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

墨冰仙走的時候是在傍晚,而白已汩對於他離去時的駕雲騰霧那司空見慣的神情似乎也有點驚訝。(www.pnxs.com平南文學網)這當然不能怪她,誰讓鶴連每次都是以不同的形象在她面前亮相嘛。

揉了揉眼睛,突然覺得乏味至極,胡思亂想之中竟有着走出這個屋子的荒繆想法;怎麼可能呢,自己從來就是依賴着它而活;

天一大早就亮了,繁密的樹枝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竟然也能將她喚醒。梳洗罷,一頭略帶水珠的頭髮藏在了白色的斗笠下,輕衣鼓囊,帶袖輕拂,門毅然而止。如今出入頻繁,她自己都不知為何;只是意念中覺得,很重要。。。。。。

集市上熱鬧非凡,到處的呦呵聲和講價聲陣陣傳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和衣飾得體的男性。不少人在狹窄的街道上走動,淡淡看到一縷流動的白色;偶爾街上的一些樂事引人注目,她也會抿嘴輕笑起來。

或許這是她有史以來在街道上獃著最長時間的一次了,或許是自認為沒有親人的關係,讓那顆內心就此隱蔽,而如今卻又意外的顯露出來。

轉眼,只是一個邊街的小巷,卻集聚着數十人,又不由得心生好奇;上前一看,拐口之處的街巷竟又是一幅景象——一條長又浩蕩的接尾龍,排滿了人的前方似乎永遠瞧不見盡頭,不僅如此,來者們的手中竟都拿着不同顏色的掛飾,遠遠看去,五彩繽紛猶如玉石一般閃亮。

眼見末尾又上前來一個少婦,手中小心地托著一個紅翡翠的朱玉插簪子;便上前打探問這是在做什麼。

白已汩雖才十二歲,但卻比普通同齡的孩童高出一個頭,加上穿得一身的素凈白衣,頗有仙者的姿態。也讓少婦對她心生喜歡。

臉湊了過來道:」孩子,你不知道啊?一看就知道你是剛到這兒來的!」拿着手帕掩嘴一笑又說下去:「這兒是瑤歌城,在我們這兒,有個叫做異朽閣的地方,那裏面的異朽君對於世間一切了如指掌;只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便可以知道想知道的事情。」

「這樣啊,那又為什麼你們又拿着佩飾?」

「異朽閣君主不輕易見人,不光是問他問題要付出代價,就連見他一面也是同樣需要;而這異朽閣每逢初一才開的閣,在這排隊的人差不多都是大老遠改過來的。每每求見異朽君所付出的代價都是不一樣的,而這佩飾便是啦。上次聽聞是天熏草,而這次,異朽君迷上了賞佩飾。」用手帕拍了眼前這個孩子的肩輕笑道:「你也是啊?」

「啊?呃,算是吧。。。呵呵。。。」聽完她的話,心想或許試試可行也說不定,就算沒有結果也總比一個人沒腦地呆在那裏好吧。

心念剛到,便在身上翻找,無意中瞥見了那隻掛在手上的銀鐲,再一想,佩飾什麼的自己不向來不帶的么?全身上下,也只有這個鐲子了,不過它是那種不管怎麼摘怎麼拔都脫不掉的類型,無奈讓它跟了自己十二年。。。

真沒辦法。。。。

「掌柜的,你這兒有沒有什麼佩飾啊?」踏入一當鋪就問道。

一個長著白花花鬍子的老伯走了出來,衣飾得體。見自己這麼一副全副武裝的樣子也是微微一愣,隨後開口說:「真是不巧——你也是來求見異朽閣主的吧?你不知道,從早上開始,這兒的當鋪早就被洗空了好多次嘞。」

白已汩欲哭無淚,真是的,,,悻悻地準備走人,可又被人叫住了。轉頭一瞧,一個胖到看不見脖子的婦人對她招着手:「孩子你過來。」

白已汩走近了些,看她從身後一木匣里取出衣服藍色的百步滴水搖——「這是我的一對配飾,也送你當去求見的飾物吧,若是再晚幾個時辰,你又得道下一個初一了。」

神緣就是好,白已汩買了那副飾物走出來,接在了末尾後面。

因為天色已晚了,人也不那麼多了。何況著隊伍的移動速度還蠻快的。沒等多久就到了前十。透過白色面紗看見一個身着綠色暗紋衣裳的青衣女子坐在閣樓大門前的椅子上,對來者們手上的東西瞧了瞧又敲了敲,不停地擺擺手,總的一看,要求還真是嚴格。

輪到白已汩的時候,她回頭乍一看,人又多了不少。把精力放在前頭,那女的卻不看自己捧著的東西,反倒是像在聞東西一樣地嗅了嗅,又仔仔細細地盯着自己幾秒;白已汩不由得皺起眉頭,倒不是有什麼不舒服感,而是那種眼神就好像把人看穿了一般。

她招招手,又是一名女子上前來,聽她輕聲耳語了一陣子就又退了下去。然後就轉過頭來,拿起自己手裏的東西反反覆復看着。

「這貨是假的,你買錯了,不是真品。」

聽她這麼一道,便伸手出去接,卻反倒被勾住了手腕。心中一驚,剛想掙開。卻又聽她的聲音又說了話。

「著個鐲子倒是不錯——暗紋細緻,流光閃現;不如,,,就用它來交換吧。「

「我摘不下來。」

「摘不下來?」那女人冷笑道:「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來:不論誰聽見可以交換的物品,不管它是在哪兒的,都是不擇手段地拿下來的。如今你這麼說,是真的不考慮了?」說罷,她又伸手指了指異朽閣的大門。

「不。」淡淡的聲音從面紗下不帶着絲毫的猶豫傳來。

忍不住抬頭略帶驚愕。看不見那孩子的臉,全身上下一片潔白,不由默默想,她有幾年沒聽過那個字眼了?

不著痕迹地抽出手,把那件飾物放入袖中,準備走人;無奈又被叫住了一次。

「罷了,你進去吧。」

「什麼?」白已汩驚道。

「異朽閣並非絕情地,只要拿出能讓滿意的東西就是了。所幸這次只是賞飾品,算你走運。」青衣女子對着下一個人的紅色玉兔擺擺手,示意不合格。看看有點回不來神的她似乎有點好笑,招了下手——身邊的紅衣女子上前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請隨我來。」

這種機會怎麼會放過,踏腳跨入那欄門坎,跟了上去。

白已汩沒看到,就在她與那檢驗中的女子擦身而過時,那女子微微回過頭,不明所以然地笑了笑。這個體香,這個打扮,還有那隻鐵證如山的鐲子。。。。。。果然,就是她了。

白已汩隨着她往前走,越往前便越是讓她贊為觀止的美景——猶如進了一個世外挑源,四周閣樓細壁,身外幾片的桃樹開得正艷;最奇異的卻是:在外面觀見的夜幕,在這裏卻是仰望不盡的一座通天塔樓。歪歪扭扭的,直插雲端。為什麼在外面卻看不見。。。

明明猶如宮殿一樣大地不像樣,卻安靜得連一片桃花花瓣落入泥地中的聲音也可聽見。處處展現著一種不一樣的神秘美感,一種無法言語的景色。

「到了,你進去吧。」手一伸,帶路的女子轉身便走,卻又是扭頭帶着不可置信的神情回望了一眼身後的那白影。

回過神來,抬頭一看——這是一座駐在湖面上的小別院。並不很大,相反,卻是小巧玲瓏。連木柱上的雕刻都是線條柔美,精緻無比。僅僅是一個異朽閣便是有着如此的洞天。這天下,比她想像中的還要來的宏偉。

嗅嗅四周流動着的一股不平常的檀香,不由得遮住鼻子。這種香味,真是不知道參進了什麼香料,似乎能勾起人心的軟弱之處;抬眼一望匾額:焚香谷?。。。

推門而入,透過面紗望去,眼前分明是一片無光的漆黑。

又是皺眉側了側頭。一個不明物體就『嗖』地一聲從眼前閃了過去!再穩住身子,又是一聲劃破空氣的聲調!無奈拂了拂袖,那個東西就穩穩地落在了自己手裏。當下一秒又是一樣地聲音刺穿過來的時候,月白色的裙裾彷彿只是一瞬,揚起友落下猶如輕飄——雙手托住了兩個毛茸茸的紫色圓物。

「哈哈,開個玩笑。」一聲清朗透徹的笑聲由放下的簾幕後響開。輕微一挑,走出一個人來。

——

溫和儒雅的面貌看起來略顯出塵,近看卻是略顯平凡。但那笑容一爬上嘴角就又是一張溫柔俊秀的臉龐。怎麼會有笑起來這麼好看的人呢。此人氣質非凡,細細打量--一雙鳳眼盈盈含着笑,高挺的鼻樑,加上一身令人羨慕的白皙肌膚。搖扇而笑,傾倒一片青澀。

「你是閣主?」只覺得臉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這就是閣主?!開玩笑,你看過拿着毛絨球在那裏玩的閣主嗎?

東方彧卿搖扇一擺,遮住半張臉,露出了帶着小狐狸似得眼神的雙瞳笑道:「難道不像嗎?」

「我覺得你比較像在閣主手下打雜的人。」一點正經樣都沒有能算得上是一個稱職的閣主嗎?

「呵呵,既然你是來找我問問題的,不應該客氣點嗎?」東方彧卿連連放電眼,心裏還不忘補充一句和她母親倒也相似的話。

「客氣?」眼眸閃過一絲調笑,將手舉了起來,露出那個皎潔月白的銀鐲到他眼前:「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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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後續之已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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