有被他淡忘,因為他要為兒子的冤死報仇,再加上這宗案子的種種現象表明,他回來了.確實回來了,而且一回來就搞出件這麼大乃至轟動全國的案子.

前段日子張御林秘密聯繫上齊興華,希望藉助他的力量來剷除唐寅這個心腹大患,但是到現在為止,對方連點兒響應都沒有,誰能保證那個變態殺人狂什麼時候潛進自己屋裏來,然後一刀把自己滅了呢?

張御林愈想愈心慌,他拿起電話,撥給齊興華,這已經是他第12次打電話過去了.

而此時另外一邊的齊興華,剛享受完美人宴,上半身**,坐在床頭和女子說着無關緊要的瑣事.

電話聲響起,齊興華並沒有着急去接通,依舊抱着懷裏的美人兒,顧自地調侃著.

"華叔,您的電話?(法)"女子把頭從齊興華環著的臂膀里抽出來,醉眼迷離道.

"呵呵,急什麼,它響它的,不理會便是."齊興華笑着答道.

"可是...那萬一是找您的急事..."女子打心底里有些忐忑,眼神幽怨地看着齊興華.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張御林等慌了."齊興華笑呵呵地說,突然又一把將女子腰肢挽住,拉到自己胸前"呵呵,看你還躲得掉!"

".恩.別.."

.......

"操,什麼東西!"張御林怒喝着摔掉話筒.很顯然,電話始終沒人接,能不氣嗎?自己的性命還悠着呢.

張御林端起面前的茶杯,仰頭一口拉干剩餘的茶水.緩了口氣,看着地上已經被摔得支離破碎的話筒,直狠得牙癢.

辦公室門響

"誰?"張御林正正姿態,沉聲道.

"是我,局長"

"進來."

來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削長的頭髮,稜角分明的五官,身着一身警服,臉上帶着幽幽的笑意,目光掃在張御林的面容上.

"還笑得出來?!"張御林苦笑着,側開腦袋,並沒有對上青年的眼神.

"因為我看到了一件值得我露出笑容的事情."青年隨意地說.

"哧,小心老子抽了你底."張御林哭笑不得,青年在外面偷看,他自己卻一無所知.

"張哥,您用的著愁嗎,電話一會兒自然會通."

"恩..?為什麼?"張御林這才轉過頭,疑問道.

青年並不急於回答,而是老神哉哉地徘徊在房間內,打量著辦公室里的佈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倒是快說啊?"

"有條件!"青年停下腳步,笑呵呵地看着張御林.

"喝,又來?!"張御林面色瘟怒道.

"那我就不來了."

青年說完話,轉身就要走,張御林一看,急了,忙抽起身,快步走到青年近前,道:"條件你說!"

"老規矩,但還得多加一個."見後者妥協,青年毫不客氣道.

"還要一個?你吃撐了?"張御林滿臉驚訝.

"怎麼?行不通?"青年見狀,又要走人.

張御林一把拉住青年,皺着眉頭略想了會兒,似乎下了決心般重言道:"好...!加就加!"

青年內心的喜悅這下可是完完全全地表露在臉上,他把臉湊進張御林,接着伸出揣在兜里的雙手,後者也意會地朝下看,青年一手則只伸出一指,另一隻手握成環狀,套在指頭上,做出**的樣子.

"齊興華正忙着呢."青年捉黠的笑意更濃.

後者也明白了意思,道:"再忙也不會不聽我的電話啊."

"張哥,這您就沒動腦子了."

"怎麼說?"

"您慢慢想吧,我直接告訴您了會影響您以後的思維鍛煉的."

青年呵呵笑着,"張哥,你再等個半個小時再給他打電話,我先走了."青年打開門后回頭道.

"什麼!?"

"放心,會通的"

青年這話一說完,門外便連人影兒也找不着了.

半個小時后.

"你丫終於肯接電話了."電話剛通,張御林就忍不住大喝道.

"呵呵,不好意思張局,剛我有事兒忙着,沒注意到您的電話."

"美人享受完了?"

"你怎麼知道?"

"這我們先不談,說正事,怎麼辦?"

"張局,我不是早說過嗎?這需要時間."

"時間?!我的時間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有了呢."

"您就沒找到一點兒線索?"

"線索?哪兒來的線索."

"我說個時間,三個月,三個月行不?"

"**,三個月!"張御林忍不住罵起來.

"張局,我有沒辦法,最快三個月."

嘟嘟....

電話被齊興華直接掛斷,沒有給對方任何說話的機會,誰知道他又的冒什麼屁話.

先前和齊興華盡歡的女子此時正在浴室洗澡,他身子朝那邊望了望,然後拿出一部手機,撥出號碼.

"在哪兒?"電話一接通,齊興華便問道.

"北卡羅來納."

"恩.."

"爸,您找我什麼事?"

"齊朗,明天你就去越南."

"越南?您叫我去越南幹嘛?"

"問什麼廢話,你是不去?"

"去...我去."

"好."

齊興華按下右鍵,手裏握著電話,他在等,等他的另一個兒子的結果.

不多時,手機便震動起來.

"首長."電話那頭傳出的是中年男子的聲音.

"如何?"

"您說的沒錯,齊昊少爺確實到了馬來西亞."

"呵呵."

齊興華捏着手機,露出佈滿深意的笑容.

"首長,請您下達指示."

"沒什麼大事,把他看好點,給我帶個象樣的兒子回來."

"是,首長."

遺傳得不錯,跟我當年一個樣兒,你走歪道,我也走,不過我是你老子,你現在走的我已經走過了,自以為歪對了卻合了我的味兒,上了你老子我的套.齊興華心裏想着,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彎.

長春其塔木

其塔木最有特點的是交通,九舒公路其塔木到松花江段路上有坑,坑裏還有水,適合越野賽了,這似乎是對此地的諷刺,沒錯,正是諷刺,連當地人都說這窮鄉僻壤,簡直是賭博,找雞,喝酒,吹牛逼愛好者的天堂,這裏的衛生條件也差到你難以想像,柏油路晴天車一路過漫天的灰塵,雨天就是水泥路,水和泥摻和的路,滿街都是垃圾,衛生費還頗高,也正是在這個窮鄉僻壤,凌亂不堪的地方,在這段泥濘的小路上,唐寅和他師傅卻悠哉地逛著,一點兒也不在乎濺地一褲腿的稀泥.

"來這兒已經有半載了,有何感受?"男子目不轉睛地看着前方,甩著步伐前行.

"師傅,這裏不是人呆的地方."唐寅又望了望四周近乎荒蕪的田地道.

"具體?"

"交通,衛生,忒差."唐寅毫不猶豫答道.

"就沒了?"男子似乎對此答案不滿意,繼續問道.

唐寅摳著腦袋,思索了會兒,然後說道:"不自量力的人很多."

"還有兩點你沒說到."

兩人身邊經過一個提着菜籃子的婦女,唐寅一拍腦袋,大聲朝前面離他六七米遠的男子說:"這兒妓女也多.那天不是有個外地人還說過什麼這兒的老娘們兒,埋汰地,尿潑尿都能當海鮮醬油了."

他的話剛說完,還沒走遠的婦女身子突然猛地一僵,回過頭目光幽怨地看了唐寅一眼,接着便又朝遠處走去.

唐寅敏覺得感觸到剛才背後的婦女的眼神,不由得自言自語道:"瞧,連她都是."

"呵呵,這倒說對了一點,不過你忘了最重要的一點."男子因為剛才的事兒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還有....師傅,您請指教."唐寅跟上了男子的步伐.

"就這麼個地方,誰會想到我們在這裏?"

"對啊,師傅說的確實."唐寅這才恍然大悟道.

"吉林那邊有她和張御林收拾爛攤子,我們揣著錢跑這兒來花,貌似不怎麼合適."

"師傅您的意思是...?"

"反正錢留着也不生孩兒,不如你我找個好去處."

"去哪兒?"

"喀那斯."男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