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上官輕侯

第四十二章 上官輕侯

生活還真如一出捉摸不透的戲劇,上官鴻的婚禮當天陰雲密佈化為瓢潑暴雨,而短短几日之後,他的葬禮,卻晴空萬里,艷陽高照

本來宮玉軒並不想參加這場葬禮的,但念及與上官鴻數面之緣和他曾在危難時伸出援手,宮玉軒還是來了。

上官家的別墅一星期內由婚禮改葬禮,真讓人有一鼓說不出的滋味,前來參加葬禮的人很多,哀悼追思的人也極有身份,宮玉軒在其中只是不起眼的一位。

身穿黑色西裝的宮玉軒和很多賓客一樣,戴着一副墨鏡,站在人群中,肅穆靜立。

他身邊的唐龍也一身黑西服打扮,面無表情,極為冷酷。

靈堂前一副檀木棺材擺在那裏,儘管上官鴻的屍體已湊不齊,甚至有人懷疑棺材裏究竟有沒有屍體,但所有來上香的人還是恭敬地鞠躬以表遺憾。

上官鴻的母親卧病不起,大有一命嗚呼的跡象,而他的父親,則端坐在主人位置上,閉目不語,一臉哀傷的麻木之色。

今天來參加葬禮的人大多都是金色皇朝的成員,其中不少商界大佬與新貴,他們中有元老,有核心,也有新生代的俊傑,最卑微的人,恐怕手握資源也是不可小視的人物。

但就在這一片集體悼念的活動下面,暗流在無聲涌動,通過唐龍,宮玉軒知道現在的金色皇朝處在一個十分敏感的時期,國家高層非常重視金色皇朝今後的動向,大廈將傾還是穩如泰山,這一切都是未知之數,但不可否認的是,近十年加入金色皇朝的新貴們都冀望借次機會重新劃分資源,牟取更高的權位,只有那些核心的元老們則靜觀其變。

冷眼旁觀不代表沒有想法,其中不少人都將這次葬禮視為一個等待的盡頭,一旦那個人不出現,他們自然會站出來重新洗牌,如果那個人回來了,那麼現在蠢蠢欲動的年輕新貴們自然會領取教訓,嚴重的,甚至萬劫不復,因為上官家有一個人,在老一輩人的心目中,早已是傳說般存在。

當葬禮進行到了最後時刻,那些懷着期盼的人突然心灰意冷,或許是不忍見金色皇朝從此墮入分裂,又或是感嘆往昔輝煌不再,總之,心情複雜的人,很多。

就連唐龍一向沉着的性子也忽然躁動起來,宮玉軒很敏感地察覺到唐龍的不安,唐龍很清楚,那個人如果不來,金色皇朝即將面臨分崩離析,這一局面,不是上面的人想看到的。

忽然,門外直射入靈堂的陽光被遮住了,眾人側目望去,一道人影站在門口擋住了陽光,看不清面容卻能感覺到那人偉岸的身姿。

那人緩步走入靈堂,恢復了光線后,賓客們都看清了他的容貌,不少人已經激動地站了起身。

樸素的白襯衫,白西褲,那人簡單的行頭看起來有些寒酸,卻又顯得灑脫。宮玉軒看清了他的樣子,不如上官鴻的英俊迷人,這人卻是一副冷峻的容貌,最為引人注意的是那對眸子,灰白輕淡,似不在乎生死輪迴的然。

而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很簡單,失意二字足以評價一切。

唐龍激動得全身顫抖,張口欲言卻忍着,宮玉軒不用再去猜都知道面前這個一舉一動都透露著模仿不來的灑脫的男人。

上官輕侯

上官輕侯走入靈堂,來到上官鴻的靈柩前,一手撫上棺材的蓋上,側目低頭望着那棺材,一手撫著棺蓋緩緩向前走去。

一直走到最前方,上官輕侯抬頭望向父親,身體無聲地向前傾下,竟然輕緩地跪了下去,他淡漠至然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老人站起身,顫身來到上官輕侯面前,嘴唇蠕動幾下終究沒有說什麼,班駁的華下面,一雙渾濁的眸子已然淚水涌眶,他忽然抬起手掌,重重揮了下去。

啪!

上官輕侯被父親狠狠打了一個耳光,卻沒有任何反應,依舊錶情不變。

似乎是一個耳光用了全身的力氣,上官輕侯的父親在揮過耳光后就昏厥過去,旁邊的傭人攙扶著回去休息了。

上官輕侯站起身,望着上官鴻的遺照,點了三柱香插上,然後就這麼一直仰頭望着。

他的身後,那些認識上官輕侯的人都站着凝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深懷期待與激動,而那些不認識上官輕侯的人,大多都懷着疑問的目光看向旁人,對此十分不解。

良久,上官輕侯轉身,淡淡地掃視了在場眾人一遍,然後朝靈堂外走去,在路過宮玉軒身邊時,他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眼宮玉軒,直視着他的眸子,然後移開目光到唐龍身上。

「上官大哥,上官鴻的死,我們國安部會全力追查……」唐龍咬牙切齒憤恨地說道。

哪料上官輕侯手一抬,制止了唐龍繼續說下去,輕聲道:「上官家的仇,不勞外人插手。兇手,我已經找到了。」

他的隻言片語雖輕,但全場寂靜的情況下,誰聽不到?

兇手?找到了!

連國安部都毫無頭緒,上官輕侯一回來就語出驚人,說完這話后,上官輕侯離開了靈堂,只留下心思各異的眾人。

參加完上官鴻的葬禮后,宮玉軒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上官輕侯的身影以及與他對視一眼的情景,若說宮玉軒曾以鬼魅的身影傾了司徒紅蓮的城,那麼上官輕侯僅用一個平淡的眼神就能傾倒眾生,因為他的神色,似已脫萬物。

夜晚剛回到晶殿堂的宮玉軒接到了白晶晶的回報,於是從去卧室的途中折向晶殿堂內部的會所。

這裏一般無人會來,因為在這裏沒人敢放肆,別說舒緩神經放鬆身體,就連言行舉止都必須小心謹慎,所以,晶殿堂的會所只是象徵性的,但今天,偏偏有人在這裏無視規矩,喝了一天的悶酒。

走進會所的大廳,宮玉軒揮退了所有手下,獨自走向一身貂絨大衣的趙婉兒。

雙頰泛著醉人的酒紅,趙婉兒雙腿疊在一起靠着沙,優雅地舉著高腳杯,面前桌上幾瓶烈酒早已經飲盡。

宮玉軒坐到了她對面酒銷愁?」

哪裏來的愁?」趙婉兒輕描淡寫地望了眼宮玉軒,此時此刻,她依然保持着清醒,看來酒量不淺。

宮玉軒無奈,也懶得打啞謎,開門見山地問:「你在等我?」

趙婉兒放下酒杯,慵懶地斜靠着沙,點點頭,望着宮玉軒的眼神忽然不再澄凈,複雜起來。

「宮雅薇是宮趙兩家被譽為最出色的女人,年輕時就有鬼才之名,我不服,真的不服,二十年前如果沒有上官輕侯在她身邊,她不過也就是大家閨秀的女子,而我,缺的只是一個平台和機會。」

細細品位趙婉兒的話,宮玉軒搖頭道:「看來和上官鴻結婚,你是想借他的勢施展自己的抱負。我終究還是小看了女人,本以為這場聯姻中你是無辜的傀儡,卻沒想到你或許是最大受益者。」

趙婉兒輕蔑一笑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他人都死了,金色皇朝也快要名存實亡,上官輕侯當年和宮雅薇的心血輝煌了二十年,也走到盡頭。」

「未必,今天我見到了一個人,上官輕侯。」宮玉軒給自己倒了杯酒,握著酒杯輕搖著,未飲。

趙婉兒驀然睜大眸子,驚訝過後是快的思考,而後搖頭喃喃道:「他居然回來了!哼!」

宮玉軒有些好奇實我一直覺得上官輕侯沒什麼了不起的,華夏沒了上官家,似乎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哈哈哈哈……」趙婉兒放肆大笑,似在嘲諷宮玉軒無知。

笑了很長時間她才漸息笑聲,玩味地看着宮玉軒知道他多少?」

「不多,就知道他家下面埋着英女王的桂冠。還有些遙遠的功績。」宮玉軒平靜道,不認為自己說了什麼笑話。

趙婉兒搖頭嘆道:「你知道的事情恐怕也是唐龍告訴你的,而唐龍,應該是在國安部的檔案中知道這些事情。可有些事情,是不會記錄在歷史中的。」

耳恭聽。」宮玉軒來了興趣。

趙婉兒平淡地說:「聰明人會在適當的時候扮演投機者的角色,上官輕侯就曾經扮演過一回。當蘇聯解體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到其中隱含的利益,於是有人迫不及待地去抱葉利欽家族的大腿,有人去爭總統留下的資產,還有人玩選票想一舉上位。可上官輕侯卻遠赴烏克蘭,當年冷戰時期,紅軍在烏克蘭囤兵百萬,不知那裏留下了多少蘇聯製造的軍火,而當時估價,過三千億美金。於是上官輕侯扮演一名西亞獨裁者,用五十萬美金砸開了一位前蘇聯將軍的軍火庫,又花了四百萬美金將整個軍火庫搬走了八成,槍支彈藥都是些零碎的東西,最重要的是批量的迫擊炮,導彈,非導彈,轟炸機等等一切蘇聯花了數十年時間積累出的重型武器,然後又將其中的五成運到了中國大6,送給了政府。剩下的,他大多都賣到了非洲,只要哪裏有戰爭,哪裏就有為他出售軍火的商販。這份貢獻,國內那些納稅商人就算上交全部身家,未必能抵半分。」

「難道沒有別人去參合這事?我想看到這機會的人,不會只有他一人。」宮玉軒提出了疑問,但心中也是非常震驚。

趙婉兒從容而優雅地笑了起來然有,全世界的軍火商都想來分一杯羹,但他們剛一到達烏克蘭的土地上,就離奇死亡,上官輕侯不會讓人來分他到手的利益。」

宮玉軒陷入沉思,心裏對上官輕侯的重視又多了幾分,他知道,屬於他的傳奇應該還有很多,但無論哪一件事,都足以令普通人震撼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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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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