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姊姊，我回來啦！」

紀小妹背著書包，開門進來，只見家裏亂七八糟，四處堆滿雜物，和一袋袋的垃圾，反應激烈的往後一跳。

「哇！遭小偷啦？」

蕊兒一回到家，就開始整理行李，現在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所以她坐在地板上整理舊照片，聽見妹妹的聲音，沒好氣的抬起眼兒。

「我們要搬家啦！搬家真是累，光整理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就夠罪受了。」

「找到工作啦？姊姊。」紀小妹推推鼻樑上的黑框大眼鏡，走到姊姊身邊，挨着她的身體坐下。

「是啊！二十萬月薪耶！」蕊兒樂得用手肘頂了頂妹妹。

「怎麼可能？而且，我們這麼快搬家會不會有點不妥？我怕你又做不到二天就被送回家吃自己。」

「放心，我會努力不讓自己被資遣。」蕊兒一副要認真打拚的模樣。

「這事不好控制吧？」但願如此，紀小妹嘴裏咕噥著。

「所以說，我會努力。」

「期待你的努力。」紀小妹聳肩，「不過我挺好奇的，究竟是哪個笨蛋願意花這麼多錢聘用一隻迷糊蟲？」

蕊兒笑眯了眼，隨即便把事情發生始末跟妹妹講上一遍。

「你說的可是昨晚那個郜哥哥？」聽完整件事的經過後，紀小妹有些不太相信。

「對啊！原來你的郜哥哥，不但是個有錢人，還是個傻子呢！為了多吃一碗紅豆冰，居然願意花二十萬月薪聘用我，你說他笨不笨？」

紀小妹狐疑的皺起眉，「不可能吧！」

「事實都擺在你面前了，由不得你不信。」

「可是……郜哥哥看起來一點都不傻啊！怎可能為了一碗紅豆冰……」紀小妹覺得事情有詐，愣了三秒，她拍手道：「我懂了。郜哥哥是要追你啦！」

「天啊！」蕊兒覺得妹妹簡直有幻想症，「我很清楚自己長得有多平凡，再加上我天生吝嗇，根本不會有男生喜歡我。」

紀小妹覺得姊姊太健忘了，「哪沒有？以前那個塗光亮不知有多麼欣賞你呢！他老是在我面前讚美你有傳統婦女勤儉的美德，還說你不只是一棵搖錢樹，還是一個聚寶盆，能娶到你，是三世修來的好福氣。」

「真的嗎？那他怎沒跟我表白過？」蕊兒從頭到尾都不曉得有這麼一回事。

「人家追你這麼勤，天天送花給你，還不夠明顯嗎？」紀小妹真是敗給姊姊了。

「真的是這樣子嗎？啊！對啦！怪不得他老是要牽我的手，我還以為他是個大色郎呢！」蕊兒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塗光亮送花就是要追她，「有一次，我就很火大，狠狠的摑他一個耳光，從此後，他就消失不見了——

咦？！不對、不對，小妹，一定是你會錯意了，我至今回想起來，仍覺得塗光亮是個大色胚。只有色胚，才會在晚上出現，因為白天羞於見人嘛！」

「真是夠了，姊姊，你的推理能力真是差，而且反應太遲頓了，人家塗光亮白天要上班，只有晚上有空啦！我看啊，人家八成認為你太暴力，才跑掉的啦！」紀小妹無力的拍拍額頭。

「反正我懶得管他到底是怎樣啦！我們先打理好目前的事，才是最要緊的。」蕊兒雙手撐地，一躍而起，拍拍其中一箱行李，「小妹，你的衣服都在這裏，我全幫你整理好了，等搬運工人一到，我們就出發。」

叮咚！

門鈐聲響起。

「說人人到？」紀小妹聳了聳肩，扯喉大叫：「來了！」

拉開大門，門口站了兩名搬運工人。

「搬家的。」搬運工人道。

「請進，全在這兒了。」蕊兒的手指隨便在室內繞上一圈。

「這麼多？跑兩趟也運不完。」搬運工人進屋后，其中一人皺眉道。

「那可以麻煩你們多跑幾趟嗎？」蕊兒真捨不得丟棄售物品和傢具。

「可以，不過我們要跟郜先生多收一筆運輸費。」搬運工人把手叉在腰上。

紀小妹拍拍破了一個洞的舊沙發，「姊姊，沙發丟了吧！郜哥哥家一定什麼都不缺。」

「丟掉多可惜，又不是不能用。」蕊兒捨不得丟棄，掏出電子計算機，決定和搬運工作商量，「不然這樣好了，沙發送給你們，加價的費用就不要跟我們算了。」

「小姐，你可真會算。」搬運工人搖頭笑了笑，「你把沙發送給我們，只會增加我們的負擔，到時我們也是直接運送到大型傢具的回收中心，送進去還要多付一筆費用，這筆帳我們最後還是要記在郜先生帳上。」

「什麼？！那我才不送給你們，麻煩全部搬到郜先生家去！」蕊兒覺得這麼做真是太浪費了，最後不放心的指著其中一箱行李吩咐著：「這一箱全是玻璃，請小心搬運。」

「知道了！你們不要在這兒礙手礙腳，去車上等我們。」這時候的搬運工人變老大了，居然振臂喝令她們離開。

紀家姊妹無奈，拿了皮包和書包就下摟了。

她們很快在馬路邊看到一輛大型的貨車，妹妹身小，蕊兒先把妹妹扶上車，自己才爬上車。

她們一面等待，一面聊天，整整等了半個多小時，搬運工人才上車。

貨車往部家的方向出發，同時也展開紀家姊妹花難以預測的未來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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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家位於景色優美的郊區，路途相當遙遠，紀家姊妹無聊，就在車上睡著了，整整睡了兩個小時，才被車子刺耳的喇叭聲給吵醒，她們看了一眼車外，發現天色已暗，而車子正停靠在一棟豪宅前。

而這時的蕊兒，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郜閎可以花這麼多錢聘用她，郜家簡直是超級有錢人嘛！因為，眼前豪宅有如皇宮般豪華尊貴，光佔地就好幾千坪了。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喇叭聲引來一名園丁。

搬運工人搖下車窗，大嗓門朝園丁吼：「我們是搬家公司，受郜先生之託，運來兩位小姐和……行李！」

「請稍待。」園丁皺起眉頭，「我進去通報一下我們家少爺。」

郜家園丁通報回來后，才為他們打開大門。

貨車慢慢駛入大門，一進入猶如世外桃源的豪宅，紀家姊妹全看傻了眼，渾身的細胞都振奮起來。

通過和馬路一樣寬敞的庭園道路，最後停靠在別墅門口。

搬運工人躍下車，開始把車上的傢具一一搬下來。

紀家姊妹也連忙跳下車，傻呼呼地張大了嘴，呆望着眼前這棟豪華的別墅，就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般，對每件事物無不感到新奇和訝異。

片刻，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由室內大步邁出，「蕊兒、小妹，你們到啦！」

紀家姊妹緩緩地把視線落在郜閎身上，驚呼出聲：

「大老闆！你家好好……好漂亮喔！」

「對啊！郜哥哥，你家好像皇宮喔！」

「這——」郜閎正要說什麼，搬運工人忽然出聲打斷他的話。

「郜先生，請問這些東西要搬到哪兒？」搬運工人的手腳非常俐落，兩三下就把車上的東西全給搬下來，他們指着地上的破傢具問道。

郜閎黑眸一眯，老大不信地望着擱在地上的行李，「這些全是？」

「這只是一小部分，後面還有三卡車呢！」搬運工人猛翻白眼，一臉誇張，「郜先生，不好意思，希望你能夠體諒我們這些靠苦力吃飯的人，所以要跟你加收搬運費。」

郜閎黑眸一轉，沒好氣的落入蕊兒的眸里，「蕊兒，你有何解釋？」

他早料到她們的行李鐵定很多，但沒想到竟然是多到驚人，最重要的是，她很不聽話！

「這個嘛……」蕊兒心虛的絞著自己的十根纖指，無措的望了望妹妹。

「郜哥哥，是姊姊捨不得丟啦！害我們家的垃圾愈堆愈多。」紀小抹噘著嘴，對姊姊嘟嚷又抱怨。

「什麼垃圾啊！全是能用的呢！」蕊兒抗議的跺腳嬌叫。

「蕊兒！」這下換郜閎頭疼了。

她果然是個小麻煩。

「什麼事？大老闆！」蕊兒馬上立正站好。

「蕊兒，你太不像話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這兒什麼都不缺，你們只要準備幾套自己喜歡的衣服，其餘全讓司機載去扔。

可，顯然你根本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仍固執的按照自己的喜好辦事。」這令郜閎不悅，因為從沒有人敢違抗他的指令，膽大妄為的她，破了先例。

「我……」蕊兒紅了的臉兒歉疚的垂下。

紀小妹怕姊姊還沒進門就被開除，最後落得流落街頭的悲慘命運，忙不迭緊張的苦苦央求道：

「郜哥哥，求求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現在就要姊姊把這些全部扔掉！拜託你不要開除姊姊啦！

姊姊，你守着這些破家具有什麼用啊？只會給人家添麻煩，你再不扔的話，二十萬的月薪不但要飛了，我們更可能流落街頭呢！你不是隨身帶着電子計算機嗎？你快拿出來算算嘛！」

「有這麼嚴重嗎？！」蕊兒一臉惶恐，連忙掏出電子計算機，俐落的計算著。

算出來了！乖乖，不得了。她若被開除，損失慘重啊！

「大老闆！拜託不要開除我啦！嗚嗚！！」蕊兒眼眶泛紅，聲音哽咽，雙掌合併，不停朝「財神爺」膜拜，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別求我了。」郜閎完全被打敗了，不禁撫額輕嘆，「這並不影響我僱用你的決心。」

聞言，蕊兒和紀小妹同時露出一口白牙，咧嘴傻笑，「真的？！」

「這個月我會僱用你。至於你會不會被開除，倒是可以留到下個月去擔心。」郜閎故意嚇唬她，目的是要她知分寸、懂進退。

「大老闆……」蕊兒的嘴兒變鴨子嘴，又癟掉了。

「你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先把這堆東西處理掉。」郜閎用長指點了點擱在地上的舊傢具。

「可是，大老闆，天色已暗，我和小妹的肚子都餓了，沒吃飯會四肢無力，四肢無力就無法幹活——」蕊兒就是不太願意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因為她始終認為她搬來的傢具是舊了一點，但扔掉也未免太可惜了。

「等一下我會讓你們吃到吐。」

「可是，大老闆，小妹功課還沒寫耶！」

「晚餐過後，我會另外派作業給她，讓她功課寫到吐。」

「什麼嘛！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關我屁事啊？！」紀小妹深感委屈，一副快暈倒的模樣。

「本來是不關你的事，但，你姊姊企圖拿你搪塞，自然就有你的事了。」郜閎只想儘快解決掉目前的問題。

「哇咧——」這一刻，紀小妹真是恨死姊姊了。

「蕊兒。」郜閎轉身對固執的蕊兒，語氣堅定的強調道：「我不想再聽見你任何藉口。

總之，限你在半小時之內，自這堆雜物里，挑走你和小妹真正需要的東西，其餘該處理的都處理掉，否則你享受到的可能是消夜的滋味。」

蕊兒懊惱的跺一下腳，看來她是保不住舊傢具了，「好吧……」

「這才像話。」郜閎總算肯露出滿意的笑容，「半小后之後，我要你到二樓書房找我簽合約。」

「合約？」蕊兒對法律完全不懂，也不知道原來幫傭也要簽合約。

「嗯，詳情稍候再談。」郜閎勾勒著好看的唇角，邪魅笑着，旋即，高大的身子步入屋子裏。

蕊兒無奈的接受所有命令，和紀小抹埋在一堆雜物中，挑走衣物和父母親的遺照，接着，手腳俐落的幫搬運工人把地上的傢具全部搬回貨車。

待一切都交代完畢后，蕊兒要紀小妹不必幫忙，進屋去寫作業。

紀小抹只好背着自己的書包，轉身消失在玄關處。

蕊兒送走司機后，才把準備衣物統統塞進行李箱裏，然後去找郜閎洽談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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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宮廷般的豪宅，走出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此時，蕊兒正專心把挑好的衣物擱進一隻皮箱裏，不知婦人己來到她身後，她起身拖着行李箱往後走，卻不小心把那貴婦撞倒在地。

「啊！對不起！」蕊兒急忙反身，鬆開抓着皮箱的雙手，試圖拉貴婦一把。

「小心！」蕊兒正要拉貴婦一把時，反而被她自己的皮箱給絆倒。

「啊！」蕊兒的肚子壓在行李箱上面，四肢懸在半空中，小臉漲成豬肝色。

「你沒事吧？」郜母跌坐在地上，一臉吃驚的望着她。

「沒事。」蕊兒手腳俐落的忙起身，然後彎下身把郜母扶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郜母上下打量著蕊兒，又瞧了瞧橫屍在地上的行李箱，不禁有些疑惑。

「我是新來的女傭。」蕊兒被盯得渾身不對勁，循着她眼光看去，才發現自己的裙擺翻了起來，蕊兒忙彎身把裙子拉好。

「誰讓你來的？我們家裏似乎不缺女傭，也沒刊登應徵的廣告。」郜母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整天都沒人通知她這個消息。

「是大老闆讓我來的。」蕊兒由她雍容華貴的外表，猜出她在郜家的地位不低。

「大老闆？」

「郜先生。」

「年輕的郜先生？」

「是呀，很年輕的郜先生。」

「真的？」郜母愈來愈難以理解兒子了，因為過去兒子從來就不管家裏的事，現在突然找來了一個女傭，不免讓她起疑。

「當然是真的啊！是大老闆親口答應的呀！」蕊兒一連點了好幾個頭。

「那是咱們家的少爺，以後不准你那樣稱呼少爺，沒規矩！」郜母皺起眉頭。

蕊兒蹙眉，「這樣叫沒規矩啊？」

「放肆！竟敢跟我頂嘴？！」郜母不悅的打量着她。

「對不起，請問你是……」蕊兒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我是你的夫人。」

蕊兒臉色變了，整個人好像石雕般的呆了，良久，嘴角才抽搐起來，驚惶失措的看着她，「夫人，你你你……你好！」

「嗯，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紀蕊兒，叫我蕊兒就行了。」

「蕊兒，我問你，少爺打算派給你什麼工作？」

家裏的工作都有固定人手在做，郜母真不知道她留在郜家能做什麼，更不曉得兒子是怎麼想的。

雖然這不過是件小事，但身為母親的她，總希望兒子能夠凡事都事先與她商量，最讓郜母難過的是，自己和兒子之間的距離，似乎愈來愈遠了，別說是她，連她的丈夫都猜不透兒子的心思。

蕊兒搖頭，「不知道耶！我正要去找少爺商量，還要簽合約。」

忽然，郜母靈機一動，心想倒是可以利用蕊兒，撮合兒子和左家這段姻緣，她會讓兒子知道，拒絕與左家聯婚，選擇與她作對，絕對沒有好處。

「不然這樣好了，你主動向少爺提出你要當他貼身小女傭的要求。如果這事你辦成了，今晚就來找我，我額外給你五萬的月薪。不過，你凡事都得按照我的指示而行。」

蕊兒倒抽了一口氣，直覺郜家不但超有錢，還個個大方的可以，「不用這麼快加薪啦！有少爺的二十萬，我就夠用了耶！」

「二十萬？」郜母以為自己聽錯了，兒子居然這麼大手等，請來這麼一個女傭？

這下子，她得把蕊兒從頭到腳的重新打量一遍了，這女傭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值得兒子花這麼多的錢。

「是呀！少爺打算一個月給我二十萬的薪水——」

郜母有了另一個念頭，望了望無人的四下，接着，把嘴巴湊近蕊兒的耳朵，小聲的道：

「我額外一個月付你四十萬的薪水！」

「什麼？！」蕊兒受寵若驚的尖叫。

「噓，小聲點。」郜母不惜花大錢收買蕊兒的事情，可不希望被人發現，尤其是兒子，否則剛剛形成的計劃，不立刻泡湯才怪。

蕊兒連忙搗住自己的小嘴，「對不起！」

「總之，不管少爺給你多少月薪，我都額外付你雙倍。」

蕊兒連忙掏出口袋裏的電子計算機，手指俐落的打了幾個數字，片刻后，才望着顯示在小螢幕上的數字發獃。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六十萬耶！

郜母打量著舉止怪怪的她，「如何？」

「好、好啊！太好了！」

「不過，你要是清楚的知道，既然你收了我的錢，以後自然就是我的人，表面你得順從少爺的話，事實上，你凡事都得按我的指示辦事。

如果你能順利達成我給你的三項任務，我會額外支付你五百萬，當作是給你的獎金。」

五、五百萬？！

蕊兒呼吸困難的用力喘氣，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用顫抖的小手拉着郜母的手，情緒激動萬分的搖晃着，「是的，夫人，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聽你的。」

「放肆！」郜母不悅的甩開她的手。

「啊……對、對不起！」蕊兒瑟縮了一下秀肩，對她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你言行舉止不僅要有規矩，更要學機靈點，明白嗎？」郜母叮嚀著。

老實說，郜母並不是很信任蕊兒的腦袋，不過，既然兒子不顧一切的錄用她，一定是她身上有某種特殊能力吸引他。

「是的，蕊兒明白。」蕊兒點頭如搗蒜。

「嗯。」郜母滿意的點頭，「現在你快上樓去找少爺簽合約，我出門一下，晚上十一點鐘，你準時到三樓偏廳等我，我將指派你三項任務。記住，這是咱們之間的秘密，你可千萬別讓少爺知道。」

「是！」

天啊！好像在作夢一樣耶！她紀蕊兒要發達了，一個月居然有六十萬薪水耶！發了，真的要發了！想不到郜家的人全是她的貴人啊！

「嗯。」郜母淡淡的回應一聲后，便旋身往車庫走去。

目送郜母直到她整個身影消失在眼前，蕊兒才拉着行李箱，難掩興奮的踩着輕飄飄的步伐，往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