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沒辦法,誰教她為了怕冷還穿保暖衛生褲?一想到自己驕傲的自尊竟敗在一條長滿毛球的衛生褲上,實在很難教他在短時間裏釋懷。虛弱地搖搖頭,她的腰椎快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只好放軟身子,讓背脊貼上他溫暖的胸膛。「不、不冷……」

「不冷?」不冷為何發抖?想起另一個可能,稍稍平撫了他受傷的男性尊嚴。「難道你,害羞?」

她閉了閉眼。是女孩子都會害羞的好不好?何況她一點經驗都沒有,面對的又是自己這麼喜歡的男人,要她不害羞,比讓老天爺下紅雨還困難!

小心地觀察她的表情,康立修逸出一聲低笑;那聲笑讓郝慈恬幾乎是揚聲的一刻便張開眼,稍嫌兇惡地側臉瞪着他。

「你、你笑什麼啦?」她該更理直氣壯一點,可惜那略帶撒嬌的語氣,和那張紅撲撲可愛的臉蛋,着實很難發揮那種橫掃千軍的氣勢。

他還是笑,再出聲的嗓音聽來沙啞而危險。「沒,我只是笑你好可愛。」

「可愛?」顯然她以為的可愛和他口中的並不全然一致,卻也足以讓她興奮得,心花朵朵開。「你真的覺得我可愛?」不敢相信似的,她要求再次保證。

「當然可愛嘍!」使壞地捏住她的鼻尖,引得她哇哇叫疼。「不可愛我怎麼會喜歡你?」

喜歡!?郝慈恬為了他淺釋出來的愛意感動得亂七八糟,恨不得立刻就撲上他——

「立修……」執起他擺在自己腰間的大掌,她為自己的主動而心跳加速,卻開始猶疑該怎麼繼續?

接下來該怎麼做?難不成要她轉身對他說「求求你要我吧」?天哪!她可說不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

可是……她真的很想跟他抱抱欸,想再跟他貼近一點、再多感受他一點,想得心臟發起疼來,卻不知該如何表達才好……

「嗯?」康立修當然不知道她滿心掙扎,只是滿足地沉浸在她展現的溫柔里。

思索著表達情意的方式,郝慈恬在不知不覺間將小手搭在胸口上,順道也在非常不經意之間,將他的手壓在自己胸前隆起的山巒和小手之間——

康立修狠震了下,霎時明了她的「暗示」。原來自己不是唯一迫不及待的一方,她也一樣!

而他愛極了她暗示的方式,既不失矜持,又難掩小女人的可愛嬌態,令他很難不蠢蠢欲動。

細碎輕柔的吻花由她的耳後開始落下,伴隨着她的輕喘,覆在她胸口的大掌不安分地鑽進她上衣的領口,揉蹭着她頸骨間柔細的肌膚。

「啊……」郝慈恬來不及反應,她急喘一聲,蓄意放鬆全身的筋骨,更加柔若無骨地隨他為所欲為。

怎麼她都還想不到該如何誘惑他,他就這麼急色地壓上來?可見她上次給他的刺激不小,才導致他心癢難耐的吧!?

涼涼說得沒錯,男人果然是不容被壓抑和挑逗的動物。好吧好吧,既然如此,她就省去費心構思勾引的橋段,隨他去吧!

可是,他的吻為什麼這麼輕、這麼多、這麼柔軟?還有,他的手為什麼這麼燙?灼得人都要融化了。

「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喉嚨好癢、身體好麻,好像有什麼東西控制不住,直要衝出喉嚨的感覺,她只得放任自己嬌吟出聲,那虛軟的聲音連她自己都嚇一跳!

康立修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舒服嗎?」他很久沒碰女人了,直到此際,他才知道男人的本能,並不會因為「使用頻率」減少而遺忘。

他覺得全身發燙、發疼,每個細胞都充滿著對她的渴望——

天!他快變成野獸了!

「不、知道……」這種癱軟無力的感覺稱不稱得上舒服?她沒經驗得以比較,只覺得隨着他的手勁變重、輕吻變多,自己的呼吸就變得更為急促,身體也更加虛軟、輕飄飄……像要飛起來似的。

不知道?微挑濃眉,康立修為她的回答發出輕笑。不管她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因為害臊,或許換個發問的方式,他會得到解答。「那你……喜歡嗎?」

她不明所以地反問:「喜歡什麼?」哇咧!她忙着呼吸、喘氣都來不及了,哪還分得清他問的是哪一國的空泛問題?

「呃……」康立修愣了下,對她的反應方式感到有趣。她真的很特別,跟他以前遇過的女孩子都不一樣,包括這個時刻也是,無怪乎自己就是對她放心不下。「你放輕鬆,現在不是要上戰場,不需要這麼緊張。」

奇怪了,明明是要她鬆懈心情,怎麼他自己反倒緊張了起來?感覺好像回到少不更事的學生時代,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充滿期待。

郝慈恬眨了眨眼,不經意又對他放了一次愛的電波。「緊張?你說我嗎?我不緊張啊!」

她早就準備將自己奉獻給他了,除了稍有期待之外,說緊張是言過其實。

「是嗎?」嘴角微微抽搐,他將她輕緩地放上床中央躺平。「不知道誰的心跳聲這麼大后?」他調侃地扯開笑容,耳里聽見的是「怦咚、怦咚」的心跳聲。

心跳?郝慈恬定下心,仔細聽着他所謂的心跳聲由何而來;聽着聽着,竟越來越靠近他的胸口。

「恬、恬恬?」不會吧!?莫非她習慣主導?噢!老天!實在太刺激了,害他鼻管發癢,差點沒流出鼻血。

「什麼嘛!你耍我啊?」陡地羞赧地拍了下他的左胸口,她笑得花枝亂顫。「害我還當真找了老半天,真是!」真是無聊啊!

不過或許他認為這是一種情趣的表現,那她也不討厭就是了。

耍她?康立修莫名地蹙起雙眉,雙手像有自主意識似地,開始逐步褪去她的衣物。

「恬恬,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猶疑許久,當她誘人的淺藍色胸罩勾在手指頭上,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你真的不緊張嗎?」

「對啊,我發誓。」她舉起三隻手指,像個可愛的女童軍。「那根本就是你的心跳聲好不好?所以我才說你耍我嘛!」明明他才是兇手,幹麼賴給她這個嫌疑犯?一人做事一人當。是她郝慈恬做的她就認,不是她做的!嘿嘿,歹勢喔,不關她的事,她還認個屁啊?

沒事幹么自我抹黑咧?想讓自己美白都來不及了,沒道理把自己搞得像個小黑炭!

康立修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她也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半點都沒敢眨眼,兩個人就像在比眼球大小一般,你瞪過來、我瞪回去,緊張局勢僵持了有半分鐘之久——

「噗~~」對望了半天,郝慈恬笑場了,抱着肚子笑側一旁。「哎喲~~我不行了,你幹麼都不眨眼睛吶?好厲害喔,我的眼球酸得快流眼淚了……」

這種眼淚該叫「喜極而泣」吧!?雖然感覺取笑他不太道德,但她實在是忍不住。

「欸欸!給我留點自尊心好嗎?」懊惱地擰起眉,這才發現指上仍掛着她的蕾絲胸罩。「哇~~看不出來,你挺有料的欸!」他這句話純粹是直覺反應,完全沒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

「會嗎?」她不假思索地以雙掌托住自己飽滿的渾圓,努力地想看清它的形狀大小。「還好吧?我每天洗澡時都看得到啊,可是我並不覺得……」陡地發現他的兩眼發直,直瞪着她的雙手瞧,她下意識跟隨他的視線來到自己的胸口——

「哇~~」她突然大叫一聲,兩臂飛快擋住春光並蜷起雙腿。

「啊——」或許是連鎖反應,她的叫聲挑動康立修的某條神經,他不覺也跟着叫嚷出聲,而且聲音聽起來有點太過凄慘。

「你神經病啊!幹麼叫得比我還大聲?」人家是因為春光外泄,不好意思才喊的,他沒事幹么這麼嗤哇亂叫?嚇人嘛!

康立修翻到一邊,委屈地揉撫著大腿內側。「我當然要叫啊,你差點踢到我的小兄弟欸!」男人的兄弟可是很脆弱的欸,萬一被怎麼了,他今晚恐怕就沒辦法給她性福了。

人家說好事成雙,可是偏偏他們的「好事」就一波好幾折;第一回已經凸槌過了就算了,他也無心再追究孰是孰非,但好歹讓他在這回成事吧?不然他們之間要拖到哪年才能成其好事?

難,難吶!

「嗄?」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雙膝不曉得打哪時弓了起來,霎時一股內疚由心頭升起。「好像……是我欸.」糟糕,真是女禍啊!

「本來就是你!」發泄似的,他鬼叫了句。

心虛地偷看他,再偷看一眼,她決定自己該對他有所補償。「呣……很痛嗎?要不要我給你」呼呼「?」

「」呼呼「?」康立修雙眼圓瞠凝着她,分不清是因為過度驚恐還是過度亢奮。

「嗯。」她的表情非常認真,完全看不出任何淫穢的意圖。「就是呼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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