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巫蠱之禍

第四十三章 巫蠱之禍

永璂被冊封為太子,朝堂上發生怎麼樣的風波,有多動蕩,景綉不知道,也不願意關心。

因為,她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已經忙得腳不沾地了。先是永璂的冊封禮,公告天下,接着是祭祖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就這麼着,乾隆三十七年便過去了。永璂和心慈的婚禮,被推到了乾隆三十八年,在這段時間裏,心慈住進了坤寧宮。

永瑆他們幾個大婚的時候,也是景綉操作的,卻不曾這樣親力親為,所以,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忙碌。

看到自己的兒子長大成人了,這種滿足的感覺,比永璂當上太子還讓她興奮。這倒不是說永璂當上太子,景綉不激動,只是那激動慢慢的背永璂要成親所取代。

對於心慈這個兒媳婦,景綉是越看越喜歡,她美好的就像是水晶一樣,一眼就看到底了。她就像是流入紫禁城的一汪清泉,那麼的乾淨,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

雖然有的時候,景綉也會擔心這樣的女子,可能不適合皇宮,但是很快就放下了擔憂,永璂不是乾隆,他是一個有擔當又有責任心的人,他會照顧好心慈。正如他堅持要娶心慈一般,既然招惹了你,亂了你的心,便要許你一個一生一世。就算動機不純,危機不在,責任也還在,道德底線也還在。

而且,心慈這樣的女子,單純善良,任何人,不論年齡性別,都會喜歡她。

「姐,你又輸了!」好不容易閑下來的永璂,在坤寧宮和紫薇下起了棋。

雖然他不說,但是心裏一直覺得跟紫薇下棋是最舒服的。思想必須要全面其中,才能保證不會輸,或者說是,不會輸得太難看。所以,若是贏了,便會很開心。

乾隆三十年,紫薇為救景綉丟了一個孩子,這件事情,雖然大家都不提,卻一直都記在心裏,景綉和乾隆因此加倍的對紫薇好不說,就是永璂也因此和紫薇很是親近,無人的時候,直接便喚她一聲「姐」。雖然說「姐」和「紫薇姐姐」是一個意思,但是哪個親哪個疏,一眼就能看出來。

紫薇微微一笑,開始收拾棋子,「十二弟的棋藝愈發的好了!」

永璂微微搖頭,嘴角始終含着淡淡的笑意,八旗私底下會說他是鐵血皇子,也確實很貼切,但是,他的那一面,永遠都不會展現在他所在意的人面前,「是姐有心事吧?」

紫薇嘆了一口氣,「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今天去慈寧宮的請安的時候,看到了那位順嬪娘娘,莫名的有點不安。聽說,十八阿哥十分聰穎,比前幾年剛入上書房的十六弟還厲害幾分……」

紫薇有些話沒說,那就是太后說了一句,十八阿哥頗具當年端慧太子的遺風。這點,真是讓人很不爽。永璂剛剛當上太子,位置還沒坐穩,太后就說別的皇子有端慧太子的遺風,這不是公然給永璂難堪嗎?

永璂的手頓了一下,從他被冊封為太子,乾隆最大的變化,就是對幾個小皇子的寵溺了。這樣的舉動,讓永璂忍不住多想,這皇宮就是這樣,不是疑神疑鬼,只是,少想一步,便極有可能送掉了性命。

不過,從他成了太子之後,乾隆便時刻把他帶在身邊,命他批閱奏摺這點,也讓他稍微有些安心。已經坐到了太子的位置,永璂知道,自己不能再藏拙了,便把自己的本事和學到的東西都展現在乾隆面前,雖然乾隆不曾稱讚什麼,但是也肯勉勵幾句,似乎是比較滿意的。

而且,客觀上來說,他的十八弟確實是極聰明,極懂事的,乾隆會多疼他一點,也是難免的。至少,他從來都不曾越過永珏這個嫡子。

永璂很快便恢復正常,繼續手下的動作不停,甚至連嘴角的笑意都不曾消失,「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小毛孩子罷了,姐何必在意這些呢?而且,就算是再怎麼得寵,皇阿瑪也不曾讓他越過十六弟,不是嗎?」

紫薇點頭,這點她又何嘗不知道,只是,除了永珏,這位十八阿哥已經明晃晃的越過了十五阿哥和十七阿哥了。不過,對於永璂,她還是很有信心的,可能是習武之人比較讓人有安全感,永璂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坐在那裏,就會讓人覺得安心了。

在他們兩個聊著的時候,景綉和心慈也在一起咬舌頭。在別人的眼中,這是一對婆媳在聊天,場景溫馨,誰也不願意去打擾。

「怎麼樣?你剛剛探到紫薇的脈搏了嗎?看出什麼沒有?」

心慈點了點頭,「她,應該在幾年前有過流產或者是難產的情況,所以,傷了身體的底子。」

「是呀,大概七年多以前,不小心流產了,之後一直沒有孩子,你能治嗎?」景綉對心慈這個神醫還是很期待的。

對於景綉這樣的信任和求助,心慈還是很開心的,這段時間,她正覺得無聊呢!剛來的時候還好,對這個皇宮充滿了好奇,看到這裏的富麗堂皇,雍容華貴,她還是很震驚的。不過,這到底不是她所習慣的生活,偶爾看一下還好,一直待在這裏,便覺得無聊了。幸好,還有太醫院和御藥房那些所在,看到那麼些珍奇的藥材,甚至古醫書,她連道都走不到了。

理論多了,她自然便想要實踐,只是,在這宮裏,機會還真不多,甚至有些人,身體有毛病,她發現了,人家也不願意接受她的好意。現在,景綉給她找點事情做,她自然是高興的。

「能治,當然能治!不過,需要慢慢調養,之前的調養方式也不盡完美,若是按照那個方案,最近三五年內只怕難有子嗣,按照我的方法,一年之內,應該能完全康復!奇怪!七年前,她正年輕,不該留下這麼重的後遺症啊!難道,她一開始就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嗎?」

景綉暗暗嘆氣,當時,急着回京,舟車勞頓的,紫薇一定是在那個時候落下了病根。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景綉主動轉移話題,「心慈啊,你的醫術真好,只不過是扶了紫薇一下,便看出這麼多,真是不容易啊!」

心慈微微有些臉紅,雖然這樣的稱讚聽得多了,但是景綉說出來的,到底是不一樣的,畢竟,景綉是她的那個他的母親嘛!

「其實,也沒什麼啦!醫者,講究望聞問切四個字,看到紫薇姑娘,我心裏就有點底了,所以,簡單的探一下脈搏,就看出來了!」

心慈說的是自謙的話,但是在景綉聽來,卻覺得有點不可置信,只是看一眼,心裏就猜到一些,有底了,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正好,一會兒要來一個人,她會武功,你想要探她的脈搏,只怕是不可能的!你看看,只看着,能否知道她這些年為什麼一直沒有孩子,可以嗎?」景綉想到了素問,對於素問,她也覺得很抱歉,當初素問嫁給富察皓祥,可以說,多半是為了她。這些年,雖然富察皓祥一直沒有納妾,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出來,但是兩人沒有孩子,仍舊是景綉心中的一根刺。

心慈有些猶豫,不孕,這可不是只憑着眼睛和經驗能看出來的,但是,景綉都開口了,她也不能拒絕,「我會仔細的看看的,不過,最好是能診一下脈!」

景綉忙命人去請素問,等到素問到了之後,自然是一番見禮請安不提。

景繡得空便問心慈,「怎麼樣?」

心慈一下子愣住了,「什……什麼怎麼樣?」

景綉蹙眉,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剛剛跟我說話的那個女子,富察福晉,素問!」

心慈怔怔的看着景綉,最後無可奈何的笑了起來,「您……您開什麼玩笑呢?剛剛那個女子,明明還是一個姑娘啊!」

「姑娘?!」這下,倒輪到景綉愣住了,「你確定,你沒看錯!」

心慈鄭重的點頭,「當然,我很確定!不就是剛剛穿着紅色衣服的女子嗎?」

素問成婚已經有幾年了,她竟然……竟然還是個姑娘?!景綉有些不敢相信!

心慈本想收回目光,可是半路上,突然又看向景綉,「您……您的……我可以為您診脈嗎?」

原來,心慈雖然單純,卻一直很害羞,知道景綉是永璂的額娘之後,就沒敢抬頭仔細看過景繡的模樣。若不是剛剛的事驚到了她,只怕,短時間內,她是不敢看景繡的。

景綉一邊伸出手,一邊隨意的問,「怎麼了?我也生病了?」

心慈微微蹙眉,「您跟那位紫薇姑娘的情況很像,您是……難產過吧?那次,還很驚險!」

景綉點頭,對心慈的醫術是越來越佩服了,「是呀,十來年前,生和孝和永珏的時候是難產。」

心慈點頭,「這就對了,您的情況比紫薇姑娘要嚴重得多。那次難產,你的身體損傷很大,之後,似乎也沒有好好休息,這才導致這些年來都不能受孕!如果不能好好的調養的話,等您的年紀大了,影響會更大!」

景綉微微苦笑,原來是這樣,她就說嘛,以乾隆在坤寧宮留宿的次數,怎麼可能會一直沒有身孕?該死的太醫,他們還真是報喜不報憂,竟然連提都沒提過。

「不過,您放心,只要您按照我給的方子調養,慢慢的就會痊癒的。」注意到景繡的臉色有些難看,心慈趕緊安慰。

景綉微笑,「原來,你這麼厲害,那我可要好好的考考你了!」

心慈微微挑眉,「願聞其詳!」

「你說,太后老佛爺的身體怎麼樣?」

心慈轉了轉眼睛,有些尷尬的咳了咳,「老人家,到了這個年紀,身上難免會有一些傷病什麼的,那個,她也算是極長壽的了!若是,您信得過心慈,心慈倒可以讓老人家再長壽幾年。」

景綉明白,心慈這話說得比較婉轉,太后的身體,只怕就是這幾年的事情了。不過,這也正符合歷史,不是嗎?熬了這麼些年,只要太后一走,她也就能鬆一口氣了,瘋了才會讓心慈去延長太后的壽命,然後跟她作對!

不好直接拒絕,景綉接着問,「那婉妃呢?」

婉妃,是心慈所認識的,為數不多的幾個妃嬪。那樣與世無爭的氣質,和心慈純凈自然彼此吸引,彼此都有好感。

「她,她沒什麼!只是,平日裏吃齋念佛,素菜太多,葷素搭配不怎麼均衡,所以,有些氣血不足,別的,倒還好!」

景綉微微蹙眉,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也不曾多想,轉而問起別人。

用過膳后,景綉特意將素問留了下來。

「素問,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素問笑得彎起了嘴角,「娘娘怎麼突然問這些?奴婢當然好了,您不是看到了嗎?」

看到素問的笑,景綉只覺得心裏堵得厲害,要掉下來了,明明過得不幸福,為什麼還要強顏歡笑呢?微微低下頭,「素問,有些話,我作為過來人,想要囑咐你幾句,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素問也覺得景綉有些不一樣,卻不曾多想,「當然,娘娘儘管說!」

「這夫妻相處之道,是一門大學問,你要多費心才好。」

素問的臉色有些蒼白,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好半天才說:「您……都知道了?」

景綉點頭,「我知道得遲了!」

素問搖頭,「不關娘娘的事!」

「若是,你不喜歡他,就和離吧!我再給你找個好的!若是你真的喜歡他,咱們就想辦法抓住他的心!」

素問嘆了一口氣,目光有些迷離,「這些年,我什麼方法都用盡了,可是……都怪他身邊的那個琥珀,總是說我的壞話,看我不順眼,每次皓祥出現,還一副我欺負了她的模樣,有的時候,我真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毒啞了她!」

景綉深吸一口氣,看來,素問還是很喜歡富察皓祥的,像當年一樣。不,應該說,她愛慘了那個富察皓祥,所以,才會強忍着,不對那個叫琥珀的女子下手!

「琥珀是誰?」

「他身邊的一個下人!」素問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憤憤的。

景綉微微眯起雙眼,「素問,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人,都是同情弱者的,至少表面上看起來上是弱者。」

素問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她有她的尊嚴,她有她的驕傲,她決不允許自己墮落到那種地步。

景綉一看素問的表情,就知道素問的心思,「只要你的心是真的,就算是用了些技巧讓他知道,也不算什麼,不是嗎?大家都牢牢的守着自己的尊嚴,不肯先踏出一步,感情豈不是要原地踏步了?」

這天,景綉和素問聊了很久,等到素問從坤寧宮出來的時候,臉上多了幾分真誠的笑意。

乾隆三十八年,看到永璂穿着新郎官的衣服,坐在馬上,景綉覺得萬分驕傲,不禁挺直了脊樑,面對大臣們的賀詞,景綉第一次不覺得無聊,開心得不得了。

婚後,永璂和心慈相處得也很好。雖然心慈曾經一度覺得宮裏的日子很無聊,想要出去,但是,肚裏的孩子不允許,等到孩子生下來,就有了一個深深的牽絆,便只能安心在宮裏待着了。

皇長孫,綿忻,自出生,便深得乾隆的喜愛,之後,更是因為聰明伶俐,喜得乾隆嘴都何不攏了。

在皇長孫出世后不久,多年不傳孕事的和端公主(紫薇)傳出了喜訊。

同時,成婚多年,卻無子嗣的皓祥貝勒也終於有了自己的女兒。一年以前,皓祥貝勒將自己身邊伺候的大丫頭髮配到別院去,這樣的小事,除了景綉注意了一下之外,沒人在意!

轉眼到了乾隆四十一年,乾隆正說着,要給永璂選個嫡福晉,太后卻突然病重了。

乾隆知道心慈的醫術,本想讓心慈代替太醫為太后醫治,但是老佛爺就是不同意。她,從來都沒喜歡過心慈,不僅僅是因為她是永璂的女人,更因為她和景繡的關係,不像是婆媳,反而更像母女。

老佛爺拒絕,乾隆也是沒辦法,只能給太醫們施壓。

礙著規矩,景綉也願意去侍疾,但是老佛爺不喜歡她,身邊都是留着順嬪伺候。而景綉,也樂得清閑,不願意去管!當然,她不樂得清閑,也沒別的出路了。

因為太后的原因,乾隆時常能在慈寧宮看到順嬪,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后的意思,乾隆竟然跟景綉說要升一下順嬪的位分。

景綉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是乾隆既然說了,她也不能拒絕,便晉陞順嬪為順妃。

可是,太后的病並沒有因此而好起來,反而是好好壞壞,一直反覆着,直到乾隆四十二年,還未出正月,便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景綉一直認為,乾隆只是做表面功夫的孝子,可是,看到太后死後,乾隆傷心欲絕的樣子,就打翻了以前的認知,心裏有些心疼。想要安慰他,卻什麼都不能做,她甚至連跟乾隆找個共同話題都難(此時的乾隆,願意聽的話題,自然是關於太后的)。

順妃,是個極聰明的,也不知道是從令妃晉陞的故事上得了靈感,還是怎麼回事,在太后的靈前嚎啕大哭,哭得是上氣不接下氣,那樣子,似乎比乾隆還要傷心,最後昏倒在太后靈前。

景綉其實也可以這麼做,但是,她,實在是做不出來!而且,她和太后的關係不好,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她若是那樣做了,有點腦子的都不會相信。更何況,她是皇后,誰都可以倒,但是她不可以。

她,只是在一切結束后,因勞累過度,「病」倒了。她這麼一病,一個小小的順妃就不夠看了,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積聚在她身上,包括乾隆。

等到她「好」起來之後,一向健碩的乾隆竟然病倒了,還病來如山倒,情況萬分危急,幸好有心慈這麼個神醫,在加上宮裏用不完的葯,才撿回了一條命。為此,景綉幾乎是住在乾清宮侍疾。

乾隆明令太子監國,之後,便不見任何人,一時之間,真有些人心惶惶。股肱大臣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說後宮的那些個嬪妃了,順妃仗着自己在太後生病的大半年中受盡了寵愛,來了幾次,但是,都被高無庸很「客氣」的「請」了回去。

沒有人知道,乾隆整半躺在軟榻上,一隻手拿着奏摺,一隻手吃着點心,很隨意的看着,輕聲說:「永璂這幾年的長進很大,看這摺子批得似模似樣了!」

這個樣子,若是御史看到了,進諫的摺子一定會滿天飛,在吃東西的時候看奏摺,這麼不嚴肅,那還得了?

在一旁坐着繡花的景綉抬起頭,嘆了一口氣,「皇上,過午不食,您還是少吃點吧!」

乾隆白了景綉一眼,「難道朕現在連吃點東西都不能了?」

「當然能,只是,您這樣大的食量,說您身體還沒好,外面的人想相信都難!」

乾隆放下奏摺,「偷的浮生半日閑,你就不要嘮叨了!」

景綉無奈,也不再多說什麼,乾隆好不容易從母親過世的悲痛里走出來,她也不想太逼着他了。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乾隆這邊還沒好,那邊竟然傳來消息,說是十八阿哥病重了。

景綉頭疼不已,立刻將這事稟告了乾隆,乾隆聽了眉頭深鎖,「你先去看看,最好帶着心慈!」

有了乾隆這句話,景綉立刻帶着心慈去了延熹宮(也不知道乾隆是怎麼想的,竟然把順妃安置在延熹宮),到了延熹宮之後,自然是一番通報、請安、行禮不說。

看到十八阿哥小臉通紅,躺在床/上睡得極不安穩,景綉皺起了眉頭,難道是她錯了,十八阿哥真的生病了?或者,這個順妃這麼狠心,為了見到乾隆,不惜傷害自己的親生兒子?她也不怕高燒把孩子給燒傻了?

太子監國,皇后侍疾,同時,無人見到重病的皇上,外面也不知道從哪冒出的傳言,竟然說皇後母子想要竊國!這話,景綉和永璂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因為他們知道,乾隆好好的待在乾清宮,中氣十足到永璂若是國事處理的不合他的心意,還有精神罵人。可是,外面的人不知道,順妃也不知道。所以,她極有可能是聽信了外面的傳言。

「順妃妹妹,永珉這孩子,究竟是怎麼了?怎麼燒得這麼厲害?」說着,伸出手去試十八阿哥的額頭,燙的她趕緊收回了手。

順妃的眼淚像不要錢似地往下掉,「臣妾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都是臣妾這段時間忽略了這孩子,臣妾不配做額娘!」

景綉拍了拍順妃的手,「妹妹別這麼說,大家都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

說罷,轉回頭看向心慈,「心慈,你過來看看十八阿哥!」

心慈正要上前,順妃卻突然擋在了前面,眼睛裏明晃晃的寫着「不信任」三個字,「不用麻煩側妃娘娘了,太醫一直守着呢!萬一過了病氣給您就不好了,我們到正殿去說吧!」

景綉目光有些閃爍,不讓心慈靠近,是防着她下毒手呢?還是,不敢?

心慈雖然在宮裏待了幾年的時間,但是景綉和永璂都把她保護起來了,她對於宮裏的那些彎彎繞,根本不明白,「順妃娘娘不要這麼說,醫者父母心,我不怕過什麼病氣,只要十八阿哥能好起來就行!」

看着順妃尷尬的樣子,景綉微笑,就是不說話,只是看戲。

心慈想要靠近,但是順妃一步不讓,「側妃娘娘,我們這有最好的太醫……」

「娘娘,葯好了!」一個太醫走了進來。

景綉微微蹙眉,盯着這個太醫看了一會兒,他,可真膽大啊,這個時候還敢進來,而且,他就是所謂的,最好的太醫嗎?不覺得啊!

「吳太醫?」

那吳太醫看到景綉,明顯的愣了一下,慌忙下跪,「臣不知皇後娘娘在此,冒犯之處,請皇後娘娘降罪!」

很正常的請罪,卻讓景綉心裏很不舒服,明顯的不知者不罪,她還能說什麼,「下次小心,再這樣沒頭沒腦的,可沒有人救得了你!」

「是!」

順妃從太醫那裏接過葯,坐在床頭,半抱着十八阿哥,「永珉,額娘的乖兒子,來喝點葯,喝了葯就不難受了,乖,聽話……」

看着順妃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景綉知道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收穫,「順妃妹妹,本宮就不打擾你照顧永珉了,若是需要什麼,儘管到坤寧宮要,千萬別委屈了自己,知道嗎?」

順妃抬頭,臉頰上海掛着晶瑩的淚水,「謝皇後娘娘恩典,恭送皇後娘娘!」

明顯的逐客令,景綉微微挑了挑眉毛,「不用起身了,孩子要緊,本宮這就要走了!」

心慈還有些不放心,幾番回頭,最後還是不得不跟着景綉離開,「皇額娘,十八阿哥都病成這樣了,她為什麼連診脈的機會都不給我呢?」

景綉勾起嘴角,這個原因,她現在也還沒分析出來呢!

「可能是跟太后一樣吧,不信任女子!」

心慈搖頭,嘆了一口氣,輕聲說:「若是老佛爺相信我,延長她一兩年的壽命,還是不成問題的……」

景綉嘴角有些抽搐,這話說的,太后已經夠長命的,若是再延長一兩年的壽命,那她真是……真是倒霉到家了!

回到乾清宮,景綉將自己看到的,一字一句都說了出來,沒有半分的添油加醋,也沒有辦法的弱化什麼人,什麼事!因為,她不知道,乾隆會不會派粘桿處的人跟着,此事,事關皇家子嗣,她可不敢動手腳。

乾隆沉寂了好一會兒,突然說:「朕累了,景嫻你先回去休息吧!」

景綉回到坤寧宮之後,有些睡不着覺,她不知道十八阿哥的事,究竟是順妃自己所為還是被人陷害,更加不知道,乾隆這樣的表現,意味着什麼。直覺告訴她,乾隆有事瞞着她,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事,是他這一系列怪異舉動的原因。

就這樣,過了三天。

「娘娘,娘娘,不好了,太子……太子東宮裏發現了偶人,有人說,皇上重病,是巫蠱作崇!」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不該把文拖到六月中旬的,這個時候,忙得腳不沾地,真是抱歉得很,更新的這樣慢!ps:感謝panzi1472008,qq64224441,magma6hk三位親的四枚地雷,其中magma6hk再次兩枚,真的很感謝,感謝大家在我沒有更新的時候,還支持着我,謝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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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珠之皇后萬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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