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可惡！他竟然這樣子對待她!一想到剛剛的面試，柳芊珣氣得胃抽痛，腦海不停的閃過那位人事主任跟她說話的情景。
「柳小姐，你請回吧！我們這種小公司，請不了你這個大人物。」人事主任幾乎是九十度大鞠躬的趕着把她送走。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是什麼大人物，我只是一個正在找工作的社會新鮮人。」她真的胡塗了，這個人事主任不過接了一通電話，態度為什麼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柳小姐，你真愛開我玩笑，你要工作還不容易，只要你跟宋總說一聲，他會馬上幫你弄進『宋氏集團』，職位還可以隨你挑選。」人事主任的語氣有一股掩不住的曖昧。
聞言，臉都綠了，她不明白這位人事主任為何把她跟宋霽禎扯在一起，她不記得自己提過「宋霽禎」這三個字，更不記得自己說過她和宋霽禎是舊識。
「主任，可以請你把話說清楚嗎？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跟『宋氏集團』的總經理扯上關係?」雖然很氣憤，她還是冷靜以對，她必須把事情弄清楚，為什麼這位人事主任會迸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柳小姐，你也不要跟我裝胡塗了，我已經知道你跟宋總關係匪淺。」
「什麼叫『關係匪淺』？」聽到這種話，她實在沒辦法心平氣和，這位人事主任的意思好像他是宋霽禎的情婦，這太過分了！
顯然被她的口氣給惹火了，人事主任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挑明，「柳小姐，你是宋總的女人，你們的關係難道不夠探嗎？」
「誰說我是宋霽禎的女人?」氣死她了，如果真有其事，她無話可說，明明沒有的事，為什麼要這麼污衊她？
「宋總經理的特別助理都親自打電話來說，柳小姐有必要再否認嗎？」
「他為什麼這麼說，我又不認識他!」這個什麼特助的傢伙也太惡劣了，他這麼毀謗她存的是什麼心？
「柳小姐，林特助是宋總的表弟，他還會不知道你和宋總的關係嗎？」
雖然談不上認識，不過對宋霽禎的表弟，她多少一點印象，他笑容可掬、溫和有禮，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會亂說話的男人，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說，而且還特地打電話來……她懂了！他是奉宋霽禎的命令，怪不得她每次的面試都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迴音，原來他在她的背後搞破壞，所以，她永遠找不到工作。
想通了，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抬頭挺胸，從容的走出那家公司。
愈想，她就愈氣，為了逼她投降，他竟然連這麼卑劣的手段都使出來，天啊！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對待她？
突然一陣暈眩攫住柳芊珣，她搖了搖頭，想甩去那股不適的感覺。該死！她的胃好痛，頭也好痛，身體裏面好像有一股熱氣沖不出去，悶得她快窒息了。
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柳芊珣不停的在心裏咒罵，都是那個混蛋惹的禍，自從他出現之後，她就沒有一天好過！去他的！死王八、臭烏龜，她要把他宰了，丟到海里去喂鯊魚！
又是一個暈眩，柳芊珣腳步一顛，身體危險的搖搖晃晃。要命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她怎麼覺得眼前不時掠過一朵朵的黑雲，額頭不斷的沁著冷汗，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好像快暈倒的樣子。
不可以，她不可以暈倒，她還要去找那個王八蛋算帳，她要問他，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咬走了……
驀然，柳芊珣前面轉為一片黑暗，身體一軟她墜入冰冷的深淵，意識在恍恍惚惚之間，聽到一陣急切的呼喚聲——「柳小姐……柳小姐……」接着身體一飄，在半空中急速的飛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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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陣子沒睡得這麼舒服了，柔軟的床、涼爽的觸感、淡雅的馨香，實在教人捨不得起來，好想永遠沉浸在這種愜意的感覺當中。
她一定是在作夢，因為現在的她，只有一張木板床，對它的硬度，她一直睡不習慣，每次起床，總是腰疫背痛；可是，這種舒服的感覺是那麼的逼真，真得好像近在咫尺，不是在那遙遠的夢中。
緩緩的睜開眼睛，柳芊珣放眼而去，好熟悉的地方……瞳孔慢慢放大，她倏然坐起身，甩了甩半混沌的腦袋瓜，眨了貶眼睛，再仔細瞧它一遍。
哈！她實在夠遲鈍，這個地方她當然覺得熟悉，她曾經在這裏住過，第一次看到它，她就愛上眼前這一大片落地窗……不對啊！她怎麼會跑回來這裏……等一下、等一下，記得剛剛她還在……轟隆一聲，柳芊珣的腦袋頓時清醒了過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暈倒了，醒了卻在這裏，她是怎麼來的，用變的嗎？
心裏正在疑惑，福媽笑容可掬的推著餐車走了進來，「大少奶奶，你醒了啊！我正想叫你起來吃東西，你已經睡了整整十二個小時，我想你肚子一定餓壞了。」
「我睡了十二個小時？」她是豬啊！竟然睡了那麼久！
「對啊！我看你睡得又香又甜，一直在微笑，我都不敢吵你。」把餐車停放在床沿，福媽交代說：「大少奶奶，你可要把這些全都吃完，你看看你的樣子，瘦得實在不像話！」
把那些全都吃完？哇塞！她還真的是一隻豬，睡飽了，就準備吃，等她把這堆東西全塞進肚子裏面，她是不是又要睡覺了？不過……柳芊珣吞了吞口水，嘴饞的看着那些豐盛的食物，有她最愛吃的牛腩膾飯和海鮮面，有福媽最拿手的甜點，還有各式各樣的菜肴，她是真的餓了。
「大少奶奶，我去拿毛巾給你擦一下臉和手，你就可以動手吃了。」說完，福媽轉身往浴室走去。
一股感動的情緒攫住心房，柳芊珣露出幸福的笑靨，福媽還是那麼講究，吃東西之前一定要把臉和手擦乾淨。說起來挺可笑的，她一直搞不懂吃東西跟洗臉有什麼關係，洗手是怕把細菌吃進肚子裏，那洗臉呢？她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又不敢向福媽問個明白，就怕福媽以為她不喜歡洗臉。
「大少奶奶，先擦擦手。」福媽遞了一條毛巾給柳芊珣，等她把手擦乾淨，又上換了另外一條毛巾給她擦臉。
「福媽，謝謝你。」
「大少奶奶，不要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等一下，不對啊！福媽叫她什麼？大少奶奶?天啊！她是幸福過頭了啊，都忘了自己的身份早就被拆穿，她已經不是什麼「大少奶奶」了。
「福媽，你不要再叫我『大少奶奶』了，我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是。」
「大少奶奶，我已經叫習慣了，你要我改，我改不過來。」
「可是被你們大少爺聽到了，他又要不高興了。」她可不想讓人家再誣陷她一次，說她貪圖宋家大少奶奶的位置。
「大少奶奶放心，大少爺不會怎麼樣，他知道我年紀大了，叫習慣了，想改也改不過來。」拾起筷子放進柳芊珣的手中，福媽笑着催道：「趁熱趕快吃，要不然涼了就不好吃。」
點了點頭，柳芊珣正想大快朵頤，突然想到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福媽，我怎麼會在這裏？」
「我不知道，自從你不在這個家，我一個禮拜才會過來整理一次，今天是大少爺打電話請我過來，那時候你已經在這裏了。」把手上的毛巾送回浴室之後，福媽又道：「大少奶奶，我先下去，吃完了把餐車擱在外頭，我會來收，還有，今天晚上我會住在這裏，有什麼事情找我，我就睡在樓下靠客廳的那間房間。」
「嗯。」吃飯皇帝大，什麼事都等餵飽肚子，養足力氣以後再說，到時候，她也才有體力找那個傢伙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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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那麼豐富的一餐，再清洗過身上所殘留的塵埃，在夜風吹拂下，感受這些日子所沒有的愜意，柳芊珣幾乎把現實從腦海驅逐出境，直到宋霽禎低沉如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歡迎你回來。」半倚著敞開的落地窗，宋霽禎直勾勾的瞅著柳芊珣，眼裏有熱情，有滿足，也有得意。
「誰說我要回來這裏，我可沒答應過！」柳芊珣沒好氣的潑了宋霽禎冷水。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學起柳芊珣的口氣，宋霽禎一副理直氣壯的說，「我們不是說清楚了，我賭你一個禮拜內會自動送到我的面前，你輸了，是不是應該搬來跟我一起住？」
糟糕！一下子氣太多了，只顧想要把他碎屍萬段，竟然把打賭的事給忘了！柳芊珣心急的咬着下唇。
「你的記憶力不是很好嗎？對自己承諾過的事情，我想你應該沒有異議吧!」
「我……你搞清楚，可不是我跑來找你，我是在路上暈倒，我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又不是我願意的!」為了自保，扯點小謊不為過吧！真慶幸一看到他的時候，她沒有馬上興師問罪，否則這下子就難看了。
從容的笑了笑，宋霽禎輕輕的搖搖頭，「我看搞不清楚的人是你吧！我說你一個禮拜內會『自動』送到我的面前，你是『自動』被送到我的面前，可不是我強行把你擄來這裏的哦！」
被人家從半空中甩到地上，大概就是她現在這種心情——痛不欲生，她真後悔跟他打賭，打從一開始，他就在算計她，他故意把話說得很籠統，讓她毫不設防的踩進他的陷阱，如果今天她沒有暈倒，他說不定還會找人把她打昏。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她要是知道哪個傢伙把她送進了「虎口」，她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宋霽禎孩子氣的笑了笑，「說起來很巧合，我的屬下很不小心救了你。」
「很不小心？」算了吧！鐵定是他派人跟蹤她，否則世上哪有這麼不小心的巧合？也難怪他那個表弟可以打電話去破壞她的面試，她的一舉一動，根本就在他的監視下；說不定連那位人事主任所說的話，也是他授權安排，就是想惹火她，而她也的確氣得想找他算帳，只是很不巧的氣昏了。
「你應該感謝他們的不小心，要不然你現在流落何方，都還不知道呢！」宋霽禎極其厚臉皮的說。
狠狠的瞪了宋霽禎一眼，柳芊珣可不想那麼輕易的放過他，「從頭到尾，你都在耍我？」
眉一挑，宋霽禎也不否認的笑着說：「不要這麼計較，我不過耍你一次，比起你的三番兩次，我這是小巫見大巫。」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像你，惡意破壞我的工作機會，逼我走投無路，做事一點也不光明正大，十足的小人！」鼓著腮幫子，柳芊珣氣得想送他幾個拳頭，以泄心頭之恨。
「你在同意跟我打賭的時候，可沒要求我非當個君子不可。」
「你……你可惡！」真是氣死她了，使出這麼卑鄙的手段對付她，竟然一點也不心虛！
走到柳芊珣的面前，宋霽禎深情的撫着她粉嫩的臉龐，聲音輕柔的說：「這要怪你，誰教你是個迷人的小妖精，把我搞得神魂顛倒。」
像是被施了魔咒，柳芊珣怔怔的望着宋霽禎，看着他的唇緩緩落在她的唇上。敲開柳芊珣嫣紅的唇瓣，宋霽禎舌頭靈巧的鑽進她的口中，先是溫柔的糾纏，接着恣意妄為的吸吮，攫取她的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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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頭流浪了兩個月，沈瑩瑩終於回家了，她知道自己逃避不了父母的責備，不過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她不僅要請求父母原諒，更要請求他們接受她所選擇的感情歸宿，她相信她的父母很明理，他們不會生氣太久，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她沒有音訊的這段期間，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
「爸、媽，對不起。」一進門就跪落在地，沈瑩瑩帶着懇求的目光看着父母。
冷冷的看了沈瑩瑩一眼，沈維山諷刺道：「你也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忘了回家的路！」
投給丈夫不認同的目光，余婉茹溫柔的迎上前，把女兒扶起來，「好了啦，回來了就好。」
「媽，我不是有意要反抗你們，我只是有喜歡的人，想忠於自己的感情，我知道你們愛我，一定也希望我能幸福、快樂。」
聞言，余婉茹和沈維山互看了一眼，看樣子，他們真的誤會芊珣了。
為了求證，余婉茹問道：「瑩瑩，我問你一件事情，是芊珣鼓勵你逃婚嗎？」
「不，芊珣雖然幫我出主意，但是逃婚是我自己決定的，芊珣其實也不是很贊成，她一直要我考慮清楚。」
總算證明柳芊珣的清白，余婉茹心裏有說不出的難過，如果當初她肯多給芊珣一點信任，芊珣就不會落到離家的地步。
「爸，」沈榮志開口道，「讓我去找芊珣回來。」對柳芊珣的離家，沈榮志一直很愧疚，雖然事發當時他並不在家，沒有辦法阻止，但芊珣會冒充瑩瑩，是他出的主意，這件事情追究起來，他必須負絕大部分的責任。
經沈榮志這麼一說，沈瑩瑩這才發現家裏少了一個人，「爸、媽，芊珣呢？」
沈維山尷尬的低下頭，余婉茹則是面有愧色，兩個人都難以啟齒。
「瑩瑩，芊珣離開我們家了。」沈榮志回道。
「芊珣為什麼要離開？」
嘆了口氣，沈榮志巨細靡遺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沈瑩瑩不禁心痛的喊道：「爸，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待芊珣？我們是芊珣最親的親人，甚至可以說是她僅有的親人，你這樣子懷疑她，你知不知道她會有多傷心？」
「我……當時情況那麼混亂，宋霽禎咄咄逼人，我心一急，哪有想那麼多？而且，也不是我逼她離開，是她自己要走的啊！」沈維山其實也不是毫無歉意，只是拉不下那個臉承認。
「爸，芊珣的個性你還會不了解嗎？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不可能把真相告訴宋霽禎，你沒有諒解她的處境，還安個罪名給她，你這不是存心逼她離開嗎？」
「我……這還不是要怪你，誰教你逃婚！」沈維山惱羞成怒的想為自己脫罪。
「爸，你公平一點，你為什麼不想想看，如果你肯在一開始就徵求我的意見，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我也是為你好的啊！」
「我相信你是為我好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對我來說是不是真的很好？」人為什麼總是學不會去尊重別人，常常自以為是的認為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什麼是對，什麼是不對，把自己的價值建立在別人的價值，這是多麼自私！
「瑩瑩，你爸爸他是一片好意，你不要錯怪他。」余婉茹忍不住幫丈夫說話，「你爸已經為這件事情付出很大的代價了，雖然『宋氏集團』沒有切斷跟『沈氏企業』的合作關係，我們的信用還是受到不小的衝擊，有些朋友甚至還在一旁看你爸的笑話。」
「媽，你只想到我們自己，你有沒有想過芊珣心裏的感覺，你知道嗎，芊珣表面上很堅強，其實她的內心是很脆弱的，我們這個家一直是她的避風港，她心中的快樂天堂，她會決定離開這裏，是受了多麼大的刺激！」想到自己的率性卻讓柳芊珣受到傷害，沈瑩瑩實在懊悔不已。
聽沈瑩瑩這麼一說，大夥兒都很慚愧，不過也莫可奈何。
「瑩瑩，錯誤已經造成了，後悔也來不及，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芊珣找回來。」
搖了搖頭，沈瑩瑩沉重的說：「媽，芊珣不會回來了，我了解她，你們對她投下一道懷疑的種子，你們教她怎麼坦然在這裏生活下去？」
「那……你說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先找到她的人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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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了「尊嚴」的門檻，不再以它為思考的中心點，而是坦承面對自己的心，柳芊珣發現自己過得很快樂，宋霽禎不只是對她很好，他簡直是把她寵上天了，唯一的遺憾是，他的工作實在太忙了，他們能夠相處的時間少得可憐，這讓她的日子非常無聊，所以白天的時候，她乾脆纏着福媽學做菜，希望有一天可以自己下廚，烹調出一桌令人食指大動的美味佳肴。
像今天，她就請求福媽教她做蛋糕，用了將近一個早上的時間，她做的第一個蛋糕出爐了。
「好了、好了，烤好了！」小心翼翼的把蛋糕從烤箱取出來，柳芊珣興奮的叫道，「福媽，你來嘗一口看看。」她每學會一樣手藝，就會請福媽當試驗品，由福媽來評分。
切了一小塊蛋糕，福媽用叉子把蛋糕輕輕的送進嘴裏，細細的咀嚼。
「福媽，我做的蛋糕好不好吃?」柳芊珣緊張的看着她。
等到蛋糕全進了肚子，福媽才笑着點點頭，「大少奶奶，你真的很聰明，一學就會，而且做得很好吃。」
「真的嗎？那我也吃吃看。」連忙切了一大塊，柳芊珣想也沒想就往嘴裏塞，不到三秒鐘，她又吐了出來，「哎呀！燙死我了！」
好笑的搖搖頭，福媽寵愛的念道：「大少奶奶，你不要這麼急性子，蛋糕又不會長腳，它跑不掉的。」
「人家忘了它剛出爐嘛！」調皮的朝福媽吐了吐舌頭，柳芊珣把手上的蛋糕丟掉，又切了一塊，不過這會兒她可不敢莽莽撞撞，慢慢的把蛋糕送進嘴裏，她細嚼慢咽的品味。
「很好吃吧！」
用力的點點頭，柳芊珣撒嬌的圈住福媽的手臂道：「是不錯啦，不過比起福媽的，就差多了！」由於福媽對柳芊珣非常疼愛，再加上兩個人大白天的時間都一起度過，柳芊珣很自然跟福媽建立起一種母女的感情。
「甜言蜜語！」福媽喜孜孜的訓斥道。
「天地良心，我說的都是真心話。」舉起手，柳芊珣對天發誓的說。
「管他是真話還是假話，反正都被你迷得團團轉。」
甜甜的朝福媽一笑，她把福媽往外推去，「福媽，你去客廳等我，我泡壺茶，馬上就來。」
「大少奶奶，我來泡就可以了，你想喝什麼……」
「哎呀！你就讓我服務一次嘛！」飛快的在福媽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柳芊珣像是在對小孩子說話似的道：「乖，去客廳坐着，我一下子就好了。」
無奈的搖搖頭，福媽順從的離開廚房。
過了十分鐘之後，柳芊珣已經和福媽坐在客廳邊喝着茶，邊吃着蛋糕。
「大少奶奶，你能回來真好，看到大少爺變得那麼快樂，我真的好高興。」
「有嗎?我看他還不是那麼個樣子，什麼都沒變。」柳芊珣嘴裏是這麼說，心裏卻甜蜜蜜的承認宋霽禎的確不太一樣，他不會再用冷漠的眼神看她，他的眼睛總是閃爍著熾烈的熱情，彷彿要把她吞進肚子。
「不一樣、不一樣，以前大少爺很少回家吃飯，除非老爺或夫人特別交代過，否則他都在外面待到三更半夜才回來，有時候還不回家，可是現在，再晚也會回來這裏陪你一起吃。」
「那是因為他以前笨嘛，不知道家裏的食物比外頭好吃多了。」柳芊珣酸溜溜的說，如果她猜得沒錯，他八成是流連在某個女人的懷裏。
「不對、不對，那是因為有了你，家裏的食物變得特別好吃。」
噘起了嘴巴，柳芊珣嗔道：「福媽，你在取笑我！」
「我是說真的。」
「什麼事情是真的?」一道低沉的嗓音戲謔的插了進來。
驚訝的望向門口，柳芊珣叫道：「你怎麼回來了？」
「想你就回來了啊！」無視於福媽的存在，宋霽禎走到柳芊珣的面前，親昵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摟着柳芊珣在她身邊坐，又問了一遍，「什麼事情是真的?」
羞紅著臉，柳芊珣悄悄瞪了宋霽禎一眼，雖然福媽什麼都知道，他也不該這麼囂張！
「大少爺，我是說因為有了大少奶奶，家裏的食物比外頭的好吃，所以你每天回來吃飯。」福媽笑咪咪的看着宋霽禎和柳芊珣親密的模樣。
「還是福媽了解我。」
「大少爺、大少奶奶，我廚房還有事，我去忙了。」福媽識趣的退出客廳。
「你可不可以節制一點?福媽看了會笑話的！」柳芊珣嘟著嘴嘀咕道。
什麼也不說，宋霽禎只是熱烈的瞅著柳芊珣看。
「幹麼？」即使那雙眼睛已經無數回這樣子看着她，柳芊珣還是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
「怎麼辦，我永遠看不夠你。」
聞言，柳芊珣的心裏頭甜的像是吃了蜜，嘴上卻又不肯承認，「無聊！」
俯下頭，宋霽禎吻住柳芊珣那張口是心非的嘴，火熱的汲取她的甜美，直到兩個人快喘不過氣來，才放開她。
「尉臨時重感冒，我明天要代他走一趟德國，一個禮拜才會回來。」
也許道是因為太習慣宋霽禎的呵護，這會兒突然要分開個幾天，柳芊珣頓時覺得胸口悶悶的。
看到她輕蹙著眉，宋霽禎反而開心了起來，「捨不得我?」
輕哼了一聲，柳芊珣顧左右而言他，「我就知道你那麼早回來，一定有什麼事情。」
「不要生氣，我今天整個下午的時間全都是你的，你想去哪裏？」
「我哪裏也不想去。」
他笑得好像偷吃糖的小孩，「那最好，我們就待在床上消磨時間好了。」
白了宋霽禎一眼，柳芊珣眸道：「色狼！」
突然把柳芊珣緊緊的摟在懷裏，宋霽禎深情緩緩的叮嚀道：「記得想我。」
「嗯。」
將柳芊珣抱了起來，他色迷迷的說：「為了填飽我未來一個禮拜的胃口，從現在開始，我們一直做到明天早上。」
她又羞又惱的罵道：「不正經！」
「你不喜歡嗎？」
「我才不像你！」臉愈來愈紅，柳芊珣困窘的瞪着宋霽禎。雖然兩個人都那麼親密了，她還是無法完全敞開自己面對宋霽禎，這或許是因為他們之間沒有承諾，她害怕有一天會失去他，所以下意識的想保留自己。
眉一挑，宋霽禎邪惡的笑道：「你這是在向我挑戰嗎？」
「我不跟你說了！」把頭埋進宋霽禎的胸膛，柳芊珣決定當只鴕鳥，逃避他的問題，也逃避她心裏的害怕。
哈哈大笑，宋霽禎抱着輕巧的柳芊珣快步的朝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