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你就這麼愛他?」羅烈陰沉的瞪着海情,口中的他指的是艾迪。

「是的。」她深吸了一口氣,以肯定的口吻道:「我愛艾迪,這輩子我永遠都會愛着他,誰也無法取代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她指的地位是兄長,但是羅烈卻誤認是愛人。

「你真的如此愛他?」他瞅着她,眼光彷彿一把利刃,幾乎要置她於死地。

對着他冷峻的眼神,她毫不畏懼。「是的,至死不渝。」

以前尚未得知她和艾迪的關係時,她就如此決定,現在知道艾迪是她的兄長,她更不會改變。

「你該死!」羅烈鬆開緊抓住她柳腰的手,要不然他怕自己會失手傷了她。

「你還想要我當你的女人嗎?」即使她心裏充塞着緊張、驚嚇,甚至不懷疑他下一刻可能會陷死她,但她仍用挑逗的口氣說:「在這裏我沒有選擇權,也無能力抗拒,但是,我的心永遠不會向你屈服的!」

她話一說完,立刻在他眼底看見凶光。

「滾!」羅烈從牙縫中迸出滾燙的怒氣,眼底燃燒着兩把火焰,空氣中頓時竄升一股如岩漿的熱流。

海情有片刻的畏縮,細緻的美顏更在一瞬間變得蒼白,但隨即不顧自己仍赤裸著身子,她爬出浴池,隨手抓起羅烈剛剛脫下的衣服胡亂套上,匆促的跑了出去。

海情作夢也沒料到羅烈會讓她自由,一知道她平安返家,艾芸馬上趕到她的住處。

「老天保佑!情兒,羅烈那個惡魔有沒有為難你?他傷害了你嗎?」一見到她受傷的手,艾芸馬上氣憤的哇哇大叫:「你的手怎麼了?他打了你嗎?可惡的王八蛋!」

「艾芸,別激動。」她安撫著道:「他沒有傷害我,這傷不是他打我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

為了讓艾芸心中好過一些,她決定隱瞞手傷的真正原因。

「情兒,這次真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替代了我哥哥,現在我們家還不知道會怎樣,只是……」艾芸眼神閃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她感到事有蹊蹺。

「我哥哥他……」

「他怎麼了?」

「他就快跟沈家的小姐成親了。」艾芸像怕傷了她的心似的連忙解釋道:

「這一切我哥是從頭反對到底,可是,他卻不得不答應,因為沈家答應要拿出一大筆錢來替我爹還債,哥哥是個孝順的兒子,為了我們家他只有犧牲自己的幸福……可是我知道他很痛苦,因為他始終只愛你一個。」

「我跟他有緣無分!」海情心痛的說,怪只怪上天的捉弄。

「我不喜歡沈絹絹,她那麼驕縱,她不配當我哥的娘子。」艾芸一點也不誇張,沈絹絹的大小姐脾氣可是人人皆知的。

「艾芸,別亂說!」

「我才不是胡說。」艾芸義憤填膺的叫道:「如果不是我爹做了這樣不可收拾的事,哥也不必委屈自己娶沈絹絹為妻了」

「姻緣天註定,也許月老早把紅線系在他們兩人身上了。」雖然她也知沈絹絹的驕縱,但卻也明白沈絹絹自小就愛慕艾迪,所以她相信這一樁婚姻並不如想像中的悲觀。

「情兒,你!」艾芸困惑的看着她,不明白為什麼在聽到愛人要成親,新娘子不是自己的海情會顯得如此平靜?

難道是受到太大的刺激導致反應異常嗎?

「我很好,別為我擔心。」雖然她心裏仍有些失落,但是她仍強顏歡笑。

「你若想哭就哭吧!我不會笑你的。」艾芸稚氣的說。

「我不想哭。」她寧可把淚往肚子裏吞,也不願把自己脆弱的一面表現出來。

艾、沈兩家的聯親是件大事。

「天生一對!」是每個人對艾迪和沈絹絹這對新人的看法。

艾迪不敢邀請海情參加婚禮,就怕令她觸景傷情。

海情儘管明知道對艾迪不該再有任何通想,但是心痛仍在所難免,不過她堅強的把心痛化成對艾迪的祝福。

夜已深,她卻無法入睡。

令她失眠的原因除了艾迪,還有羅烈。

她不明白為何這幾天老想起他?尤其腦海里不斷浮現出他們兩人在浴池中緊緊相擁的情景。

哦!又來了!

她為何老是胡思亂想?她甩了下頭,希望甩去那些畫面,奈何她越是想忘,就越忘不了。

「叩!叩!」一陣敲門聲令她全身立刻緊繃,這麼晚了,會是誰來找她?莫非是艾迪怕她傷心欲絕而特地趕來陪她?

「艾迪?」

「是我。」艾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少爺?」她打開門,居然看見此刻應該正在享受洞房花燭夜的艾迪!

「你……你怎麼來了?」

「我想見你一面。」他沒有當新郎官的喜悅,雙眼充滿著憂鬱。

她猶豫了一下,才讓他走進屋內。

不知道為什麼,他高大的身上竟傳來一股令她感到沉重的壓力,而他臉上的陰霾、緊揪着她的眼神,令她不自在。

「你不該來的。」她還嗅到他身上有濃濃的酒氣。

「難道你不想看到我?」他的臉色陰暗得可怕。「你可知道我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

「我知道。」他的痛苦她絕對明白,只是她曾向艾夫人承諾過,不把他們是兄妹的真相說出來,這讓她感到十分為難,不知道要如何讓艾迪對她死心?

「情兒,我愛你,我不想娶沈絹絹為妻,我要娶你!」他突地抓住她的手腕激動的告白。

「別這樣。」他的力氣嚇壞了她,「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承認多喝了幾杯,可是,我沒有醉。」他大吼道:「我們連夜離開這裏。」

「少爺。」她潤了一下乾澀的唇瓣,想着該怎麼開口較適當,「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們不能如此自私,對我來說,你不只是少爺,也像是我的兄長,我一直很感激你對我的照顧。」

「我不是你的哥哥,我也不要當你的哥哥,我要當你的愛人,你的夫君!」此時,他就像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

「我……我配不上你。」她的心緊緊的擰著,老天爺,為何體要如此捉弄人?

「不,我愛你,我不在乎那些無謂的道德規範!」他突然緊緊抱住她,彷彿這美麗而溫熱的軀體只能屈於他,絕不容許任何男人奪去。

「別這樣,少爺,放開我。」他高大壯碩的身軀擠壓着她,聞到她鼻內的凈是熏人的酒氣,頓時她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

「別怕,我是真心愛你,相信我,我不會辜負你的。」他突然把唇俯向海情的。

海情極力想避開。「少爺,別這樣子……你真的醉了,我求求你醒一醒。」

即使她避開了他的吻,但他的唇舌還是貼上她白皙細緻的玉頸,而他的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

海情急得快掉下眼淚,如果艾迪不是她的哥哥,她不在乎讓自己屬於他,但是,他們是兄妹啊!這是天地不容的。

無論她如何請求,艾迪似乎下了某種決定。

「刷!」地一聲,她的衣襟被撕開來,露出她雪白的胸口。

「不要,少爺,住手!」

老天!他一定是被酒精沖昏了頭,天啊!讓他清醒過來吧!海清在心裏祈求着。

「你別怕,我會負責,我會照顧你的。」他開始吸着她頸部的肌膚。

他瘋了!他的侵犯讓海情害怕而且無措。

「情兒,我愛你……」他再次想把唇印上她的。

她頭一偏,終於狠下心曲起膝蓋,用力的往他的下部項去,趁他痛得彎下腰時,倉皇的逃了出去……

羅烈十分懊惱,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條筋出了問題?居然不去享受特別為他準備的溫柔之鄉,竟跑來這兒吹風。

他真的是瘋了!

他用盡方式想抹去腦海中海情的影像,她卻彷彿生了根似的揮之不去,甚至在得知今天是艾迪的大喜之日,他竟擔心她會不會傷心欲絕,會不會有什麼傻念頭,匆匆的趕來,卻又不敢敲她家大門,只能獃獃的站在巷口。

就在他甚感煩躁之際,忽然見到海情從屋內奔了出來,他馬上迎向前,卻在看見她衣衫破碎、狼狽不堪的模樣后,整個人愣住了。

「出了什麼事?」他連忙擁住渾身顫抖的她,一股狂怒隨即在地體內迅速膨脹,眼中也進出殺人火光。「是哪個該死的傢伙敢如此對你?我去殺了他!」

他氣沖沖的就要往屋裏奔去,海情馬上從身後抱住他。

一旦讓他進去,他一定會把艾迪打死。

「不要!」

羅烈停住腳步,轉身捧起她的臉蛋,眼裏滿是憤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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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他語氣充斥着怒濤。

「不要問了,求求你,我只想離開這裏。」

她眸中的淚光讓他暫時壓抑住怒火,即使明白她還在極力袒護那個傷害她的混蛋,他還是依她所求,帶着她跨上馬,離開這裏。

羅烈深鎖的濃眉在見到換裝完畢的海情時才舒展開來。

可是當他見到她頸部的吻痕時,眸中再次燃起怒火。

「他究竟是誰?」他絕不會就此罷休,他要親手宰了那個混蛋。

海情搖搖頭,蒼白的容顏有不想談的神情,她不能讓艾迪受到任何傷害。

海情抬起眼凝視着他,強忍已久的淚水終於壓抑不住的落了下來。

她第一次感到如此孤獨無助。

羅烈緩緩抬起寬大的手掌貼着她的秀髮,輕輕擁着她。

海情的啜泣軟化了他心中的怒火,他默默的提供自己的懷抱,期盼她能夠安心,不再恐懼。

「對不起!」她停止啜泣,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后感到無比的羞愧,輕輕推開他。

她竟對他投懷送抱,他會怎麼想?

彷彿家覺了她的不安,羅烈走到一旁取來剛才馬莉蓮為他準備的酒,倒了一杯給她。

「喝一口你會好一點。」

若是以前,海情絕對會拒絕,但此刻,她的確需要一點點酒精來提振一下自己低落的情緒。

於是她接過酒杯喝了一小口,也不知道是渴了還是這酒甜甜的,竟然讓她又喝了第二口、第三口一下子她就喝光了一杯。

「好一點了嗎?」他很訝異她的舉動。

「嗯!」她打了個酒嗝,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着他,「為什麼你會在我家外面?」

「我剛好路過。」明知這是個很差勁的謊言,但他還是說了。

雖然海清對他的話有許些的懷疑,但還是很感謝他的出現,否則當時的情況,她真不知道該向誰求援。

希望艾迪此刻已經回家,否則洞房花燭夜少了新郎官,新嫁娘會怎麼想?「侵犯你的人就是艾迪對嗎?」他的視線再次落在她頸部的吻痕,妒火再次燃燒。

她知道隱瞞不了他,只有忙着替艾迪脫罪。「他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咦!她怎麼感到體內有股異樣的感覺,渾身燥熱,她該不會也醉了吧?

「真的是他!」

該死!被他猜中了,要不是看她如此急欲袒護他,他一定會馬上下令把艾迪斬成肉塊。

「很晚了,我還是回去……」怪了!他怎麼全身像火在燒般,體內還有一股莫名的騷動,彷彿在渴望什麼?

「不準走!」他不放心讓她回去。

「你想囚禁我?」她誤會他了。

哎!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怎麼一下子體溫好像上升了好多,熱得她快受不了了。

「怎麼了?」他注意到她臉上不正常的駝紅。

「好熱……」她覺得好難過,開始有些口乾舌燥。

「熱?」事有蹊蹺,一向靈敏的羅烈馬上感到不對勁。

「真的好熱。」她不舒服地摸著咽喉,那莫名的灼熱感不斷在體內擴張,侵犯她每一個細胞。

「你是不是生病了?」他伸手摸摸她的額頭。

「嗯……也許。」她雖想避開,但是他的指頭好冰涼,彷彿可以消除她體內焚燒之苦。

看着她迷亂的眼神,他立刻明了她不是生病,而是剛才那杯酒有問題。

酒被下了葯,而且是春藥。

他可以明白馬莉蓮的企圖,畢竟這些日子他冷落她太久了,但萬萬沒想到反而害了海情。

「天哪!好熱……我好難過。」她開始痛苦的申吟起來,「我是不是快死了?」

「你不會死的,你只是……中毒了。」

「那就快給我解藥。」焚燒的熱度令她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他忘了他們到底纏綿了多少次,直到她終於得到了舒適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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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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