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趙水雲從花園回來后,就在房裏呆坐,兩隻小手托著臉頰思忖著。

她不懂,為什麼他總是要這樣三番兩次的傷她?若他真的不喜歡她,真的很討厭她,嫌她礙眼,那他大可視而不見啊,就算是對她的慈悲吧。

「貝勒爺吉祥。」小杏誠惶誠恐地向世貝勒欠身行禮。她敏銳的直覺告訴她,貝勒爺現在心裏正怒火狂燃著。「少福晉呢?」世貝勒的深沉聲調讓空氣為之凍結。

「她在房裏。」小杏為房裏的少福晉偷偷捏了一把冷汗。

「你們全都退下,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到這竹華閣來,聽見沒有?」語畢,世貝勒一腳踹開房門,邁步走了進去。

「你剛剛是什麼意思?」世貝勒一見到趙水雲,剛才壓抑住的火氣全沖了上來,怒不可遏的質問道。

「什麼什麼意思?」趙水雲被他踹門進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你用不着裝傻!」世貝勒見她一臉無辜,心中更覺得嫌惡。「演得可真不錯。」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根本是無理取鬧。

「你竟敢當着我的面紅杏出牆!你可真會挑對象呀,挑到我的好兄弟,真是有眼光。」世貝勒忘不了她和頊珩有說有笑的樣子,他的心頭好似被澆了一桶油,怒火燒得更熾了。

「我沒有!」

「還敢說沒有!」世貝勒粗暴的扯住她的一頭青絲,迫使她小臉上仰。

「沒有就是沒有!」她的頭髮被他扯得好痛。

「那你的這枚玉仙子又該從何解釋?」世貝勒從袖子裏拿出那塊玉仙子逼問著,神情益發陰冷。

「這塊玉本來就是我的,有什麼好解釋。」

「它對你很重要吧?」世貝勒拿着那塊罕玉,在趙水雲面前晃了晃。

「廢話!」它是她尋找親生父母的惟一線索,當然重要。

「它會那麼重要,是因為這是你和頊珩的訂情之物,對不對?」

「訂你的大頭鬼。」天哪,他怎麼會這麼想,難不成他誤會她和頊珩貝勒有過一段情?

「你可真是水性楊花,嫁給了我還和頊珩藕斷絲連!」

「是,我愛死他了,而且愛得無法自拔,若不是半途殺出你這個程咬金,我們早就共效於飛了。」趙水雲氣極了,乾脆順着他的意將錯就錯,反正他根本不想聽她的任何解釋。也許看在頊珩貝勒的份上,他會把玉仙子還給她。「他的殷切情意,他的深情,他的溫柔,令我難以忘懷。行了吧?」

「賤女人!」世貝勒怒氣沖沖,火冒三丈,斂去他所有的笑容,冷肅著一張臉!看了教人膽戰心驚。

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對他如此挑釁。

世貝勒低頭封住她的唇,狂妄的舌頭粗暴地在她嘴裏攪和,蠻橫的往她口裏深處鑽,沒有情感,沒有溫暖,只有掠奪。

「你……」趙水雲無力阻止他溫熱有力的舌頭在她口裏翻攪。她不要他這麼霸氣的對待,她討厭這樣。

世貝勒突然放開她,嘴裏嘗到一絲血腥。「你竟敢咬我?」

「我、我……」趙水雲驚愕的看着他嘴角滲出的血絲,她只是想阻止他,情急之下才會出此下策,也許她真咬傷了他。

世貝勒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絲,眼神變得兇狠而殘佞,此時的他就像是一頭髮狂的猛獅般,隨時都會失去控制。「我要你付出咬我的代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咬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趙水雲頻搖螓首,恐懼籠罩她的心頭,害怕他即將掀起的風暴。

世貝勒將她逼到床角,兩手粗暴地撕開她的衣裳。衣裳應聲而裂,露出她姣好的身段,酒紅色的肚兜綉著五彩鳳蝶,和她白皙的肌膚相襯,看起來更加迷人。

世貝勒雙眼燃起熊熊慾火。「我今天就玩死你!」

「不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放過我吧!」趙水雲害怕他的粗蠻,淚如雨下的求饒。

看着她一張梨花帶雨的嬌顏,是如此的柔弱無助,世貝勒原本鋼硬如鐵的心竟有些軟化了。可是當他一想到她對頊珩也是這副荏弱的模樣,他的心燃起更熾烈的怒火。

世貝勒拿起手邊被撕碎的衣裳,粗魯的把趙水雲的兩隻白腴的手固定在床頭上,讓她的雙手高舉過頭。又拿了兩條碎布,分別把趙水雲的腿綁在床角的兩端,讓她無法掙扎。

「你怎麼把我綁起來,難不成你想強暴我?」趙水雲此時像極了一隻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抗的能力。

「我今天就讓你比較看看,是我的床上功夫讓你叫得比較大聲,還是頊珩的功夫好。」世貝勒一把扯下她酒紅色的肚兜,兩團凝乳頓時彈蹦而出。

「好痛!不要這樣對我……」趙水雲痛呼出聲。胸前傳來的陣陣疼痛,讓她無力承受,可她四肢都無法動彈,只能拚命的扭動身軀,試圖擺脫他的逗弄,好讓胸前的疼痛能減少些。

可是這在世貝勒眼中看來,卻成了她欲迎還拒,勾引男人的技巧之一。

「如果你想在我身上找到頊珩溫柔的影子,那真是抱歉,我辦不到!」

「如果是他,才不會像你這般對我。」趙水雲賭氣地道。

「這麼說他是個溫柔的情人,而我則是個惡徒?」世貝勒一聽更為惱火,忘形地加重手中揉捏的力氣。他低頭含住她一隻雪白的椒乳。圓潤豐滿的凝乳滿足了他的唇,惡意的舌繞着她的乳量周圍旋著,牙齒輕佻的嚼咬着她的乳尖。「你的奶味可真重,不知我的好兄弟是否也嘗過這般滋味,不如下次咱們三個人一塊兒玩吧。」

「住嘴,別再說了!」趙水雲再也受不了他這般不堪的譏諷,他正摧毀着她早已傷痕纍纍的心。

「怎麼?你這浪女也會聽不下去?」世貝勒濕滑的舌兜著趙水雲已然挺立的粉紅蓓蕾,猛地狂吮,一手握著另一隻椒乳,恣意的搓揉擠壓。

趙水雲忍不住他在她胸前猛烈的當咬所帶來的快感,眼神逐漸渙散,失去焦距,她輕輕嚶嚀了聲,呼吸也跟着越來越急促。

「再叫大聲點。」世貝勒狂傲的下令,加快了口中翻攪啃咬的速度。

趙水雲猛地回神,才發現自己不自覺地叫出聲,她趕緊用力咬着下唇,逼迫自己不再叫出聲,努力抗拒世貝勒挑引起的慾火。

「不準咬唇,給我開口用力的叫!」世貝勒對她的無言反抗感到氣憤無比,若今天換成是頊珩,她是不是就張開腿大聲吟哦地等着他呢?

「我非讓你叫不可。」世貝勒一把扯下她的褻褲,大掌直接探往她的私密處。

趙水雲就快受不了他這般惡意挑逗,體內也越來越熱,令她覺得難耐,全身虛軟無力。她不得不咬緊銀牙,頑固地抵抗着他在她體內引發的火焰,直到趙水雲的嘴唇滲出一絲血絲,世貝勒突然止住了手部的動作,惡狠狠的看着她。

「如何?在你這般的蓄意挑逗下我還能不喊出聲,可見你的功夫沒頊珩貝勒好。」趙水雲刻意裝出得意的面容笑着,佯裝是這場情慾遊戲的優勝者,可是她的心裏卻覺得好苦澀。

世貝勒的狹眸霎時迸射出一道危險的詭光,幽冷的說:「你若是再敢咬住自己或傷害自己,我就立刻把這玉仙子摔破,你要不要試試看?」為了不讓她再自殘,他只能出此下策。

「你!」趙水雲斂去所有的笑容,小臉倏地刷白。

「我怎麼樣?」世貝勒恢復慣有的笑容,細細端詳着她,看着她驚慌的模樣,他心中升起一股征服的快感。

「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用玉仙子來要脅我!」他怎麼可以這樣利用她的弱點來迫使她屈服。

「卑鄙小人和浪女豈不絕配!」世貝勒霸氣的扣住她細緻的下顎,露出一抹邪笑,神情戲謔的凝着她。

他一定要讓她求他,一定要讓她知道她是屬於他的,無論怎樣的方式,都要讓她明白。

???

又一次的歡愛,趙水雲累得沉沉入睡。恍惚中,她一翻身,小手不自覺摸了摸身旁,倏地驚慌地睜開惺忪的雙眼,發現昨夜和她歡愛的男子早已不在,只留下淡淡的,屬於他獨特的狂狷味道,和壓落在床褥上若有似無的身形。這是他對待女人一貫的方式,不是嗎?

他走了,離開了,只留她一個人獨自醒來,守着這空蕩蕩的房間,寂寞的感覺突然襲上心頭。她是如此的愛着他啊!可是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愛得好累,好苦,為什麼心總是被扎得滿是傷痕,她已經心力交瘁了。

她突然看到桌上留有一塊熟悉的玉,那是玉仙子!他怎會把玉仙子還給她?她怔忡了,當初他就是發現了這塊玉仙子,才硬把自己強留在身邊,難道他現在還以為這是她和頊珩貝勒的訂情之物嗎?現在他把這塊玉還給她,是不是表示他們之間從今後已不再有任何牽絆了?難道他打算休了她?如同他曾說過的,他已經玩膩她的身子,視她如敝屐!?

他怎能這麼狠心?瀟灑的就此拂袖而去,毫不在意過去曾有過的回憶,獨留她一人在過去的甜蜜里苟延殘喘?怎麼可以?

她無言的戴上屬於她的玉仙子,心中無聲的吶喊著,靜靜流下兩行清淚,滑過她的臉頰。她無力的躺回床上,心中滿是苦澀,好似被緊擰著般的疼痛,腦中一片空白。

???

「少福晉,該起床了。」小杏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搖醒仍在睡夢中的趙水雲。

「嗯。」趙水雲揉了揉迷濛的大眼,才發現她昨天不知不覺哭累了,就睡著了。

「少福晉,您哭了?」小杏突然發現趙水雲的眼睛紅紅腫腫的,兩頰還有淚水滑過的痕迹。

「我?沒有,沒有啊,我沒有哭。」趙水雲急忙心虛的否認,她不想讓小杏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還說沒有,您的眼晴腫得跟核桃一樣大了,還想騙我。」小杏一邊說,一邊指著銅鏡里的人兒。「您看,您變得好憔悴,讓我來幫您打扮一下好了。」

小杏替趙水雲注滿一缸熱水,先幫她凈了身子,再換上一襲全新的綢緞衣裳、梳理她一頭烏絲,隨後插上珠花玉釵,輕撲胭脂花粉。仔仔細細的梳洗打扮一番,讓趙水雲看起來有精神多了。

「少福晉,您這樣看起來不是好極了嗎?」小杏自豪著自己的技巧,着迷的看着鏡里的可人兒。少福晉真是美極了,仿若嚴寒里的一朵紅梅,冰肌玉骨,有着出塵絕世之美,眉宇間若有似無的淡淡憂愁,為她的美妝點幾許柔弱。

「女為悅己者容,而我今日又是為誰而妝扮?」趙水雲絲毫不為這身的妍麗所動,秀眉依舊深鎖著。

「少福晉,您別太難過,其實是爺吩咐要我好好幫您打扮一番的,因為今兒個宮裏好像有祭典,皇親國戚都會去參加,所以貝勒爺他打算帶您去。」小杏高興的說着。

「真的?你沒騙我?」趙水雲心裏的愁雲忽地被吹散開來,照進了幾許希望之光,她開心的漾出一抹笑。

「小杏怎會騙您?」

「她說的確實是真的。」一道低醇的嗓音自她倆背後傳來。

「貝勒爺吉祥。」小杏急忙欠身行禮。

「起來吧。」世貝勒對着小杏說話,眼神卻直盯着趙水雲看。「小杏,你先下去。」

她打扮起來竟是那麼的楚楚動人,白裏透紅的肌膚,讓他回想起他曾觸摸過她的每一寸。翦水雙瞳,明艷多情,朱唇微啟,鮮紅欲滴,若有似無的媚態,巧笑情兮,讓他差一點又想要了她。

「是。」小杏趕緊退下,輕輕合上門,獨留下房裏的兩人。

待小杏離開后,趙水雲首先打破沉默。

「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趙水雲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羞怯地轉過頭,不敢看他太過於炯利的深瞳。

「我在外頭站了一會兒才進來的。」世貝勒想起他剛剛站在外頭時,看見趙水雲的笑容,他不禁有些看痴了,原來她的笑容是那麼的甜美,那麼的天真。

「你要是準備好,咱們就進宮裏去了。」世貝勒拉回正題。

「可是……」趙水雲突然想到,自己冒充琦禎格格,那這一進宮,不就全部被識破了?她可是什麼人也不認識呀,一些皇宮裏的繁文褥節她也不了解,萬一有哪個地方不小心出了錯,還會連累到整個恭王府的人,她該如何是好?難道他要帶她去宮裏,不過只是想讓她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怎麼,害怕、心虛了?」世貝勒輕易地看出她心裏的混亂和慌張。

「難不成你是故意的?」趙水雲抬起頭看着他銳利的雙眸,美目寫滿怒氣。

「也許是,也許不是。」世貝勒拿了張椅子,慵懶地坐下來,不願正面回答她。正如他狂傲不羈的性格。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要給我這種模稜兩可的答案。」趙水雲想親耳確認,他是不是非得把她逼到絕境才肯罷休。

「說是也罷,說不是也罷,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帶你進宮。」世貝勒拿起桌上的杯子,將裏頭的茶一口飲盡。「我非得帶你去宮裏不可,但是你必須矇著紗巾進宮。」

「嗯?」趙水雲愣住了,他不是想逼她承認假冒琦楨格格嗎?怎麼這會兒要她矇著面進宮?他到底有何用意?

「你聽着,我是今朝皇上最得意的皇子,他本將琦禎賜婚於我,但今日在我身旁的女人卻是一個他不曾見過的女子,若一追問,知道你是假冒的,你和恭王府的人可是犯了欺君大罪,腦袋要落地的!」世貝勒走近她,扣住她纖細的下顎,鎖住她的面容。

趙水雲聽了倒抽了一口氣,當初她只是單純的想替代琦禎格格,並想拜託那人稱殺神貝勒的皇子幫她尋回玉仙子,沒想到她所嫁的人就是奪走她玉仙子的人,而她竟也不知情地犯下了欺君大罪。「那你就別帶我去宮裏吧,這樣不就什麼事也沒有。」

「不成,你若不去,我如何向皇阿瑪交代?」世貝勒的冷眸好整以暇的掃過趙水雲失措的臉蛋,低醇的嗓音在她耳邊呢喃著。他就是喜歡看她這種表情。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帶她進宮,他只是想把她鎖在自己身邊。

「你只要矇著絲巾進宮就沒事了,不用害怕,一切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別忘了我是你的夫君啊,我怎麼捨得你美麗的臉蛋落地呢?」世貝勒邪肆地輕嚼着她柔滑的耳垂,惹得趙水雲全身戰慄,每個細胞都綳得死緊。

「你當真會保護我?」趙水雲又是擔心,又是高興。擔心的是他會不會使出更令人難堪的手段來折磨她,說她是為了貪圖名利才來接近他的;高興的是他對她說他是她的夫君,他會保護她。

「這麼不相信我說的話?」世貝勒的薄唇勾出一抹邪笑,深不見底的黑瞳閃著詭火。她身上傳來的陣陣馨香,惹得他又有想要她的念頭。

「不!不是的,沒有這回事。」她搖頭否認。

「那就趕快準備準備,時候不早,咱們該進宮了。」世貝勒說着,準備轉身離開房間。

「你剛說得可都是真的?」趙水雲仍感到不安,她想在他離去前再確認一次他所說的話。

然而世貝勒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語,便邁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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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勒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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