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我愛了

第四十五章：我愛了

「誰呀？江東？」

「是。」

「哎呀！急死我了，這麼長時間，你也不說給我打個電話？」

「我……」頭腦里一片空白，該說的話全都忘了。

「你什麼你？餓不餓？嗚……」她忍不住哭了。

「嗨！嗨！你哭什麼啊？我都不餓，你哭什麼呢？」

「誰管你餓不餓，我是自己哭着玩呢？」她狡辯著。

「行了，行了，說點正事，你在上海嗎？怎麼樣？還好吧。」

「嗯，還算好吧，跟我姨在她的服裝店賣衣服呢？每個月給我一千五百塊錢。不多，不過也算夠了。你們要絕食多少天啊？會不會……」

「你說什麼呢？就我這身體你不是看見過嗎？在有個十天半個月的也能扛啊！別替我擔心了，好好上班吧，哦！」我哄着她，一個十八歲天真的女孩。

「人家……人家怕你餓壞了嗎？傻瓜……」她卻撒起嬌來了。

「不餓，不餓，你每天高興，我就高興，就不餓了。就這樣吧，這是人家的電話不是我的，打長了不好，等我們絕食結束在給你打電話好嗎？小咪。」

「不好，不好，我不要嘛？那我怎麼能知道你餓不餓呢？我要你天天打給我。」

哇靠！這下完了，我的頭嗡的一下。

「小咪，不是，你聽我說，我現在餓不餓你也幫不了我，天天打有什麼用，該餓還不是餓嗎？……」

「那當然不一樣，我上班你都高興，我每天和你說點笑話，你不就把餓給忘了嗎？你說是不是……」

這都是什麼理論呢？和一個戀愛中女孩子說道理，就象秀才遇上兵一樣。

「那個不行，你要不聽我的，以後，我不給你打電話啦。」我一看軟的不行，就狠了狠心來了硬的。

「你幹嘛那麼凶？人家怕你餓嗎？」

「絕食以後打給你，就這樣，好好上班，我掛了。」

「等等，江東，我……我愛你，叭……」

嘴唇響亮的聲音，使我渾身一震，心裏也嘣嘣的亂跳起來。那頭掛了電話，可我還久久的握着手機怔。阿才看我眼神不對，就一把搶過電話打給他老婆去了。

我驚覺可能是剛才自己失態了，就急匆匆的溜回到自己床上。人躺在那翻來覆去的瞎琢磨，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的，也不知自己到底要幹什麼？此時別說是餓了，就象吃了興奮劑一樣渾身是勁。

阿才打完電話也從床上爬下來，挨着我坐下一本正經的說：「什麼話可別說的那麼早，我比你大幾歲算是過來人。跟你說，這小妮子不錯，自從認識你好象變了個人似的，看來你得好好把握嘍！」

「……」

阿才見我不說話，就自顧接着說：「到你走時我給你留個電話，出去我們好好聚一聚。」

「那感情好，不過出去我不一定……」

「什麼一定不一定的，大家在裏面和外面一樣，都是靠個緣字，有緣才能遇上，有緣才能在一起。懂嗎？」

「阿才，玩不玩牌？快過來。」阿東在一旁朝這阿才招手。

「玩什麼的，喝水的我可不喝了。」阿才捂著肚子，心有餘悸的說。

「玩港幣的，不玩喝水的，快過來吧。」

「那可以。」阿才一邊招呼著阿東，一邊轉過身來對我說，「等會，看我怎麼斬他們的，這幾個包子。」

「最好是這樣啊，可別又讓他們把你給斬了。」我說。

「呸呸呸，快閉上你的烏鴉嘴，還沒玩呢，你就給我念喪。等輸了我在找你算帳。」他嘟囔著走了。

阿才走後，我出倉轉了一圈，包括老闆倉在內，全部都死氣沉沉的，屋子裏靜的出奇，人們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睜着眼望着窗外，望着暗淡的燈火，望着同樣的飢餓的目光。相比之下，一倉的氣氛到顯得極為活躍，原因當然是那頓免費的精神大餐嘍！

我把五座三整個轉一遍，所到之處盡顯沉寂與空茫，見沒什麼意思，就回來自己床上斜倚著被子，繼續胡亂的琢磨起來――

和小咪這樣下去是一定沒有結果的。我了解自己是幹什麼來的，繼續這樣展下去我不但會害了她，同時也會害了自己。我在心中反覆的問自己，我是真的喜歡她嗎？也許，我是喜歡她的現在吧，但她的從前呢？我也會不計較了嗎？我想我不是一個凡人，但我也絕非一個聖人。我痛恨平凡，但我周圍都是平凡。說實話我抵擋不住她對我的那種來自於女性的誘惑。可是我又不甘心落入我漸漸爬出來的平凡的泥潭裏去。其實我是極其矛盾的，我又想這樣可又舍不了那樣，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可怕的……什麼也得不到，也做不到。

其實，在我的心靈深處，無時無刻不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聽到她的聲音，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愛撫她的身體，甚至在無數個夢中都放縱的撫摸過她的每一寸肌膚。她的愛或是說誘惑，就象一株生長在我心頭荒蕪沙漠上的藤蔓，雜亂的攀附着我的心脈。而和這株藤蔓一起長出的還有一株奇形怪狀的醜惡植物，它的葉子上長著無數的吸盤緊緊的吸附着這株藤蔓，它們纏繞在一起，根本就無法分開，而我卻必須把它們分開，因為這株醜惡的植物就是我對她曾經的厭惡。

我感覺這是個難於取捨的問題，如果割捨那黑色的藤蔓，就等於我要接受小咪，就等於我要接受平凡。一想到平凡，哦！不，我絕不能接受平凡，這不符合我的初衷，我的理想，和我付出的全部，包括我的青春和生命。平凡代表什麼，做一個平凡的人會少了很多麻煩，會有平淡的生活，會有個家，會多活幾年延續了生命，會成為孝順的孩子，模範丈夫，會什麼時候都懂得的滿足。還有什麼？我實在想不出來了。但平凡會有鮮花和掌聲嗎？會有高檔家私和汽車嗎？會有金錢和地位嗎？會受人景仰嗎？會有理想嗎？會感受生命精彩的瞬間嗎？會體味極度的痛苦和快樂給生命帶來的真正樂趣嗎？……

我看到的和我聽到的都告訴我，平凡是可怕的，是沒有錢還受人責難的，它需要一種逆來順受，需要象阿Q那樣的自嘲和打自己的嘴巴。它還需要湮滅所有的理想和抱負，最後淪為生活的奴隸。從生到死只延續一件可以完全清晰記憶的事，那就是――平凡。

這絕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不是！我從噩夢中驚醒，我和自己說，從此不再和小咪來往了。不再，絕不再！……

雖然這只是暫時的，不一定以後會是什麼樣子，但我從一種沉迷中浮出水面，還是感覺心裏彷彿有塊石頭落了地，顯得特別暢然、特別清爽。

當晚的新聞又播出了路環監獄的絕食事件。果然，外面市民也有了反響，許多市民和犯人家屬在政府辦公大樓門前集體示威，抗議監獄這種任意踐踏侵犯人權的做法，呼籲有關部門儘快着手解決這起獄內絕食事件。監獄長迫於壓力在電視上說，監獄已經和犯人代表進行了談判，因為磋商還在進行中，所以他暫時持保留意見。最後他還請市民和犯人家屬放心，說監獄一定很好的解決這起絕食事件，不會讓事態進一步朝壞的方向展。

新聞對五座三的犯人影響很大，許多人都以為最近兩天絕食就會解除了。看到了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人一定也覺得不那麼餓了，夜晚各個倉又傳來了嘻嘻哈哈的笑聲，過道里充盈著勃勃的生機，難以想像這是絕食了兩天後的人們的樣子。阿纔此時正樂的撒歡了似的，可能是贏了錢的緣故。飛龍和里奧不知何時悄悄的站在了我的床前，可能是我想事情怔的時候。他們he11o，he11o，的朝我使勁吼了半天，我才如夢方醒忙招呼他們坐下。可他們好象並沒有久坐的意思，這次出行的目的，只是和朋友們慶祝一下近兩天解禁的消息。等他們走了以後，阿義和阿恆也跑過來我這一趟，非要和我看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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