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和他擠在一起(聖誕快樂寶貝們)【177】

177.和他擠在一起(聖誕快樂寶貝們)【177】

「她已經出來了,和那個書生一起離開的。」青鳶往他身後張望,不解地說。

「我一直等在此處,沒見他們出來。」焱殤雙瞳微縮,突然就拉開了青鳶,雙步往長廊盡頭的湖心小築走。

黎夷這老實人見他來了,居然老老實實打開了門,深深一揖,苦笑着請安,「在下見過大元王。」

「黎夷?」焱殤深深看他一眼,扭頭看青鳶,瞳中閃過一絲不悅。

青鳶吐了吐舌頭,輕聲說:「沒來得及說嘛……燔」

「大元王,你們還是走吧,就當我們沒見過……在下絕不會告密,也請大元王不要傷害在下的家人。」黎夷苦笑着,拱著雙手跟在他身後求情。焱殤的臉變了,氣勢仍在,又和青鳶抱在一起,黎夷雖老實,但人不蠢,一眼就猜出來者是誰。

焱殤沒理會他,轉頭看向追進來的小婢,沉聲問:「同來的另兩人呢?窠」

「是那位受傷的,還是那位清秀公子?」小婢掩唇笑,毫不避諱地盯着他的俊臉議論。

「他們兩個去哪裏了?」青鳶問。

「老爺讓人送那個碰斷了鼻樑骨的公子去治傷,清秀公子去內室品茶了。」小婢笑着過來,掀開了東邊的帘子,裏面赫然又連着一條長廊,曲徑通幽,盡頭是一片繁華燈火,如同幻境一般。

「這裏居然還有路……」青鳶微微擰眉,疑惑地問黎夷,「你外公不過尋常百姓家,怎麼把房子建得像迷宮一般?」

黎夷一臉惶恐,額上開始沁出熱汗,抹了一把,緊張地說:「白水鎮上兩百年前世代都是傅家家奴,我外公家是第一大家奴,賜姓仁。專為傅家做木器,木工十分了得。傳到外祖父時,他便用祖上的技巧,建了這一處迷樂園,只是愛好而已,看着熱鬧,並無機關。我們兒時在此捉迷藏,女眷在這裏賞花玩水,實屬圖個樂子。」

「跟我來。」焱殤拉緊青鳶的手指,穩步往前。

木廊橋年代已久,風吹雨淋,已有些鬆動,腳踩上,咯吱地響。夜空中隱隱傳來了女子清脆的笑聲,如夜風拂動了銀鈴,撩人心弦。

黎夷一臉無奈,垂著雙臂,老實地跟在二人身後。

岸中有大片臘梅樹,一棟吊腳小樓隱於其中,樓中未燃燭燈,也沒有小婢在樓外侍奉。黎夷「咦」了一聲,大步走過去,推開門往裏面張望了幾眼,疑惑地問:「怎麼沒在這裏?」

小婢們也圍過來,點亮了油燈,四處找了一圈,回到了黎夷面前,不解地說:「明明是請那位公子到了此處,怎麼不在這裏呢。」

「不好了,山賊又進鎮子了,現在正在鎮上大肆搶掠,劉捕頭他們都被打傷了。侄公子,您的小婢出去給公子買火壇糕,還沒回來呢。」

突然湖畔傳來了尖厲的喊聲,一名小婢神色慌張地衝過長廊,氣喘吁吁地到了幾人面前。

「該死的山賊,怎麼越鬧越凶。」黎夷臉色一白,拔腿就往外面跑。

「雪櫻不會是自己跑出去,遇上山賊了吧?」

青鳶心一沉,許雪櫻先前站在門邊看她的時候,那神色就很沮喪。她憋了一肚子氣想贏她,結果青鳶不是她想像中的草包,她心情一定很糟糕,想避開這些人冷靜也有可能。

「你去冷嘯那裏。」焱殤大步出門,雙指放入唇中,吹了聲口哨。

不一會兒,湖對岸響起了熟悉的口哨聲,冷嘯在回應他。

「你要小心。」

青鳶從來不在這種時候拖他的手腿,帶着她是累贅,自己躲好才最重要。冷青帶着人匆匆過來,把青鳶護在中間。

穆飛飛拖了椅子過來,雙手托著腮,盯着青鳶的眼睛看,「王后,你的眼睛……」

「能看一點點影子。」青鳶眯眼笑。

穆飛飛輕輕點頭,嘆息道:「王后的眼睛真美。」

「謝謝,可惜一直不能看清飛飛。」青鳶流露出滿臉遺憾,盯着穆飛飛的臉看,連她有幾枚雀斑都數得清清楚楚,這女子清秀,但絕非焱殤的口味。焱殤那人哪,喜歡漂亮的。她在心裏暗自把自己表揚了一番,微微有些得意,這是白無常唯一對得住她的地方,給了她一張好看的皮囊。

薩雷米很不耐煩,在屋子裏來回走動,伸長脖子張望半晌,終於一跺腳,「不行,我要去找櫻小姐。」

他揮揮手,說走就走。

冷衫他們可管不住薩雷米,眼睜睜看着他搖擺着肥碩的身體跑遠了。

「許家人真是……怎麼捨得把雪櫻給這樣的男人,那別院中,姬妾成群,他每天和那些女子玩得昏天暗地,對櫻小姐不知有幾分真心實意。」冷衫很不高興,盯着薩雷米抱怨。

黎夷不知從哪裏摸了把刀過來,正準備跑出去打山賊,一頭撞上了冷青這些人,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黎夷?」冷青愕然看着他,迅速握住了彎刀,對準了他的心口,臉色黑沉,怒聲質問,「你怎麼在這裏,這一切是不是你搞鬼?好端

端的,怎麼突然會有山賊?」

「哎呀……」黎夷捶胸頓足,又連連給他們作揖,連連念叨,「各位將軍行行好,你們沒看見我,我也沒看見你們,讓一條路讓我過去,我好去救回小婢花蓉。」

青鳶撲哧一聲笑了,沖他抬了抬下巴,「我說黎獃子,你弱不經風,能救誰啊?」

「花蓉是姐姐賜給我的,我說好照顧她,不能讓她落在賊人手中。各位將軍……我能把你們怎麼樣啊……哎呀……」黎夷滿頭大汗,小心地推開冷青指在他胸口上的劍,小聲求饒,「各們都是大英雄,就別和我這小小祭祀過不去了……」

「站好。」冷青呵斥一聲,偏過頭,和冷衫小聲商量,「這小子木訥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古里古怪,他怎麼會在這裏?」

「我已見過你們的大元王,他也沒有要殺我啊。」黎夷快急哭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推開了他的刀,往外猛衝,「你們在這裏對付我,還不快出去打山賊,百姓無辜,這些山賊隔上十天半月就來,你們難道忍心看百姓受罪?」

「又不是大元百姓,與我們何干。」冷青身形一閃,擋住了他的去路,不客氣地嘲諷道。

黎夷臉漲得通紅,氣哼哼地說:「若不是百姓,你們能穿金戴銀?百姓才不管誰當皇帝,百姓只管過日子。你們好歹也吃了天燼這麼多年的俸祿,那都是百姓養着你們的。」

「臭小子,脾氣還挺大。」冷衫樂了,往他後腦勺上一拍,笑道:「老實蹲著吧,少給哥幾個講大道理。若你真和此事無關,哥幾個頂多踹你的屁

股,把你踹回天燼國去,若與你有關,你這腦袋可就要被哥幾個擰下來當球踢了。」

黎夷粗

喘著,忿忿不平地往地上一蹲,手中的大刀砸下去,在地上撲起一陣灰塵。

冷青給青鳶搬了張椅子過來,幾人就在湖中小築等焱殤和冷嘯他們傳回消息。鎮子的東面起了大火,火光映紅半邊天,哭聲震地,馬鳴不止。

「怎麼會鬧這麼凶?當地官府也太無用了。」青鳶擰眉,不滿地說:「先前那張捕頭一進門就收銀子,難怪天燼力越來越不濟。」

黎夷從地上揪起了一株枯草,在掌心裏使勁揉了,忿忿地說:

「這裏山高皇帝遠,都是吳郡王在當家作主,皇上管不著這裏。這都是先祖皇帝時留下的弊端,地方封王太多,政令出

京,往往會大打折扣。加上這些年來天燼國擊敗了大元國,雲羅國和其餘小國小心伺候,皇族唯我獨尊,虛榮心暴漲,只聽好話。」

「你還知道得挺多。」冷青不喜歡柔弱書生,聽他開口,又嘲笑了幾句。

黎夷不理會他,繼續說:「淵帝和鴻帝都是突然暴斃,為在短時間裏讓群臣俯首,除了強權之外,都用了相同的手段,那是大給好處。於是各蕃王就往京中送進了大批珍寶,以示擁戴,實際上得到了無數倍不止的回報。老百姓就苦了,苛捐雜稅一年比一年重,這一打仗,更倒霉,家裏能搜刮的全搜颳了。」

湖心小築里安靜下來,大家都看着黎夷,燭影投在他削瘦的臉頰上,他的神情看上去很憤怒。

「這宅子雖說看上去很大,實則都是在二十多年前的鼎盛時期所建。我小時候來這裏,可比現在熱鬧多了。不過短短二十七年,天燼國就落到了這般田地,全是皇族不爭氣所致……」

「你還挺有氣節。」冷衫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肩,笑道:「看樣子,你對君家很忠心嘛,你就說實話吧,這裏的事是你做的?想困住我們?」

黎夷往旁邊挪了點,看了他一眼,小聲說:「冷將軍信也好,不信也好,請不要用刀拍我的肩膀,很疼。」

「不好了,快來人啊,山賊從後面牆裏翻進來了,老爺被抓住了。」幾名家丁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揮舞著雙手亂喊。

黎夷一躍而起,撞開了擋在他前面的冷青,抓着刀就往外跑。

「你們若真要殺我,等我救回我外公。」他大喊著,一路疾奔,驚得冷青他們目瞪口呆。

「留兩個人在我這裏,你們都去看看,若擋不住山賊,你們守在我這裏也沒用。若黎夷真有問題,不必手軟。」青鳶拍了拍冷青的肩,讓他帶人過去幫忙。

冷青和冷衫交換了一記眼神,帶着幾人跟上了黎夷。

「王后,你覺得黎夷會有問題嗎?」冷衫往外張望了一眼,隨口問。

「雪櫻是在這裏丟的,這裏的人當然不能全信。」青鳶神色冷靜,走到窗口看外面的動靜,沉默了半晌,小聲說:「黎夷此人若真如此單純,倒是一寶。今後焱殤稱帝天下,身邊需要這樣的人,所以,對他客氣一點。」

「他是天燼的走

狗,不必客氣。」冷衫不屑一顧地說。

青鳶很反感他們這樣的調調,因為仇恨就能把無辜的人一起拖進萬丈深淵。

「冷衫,你們總不能像天燼人當年一樣,把他們全都坑殺吧?人才可貴,何必問其出處。你也看到了,大元人里也有敗類叛\徒,天燼國

中也不乏耿直正派之人。若這些年沒有宮中老太妃的庇護,焱殤又怎能如此順利?要成王者,必胸懷寬廣,恩德澤被天下。」

「王后心仁,但仁字在這亂世里不起作用。」穆飛飛撐起雙手,小聲笑。

「誰說不起作用,恩威並施,才能當真正的強者。被打服的人,若某天有能力了,一定會與你對抗。被收服的人,會永遠敬佩你。」

冷衫抱拳,大聲說:「王后高論,領教了。」

青鳶柳眉輕揚,輕聲笑,「瞧,一個個大男人,就是聽不進女人的勸。得了,別板着臉了,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冷衫揉揉鼻頭,嘟囔了句含糊不清的話,去一邊守着。穆飛飛笑了起來,摟住青鳶的胳膊說:「真沒想到王后是如此人物,還以為和她們說的一樣刁鑽歹毒。」

「外加yin亂,放

浪,水性楊花,床

上功夫了得,擅長以色

侍君……」青鳶咧了咧嘴。

穆飛飛笑了出聲,冷衫乾咳起來,大步邁出了門檻。

「捕快來了。」長廊上的婢女們高興起來,指著前面奔來的一群男人大叫,「張捕頭,這邊……」

張捕頭帶着一群捕快到了湖心小築,環視了一圈眾人,粗聲粗氣地問:「只有你們幾人嗎?」

「山賊從後面翻牆進來,抓走了老爺,侄少爺和幾位公子過去救老爺了。」一名婢女指著後面的高牆大聲說。

張捕頭向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沖着青鳶幾人抱拳,「各位受驚了,請隨在下去前廳,大家都在一起,方便衙門捉賊。」

「山賊多嗎?你們抓到他們了嗎?」青鳶扶著冷衫的手過來,敏銳地捕捉到了張捕頭眼中一閃而過的興奮。

「兩百來人,都是龍尾山後面虎巢溝來的,很兇惡,姑娘趕緊隨我過來,我們會保護好諸位,送你們安全離開。」張捕頭沖她勾手指,正義凜然地說。

青鳶感激地點頭,拉着穆飛飛的手往前走,「快,我們跟着張捕頭去前面。」

冷衫他們互相看看,不想鬧出動靜,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緊跟在一行人身後,穿過湖心廊橋,往前院走。

大廳里坐滿了人,這裏面有先前湊熱鬧的書生們,也有剛剛跑進來避禍的百姓,擠得水泄不通。還不時有人跑進來,擠得青鳶和穆飛飛東倒西歪。

「張捕頭,沒有別處可躲了嗎?為什麼讓大家都擠在這裏。」穆飛飛不滿地問。

「你們都是外鄉來的,我們人手不夠,你們在一起互相照應,更安全。」張捕頭隨口應付幾句,帶着人擠出人群。

青鳶看清了外面,確實有上百捕快層層圍着,往東邊看,火還在燒,小街上不時有快馬奔過,不過,馬上的人不是捕快,像是官兵。

「怎麼會有官兵?」青鳶小聲問。

「聽說是來剿殺土匪的。」一名小婢女伸長脖子往外張望,驚恐地說:「好可怕,搶了好多鋪子,打傷了好多人。」

青鳶不擔心會出什麼大亂子,畢竟有焱殤在這裏,她覺得這天底下就沒有焱殤解決不了的難事。

「冷青為何還沒回來?」穆飛飛有些緊張,扶緊了青鳶的手臂。

青鳶扭頭看了她一眼,靠着牆站好,從懷裏摸出那張族譜湊到燈下看。丁大民還有兩個兄弟,都已過世,上面記着生卒年月,不過大哥丁雲蒼還有一個女兒丁瑛活着,就在天燼都城生活,這丁瑛居然有個兒子,恰於焱殤同歲……會這麼巧嗎?青鳶眉心微皺,把族譜疊好,抬眼看,穆飛飛正愕然看着她。

她大方地笑笑,沒解釋眼睛的事。穆飛飛也笑笑,沒問。

這是一個比雪櫻要沉穩智慧的女子,很懂得收斂掩藏,這些年她長伴傾心太後身邊,只怕傾心太后已經精心調

教過。

「這些捕快不對頭。」突然,穆飛飛拉了她一下,暗示她看門口一名捕快的帽子。帽子下有一塊青布滑出來,應當是頭巾。

「冷衫,弄掉他的帽子。」青鳶立刻推了一下冷衫。

冷衫手指一彈,一枚暗器直接打落了捕快的帽子,裏面果然包的是頭巾。這身捕快皮扒了,能立刻變成另一幫人。

「只怕是被有心人盯上了,我們走。」青鳶拉着飛飛就往後面跑。

一直盯着幾人的捕快立刻向他們圍了過來。

冷衫擰眉,情況有些不妙,他們的人被分散了,焱殤和冷嘯去找雪櫻,冷青帶了三人去盯着黎夷,薩雷米一個人不知道跑去了哪裏,這裏只有冷衫和三個侍衛保護青鳶和穆飛飛。

「你們站住。」捕快指著青鳶大聲說:「不能亂跑,後面有山賊。」

「解衣而已,總不能讓我在這裏憋死吧?」青鳶伸著雙手裝瞎,不滿地抱怨。

捕快猶豫了一下,讓幾個人跟過來。

幾人穿過大堂,到了後院。茅廁在東南角上,剛穿過院子,冷衫幾人快速出手,將幾名捕快擊倒在地,護著青鳶和穆飛飛往前沖。

大堂里的人都被驚動了,以為是山賊沖了進來,頓時亂成一團,有人往外,有人向內,四處亂沖。這些人可不會憐香惜玉,管你前面是女子還是老人,一頓亂鑽,青鳶和穆飛飛相牽的手被他們沖開。

青鳶被人群擠著往前沖了好幾步,扭頭看時,一片暗色中,幾隻燈籠跌在地上,被人踩得肢離破碎。

「姑娘小心。」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拉出人群。

定睛看,居然是高陵熠!

「小心撞到。」他用手臂護著青鳶的頭,帶着她跑進了一間無燈的小屋。

「這是哪裏?」青鳶有些緊張,高陵熠太陌生了,不知是敵是友……

「應該是廚房。」高陵熠拿了火摺子打着,微弱的火光投到他的面具上,讓他整個個看上去很柔和。

「坐吧,等山賊鬧完就好了,捕快們會趕走他們的。」他拖過一把椅子,扶她坐下。

青鳶扶著椅子扶手坐下,小心地觀察他的神情。他半邊俊顏平靜溫和,眼神和善。

「別怕,我不是壞人。」他微微笑,抬手掩住半邊面具,「如果不習慣看我的面具,你閉上眼睛就好。」

青鳶笑了笑,小聲說:「我只能看到一點影子,你長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

「哦……」他點頭,眼中快速滑過一朵亮光,隨即彎下腰,腦袋湊近了青鳶。

青鳶心中警鈴大響,趕緊往後仰了仰腦袋。

他笑了,低聲說:「別怕,我只是看看你額頭上沾到了什麼,好像是血。」

他用袖子給她擦去血漬,溫和地笑笑,在她身邊坐下。

微弱的月光從窗子投進來,屋子裏只有他和她的呼吸交替連綿。她越來越緊張,冷衫他們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她又不敢大叫,怕引來那些假捕快。

「亂世當前,何處是凈土?」突然,他轉過頭來看她,輕輕地問了一句。

「心中凈,則天下凈。」青鳶想了想,認真地答。

「姑娘答得好,敢問姑娘芳名?」他立刻追問。

青鳶搖頭,不出聲。

「姑娘……與那位公子可是夫妻?」他猶豫了一下,又問。

「怎麼?」青鳶微微擰眉,有些不喜他的刨根究底。

「呵,姑娘不要誤會,若你已成親,按規矩,我是不能與你同坐一屋的。若還沒有,在下倒能在這裏一起避避。」他微微笑,溫和地解釋。

「公子可以出去了。」青鳶擰眉,故意用弱弱的聲音說。

他怔住,半晌才低笑道:「原來如此,在下就出去守着。」

高陵熠真的站了起來,大步走出廚房。外面的腳步聲還很雜亂,捕快們追着百姓四處亂跑,哭叫聲,大吼聲響個不停。

青鳶悄悄看高陵熠,他站於屋邊的柱子後面,一動不動,像雕塑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終於安靜了。高陵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大步進來扶她,「好了,我們離開這裏吧。」

「去哪裏?」青鳶小聲問。

「找你的家人啊,這些人恐怕會折返回來搜索,若被他們遇上,恐怕難以脫身,實不相瞞,在下武功不濟,只會幾招三腳貓的招式,還是才學的。」他自嘲地笑笑,要帶着青鳶出去。

「就在這裏等吧,我家人會回來找我的。」青鳶坐回去,輕輕搖頭。

他猶豫了一下,點頭說:「也好,我就在這裏陪你等到你的家人。」

「公子有事可以先走。」青鳶小聲說。

「我怎麼能丟下姑娘一人在此呢?」他笑笑,轉身想出去等著。這時又有一群人從前面快步過來了,直奔這方向。

「搜,沒人看到她們出去,一定還在這裏,他們主子被引開了,一定要把這兩個丫頭捉活的。」說話的是張捕頭。

青鳶心一緊,飛快地站了起來。

「捉你們的?」高陵熠小聲問。

青鳶往四處看,牆邊有高高的柴垛,碗櫃,米倉,除此之外,沒地方可以藏身。

「去這裏。」高陵熠拉住她的小手,帶着她大步走向兩人高的米倉,把她推上梯子。

二人跳進了米倉,大米揚起的灰塵迷了二人的眼睛,嗆得她差點打噴嚏。她用力掩著嘴,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響。

腳步聲,已經到了廚房的門口。

【聖誕快樂,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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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貴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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