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我們就這樣鎖一輩子吧【182】

182.我們就這樣鎖一輩子吧【182】

「高陵熠呢?」

跑了一段路,青鳶猛地停下,扭頭看,高陵熠正沿着牆根往前走,只隔着她四五步的距離,不知是不是因為緊張,臉有些發白。

「你找個地方躲好吧。」

青鳶有些頭疼,高陵熠這麼病怏怏的,怎麼都不掉隊?

高陵熠點頭,指向東側的幾排小屋,「我去找找我的葯。窠」

青鳶這一行人中,帶着冷青一起,也只有四名侍衛,實在不想分一個人給他,於是由着他獨自過去,其餘人緊跟着山雀繼續往裏面走。

越往前,吵鬧聲越大,寬闊的前坪上圍着上百人,清一色的短襖,腰上系著狼皮,一側拖着長長的狼尾巴,看樣子都是虎尾山的土匪。鞭打聲和歡呼聲就是從人群裏面傳出來的,想必焱殤他們就在中間燔。

「我們只有五人,要想好了再動手。」青鳶摁住冷青,拇指往西邊倒了倒。

那裏有幾個落單的土匪,正抱着幾罈子酒往前坪走。冷青打了個手勢,和另幾人悄然靠近土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倒了對方,飛快地把他們拖到了牆后,換上衣裳后,把幾人捆好,塞到了角落中。

喧鬧聲東邊傳過來,人群紛紛回頭,看向東邊,有人大聲喊,「劉爺來了。」

「是劉捕頭。」青鳶看清來人的樣子,小聲說。

「這賊頭兒還沒死呢,雖然是禍害的天燼百姓,但我還真看不慣他這種蛀蟲,拿着朝廷的俸祿干禽

獸的勾當。」冷青忿然道。

「滅了他。」青鳶暗自抓拳,叫過幾人,暗中叮囑一番。

「那我們過去了,王后千萬躲好。」冷青有些猶豫,不敢放她一人在此。

「放心。」青鳶接過他遞來的短刀,鎮定地笑了笑。

「走。」冷青招手,帶着三名侍衛往前走。

青鳶深深吸氣,往四周看了看,貓腰鑽進了牆根的歪脖子柳樹後面,召喚山鷹。

叫劉爽的捕頭頂着烏青的眼睛、腫

脹破裂的嘴巴,一跛一跛地走近了。他們被焱殤一行人打落山谷,掙扎了半天才爬上山,一個個精疲力盡,狼狽不堪。

「我說張頭兒,怎麼弄成這副德性?」

眾人一陣轟笑,圍過去逗弄那些人。

「娘

皮,那些人也太他娘的難纏了,到底什麼來路?我們五十多人過去,只有我們四個人回來!快給爺幾個來碗水,渴死我了。」

劉捕頭往木樁上一坐,抹著滿臉的汗,氣急敗壞地伸手找人要水喝。一個小嘍嘍端了碗茶過來,他一飲而盡,繼續大罵。

「狗

的,別落在爺手裏……」

「別罵了,你丟不丟臉?五十多個人只剩下四個,我看你回去怎麼向張縣令交差。」

黃管家從人群後面走出來,陰森林地笑着,用手裏的花生米丟他的額頭。

「黃管家?您老人家怎麼上山來了?這麼說,主子也來了?」

劉捕頭趕緊站起來,雙手垂著,畢恭畢敬地向他請安。

「不僅主子來了,喏,你看看那裏……」

黃管家揮手,讓人群讓開一條道,前面一長溜地豎着十多個木樁,每個木樁上都吊著一人。

「這、這不是……」劉捕頭往前沖了幾步,愕然地盯住了焱殤的臉,手指頭顫了半天,大吼道:「來刀來,我要剁了他!」

「去,你什麼身份,什麼資格,他沒弄死你,是你命大。」

黃管家不屑一顧地瞟他一眼,慢步往焱殤面前走。

幾人的雙手雙腳都用手臂粗的鐵鏈鎖上,懸於一人高的半空中,焱殤的腰上還另拴著一條鐵鏈,將他栓死。

「黃管家,這人到底是誰?」劉捕頭好奇地問。

「別問了,拿着你的賞金下山去吧,黎夷那獃子還在四處找你,他雖說只是祭祀小官,但畢竟是京里來的人,結識的都是達官貴人,你小小捕頭若被他給逮著,你吃不了兜著走。」黃管家往嘴裏丟花生米,仰頭盯着焱殤陰陽怪氣地笑。

「這不是還有主子和黃管家嗎?」劉捕頭有些不自在,左右看了看,俯到黃管家耳邊問:「黃管家,主子能不能給我提拔提拔?張縣令年紀也大了,不如……」

「這事好說,晚些我向黃管家說一聲。」

黃管家吊著眼梢揮揮手,這神情活像自己就是那操縱天下人命運前程的正主子一樣。但眾人就是吃這一套,眾星捧月一般圍在他身邊,點頭哈腰,奉承不停。

「黃管家說話,劉爺前程似錦啊。」

「恭賀劉爺步步高升。」

「哈哈……」劉爽樂得滿眼放光,烏青著的眼睛也不疼了,連連摸著腦袋,大聲說:「若真有那日,一定請兄弟們大喝三天。」

「劉爺慢走。」黃管家拱手,笑得像老狐狸一樣。

劉捕頭叫過手下的捕快,一跛一跛地往回走。

黃管家臉上的笑

容瞬間消失,沖着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冷笑道:「屁本事沒有,五十多人,連這麼幾個人也抓不著,還被打成了豬頭一樣,居然還有臉來討官當。若不是主子,他能活着走下山?」

眾匪立刻又轉變了口風,連聲附合黃管家。

「黃爺,那人就是個仗勢騎人的豺狼,沒什麼真本事。」

「那是,誰能比得上咱們黃爺和主子呢?」

吵鬧了一會兒,有人猶豫着問:「不過,主子到底是什麼人?大當家的和劉捕頭看到主子都得磕頭?」

「那可是大人物,都打起精神來,隨時會有人來救這幾人。」黃管家掃視一圈眾人,挺著腰桿大聲吩咐。

「是。」土匪們揮着拳頭、大刀,大聲呼喝。

「主子來了。」黃管家的臉色突然變了,從滿臉得意變成了滿臉堆笑,彎著腰,快步迎向人群外。

眾匪趕緊跟在他身後,齊齊跪下。

「還沒動刑?」君正霖大步近了,接過了手下遞來的鞭子,頂着焱殤的小腿冷笑,「給我打,打醒了為止。」

「光打有啥意思?先潑醒了再說。」芸桃扭著水蛇腰過來,銀牙恨咬,水蔥般的手指頭指著焱殤說:「先給我扒

光嘍!」

「桃姑娘,想嘗嘗鮮?」土匪們鬨笑着,拿着長刀劃開了焱殤的衣袍。

芸桃抱着雙臂,看着他的衣裳一件一件地敞開,精

壯的胸膛和結實的腹肌讓她的呼吸驟然急促。

「還有腰帶呢。」她放

盪地笑着,奪了土匪手中的長刀,一把割開了焱殤的腰帶。

薄薄的中褲下,修長勻稱的長腿半隱半現,她又撲過來,用力地拽下了他的長靴,哈哈笑着,尖聲說:「什麼大元王,現在被吊在這裏,還不是任我擺佈?」

焱殤的身體被她推動着,在半空中晃了幾下,慢慢醒了過來。心神漸漸明白,雙眸慢慢抬起,銳利的眼神直刺前方。

「哈,醒了!」芸桃樂了,踮起腳尖,在他的大

腿上捏著掐著,笑着說:「也好,免得你不知道我們是怎麼伺候你的。」

焱殤手腕掙了幾下,鐵鏈嘩啦啦地響。捆了好多圈,不容易一下掙斷。

眾人都漸漸醒了,愕然地看着圍在四周的土匪,一時間鐵鏈不停地響。

「君正霖,怎麼,覺得福享夠了?」焱殤暗中過氣,抬眼看君正霖。

「呵,大言不慚。」君正霖往抬來的太師椅上坐下,冷眼看着芸桃折騰焱殤。

黃管家立刻捧上了煙桿和茶水,君正霖喝了口茶,接過煙桿,慢悠悠地抽了一口,陰惻惻地看着焱殤,半晌之後,才得意地笑了起來。

「滋味不錯吧,焱殤也不過如此嘛!有你在本王手上,看你們大元人還有什麼本事。」

「喂,娶豬的,原來你躲在這裏來了,你就不怕你的豬老婆想你嗎?」冷嘯爽朗地笑着,用力地拽了幾下手腕上的鐵鏈。

「打!」君正霖臉色猛地一沉,身子往前傾去,怒氣沖沖地嚷道:「打死他們。」

土匪們立刻揮起了鞭子,往冷嘯他們身上死命地抽打。

「喂,別打焱殤啊,我還沒嘗他滋味呢。」芸桃趕緊攔住要去打焱殤的土匪,奪了他的鞭子,繞着焱殤走了幾圈,往焱殤的屁

股上輕抽,「看,多結實啊,哎,不如叫我幾聲親親娘子,我替你向王爺求情,讓你多享幾天艷

福?」

「jian人。」焱殤暗中咬牙。這次麻痹大意,真讓他丟臉。縱橫沙場十年整,頭一回如此狼狽。

「呵,你不叫,我就打死他們。」芸桃沖着冷嘯他們呶嘴,得意洋洋地說:「這些鞭子上可都是泡過了發

情水的,中了鞭子,等下全都會流鼻血,」

「爽啊,很爽,冷某人一把年紀了,還是頭一回嘗這鞭子的滋味,還不錯啊。」

冷嘯大笑,身上的衣衫很快就抽爛了,鮮血淌得滿地都是。

「打,往死里打。」黃管家在一邊耀武揚威地喊。

「用鹽水潑他,看他還嘴硬。」芸桃抱着雙臂,嬌笑着大叫,「我就不信了,你真的是鐵打的皮,銅築的骨。」

「崔芸桃,枉你們崔家世代忠臣,怎麼會出了你這麼個不孝女。」冷嘯怒瞪着芸桃,大聲斥罵。

「你管我!」芸桃嗤之以鼻地撇了撇嘴,轉過身,食指放進雙唇中輕輕咬着,眯着眼睛,擺着腰,直衝君正霖拋媚眼,「王爺,您說,怎麼讓他舒服舒服?」

「弄幾頭野豬過來好好伺候他!」君正霖眼睛一瞪,脫口而出。

「唷,那不是成了涼王您了嗎?和母豬一

夜恩愛,佳話傳遍天下啊。」嬌滴滴的聲音伴着笑聲響起。

「jian人,你說什麼?」君正霖的臉扭曲猙獰,跳起來就狠狠甩了芸桃一耳光。

可憐芸桃還沒弄明白什麼事,人就被打飛了好遠,摔到地上,整個右臉都腫了,血珠從唇角淌出來,嚇得面無人色。

<「王爺……」

「哎呀,王爺,別動怒啊,您的豬媳婦每天都對你相思入骨,我都把它帶來了。」

女聲又響起來了,這一回君正霖終於發現不是芸桃所說,他一個激靈,飛快地往人群中看。

「入骨相思,知不知,多少夢回與豬眠。」

女子的聲音帶着笑意,抑揚頓挫地念詩。

君正霖終於反應過來,大聲咆哮,「顧阿九你這個喪門星,你馬上就要把你這個新夫君給剋死了,趕緊滾出來,給本王磕上幾個響頭,好好舔本王的腳趾頭,本王說不定還留你一命。」

「豬丈夫,你是作夢吧?剋死了,我大不了換新夫君,莫說天下好男兒多的是,單說眼前,多少男兒漢,也絕不會像你一樣,與母豬糾纏不清。」

青鳶從人群后慢步過來,笑容明媚,語氣不快不慢,就像和老友訴說離別之情。

「你……你……本王要撕了你這張嘴……」

君正霖被青鳶的話戳得暴跳如雷,一把奪過了身邊人的長刀,朝青鳶沖了過去。

青鳶雙臂往空中一輪,尖銳的口哨聲破唇而出,天空中傳來聲聲尖嘯,青鳶的身子居然騰空而起,飛了起來。

眾人愕然抬眼,只見數百山鷹聚集著,用利爪抓着兩根繩子,把青鳶帶到了半空。

「這是什麼妖術?」

「蠢物們,姑

奶我是你們的山神,還不過來拜見山神。」

青鳶脆聲笑,又吹了幾聲口哨,眾人震驚地看到山鷹群後有幾團烏雲,烏壓壓地壓了過來,初時靜如雲飄,但隨着青鳶的口哨聲大響,能震得人耳聾的山雀鳴叫聲襲卷而來,吵得人六神無主。

「妖女!」

山賊們嚇到了,揮着刀和鞭子,驅趕山雀。

這些雀兒中不乏性情凶罕的種類,只聽青鳶的進攻口令,尖嘴和利爪不停地往山賊們的眼睛招呼去。山賊們又多無防備,一時間慘叫聲起此彼伏。

早已混過了山賊群里的冷青幾人立刻衝到了焱殤身邊,想把幾人放下來。但去砍開鐵鏈時,幾人才發現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這些鐵鏈不是尋常兵刃砍得斷的,震得虎口發麻,火星子四濺,鐵鏈上連淺淺的印子也沒留下。

「真拿老子當病貓嗎?弓箭手在哪裏,射死他們。」君正霖氣急敗壞地怒吼。

青鳶眼神冰涼地看他,指着他大聲說:「寶貝兒們,上,給我弄死他。」

那麼多鳥兒,放棄了正在攻擊的對象,撲天蓋地湧向了君正霖。君正霖開始還有力氣撲騰,後來只有落荒而逃,抱着腦袋拚命往房間里跑。

頭髮啄散了,衣裳抓爛了,青鳶鬆開繩子,跳到地上,讓山鷹前去攻擊他。一隻山鷹抓住了他的褲腰帶,連拽帶扯,褲腰帶散掉了,褲子落到了腳踝上,肥黑的屁

股露在了眾鳥的視線里,鳥兒們更興奮了,都往他肥碩的屁

股上啄去。

他捂了前面,沒擋着後面,護了光

腚,沒護著腦袋,嚎叫着往前沒命地奔。突然褲子掉落了,把他絆了個結實,他就像個肉

球一樣在地上亂拱亂爬……

鳥群遮天蔽日,鳥羽隨風亂飛,山賊們完全亂了,在院子裏抱頭亂奔。芸桃見形勢不妙,撒腿就逃,但沒跑多遠便被冷青給拎了回來。

「王后,這可不關我的事啊,我其實是奉我父親之命,來捉那個君正霖,將功贖罪的……」芸桃癱在地上,連聲辯解。

「你這張嘴還真能說。」冷青用刀背往她腮幫子上拍,氣沖沖地罵,「還能再說得漂亮一點嗎?」

「是真的……」芸桃水媚眼四處瞟,手指悄悄去摸腰帶。

「老實點。」冷青一腳踢下她的手,一隻小藥包從她腰帶里掉出來。

「小心點,這葯很厲害。」焱殤在後面低聲叮囑。

「快把他們放下來。」青鳶見冷嘯他們遍體鱗傷,趕緊招呼眾人過來。

冷青他們拿着刀砍了好一會兒,鐵鏈紋絲不動。

「把木樁斬斷,先讓他們落到地上來。」青鳶撿了把刀,幫着他們一起砍木樁。每砍一下,虎口都震得發麻。

「王后,讓我們來吧。」冷青攔住她,讓她在一邊看着。

青鳶看着懸在半空的焱殤,又心疼,又好笑。多少妖魔鬼怪都能輕易拿下,偏在這裏翻船了。也好,讓他警醒一些,大業未成,一刻也不能放鬆。

「我給你們找鑰匙去!」

芸桃眸光閃了閃,趕緊爬起來,沖着青鳶討好地笑。

青鳶正想要鑰匙,便讓冷青帶着人過去,正當幾人轉身時,芸桃突然伸手去推身邊的一棵小樹……

「小心。」高陵熠的身影從人群后閃出來,手裏拎着一把長劍,一劍揮向了芸桃。

劍偏了,但還是划傷了芸桃的手臂,樹枝上掉落了好些斷枝枯葉,都落到了高陵熠和青鳶的身上。

「都不要吸氣。」焱殤駭得大叫一聲。</p

眾人立刻捂緊口鼻,往後退了十數步,葉片在半空中亂飄了半天,什麼事也沒發生……

「怎麼會這樣……」

芸桃捂着手臂,愕然看着樹上,她之前在上面也藏了好多藥包,砸下來后絕對能保證她有時間逃出去,但現在上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崔芸桃,你死不悔改!」

冷青勃然大怒,一把拎住衣領,把她拖了起來,捆了個結實。

「放了我吧,我保證再也不回來了,我……我去珠璃……」

「呸。」冷青啐了她一口,憤然道:「我替崔老將軍殺了你這個不孝女,不要讓他老來蒙羞,為世人唾罵。」

「去你的,他娶了許貞怡才是老來蒙羞,若不是姓許的那jian人,我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地步?」芸桃發狂了,像頭母豹子,在地上亂蹬亂踢,不讓人靠近她。

「找過了,穆飛飛不在這裏。」一名侍衛押著黃管家過來,把他推到了焱殤面前。

「真沒那樣的女人,昨晚搶來的人不多,就是奔着你們去的。」黃管家哭喪著臉,連連磕頭,「這事和我沒關係啊,我只是一個跑腿的,我不幹就得掉腦袋啊。」

「幹了也掉腦袋。」冷青手起手落,賞了他一個透心涼,「這種為虎作倀的東西,早死早清靜。」

「不要殺我……我爹可是大功

臣。」芸桃嚇到了,尖叫着往後面滾。

「先找鑰匙。」青鳶懶得理這瘋女人,多看她一眼都是自我摧殘。

「老實點。」侍衛把芸桃摁住,不許她亂動。

「你們找不到的。」芸桃尖聲笑,臉頰扭曲著,咆哮道:「君正霖根本就防着你們來救,所以這鐵鏈沒有鑰匙,以後你們就帶着鐵鏈過一輩子吧。」

「你這女人……你爹到底怎麼教你的?」冷嘯掩著胸口,跌跌撞撞地過來,愕然看着她,「我也算從小看着你長大,你怎麼就這麼不長進。」

芸桃的尖笑聲小了,又突然大哭了起來,不停地罵,「都是因為你們這些臭男人……都是你們姓許的,我恨死你們姓許的了,我告訴你們,我活不好,我也不讓你們活得好……」

「你真有毛病。」

青鳶真想砸開這女人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難道都是屎?怎麼有這麼骯

髒的想法。

「飛飛不在這裏,只怕還在鎮上,趕緊回去找。」

青鳶清點了一下人數,除了焱殤,都受傷了。冷嘯的傷最重,打他的人可真捨得力氣,整個背上皮開肉綻。

「這裏只是君正霖斂財的地方,藉著山賊的旗號,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人也算貪心的祖宗,一文錢都不放過。」她背對着一群半luo著的男人,等着他們穿好衣裳。

焱殤一直黑著臉,等著冷青找來了衣裳披好,這才出聲,「下山。」

「要不要騎馬?」高陵熠指了指自己的馬車,小聲問青鳶,「大家受傷了,正好可以省些腳力。」

「走吧。」焱殤大步過去,拉了一匹馬,扭頭看青鳶。

丟臉丟成這樣,也難怪他心情不好。青鳶沖高陵熠點點頭,小聲說:「那裏馬不多,你們五人,得三匹,其餘的我們騎走了,就此別過。」

「好。」高陵熠向她抱拳,小聲說:「一路順風。」

青鳶看了看他身後的幾名紫衣侍衛,扶著焱殤的手上了馬。他的手腕和腳上拖着鐵鏈,打在馬肚子上,馬兒立刻就不安地嘶鳴起來。

一行人匆匆衝出山寨,往龍尾山外奔去。

一路上焱殤都不出聲,沉着臉色,雙手緊握著韁繩。青鳶既好氣又好笑,索性也保持沉默,不去觸他的霉頭。

這是個極大男子主義的人,唯我獨尊,覺得天下誰都不是他的對手……現在被鎖着手腳,他沒屠了寨子已經極為克制了……

不,青鳶猜錯了,寨子被屠了!聽到動靜時,已經大火熊熊,染紅半邊天。

這時冷嘯他們才從山寨里出來,奮力疾追。路上,青鳶讓山雀追蹤到許雪櫻他們的位置,薩雷米和那名侍衛已經護著許雪櫻和那群姑娘快到山腳下了。

「這是去哪裏?」青鳶突然覺得方向不對,焱殤沒往龍尾山外走,而是變了方向。

「去開鎖。」他悶悶地說。

「你真相信芸桃說的話,沒鑰匙?」青鳶伸手摸他手腕上的鐵鏈。

焱殤真鬱悶了,哼了一聲,低聲說:「別摸了。」

「別生氣嘛,馬有失蹄時,哪有一帆風順的……」

「看前面。」焱殤打斷她的話,俊臉上佈滿烏雲。

青鳶吐了吐舌尖,靠在他的胸口上,輕聲說:「焱殤,你放心,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高大威猛的……唔……」

她手腕上一涼,驚愕地看到他把鐵鏈的另一頭纏到了她的手腕上。

「顧阿九,若鎖打不開,我們就這樣鎖一輩子吧。」他低眸看她,眸光平

靜。

「吃飯睡覺倒行,但是……我不想聞你大大時的臭味兒……」青鳶的小臉立刻皺成一團。

「你就不能給我浪漫一些?」焱殤咬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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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貴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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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我們就這樣鎖一輩子吧【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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