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等一個人

第四十一章 等一個人

傾盆大雨澆息了爆炸燃起的大火,也澆息所有人歡慶的喜悅

會場霎時間猶如驚鳥四散的慌亂,前來道賀的賓客無不四竄而逃,那些開來顯耀身份的名車此時成了所有人的禁忌,生怕車上被安了炸彈,於是一群穿着華麗的貴人都抱頭匆忙離去。

不多時,場面靜了下來,只有淅瀝啪嗒的雨聲傳入耳中。

上官鴻的老母親早已哭暈,老父親則顫著身子朝那已狼籍一片的爆炸現場走去,幸好身邊的保鏢及時攔住。

宮玉軒脫下西裝擋在柳清頭上,讓她免遭暴雨侵襲,待白晶晶撐傘過來后,宮玉軒才回頭看向唐龍。

卻見唐龍一臉兇悍的暴怒,抓着宮玉軒的領子吼道:「宮玉軒,這他媽江都,你的地盤,怎麼會有這種事生?」

宮玉軒很不客氣地推開唐龍,冷聲道:是國安部的,先問問你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事生。」

唐龍沉重地呼吸著,趕緊掏出電話打了出去,他只問了幾句后,電話從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唐龍面色悲愴,咬牙切齒。

只從他的表情就知道,車裏的人,肯定是上官鴻。

唐龍和上官鴻識於微,雖不曾患難,但極為交心,十幾年中只見過數面卻感情匪淺,上官鴻如今死了,他自然痛心疾。

柳清依然失魂落魄,她忽然抓住宮玉軒的手不起,不能陪你了,我要去主持局裏的工作。」

看着她急切的神色,宮玉軒將她攔腰抱住,對她說道:「不用去了,這事已經不在你的管轄範圍內了,省廳肯定會直接插手,你只要壓下這件事,別讓消息擴散就夠了。」

死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金色皇朝的少主,那是直接和國家高層對話的人物,更何況有國安部的人在這裏,市公安局已經沒有資格介入這件事,更何況這起事件背後隱藏着什麼,暫時無人知曉,但肯定不簡單,最後該如何處理,也不是一個小小市局能料理的,這個時候明智的做法就是旁觀。

柳清在宮玉軒的懷中總算穩下了心緒,聽話地點點頭,宮玉軒把虛脫的柳清送到白晶晶手裏,然後撐起一把傘朝趙婉兒走去。

雨霧讓周圍一切顯得模糊,而趙婉兒卻呆立在雨中,一臉死白,眼中看不出悲傷,卻有一種徹骨的痛楚,宮玉軒走到她身邊,傘遮住了雨,卻依舊能夠感受到她散出的冰涼。

「為什麼,為什麼……」趙婉兒一直喃喃這三個字,宮玉軒輕輕推了推她,想招回她的神思,卻現趙婉兒搖搖欲墜,雙眼一閉朝後仰去,宮玉軒趕緊將她抱在懷中,然後朝上官家的人喊了幾句。

來人將趙婉兒帶進別墅休息。

時間不短,一批又一批國安部的特工來到現場,封鎖之後調查取證,他們效率極高,很快就判斷出了炸彈是在車內引爆,而且應該是內鬼所為,否則不會有人能夠輕易將炸彈放在上官鴻的車內。

唐龍陰沉着臉在雨中猙獰兇惡,他朝着一個又一個手下咆哮著,責怪他們為什麼沒有及時現異常。

當一切調查完畢,宮玉軒來到唐龍身邊的上司怎麼說?」

心中一片陰霾的唐龍沉聲道:「等。」

玉軒疑問。

唐龍側身看向宮玉軒,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等上官輕侯回來。」

宮玉軒恍然,上官家遭此大禍,唯一能夠收拾殘局又能避免金色皇朝分崩離析的人,恐怕只有這位神秘的上官輕侯。

這一天,宮玉軒也沒有閑着,上官鴻怎麼說也是死在江都地面上,他這個地下皇帝怎麼也有義務去查清楚原因,於是幾道命令下去,整個江都似乎要翻天了一般。

從婚禮現場回到晶殿堂已是晚上,一天沒吃過東西的宮玉軒正準備去吃飯,卻又接到了白晶晶傳來的一條消息。

聽完后,宮玉軒怒不可遏,對着電話吼道:「她想幹什麼?想死還是想被男人玩死,隨便她!」

罕見地失去了理智,宮玉軒掛了電話后神情突然複雜起來,冷靜下來后長嘆了一口氣,換了件外套后又離開了晶殿堂。

紅粉酒吧內氣氛熱烈,這種混雜着市井混混和無業子弟的地方算不上有多複雜,只是普通人來這裏多半都要安分守己些,要不然一些丁點兒摩擦都能引大的爭端,可再大,也不會有死人出現,最多就是黑拳亂腳群歐罷了。

吧枱一角,白若熙一臉憨痴的笑容,和對面坐着的三個混混裝扮的青年划著酒拳,無論輸贏,白若熙都會仰頭飲盡杯中烈酒,笑得花枝招展,繼續玩樂。

燈紅酒綠,她玩得忘我,似乎真的失去了自我一般。

那三個青年總會在她喝下酒後默契對視一眼,然後露出賤笑。

宮玉軒走進酒吧后,一眼就瞧見了白若熙的背影和她豪飲的動作,眼中色彩十分複雜,宮玉軒徑直走過去,拉起白若熙的手就朝外走。

白若熙腳下趔趄,回身撞進宮玉軒懷中,撤退幾步看清了宮玉軒后迷糊地說道:「你幹嗎?」

旁邊那三個青年也向前包圍住宮玉軒,不滿道:「哥們,什麼意思?」

玉軒掃了三人一眼,輕淡地道。

三人立刻動怒,罵道:「有種你再罵一句!爺不廢了你!」

說着,三人手一招,酒吧里站起來至少十人,隱隱呈包夾之勢逼向宮玉軒。

宮玉軒瞥了眼爛醉如泥的白若熙,心有些糾痛。

「聰明點兒,妞留下,你滾蛋。」三個青年咄咄逼人,顯然胸有成竹。

這時酒吧又走進一批人,為的是白晶晶。

宮玉軒拉着白若熙朝外走去,輕聲道:「全部打殘。」

白晶晶手一招,身後的那些手下一涌而上,朝着那些逞強好鬥的混混亂棍而下。

走到外面把白若熙扔進車後座,宮玉軒又折返入酒吧。

他朝着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走去,那裏,一個男人低着頭躲避著宮玉軒的目光。

「抬起頭來,張銘禮,下面的話,我只說一遍,以後你再靠近白若熙,你會死得很慘,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的話,試試。」

說完,宮玉軒就轉身離開,而角落中的張銘禮一臉怨毒的神色盯着宮玉軒的背影。

他打什麼主意,宮玉軒怎麼會不知道出道混社會就在酒吧,迪廳,夜總會看場子,宮玉軒見識過的三教九流太多太多,有多少花季少女被灌醉后被男人蹂躪甚至數人**,這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不論白若熙今天來酒吧買醉是為了什麼,但至少宮玉軒不來,今晚必定會成為她終生難忘的一夜,而張銘禮在暗處冷眼旁觀,究竟又有什麼心思,路人皆知。

在附近一間酒店開了房,宮玉軒拖着腳步虛浮的白若熙走進卧室,然後拽過她,揮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煽在她臉上。

「你怎麼這麼不懂自愛?」

宮玉軒的語氣充滿了憤怒,這句咆哮讓白若熙身子一顫。

她倒在床上,忽然臉上的醉相盡掃,煥然清醒,她起身同樣逼視着宮玉軒,冷聲道:那年你的時候,你怎麼不罵我不知廉恥,不知自愛?!」

她眼中擒著淚花,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宮玉軒表情一黯,笑容苦澀,轉過身,坐在地板上靠着床,雙手掩面揉搓幾下后莫明一嘆。

白若熙脫掉所有衣服,走進了浴室,一個人在淋浴下,任由水流清洗著身體,滑過臉旁的水不知是否夾雜着眼淚。

聞訊趕來的紅雨一踏進卧室,就看見了宮玉軒背靠床坐在地板上,手中提着酒瓶,表情麻木地飲著。

紅雨知道宮玉軒一天沒吃東西了,她專門做了些菜帶過來,跪坐在宮玉軒旁邊的紅雨一言不,遞了個飯盒到宮玉軒面前,宮玉軒把酒瓶放在一邊,接過飯盒,大口吃了起來。

有些擔憂地望了眼水流聲不息的浴室,紅雨輕聲說:「她不會想不開吧?」

正吃飯的宮玉軒動作一滯,然後搖頭說:「她不會,如果會,我不會救她。」

白若熙要是生無可戀,宮玉軒救她也是徒勞,她想死,宮玉軒也不會阻攔。

紅雨伸后理順宮玉軒的頭,嘆了口氣后說道:「她一直都很愛你。」

宮玉軒把所有飯菜吃完,抹乾凈嘴,心平氣和地說:「如果今天晚上她被那些人糟蹋了,拿什麼來愛我?她要是被人強迫,我不怪她,可她不是孩子了,那種地方會生什麼事,她難道不知道?她難道看不出那些和她喝酒的人是什麼貨色?她能預料到自己的下場,她連自己都不珍惜,有什麼資格說愛我。」

紅雨愛戀地望着宮玉軒,柔聲道:「女人也有自己的苦衷,算了,說什麼也沒用。不過,你知道嘉嘉她……」

「我知道,她肚裏的孩子是我的。」宮玉軒淡淡道。

紅雨訝然,反問:「她告訴你了?」

宮玉軒搖頭,平靜地說:「那天她來晶殿堂之後,我就猜到了。」

他是個心細的男人,他回憶起在倪嘉那裏過了一夜后的異常,他的衣服穿戴整齊,顯然有人為她整理過,加上他在翌日洗澡時,身下的異味也不是假的。

紅雨起身離開了,她在這裏只會讓白若熙尷尬,也不想插手二人的事。

浴室門開了,白若熙一絲不掛地走了出來,站在宮玉軒面前,雙眼通紅,楚楚可憐。

「我就是想看你會不會緊張我,你要是不在乎我被別的男人糟蹋,我活着也沒什麼意思。雖然剛才你打了我,但我很開心,因為你在乎我。我告訴你,我和張銘禮沒任何關係,我也已經把他解僱了。就這樣,你要不信,我也無話可說。」

宮玉軒仰望着白若熙,無暇玉體盡納眼底,看着她的表情,宮玉軒垂下頭無奈道:「我從沒認為你和他有什麼,只是覺得了,說多錯多,又傷你心,還是不說比較好。」

白若熙拉起宮玉軒,然後自己移步到床邊,向後一仰,倒在床上,引誘似的望着他,柔聲道:「這麼多年沒見,難道你不想我嗎?我可是想了你四年了,你要再不上來,我可穿衣服走了。」

宮玉軒這副旖旎艷麗的場景,寬衣解帶,緩緩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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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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