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台中幾處著名的夜市，熱鬧程度和台北士林、饒河街等幾大夜市相齊名，尤其是周末夜晚，夜市裏更是人頭鑽動，寸步難行。

唐柏亞換下了大老闆的行頭，一身Ｔ恤、牛仔褲，外加棒球外套打扮，輕便中仍有着無法掩蓋的帥勁，讓許多路過的女性不禁頻頻回頭多看他兩眼，也對他牽着的女子投以嫉妒目光，那女子自然是趙飛燕了。

她也是穿得很輕便，Ｔ恤、牛仔褲，棒球外套，就是情侶裝，這衣裝也很適合她甜潤的外貌，所以兩人站在一起極為相配，也非常搶眼。

趙飛燕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再看看身旁偉岸的男人，不由得嘆口氣。

「怎麼了？」唐柏亞轉頭看着她。

「我是女人，為什麼你卻比我還會幫女人搭配衣服？」知道她沒帶換洗衣物，就看他拿起話筒撥了個號碼，說了幾個她不懂的貨號，半個小時后衣服就送來了，還連帶一雙好穿的低筒靴子，不但尺寸完全適合，更是完全突顯了她的優點，就算她自己去挑選也無法配得這麼好。

唐柏亞笑了，改將她親密的攬入身側，「妳這是吃醋嗎？若我說除了公事外，我只在私下幫兩個女人配過衣服，妳會不會感到好一點？」

「另一個女人是誰？」這個回答更教她不是滋味了。

「是我妹妹心亞，小醋桶，哈……」

「討厭。」輕捶了下可惡又可愛的男人，趙飛燕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偎着他，她快樂得像能飛起來般。

「夜市裏有不少物美價廉的衣服，我們好好逛逛，我再幫妳選些衣物。」

「不用了，我的衣服夠多了，逛夜市是看新奇玩意和吃小吃的。」

「女人的衣服永遠不嫌多，不要和我客氣。」憑他在時尚界的名氣，別的女人遇到這種機會都是喜出望外，只有她會往外推，純真得讓他心憐。

趙飛燕笑着與他隨同人群往前走，為免被分散，兩人改成十指交纏，握着他寬厚大掌，她的心不由得加快跳動，這種酸酸甜甜的感覺就是戀愛了吧！她偷偷的享受，卻聰明的不說破，拿捏著合適的分寸，不增加彼此的負擔。

對於感情，她已懂得只要現在開心就好，未來就交給命運安排了。

從台中回來后，唐柏亞和趙飛燕的關係就變了，彼此不再限於一、三、五見面，只要有空他們便在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共度良宵，如同戀人過着半同居的生活，可是他們的關係卻是僅能意會、無法言傳，無聲勝有聲。

趙飛燕對這段情緣依然保持低調，沒對任何人提起，除了她的兩位室友外，他們與她交情非凡，也因為她常不回家，即便想保密也不可能，孟倫、閔承翰沒有反對，只要她懂得保護自己，還真心獻上祝福。

她很滿意如今充實、快樂的生活。

湯在爐上滾著，她打開鍋蓋嘗了下，排骨已經爛透了，她再將蓋子蓋密，關了火，燉鍋里有海鮮飯，冷盤小菜已在桌上，她正在料理最後的青菜。

突然她聽到開門聲，疑惑的關小火走出廚房。他不是說會晚些回來，怎麼這麼快？

「唐，你……呃……」她在看到走入的高挑女子時停住了話。

「哈，趙秘書，真的是妳。」女子驚喜的拍着手。

「唐小姐，妳好，妳來找妳哥哥嗎？他還沒回來。」趙飛燕有些不自在的打招呼。

唐心亞笑得得意，「我就是知道哥哥還沒回來才來找證據的，現在是人贓俱獲了。」

咦？趙飛燕一頭霧水的看着她。

「之前恬恬和我提起說妳是我哥哥的女朋友，我還很存疑，問哥，他又不說，所以我就好奇的過來求證，結果是真的，恬恬太厲害了。」

換趙飛燕嚇了一跳，「藍小姐怎麼會知道？」

「直覺的第六感啰，不過妳和哥連我都瞞着就太不夠意思了。」

「唐小姐，我們的關係不是妳所想的那樣，妳誤會了。」

「是嗎？我可沒看過哥曾讓哪個女人踏入這房子哦，就不要說妳還圍着圍裙，一副家庭主婦的模樣，這可不像是誤會。」若哥真和趙飛燕在一起，自認是媒人的恬恬會樂死的。

「啊，我的菜。」唐心亞的話提醒了她，趙飛燕連忙奔回廚房救青菜。

「真香，原來哥有專用御廚，難怪這段時間他一下班就不見人影，不像之前都留在公司加班吃便當。」唐心亞站在廚房門口笑說。

趙飛燕將青菜起鍋放在桌上，對唐心亞解釋，「唐小姐，我和妳哥之間並沒有任何承諾，我們甚至連男女朋友都算不上，只能稱是朋友，我們會在一起是因為兩人開心，所以這事沒讓外人知道，希望妳能幫忙保密，別說出去，我想妳哥哥也是這麼認為的。」

唐心亞皺眉，「哥真這麼想嗎？我記得我哥不是會虧待女人的人，他何時改性了？」

趙飛燕被她說得啼笑皆非，「唐小姐，妳哥哥沒虧待我，我也沒吃虧，這是兩相情願的事，誰都不能逼迫誰。」

唐心亞打量她一下，笑了，「趙秘書，我喜歡妳對感情的觀念和自信，這才是有真能力的女人，我總算知道恬恬為何會這麼欣賞妳了，現在加上我一個。」

趙飛燕也笑了，她見過唐心亞很多次，他們唐家兄妹都一樣出色，連難以親近的特質也相同，唯有熟悉后才了解他們其實是不難相處的人。

「唐小姐，妳能幹又漂亮，也很讓我欣賞又羨慕。」

唐心亞做個鬼臉，「大家都這麼說耶，不過打個商量，妳想辦法讓我哥吃虧好不好？這一直是我和恬恬的希望。」她煞有其事的小聲提出。

趙飛燕張大明眸和她對看一眼，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哎呀，不能再玩，哥要回來了，他不愛別人刺探他的私隱，我可不想被念呢。很高興認識妳，趙秘書。」唐心亞洋派的伸出手。

「彼此，唐小姐。」趙飛燕握住她的手。

「這樣稱呼好生硬，妳叫我心亞吧，我則喊妳飛燕。」

趙飛燕從善如流，「心亞，能否請妳也轉告藍小姐，別將這事說出去？」

「飛燕，放心，恬恬不是長舌的人，我們會用眼睛看的。加油啊，我很盼望妳成為我的大嫂呢。」唐心亞眨眨眼，然後如同一陣風般離開。

大嫂？趙飛燕搖搖頭笑了，唐心亞真的想太多了，而她是連想都不敢想。

洗完澡，趙飛燕一身清爽的走出浴室，看到唐柏亞仍坐在床上處理公事，他膝上放了台筆記型計算機，一迭報表散在身旁，他認真的模樣有些嚴肅，但雕刻般的側臉仍俊得讓人着迷。

不想打擾他工作，她拿着吹風機難客廳吹乾頭髮才回房，拿出毛線、棒針和一盒今天買的巧克力，她也坐在床上，用遙控器打開電視，轉低音量，先丟一顆巧克力到嘴裏，邊看新聞邊繼續織著圍巾，藍白相間的圍巾她打算織兩條，一條給唐柏亞，一條給自己。

兩人各做各事，沒交談，不過氣氛卻顯得融洽。

唐柏亞的眼睛從計算機屏幕轉向身旁的小女人，她眼睛盯着電視，雙手熟練的織著圍巾，不時用眼角餘光瞄了下毛線，嘴裏還含着巧克力，非常的自得其樂，樂到讓他皺眉。

該是當秘書的習慣，她很懂得進退，他在忙時，她從不會吵她，不像一般女人會要求他撥時間在自己身上，抱怨他為工作而冷落自己，趙飛燕會自己找事做，還忙得開心自在，她的獨立有時反倒會令他感到受冷落，就像現在。

他輕咳一聲，得到趙飛燕丟來一個關心的眼神。

「你又感冒了？」

「沒有。」

「小心點。」她的目光再轉回電視。

「電視很好看嗎？」他的語氣有些悶。

「新聞不就是那樣，發生了情殺案，男朋友氣憤女友移情別戀，殺了女友再自殺，造成兩死，失戀又不是什麼大事，一定要鬧出人命來嗎？嘖嘖……」她很不贊同的搖頭，說話問沒停下手裏的動作，還再吃了顆巧克力。

交談結束，她的注意力依舊在新聞上。

唐柏亞沉默了一會兒，「電視比我還好看嗎？」嗓音里明明白白的注入了不高興。

趙飛燕發現了，轉頭看他已將計算機放在一旁，神情不豫的看着自己，她反應快速的也放下手裏工作，大眼睛眨啊眨，滿是期待，「你有空可以和我聊天了？」

唐柏亞忍不住笑了，這小女人就是有辦法讓他生不了氣。

「妳今天過得怎麼樣？」

「一樣忙碌，Ｊ＆Ｊ業績長紅，總裁這兩天心情都很好。」

「許文彬還有打電話來嗎？」那個不要臉的男人依然想透過關係和倪氏做生意，三五不時就騷擾她，若不是她不想將事情鬧大，他肯定會出手教訓那混蛋。

趙飛燕的笑容略微斂下，「早上又打電話來公司，要我擅自作主下訂單，我不同意，他就批評我公報私仇，還恐嚇要向總裁公佈我在大學時亂搞男女關係等等他加諸在我身上的負面謠言。」

「太過分了。」唐柏亞緊握拳頭。

趙飛燕伸手握住他的拳，「別生氣，他已經自食惡果了，他在讒罵時，總裁剛好經過，見我一臉苦惱，佳芸、詩怡乘機向他說了下事情，總裁便接過話筒，將許文彬的企圖全聽入耳，冷怒的撂下一句『將王科技將成為倪氏的永久拒絕往來戶』就掛了電話，有總裁這一出面，我想他以後都不會再打電話來了。」她露出了一臉的輕鬆愉快。

「若沒顯宗出面，妳還要繼續容忍他嗎？」

「我的忍耐也有限度，其實他若用對方法，我可以幫忙，但不該恐嚇我，即使他能讓我身敗名裂，我也不會背叛總裁，這是當個秘書該有的職業道德。」她堅定的信念。

唐柏亞有些吃味，「妳就對顯宗這麼盡忠。」

「他是我的老闆啊。」

「就這樣？」該死的，他幹嘛心頭酸溜溜的？

「或許再加上他對我有知遇之恩，在我人生最低潮的時候給了我一份好工作，我一直對總裁有份感謝的心。」

「哼哼，妳那時若來找我，我也會給妳工作的。」

趙飛燕疑惑的看着他不甘心的模樣，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在吃醋，登時心花怒放，眼角眉尾全向上揚，微笑的投入他懷裏，「那我寧可不要你的工作，你說過你是公私分明的人，從不會和自己的員工發生關係。」

「我的話，妳記得這麼清楚。」他的臉色轉好一些。

「當然，我是個好秘書啊，呃……我的意思是，我有好記性啦。」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唐柏亞想笑又忍不住懊惱。可惡，他想挖角了，可是顯宗肯定不會放人。

「妳要不要換工作？」

「我現在工作做得很好，為什麼要換？」

「我可以給妳更好的工作、更好的待遇。」

趙飛燕笑睨着他，「你的公私不分的原則呢？」

唐柏亞認真的想了下，「那隻剩下一個辦法了。」

「哦，什麼？」她隨口應聲，手拿起毛線球把玩。

「妳嫁給我，夫唱婦隨，就不違背原則了。」

毛線從她手裏滑落，滾到床下，她哈哈的乾笑兩聲，「別開玩笑了。」

「妳知道我沒什麼幽默感。」

來得太突然了，趙飛燕猶然不可置信，藉著下床撿毛線平息心裏的波濤洶湧，「不要玩了，你工作做好沒？要不要睡覺了？」

唐柏亞好笑，她只要心慌，就會顧左右而言他，忙着逃避，他探身一伸手，將她抓入懷裏，「我是說真的，不準質疑我的話。」

她手一松，毛線球苦命的再次滾下床，「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想娶我一定有原因啊，為什麼？」尤其他們深入交往至今也才短短一個多月，作這種決定太快了吧？

「也許我喜歡妳在身邊，也許我喜歡妳讓屋裏有家的感覺，也許我喜歡妳為我織圍巾，也許有很多我說不出的理由，許多的也許就讓我有了結婚的念頭。」

看着他平靜如常的面容，實在嗅不到半點求婚該有的興奮或者緊張，還是認真，令她有些失落，「這種求婚理由真沒說服力。」

「小女人，我的求婚雖然來得突然，但可不隨便，妳肯嫁，我就會娶。」這回他深邃眸里總算注入了些認真。

趙飛燕卻呆愣住了。他……他是說真的了？哇哇哇……她心裏尖叫着，晚上唐心亞才戲說希望她能當她的大嫂，她還當笑話一則，沒想到……沒想到……他真的向自己求婚了？！要怎麼回答？該答應嗎？她心跳得好急，腦袋亂糟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要如何做啊……

在她心慌意亂，僵在當場時，唐柏亞也沒閑着，大手靈巧的解開她睡衣的扣子，除去她的衣褲，也脫掉自己身上的束縛。

當壯碩的身軀壓上自己時，她才回過神來，「你……你在做什麼？」

「妳說呢？」邪氣一笑，加速他的侵略。

「啊……但……但是我們……還有正……哦……正事要……談……」

「這就是最重要的正事了。」

「等……啊哦……」

趙飛燕的要求被阻斷在狂涌而上的欲潮里，無法再等了。

「正事」只能讓她自己傷腦筋了。

「飛燕、燕燕……」

趙飛燕一臉茫然的看着身旁的男子。

「我們到了。」孟倫微笑的表示。

她才回過神來，「哦，好。」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卻差點被及地的長裙絆倒。

「小心。」趕來的孟倫連忙扶住她。

「我沒事，裙襬太長了。」趙飛燕不好意思一笑，拉拉身上的長禮服，還注意了下有些低的領口會不會春光外泄，近來空閑的時間變少了，讓她甜點零食沒吃得那麼多，瘦了圈，低領削腰的藍絲絨禮服貼在身上，襯托出豐潤窈窕的身段。

「是妳在想婚事想昏頭了。」孟倫取笑，他得到了建築師大獎，今晚是為他所舉行的慶祝酒會，雖然他最希望與真正的親密愛人分享喜悅，只是同性戀仍然無法被目前的社會接受，所以一直以來趙飛燕都當他枱面上的未婚妻，阻隔外界的蜚短流長。

「你別笑我，真的很煩嘛，害我這兩天都睡不好，不知道該怎麼辦。孟倫，你給我個意見吧。」那男人求完婚又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模樣，也不再提起，讓她的一顆心就掛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的。

孟倫扶着她走向會場，「感情的事，外人很難插手，我只能給妳一個三不選擇法，不愛他、不願見到他、不想和他在一起，妳就視自己的回答來決定了。」停了下再笑着說：「其實妳的答案應該很明顯，我的未婚妻要被那男人橫刀奪愛給搶走了。」

「討厭，你又笑我了。」趙飛燕紅著臉嬌嗔，心卻洋溢着歡喜。

來到大門前，兩人對看一眼，趙飛燕挽住孟倫的手，一起堆上愉悅笑意，甜甜蜜蜜的進場。

「建築大師攜未婚妻到了。」

「趙小姐越來越漂亮了，未婚夫得獎很開心吧？」

「金童玉女，何時要請喝喜酒呢？」

賓客如潮水般前來賀喜致意，兩人很有默契的互相支持應答，表現出未婚夫妻間的好感情，引來許多的艷羨目光。

「孟倫，都得獎了就快點結婚吧，家庭美滿會讓你有更多好靈感的。」建築公司的張老闆挺著圓肚子笑說。

「是啊，孟倫，你未婚妻都等這麼久了，還不儘快將人家娶入門。」設計公司的董事長鄭奇也催著。

「那還要看燕燕願不願意當黃臉婆了。」孟倫笑看着女伴。

趙飛燕甜笑，「這就要問董事長了，孟倫當初許諾沒當上經理，不敢娶我入門呢。」

鄭奇哈哈大笑，「趙小姐果然會說話，孟倫，你真的找到個賢內助了。」

「董事長誇獎了，孟倫還需要您多照顧了。』

趙飛燕的親和有禮，讓孟倫受到更多的讚揚。

「我在公司努力得半死，還不如妳出面來得有用，剛才副總向我透露，鄭董已決定要升我當經理，燕燕，這真要謝謝妳了。」孟倫端了杯飲料給在場邊休息的趙飛燕，滿臉喜色。

「這也是要你夠資格啊，你當之無愧。」她接下飲料喝着。

「妳啊真是我的幸運符。」孟倫點點她的俏鼻，當她是妹妹般寵愛。

「我也當之無愧啰，呵……」她回他個燦爛笑容。

張老闆帶了位高大男子走近，「唐總監，這對恩愛的佳偶就是美滿新園企劃的建築師孟倫，和他的未婚妻趙小姐。」

兩人聞聲看去，趙飛燕登時僵在當場。

「這位則是唐朝廣告的總監，負責企劃所有的宣傳廣告，孟倫，你和唐總監以後會有許多合作機會，所以我介紹你們認識彼此。」

孟倫認出了眼前的男人，暗地裏叫糟，臉上仍擺出禮貌笑容，伸出手，「你好，唐總監，久聞大名。」

唐柏亞臉上像戴了層面具，讓人看不出表情，和孟倫握了握手，「孟先生，恭喜你得獎，也恭賀你有個漂亮的未婚妻。」

「呃……謝謝。」

放開孟倫的手，他的手伸向趙飛燕，「趙小姐，恭喜妳。」

他的手停在空中好一會兒，趙飛燕才低着頭伸手握住他的手，低聲回應，「謝謝。」感到他的手只碰了自己一下就連忙收回。

張老闆沒發現異樣，高興的談起了美滿新園的事。

趙飛燕聽着他們的討論，沒勇氣抬起頭，只能低首看着地板和唐柏亞的鞋子，這雙鞋還是上星期他們一起到百貨公司挑的，她昨天只對他說她今天有事，他回答他也有應酬，為什麼她沒問清楚是什麼應酬？現在可好了，她不敢想像他會有多生氣，要如何讓發怒的他聽她解釋呢？天啊，她無聲的呻吟著。

「燕燕。」

背脊上的輕拍，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張老闆要為我引見幾位客戶，妳想留下嗎？」孟倫擔心的看着她。

張老闆豪爽的笑着，「趙小姐，未婚夫借我一下，我很快就會歸還的。」

趙飛燕擠出笑，「我……沒事，你去忙吧。」

孟倫還想說什麼，但性急的張老闆已經拉着他離開了，留下面對面僵立的一對男女。

這是好機會，快解釋！趙飛燕鼓起勇氣看向他，「我……」

唐柏亞卻轉身離開。

趙飛燕忙叫：「唐……呃……總監。」

她不小的叫聲引來注意目光，唐柏亞也不得不停下腳步。

顧不得旁人的眼光，她快步來到他身旁，要求道：「我……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唐柏亞看着她，陰寒一笑，「我不和別人的未婚妻跳舞。」說完，冷漠的大步走開。

完……完蛋了，他真的生氣了。趙飛燕唇角垂下，剛才想着他的求婚，她像活在天堂里，這時卻如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