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看到依舊甜甜蜜蜜地膩在一起的東方傑跟蓮馡，陳文書知道文倩所使的詭計對他們的感情根本就沒有任何影響，在這種情形下，他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以東方傑的個性來看，若是他開口請他娶文倩，他一定會二話不說的拒絕的。

就在陳文書左右為難的時候，蓮馡開口問道：［陳大哥，你怎麼了？］

［我……］陳文書仍是說不出口。這教他怎麼說？

［你是為了文倩的事在苦惱嗎？］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蓮馡知道他肯定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閑言，陳文書的臉微微泛紅，［東方－－－－－］

東方傑冷冷的說：［文書，沒有人可以勉強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

陳文書當然知道自己無法勉強他，但是，一想到他娘和妹妹那傷心欲絕的模樣，他還是鼓起勇氣開口，［東方，對於我妹妹所做的事、我感到很抱歉，但是－－－－］

東方傑不讓他有說下去的機會，［等陳爺爺的壽辰一過，我就要帶蓮馡回去，至於你妹妹所惹的麻煩，就讓你們陳家自己去解決吧！］若不是還顧念著兩家的交情，他早就帶蓮馡走人了。

［可是……］昨天的那件事早己傳遍整座城裏，如果東方傑不肯娶文倩，那她這輩子可能再也嫁不出去了。

東方傑的眼神堅定，［我的妻子只有蓮馡一個人，你還是勸文倩早點死心吧！］

［東方，難道你就不能看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上……］納文倩為妾嗎？最後一句話陳文書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知道就算文倩肯，東方傑也絕不會答應的。

［就是看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才沒有計較文倩算計我的事。］不然，一旦他發起火來，陳文倩絕對無法承受。

［東方……］陳文書無奈地嘆口氣，［唉！算了，我知道了，我會勸文倩打消這個念頭的。］

他搖搖頭，準備去告訴妹妹這個壞消息。

＃＃＃

得知東方傑說什麼也不願意娶自己時，陳文倩又氣又惱。

她不懂，真的不懂，她到底是哪裏不好？為什麼東方傑寧可娶蓮馡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也不願意娶她？

她躲在房裏哭了一整天，最後，她決定親自去找東方傑說將楚。她知道自己那天的行為讓他十分不悅，但是，只要她好好地向他解釋，相信他一定能夠諒解、繼而接受她的。

趁著莊裏的人都在為明日爺爺的大壽忙碌著，陳文倩悄悄的來到東方傑所居住的院落。但是，她卻沒有看到東方傑，只見到在花園裏賞花的蓮馡。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陳文倩臉色不佳地問：［喂！東方大哥呢？］

蓮馡對她的無禮並沒有感到任何的不悅，但是、隨侍在她身側的春花、秋月可看不慣她的態度。

春花代替蓮馡答道：［我家少爺被陳少爺請去了。］

如果是以前，陳文倩一定會馬上衝去找東方傑，但是，自從她鬧出那件醜事後她就被哥哥禁足，不准她出房門一步。

［東方大哥什麼時候會回來？］她高傲的仰高臉問。

蓮馡搖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

陳文倩充滿敵意的看着蓮馡，［你別得意得太早，等我跟東方大哥談過後，他一定會娶我的。］

蓮馡懶得和她多說，她轉頭對春花、秋月吩咐道：［我們回房去吧！］

春花、秋月扶著蓮馡就要回房，但是，陳文倩卻擋住她們身前。

［等我嫁給東方大哥后，我一定要他馬上把你給嫁出去，不許你再纏着他不放！所以，你最好趁這個機會趕快巴結我，說不定我一高興會幫你找個好婆家嫁了，讓你繼續過着吃穿不愁的日子。］

這下子，秋月再也忍不住的站出來說：［陳小姐，你恐怕搞錯了，蓮馡小姐才是我家少爺的未婚妻，你這輩子是不可能有機會嫁進東方家的！］

［大膽！］陳文倩生氣的看着秋月。［主子說話，哪有你這狗奴才開口的份！］

［陳小姐，我的主子是蓮馡小姐，不是你，而且……］秋月小聲的說：［我也沒有像你這麼丟臉的主子。］

［你說什麼？！］陳文倩胸中的怒火燃得更熾，她恨恨地瞪向蓮馡，［蓮馡，你居然讓你的婢女這樣跟我說話！］

蓮馡面無表情地說：［秋月說話是難聽了點，但是，只要你行得直、坐得正，又何必在意一個婢女說了什麼呢？］

［你……］陳文倩指著蓮馡，氣得說不出話來。

［文倩，我累了，如果你要等傑的話，就自己留在這兒等吧！我要回房休息了。］

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陳文倩更生氣了，［你到底對東方大哥下了什麼蠱，為什麼他就是不肯娶我？我到底是哪點比不上你？］

［你不是比不上我，你只是不適合傑罷了。］她淡淡地點出事實。

陳文倩咬牙切齒的說：［難道你就適合東方大哥嗎？］論美貌，她自認不輸給蓮馡；論家世，她可是堂堂的千金小姐，而蓮馡只是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孤女、她拿什麼跟她比？

［至少我懂得傑的心裏在想什麼。］蓮馡輕輕地回了一句。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文倩瞪着她。

蓮馡的眼中閃過一抹慧黠的光芒。自幼在家人的呵護下長大的陳文倩，其實仍天真得如同孩子一般，她真的懂得什麼叫做愛嗎？她很懷疑、她相信陳文倩對東方傑只是一時的迷戀罷了，並不是真的愛他。

［你為什麼喜歡傑？］她突然問。

［從我第一次看到東方大哥開始，我就喜歡上他了！］陳文倩理直氣壯地說。

［那你對傑的了解有多少呢？］蓮馡的嘴角微微揚起。以東方傑的外貌、人品，的確很容易成為懷春少女仰慕的對象。

［等我嫁給東方大哥后，我自然就會了解他了。］她根本就不認為這是問題。

她的話讓蓮馡聽了直想笑。她果然很天真！

［你笑什麼？］看到她的笑容，陳文倩的怒火直往上冒。

［你還是死心吧！傑不適合你的。］蓮馡搖搖頭。

［你又不是東方大哥，你怎麼知道我不適合他？］陳文倩老羞成怒，她才不相信她的鬼話呢！

蓮馡反問：［你也不是傑，你又怎麼知道你適合他呢？］

陳文倩理所當然的說：［我們陳家和東方家是世交，我和東方傑的家世相當，除了我之外，還有誰配得上東方大哥？］

［門當戶對又如何？傑並不愛你啊！］

［如果不是你，東方大哥也不會拒絕我！］陳文倩愈想愈氣。

［如果沒有我，傑也不會娶你的。］因為如果沒有她，當年東方傑早就死了。

［你……］陳文倩跨上前一步，揚手就想給她一巴掌。

［住手！］突地，東方傑和陳文書的聲音同時響起。

［東方大哥！］陳文倩愣在當場，她沒想到東方傑和哥哥會剛好回來。

陳文書看着妹妹問：［文倩，你不乖乖待在房要，跑來這裏做什麼？］在爺爺壽辰的這段期間，他不準妹妹踏出房門一步，希望時間一久，眾人會漸漸淡忘她所鬧出來的醜事。

［我……我是來找東方大哥的……］陳文倩囁嚅地說。

［回房去！］陳文書大喝。再讓她跟東方傑見面，只會讓事情愈鬧愈大。

［不要！］陳文倩含淚看着他。

［文倩！］他重重地嘆口氣，氣妹妹不懂得他的用心良苦。

［東方大哥！］陳文倩看着東方傑大喊，［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娶我？我到底是哪裏比不上蓮馡？］今天如果不問個明白，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死心。

剛剛撞見陳文倩想打蓮馡，此刻東方傑心中的怒火狂熾，根本就懶得理她，他摟着蓮馡就想離開。

［東方！］陳文書開口喚住東方傑，他希望東方傑能說些什麼，讓妹妹徹底的死心。

看着陳文書懇求的表情、東方傑停下腳步、冷冷地看向陳文倩。

［不是你哪裏比不上蓮馡，而是你們根本就不能拿來相比。］他低頭看向蓮馡，眼中浮現一絲柔情，［在我的心裏，蓮馡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女人比得上她。］

［只要你肯給我機會，你就會知道我比蓮馡好，比蓮馡更適合你！］他的話讓文倩相當不服，如果他不給她機會，又怎麼知道她比不上蓮馡？她相信只要他願意，他們一定會成為一對人人稱羨的神仙愛侶。

［沒有人能勉強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撫弄著蓮馡滑順烏黑的長發，東方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聽見他的話，陳文倩再也忍不住的流下眼淚。［為什麼？］她是這麼的愛他，可他卻如此不屑一顧。

［沒有為什麼，只是我不愛你罷了。］看兒陳文倩的眼淚，東方傑並沒有任何感受，因為除丁蓮馡，任何女人都無法牽動地的心。

［你……］陳文倩哭得梨花帶雨。［我是這麼的愛你啊！］

［可是我從來不曾愛過你。對我來說，你只是文書的妹妹，就這樣而已。］

他的話狠狠的撕裂了陳文倩的心，她再也承受不住地掩面飛奔離去。

［東方，謝謝你。］陳文書在追上去前，回頭由衷地向東方傑道謝。雖然東方傑重重地傷了文倩的心，但他明白唯有如此，她才能徹底地認清事實。

看着陳文書的背影，蓮馡有些羨慕的說：［有這樣的一個哥哥真好。］

東方傑摟着她說：［你有我啊！］

蓮馡依偎在他懷裏。是啊！她有東方傑，不是嗎？

東方傑低頭凝視着她好一會兒，突然說：［蓮馡、我們成親吧！］

［成親？］蓮馡愣住了。他們不是說好等兩年後再說的嗎？

東方傑輕輕撫弄她的頭髮，［你已經十五歲了，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所以我們成親吧！］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雖然知道他是因為陳文倩的事才會提出這個要求，她還是忍不住取笑道：［你該不會是聽怕了羅總管一天到晚在你耳邊念經，所以才想早點跟我成親，好塞住他的嘴吧？

想到終於要和東方傑成親，蓮誹發現她的心裏竟浮現了一絲喜悅。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心中已有了認知，如果她這輩子會嫁人，那麼她嫁的人一定是東方傑，因為她根本無法想像其他男人像東方傑那樣吻她、抱她的情景。

［羅總管影響不了我的決定。］如果他怕被羅總管念，早在幾年前他就順了他的意，娶個妾室進門了。［我會娶你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愛你。］

聽見他深情的告白，蓮馡不由得臉紅心跳。雖然她不像一般大家閨秀般遵從禮教，她終究是個女人，聽到心愛的男人的告白，難免會有些不好意思。

東方傑憐愛的看着她問：［蓮馡，你願意嫁給我嗎？］

蓮馡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東方傑開心的抱起她，［等我們回家后，我立刻要羅總管開始準備我倆的婚事。］

蓮馡取笑的說：［這下你可開心了，以後羅總管再也不會逼你娶妻納妾了。］雖然她知道東方傑絕不可能娶其他女人或納妾，但是，每次看到羅總管拿那些未婚女子的畫像來讓東方傑挑選，她的心裏難免會有些不舒服。

東方傑吻着她說：［我這輩子只會娶一個妻子，而那個人就是你，除了你之外，其他女人都無法進佔我的心。］

蓮馡無限嬌羞地將臉埋進他的胸前，而他也緊緊的摟住懷中的佳人。

這個他愛戀多年的小女人，終於要成為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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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花園－－－－

［你還不肯死心嗎？］陳文書看着傷心哭位的妹妹。

［哥哥，我……我是真心愛東方大哥的·····］陳文倩哽咽地說。

［文倩，我知道你愛東方，但是，愛情是不能勉強的。］他清楚地明白，嬌弱的妹妹並不適合東方傑。

［為什麼？！］她不明白，她的一片深情為什麼無法感動東方傑？

陳文書拍拍她的背。［只能說你跟東方無緣吧！］

她淚眼汪汪地看着他，［哥哥……如果沒有蓮馡的話，東方大哥是否會愛上我？］

［我想，如果沒有蓮馡，東方也不會愛上你的。］陳文書老實的道。

［為什麼？］陳文倩不明白。

［因為像東方那樣的男人，不是未經世事的你能捉得住的。］在這世上，恐怕也只有蓮馡捉得住東方傑的心吧！

［大哥……］雖然不明白哥哥所說的話，但是，想起東方傑方才那決絕的話語，她知道他心裏永遠也不會有她的存在。

［哭吧！］陳文書只能這樣安慰妹妹。［只要時間一久，你就會忘了東方的。］

［哥哥……］陳文倩伏在哥哥的身上盡情地哭泣，不過，她知道自己永遠也不會忘東方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