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火苗在她體內遊走,讓她渾身燥熱,肌膚上侵略性的撫觸,更引發慾望蠢動,使得床上人兒無法安眠,細細吟哦逸出紅唇,這種熟悉的感覺,就像他常在她身上施展的魔法,用他的手、他的唇……

「寶貝,妳還睡得着嗎?」

低沉的笑語傳入耳里,這聲音……

趙飛燕猛然醒來,睜開眸子,一張俊臉正對自己放送著邪魅笑容。

「妳可醒了。」俯臉重重在微開小嘴上親了下,然後不等她回過神,他剛才賣力點燃欲之火,現在該是熊熊燃燒的時候了,身一低,他沖向快樂泉源。

喝,倒抽口氣,才凝聚的清明霎時又破碎,她無助的攀緊健碩臂膀,拱起腰身承受他的強悍進佔,隨他的舞動嬌吟,放蕩狂歡……

初陽東升,城市褪去寧靜的面貌,街道開始熱鬧了起來,房裏經歷一番的翻雲覆雨後,反是進入無聲勝有聲的纏綿繾綣。

「好累啊。」癱軟在唐柏亞懷裏,趙飛燕喘息著,以往他只是親親摸摸吃豆腐而已,今天卻是第一次被抓起來做「晨間運動」,而且激烈程度更勝以往,他怎會有這樣的好體力?真是累壞她了。

「妳若不熬夜看影片,就不會這麼疲累了。」

他微涼的語氣讓她心一跳,「嗯……你睡著了,我……我無聊才會看片子嘛。」

「是這樣嗎?不是妳故意騙我吃不會想睡覺的咳嗽藥,好逃避我吧?」挑起柔潤的下巴,唐柏亞露齒一笑。

趙飛燕拚命搖頭,趕緊澄清,「沒……沒……我怎……怎可能會這麼做嘛,咳嗽藥吃了會想睡覺是正常的,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識啊。」

「哦,這下子我倒變成沒常識了,不過沒關係,我還是不吃虧,而且睡了場好覺,體力也更好了,這妳該有感覺吧?」貼近白玉耳朵,他曖昧的低喃。

趙飛燕面紅耳赤,懊惱極了,投機不成倒蝕了本,累得她全身軟趴趴,等會兒要怎麼上班呢?

一想到上班,她馬上慌了起來,「哎呀,現在幾點了?」轉頭找時鐘。

「八點半。」

「什麼?這麼晚了,我上班要遲到了。」她急着想起床,她的床伴卻不準。

「遲到就遲到,我比較重要。」泰半身軀壓住柔軟身子,不讓她離開自己的勢力範圍。

「不行,今天有個早餐會報,十點就要舉行,總裁親自主持,他需要我的。」她又推又拉的欲爭取人身自由。

唐柏亞似笑非笑的哼聲,「他已有了藍恬恬,需要妳的人是我,妳若怕他怪罪,我可以幫妳解釋。」

「唐,不要開玩笑了,我要上班。」

「明天唐朝經紀在台中有場大型服裝秀,我要在場監督。」

趙飛燕停止掙扎,「你明晚會趕回台北嗎?」

「服裝秀會弄到滿晚的,我預計留在台中過夜,但是在我們的約定里,妳說過不能取消、延遲,不管颳風下雪出車禍,不見不散,那……」

她連忙搶下話,「那只是我的玩笑話而已,你是有工作要做,情形不能混為一談,我能諒解的。」

「但是我沒當它是玩笑,不能取消、延遲,就表示可以提前,所以……」他輕輕頂開她的膝蓋,修長雙腿進駐她腿間。

趙飛燕會意,立刻漲紅了臉,「停,不可以,我要上班啊,改……改晚上好不好?」

「我下午就要先到台中公司處理事情了。」

「那……那……」

「女人,規矩是妳訂的,可不能食言而肥哦,因此就用今早來代替吧。」

「什麼?不……唔……」

「反對無效。」慾火重燃,他會讓她無力唱反調。

這個小女人應該將認真的心思用在他身上,而不是她的老闆倪顯宗。

她的一世英名毀了,全毀了。

趙飛燕已經不下十次在心裏哀號,為的是昨天早上她的請假理由。

鬧鐘「突然」沒電了,讓她睡晚了,再加上車子又「突然」有問題發不動。

這蹩腳的說法是唐柏亞想出來的,已經夠教人起疑了,他又故意選在做完「壞事」后,將通的電話塞給她,讓她用低啞微喘的聲音請假,偏偏電話被轉到總裁辦公室,接電話的人竟是藍恬恬。

她聽到藍恬恬疑惑的回答,「是這樣啊」、「別太辛苦了」,還外加呵呵笑聲當結語,她就知道自己清白不保了,雖然她曉得藍恬恬也只會和總裁聊八卦,但自此以後,她哪還能以最認真的秘書自詡呢。

都是唐柏亞害的!她暗嘆一口氣。

不過想到今天不能看到他,她的心卻如同被大石頭壓住,讓她看不到外面的陽光普照,反而以為今天是下雨天,台中一定是好天氣吧。

馬上她又笑了,她何時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難道他重要得像她的天,能夠在她心頭呼風喚雨?只是她的天應該是她的未來老公,和他有關係嗎?

哎呀,自己怎麼越扯越遠!趙飛燕連忙搖頭,端正自己的思想,別再有邪念了。

「飛燕幹嘛又嘆氣又笑又搖頭啊?」一旁的呂佳芸小聲的問同事。

高詩怡聳聳肩,「我也不曉得,不過有一種人會有這樣的癥狀。」

「妳該不會想說戀愛中的人吧?」

「要不妳說能有什麼事讓我們能幹的專任秘書像極了十七、八歲的懷春少女呢?」高詩怡反問。

呂佳芸點頭,「是很像,但是她的男朋友是誰啊?」

「她那麼保密,誰曉得?!不過那男人一定很厲害,才會讓飛燕魂不守舍,花了半小時還沒做出統計表,她忘記那是總裁急着要看的嗎?」

「那妳還站在這裏做什麼!快去提醒她啊。」

話才說完,趙飛燕桌上的電話就響了,就見她接過電話后便開始手忙腳亂,以往穩重專業的風采哪還在,兩人更能肯定,趙秘書一定是談戀愛了。

這一天,便在有些兵荒馬亂的情況下度過,下班前一刻,趙飛燕總算能鬆口氣喝茶,不用擔心自己又失神做錯事,她今天的表現真的太差了。

這時電話鈴響,呂佳芸接起,下一刻電話就轉到趙飛燕桌上。

這是平時他打電話來的時間,是他嗎?她淺笑的拿起話筒,聲調不由得上揚,「我是趙飛燕,您好。」

「是我。」倨傲的嗓音。

有些熟悉,她一時還認不出,「請問哪位?」

對方揶揄一笑,「飛燕,妳是真聽不出還是故意啊?我是許文彬啊,將王科技總經理。」

寒意瞬間攫住了趙飛燕的四肢百骸,笑凍結在臉上,「你……怎……怎……有……什麼事嗎?」好不容易擠出了話。

「當然有事才找妳了,我現在可是德高望重,不能鬧醜聞的。」

他仍然是刻薄又自私,趙飛燕深吸口氣,強壓下心底的厭惡,「什……什麼事?」

許文彬像在命令自己的秘書般指示,「明天幫我安排個時間,我要和倪顯宗見面。」

提到公事,她的思緒就活絡多了,「總裁要與誰見面由他自己決定,我沒有這個權責。」

「別和我說場面話,妳是倪顯宗的專任秘書,妳安排了,他就會見我,我明天要見到他。」

「你有什麼事要找總裁?」她記得倪氏並沒和將王科技有往來。

「我要和他談合作的事,妳不用管內容,只要為我敲定時間便好,如果明天不行就約後天,我這兩天有空。」

趙飛燕對許文彬的一相情願很無奈,「抱歉,我幫不了忙,我只能幫你將電話轉給總裁,你自己和總裁談。」

「若我可以和他談,還用找妳安排嗎?倪氏有固定的合作廠商,新廠要加入並不容易,必須靠人介紹,我打聽到倪顯宗對妳很器重,所以妳要為將王科技拉線,放心,我不會讓妳做白工,只要妳好好使力,事成後會給妳好處的。」許文彬提出了優惠條件。

她第一回見識到這麼粗鄙的行賄方法,她真要忍住才不會摔話筒,「對不起,我只是個秘書,沒能力也沒權力做這種事,你真的找錯人了,若沒其它的事,我……」

「飛燕,對於舊情人,何必這麼冷漠呢?妳不會還怨恨我當年拋棄妳吧?感情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事情也過這麼久,妳也應該看開,別再記仇,幫我就等於幫妳自己,倪氏若與將王科技有了合作關係,我們以後也能常見面,就可以私下聊聊敘舊,我的胸膛可以讓妳盡情吐苦水,我們……」

她真的聽不下去了,直接打斷他的話,「許總經理,你會錯意了,我們早已經是陌生人,我也無法給你任何幫忙,請你以後別再打電話來了。」連再見都不願說,直接掛斷電話,手握成拳頭微微顫抖,這回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氣憤,被一個無恥的人看低,她感到好受辱。

電話再響起,趙飛燕像被針刺到般跳起。

「若是找我的,說我不在。」

高詩怡接起電話,「秘書室,您好……找趙秘書,她下班了,請問有……她真的離開了,她的手機號碼?抱歉,這是個人私隱,我無法告之……什麼?你是她的前男友……」目光看向趙飛燕。

她摀住嘴,臉色褪白了,用力搖頭。他為什麼要一直提起往事?為何不放過她呢?

「先生,你若真是趙秘書的前男友,就不會不知道她的手機號碼了,這是公司電話,請你自重,別胡鬧……我沒禮貌?你要向總裁告狀?請啊,總裁是明白是非的人,誰怕誰啊,哼。」氣沖沖的用力掛斷電話,嘴巴還斥責著:「沒水準的無聊男子。」

「詩怡,對不起。」

「飛燕,又不是妳的錯,是那個王八蛋太目中無人了,還說是將王科技的總經理,公司讓這種人領導,肯定成為將亡公司,即將滅亡,妳別管那瘋子了,若他再打電話來,讓我應付。」高詩怡怒叫。

趙飛燕扯出笑容,「謝謝,下班了,回家吧。」

「飛燕,我們要去逛街,妳要一起來嗎?」呂佳芸問。

「不要了,我想回家。」

本就有些低沉的心情被許文彬一攪和更是跌到冰河底,收拾東西,趙飛燕離開辦公室,搭電梯到地下停車場取車。

坐在車裏,她扭開音樂,輕快的樂曲不能讓她感到好過些,她莫名的想起唐柏亞,好想他,更想馬上看到他,這成了現在她唯一的念頭。

趙飛燕輕咬下唇,按下方向燈,將車子駛入慢車道,在路口轉彎,往高架道路而去。

衝動行事的結果,就是讓自己陷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趙飛燕在路邊停下車子,她已經來到台中了,才發現她除了不曉得忙於工作的唐柏亞會不會高興看到她,更不知道他到底在台中哪裏,只是渴望見到他的心情有增無減,這支持着她不會再開車逃回台北。

拿出手機,她撥出還未曾打過的號碼--唐柏亞的手機號碼。

鈴聲才響兩回就被接超,他的嗓音傳來,「唐柏亞。」

聽到他的聲音,她遲疑着開口,「我是趙飛燕。」

他馬上反應,「出什麼事了?」

他了解的口吻讓她的心抽緊,幾乎說不出話。

「怎麼不說話?」

「我……我一個人在台北有些無聊,你忙不忙?我去台中看你可以嗎?」她小心翼翼的先徵求他的意見。

「妳現在在哪裏?」

「呃,家……家裏。」

「我要聽實話。」

趙飛燕微嘆口氣,「我在車裏。」

「車現在在哪?一樣說實話,不準瞞我。」

這男人精明得什麼都瞞不了他,她老實招認,「我……已在台中了,但若你很忙,就別管我,我只是……」

他冷怒的截斷她粉飾太平的話語,「閉嘴,我只要妳告訴我,妳在哪個地區?」

趙飛燕探出頭,給了他路名,聽他指出一條路線,約好在一家知名百貨公司前碰面。

她重重的鬆了口氣,雖然還不知道他到底歡不歡迎她來,至少他沒不理自己,這就夠了,依着他的交代開車,十來分鐘后,看到指定的那家百貨公司,她才在路邊停下車,便見到一輛計程車停在她面前,一位高挺男人下了車,發現她的車后,立刻大步走過來。

坐在車裏的趙飛燕已經睜大眼,眨也不眨的直盯着越走越近的唐柏亞,終於見到他了,一直飄浮在半空中的心霎時歸位,所有的疲憊也全數消失,只漲滿了激動,這時她更真切明白自己有多想他。

唐柏亞來到了車旁,伸手開車門卻拉不動,皺眉的指指門鎖。

趙飛燕回過神,連忙解開中控鎖,打開車門下車,對他彎身道歉,「對不起,讓你百忙之中還要抽空來……」驀然點在唇上的食指阻斷了話。

「我不愛聽妳說對不起,是誰讓妳受委屈了?」唐柏亞神情嚴肅,否則以她的個性,不可能來找自己。

暖流煨燙過她的身心,將剩餘的最後一絲怨懟也全數帶走,她動容的主動抱住了唐柏亞,將臉緊偎入他的胸膛里。

「我沒事,沒事了……」

這話難以說服人,不過此地也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唐柏亞輕拍她的背脊,「我們先回飯店。」

摟着她繞過車子,送她上車,他回到駕駛座開車。

三條街外就是一家五星級飯店,唐柏亞將車子駛入停車場停好,帶着趙飛燕回到頂層的花園套房。

一踏入房間,趙飛燕馬上便想起了他的工作。

「服裝秀結束了嗎?」

唐柏亞看了下手錶,「還沒,不過也進入尾聲了。」

重責任的他竟然丟下工作來接她,她好驚訝,連忙推着他出門,「那你快去會場吧,不用管我了,服裝秀是在這家飯店舉行吧?」該死的,她連這都不曉得。

「在一樓宴會廳,妳一個人在這裏可以嗎?」比起服裝秀,她更讓他擔心。

「可以,我不會有事的,你快點去,別讓我耽誤了你的事情。」

唐柏亞審視着她的神情,「妳要留在房裏,不可以離開。」

趙飛燕連連點頭,「我不會走的,你快點,快一點。」推他到門口,她比他還心急。

「服裝秀結束后,我和客戶還有事要談,所以我會晚些回來,妳吃飯沒?若餓了可以叫客房服務,累了,就先睡一會兒,但就是不準出門。」沒說清楚,怕這女人理智恢復,覺得難為情,又一溜煙跑了。

「好,我保證不會走出房間的,別再拖了,你的客戶找不到你就不好了,快去啦。」

她可不想成為罪魁禍首。

「乖乖等我回來。」俯臉吻了下紅唇,唐柏亞開門離去。

門內的趙飛燕漾出了笑顏,他一定不曉得自己有多想他,現在只想留在他身旁,怎會離開呢?

她愉快的將這不算小的房間逛了圈,果然是位在金字塔頂端的傑出商人,每回住的房間都豪華得教她咋舌,還附有一個空中花園呢,站在欄桿前可以將台中夜景盡收眼底,真享受。

不過現在有個大問題了,自己下台中來得匆忙,根本沒帶換洗衣服,她又被吩咐不能踏出房間,只好忍耐一晚,明天再買了,這也讓她發現和唐柏亞在一起,自己訓練有素的精明能幹總會破功,他真是她的剋星。

但是想到自己也讓他破了「公私分明」的規矩,她就笑得很窩心,像吞下了最美味的巧克力,整個人都甜絲絲。

唐柏亞送走客人,坐電梯上樓時已經近十一點了,他快步回套房,掏出磁卡開門進入。

客廳里僅開了盞壁燈,他直接走向卧房,結果看到的景象讓他忍不住笑了,她歪頭倒在床上睡著了,電視仍開着,電影台正在播放「酷斯拉」,看來那隻大恐龍不夠吸引力,她睡得好熟,酣甜的嬌顏令他有想咬一口的衝動。

唇瓣上麻麻痒痒的感覺驚醒了趙飛燕,她低吟吐氣,卻有滑溜的蛇乘機鑽入,餵了她個火熱的吻。

「唐。」她知道是他。

「妳好香。」唇啃吮著柔膩的頸項,她渾身散發着杜松清淡的香氣,來自他慣用的沐浴用品,他卻不知道這純粹的男人味道用在她身上竟然是如此的適合。

「好癢啊。」他新生的胡碴摩挲著細嫩肌膚,引得趙飛燕呵呵笑了,嬌柔帶着剛睡醒的慵懶的笑聲像是助長火苗的風,讓慾望一發不可收拾。

大掌毫不費力的滑入浴袍里,逼出她的低喘吟詠。

在杜松穩重的氣息里,唐柏亞的攻擊也變得沉穩厚實,一步步進佔屬於他的嫵媚風情,像跳一支優雅的雙人舞,帶着她旋轉、交錯、跳躍……

合而為一。

伏在健碩的胸膛上,猶布紅暈的甜潤臉上沒有激情后的疲憊,睡了好覺精神足又被餵飽了,她竊笑不已,反像偷了腥的貓兒,很滿足。

一向精力充沛的男人自然也沒落下風,不過他明知會殺風景,但是心裏的疑問仍然要得到解答。

「發生什麼事了?」

懷裏的身子微僵硬,悶悶否認,「沒什麼。」

「我要實話。」唐柏亞一貫的追究態度。

「只是一件……私事。」私密不想公開的事。

「在如今的情形下,妳還有私事嗎?」他縮緊臂膀,讓兩具赤裸裸的身軀越加貼緊。

「我……這是不堪回首的往事,我連想都不願想起,若不是……唉。」沉重的喟嘆,代表她心裏的陰霾。

「與那回在宴會裏讓妳失態的那對夫妻有關是不是?」

趙飛燕身體緊繃,咬緊唇,無語。

唐柏亞也不催促,耐心等她打開心房。

好一會兒后,悠悠嗓音才響起,「有個女孩來自花蓮鄉下,家裏以務農為生,家境清苦,她自小就很會念書,是父母師長眼裏的好孩子,鄉里親戚也希望她能出人頭地,果然她不負眾望的考上第一學府,成了那個貧窮鄉村裏的光榮。她父母為她借了錢繳學費,她就懷着忐忑的心來到台北念書,更告訴自己,她一定要用最優異的成績回報雙親。

「她沒有食言,成績一直是名列前茅,可惜自小到大隻懂得念書的她卻對感情的事單純得近乎蠢,她的同班男同學只約她看了兩次電影,就當上了她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也是來自鄉下不富裕的家庭,來到台北后卻沉迷於享樂,寧可花時間玩樂也不肯好好念書,遇到考試就叫女孩幫他作弊,女孩打工兼家教所賺的錢也被他拿去用,錢不夠用時還會斥罵那女孩。

「女孩因為喜歡他,都默默忍受了下來,甘心為男朋友付出一切,甚至是女人最寶貴的第一次,失去了純真,女孩更是死心場地守着男朋友,沉醉於他所幻構出的美好遠景,以為他們會結婚永遠在一起,卻不曉得現實的殘酷。

「當她的男朋友發現大企業的千金小姐對他有意思時,一直想攀上富貴的男人毫不猶豫就拋棄了女孩,全力追求千金小姐,女孩不相信自己所愛的人會如此無情,她找上男朋友想挽回感情,卻得到一頓難堪的辱罵,甚至為了讓女孩死心,男人不但動手打她,更絕情的將她推下樓,不顧她的生死。」

聽到這裏,唐柏亞用力抱緊她,粗聲制止,「夠了,不要再說了。」後面的事他已經能想得出來了。

趙飛燕反而有了勇氣去面對傷痛的過往,輕拍他的胸口安撫,「故事也快完結了,讓我說完它。女孩原以為那就是最痛苦的事了,怎想到男人為了不想讓新女友知道他的過去,不但到處散佈是女孩倒追他的謠言,還指稱女孩行為不檢點,私生活糜爛,逼得她無法在學校待下去,女孩受不了同學異樣的眼光,只好轉到夜間部就學,以後她就不曾再見到那男人了。」

停下,再深深嘆口氣,「或許是當年的打擊太大了,事過多年,再見到許文彬,我還是心有餘悸,無法不害怕他,才會讓你看到我那晚的醜態,很丟人吧?」她自嘲苦笑,這抹陰影恐怕會跟她一輩子。

「丟人的是那混蛋,不是妳,難道他今天來找妳了?」所以她才倉皇的逃來台中?

「他打電話到公司,要我幫他安排和總裁見面,將王科技想與倪氏做生意,這並非我能拿主意的事,他卻不相信,還以為我對他舊情未了,說了許多刺耳的話。」趙飛燕搖頭,怎麼有人自大無恥到這種地步!

「因此妳心情不好,就來找我?」他是開心果?

「也不全是如此。」看他有些不悅,她連忙補充。

「那另外的原因呢?」

「呃……你要洗澡嗎?我去放洗澡水。」她急着想逃離現場。

唐柏亞會讓她走才怪,健碩身軀一翻,以泰山壓頂之姿困住人兒,「妳是要自動供出,還是想屈打成招?」祿山之爪再次襲擊柔軟胸丘。

趙飛燕笑叫着求饒,「我招,我招,不過我不好意思說出口,你閉起眼睛,我寫在你手上。」

他挑眉看她一眼,諒這女人也不敢騙他,依言的躺下,伸出自己的手,閉起眼睛。

她就偎着他,在他大掌上一筆一畫寫下她的心意,寫完后還是羞得馬上抓起浴袍跳下床。

「我去廁所。」

唐柏亞睜開眼,哈哈笑着,原來這小女人會想他了,好現象,也起身下床,走向浴室,徑自開門進入。

「哇,你……你怎麼可以進來?」

「我想洗澡,妳不是要幫我放洗澡水嗎?那就一起來吧。」

「但我洗好了啊。」

「我不在意妳再洗一次……」

「不要,你別……別過來……哈……不,哇啊……」

戰場從床上轉入浴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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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愛酸甜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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