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唐春色回到分舵,接到一封父親的信。上面寫着將白家母女接到蜀中去了,免得她們舟車勞頓,白白奔波傷感,一起在蜀中等着他們回來。唐春色雖然相信安清寒的猜測,相信李惜遠不會真正的傷害白家的人。終歸沒有父親這麽肯定,讀了這封信一顆不安定的心才算真的放了下來。

第二天唐春色躺在床上沒有起來,安清寒來看他的時候,唐春色正抱着被子不知道在想什麽。把被子一半壓住,一半摟在懷裏。

安清寒鑽進床帳,坐在他身邊,倚在床欄上,神色很悠閑。唐春色睜開眼睛看了看他,又重新合上,蹭過去躺在安清寒的腿上。

安清寒輕輕撫摸他的頭髮,像撫摸一隻乖巧美麗的貓。唐春色抱着他的被,繼續想他的心事。兩個人不需要說話,也不覺得彼此陌生。午飯送來的時候,唐春色又讓做了幾個菜,添了碗筷,分舵才知道少主這裏來了客人。

安清寒看唐春色不怎麽吃東西,夾了菜放在他碗裏。如果舊香教的人在,一定會被他的溫柔嚇到。

唐春色自然不知道這有什麽特別,吃了幾口,想起早上自己辦的事情。奇道:「我讓他們去告訴白晚照的伯父家,白采采雖然來了,但是生病不能行走,暫時留在糖門的分舵。怎麽白家的回復還沒有來。」

安清寒道:「那自然是因為白家那邊出事了。」

他看到唐春色的緊張神色:「關心則亂,不是什麽大事,否則你的手下就立刻來報,而不是在那邊探聽了。春色你和晚照在一起,變得獃頭獃腦。」

唐春色有些尷尬:「你又不知道我以前什麽樣子。」

安清寒悠然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唐春色吃過了飯,依舊懶洋洋的趴在床上,皺着眉頭等消息。安清寒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唐春色看他毫不擔心的模樣,暗自嘆息自己沉不住氣。

又過了沒多久,唐春色的手下終於回來了。回稟說白家的家眷已經被接走和白家的人在一起,皇帝將白妃貶到了京城郊外的別館,白家大勢已去了。

唐家的屬下看少主面無表情的聽着這些,竟然沒有半點驚慌,更看不出有什麽失望的神情。不禁對這個小門主充滿敬佩,覺得唐春色真算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等屬下退出去,唐春色歡快的在屋子裏來回奔跑,躍上寬大的床,在上面打了幾個滾,把外衣脫了鑽進被子裏。他這些天都沒有睡過痛快的一覺了,現在接連吃了許多安心丸,終於放下心來。連白晚照最擔心掛記的姐姐都能趁這個機會出宮,實在是再好也沒有的事情。唐春色對李惜遠的厭惡也因為這件事略微降了一些。

安清寒躺在他身邊,聽着唐春色細細的呼吸聲,覺得唐春色實在是一個少有的可愛之人,自然率性,善良真誠。他生就絕色,生平所見之人,除了至親與屬下無不對他另眼相待,唯有唐春色等有限幾個人讓他覺得自在隨意。

一天天過去,暫時見不到白晚照,唐春色耐心的等待,在閑暇時問安清寒到李惜遠要釣的是哪條大魚。安清寒笑說大魚要釣,其它有危險的魚也全部不能養。

唐春色嘆息道:「真不知道那些人在想什麽,當了權臣甚至當了皇帝,如果只想着得到權力又有什麽用處,不知道多麽辛苦。」

安清寒道:「每個人追求的事物不一樣,有些人會以自己的快樂為快樂,但更多人要依賴別人的認可,在別人的眼光里找到快樂。那些縱橫天下希圖稱王稱霸的人未必就是為了錦衣玉食,有些是為了凌駕於他人之上,有些是為了實現濟世的理想。」

唐春色道:「我看李惜遠也不像是迷戀皇位的人,如果皇位變來變去,苦的也是黎民百姓。」

安清寒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話,他與皇室的關係特別,不敵對也不親近。

朝廷內波光雲詭,京城也陰沉了數日。到了李惜遠允諾的第十天,白晚照那裏還是沒有半點消息傳來。唐春色已經等的有些急了,夜裏睡不着,聽窗子外面大風搖動樹枝,爬起來去窗枱望着外面暗暗的夜色。細雨毫無預兆的落下,被風吹來的雨絲沾濕了他的衣袖。一雙溫柔的手給他擦額上的雨水,唐春色抬起頭來,望進白晚照的眼睛裏。

白晚照一進唐春色的院子,就看見了他,躍上露台來給唐春色擋雨。

唐春色欣喜道:「快進來。」

白晚照跳進窗子,抱住唐春色,笑道:「春色,你在干什麽?」

唐春色抱住他的腰,也不說話。

白晚照柔聲道:「我下午就出來了,先去看了我姐姐,朝廷……」

唐春色微微搖頭:「朝廷怎麽樣明天再說。」

白晚照抱着他轉圈,兩個人滾倒在地板上,白晚照低聲道:「春色,以後我們再也沒有煩惱了。」

唐春色吻住他,快樂的什麽也不去想。

***

興奮的一對情人在早上才睡着,安清寒進來的時候他們還躺在地上,抱成一團蜷縮依偎在一起。

安清寒拎着他們的衣服領子,把他們提到床上去。白晚照睜開眼睛,看見是他,低聲道:「小師伯。」合上眼睛繼續睡他的覺。唐春色連眼睛都未睜開,貓一樣的在白晚照懷裏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躺下去。

安清寒拿了一張薄被子睡在外面的軟榻上。

下午時分唐春色和白晚照才醒了過來。白晚照給他細細講了李惜遠引蛇出洞,終將李太師一黨誘出,果斷利落的斬斷了他的已經初步成型的勢力根基。

唐春色嘆息道:「做皇帝好辛苦。」比起李惜遠要釣的大魚,他更關心的是白晚照的姐姐。

白晚照柔聲道:「白家的財產除了我家的,全被抄沒了大半。如今剩下的財產勉強還能算是大戶。白家只有我的爵位還在,但終身不許進入朝廷掌握實權,我姐姐被取消了貴妃封號,貶出宮門,恩准回到原籍。」

唐春色道:「你去見過你大姐了,她願意麽?」

白晚照道:「我姐姐用重見生天來形容這件事,你說她願意不願意。」

唐春色誠懇道:「晚照你家人沒一個官迷呢。」

白晚照道:「可能和家裏沒有父親有關係,沒人督促着要做官做宰,姐姐當初被伯父送進宮去,我們全家傷心卻沒有辦法,如今出來了,總比在那冰冷寂寞的地方度過一生好的多。」

唐春色笑着點頭,打開門出去,讓人準備溫水給自己和白晚照沐浴。

白晚照醒來後只顧著和他聊天,視線往床外看去,才發現了軟榻上的安清寒,整個人嚇了一跳。

唐春色奇道:「怎麽了,昨天夜裏我還聽見你叫他來着。」

白晚照笑道:「我還以為我在做夢。」

唐春色湊過去在安清寒的臉上親親:「幸虧你師伯幫忙,否則我一個人着急又害怕。」

白晚照咋舌:「春色,別鬧,快過來。」

唐春色疑惑:「怎麽了?」

白晚照拉住他,把他拉到自己身邊:「別輕薄我師伯,小心他老人家生氣。」

唐春色笑道:「這麽年輕就叫老人家,就是他爹爹也不是老人家呢。」

白晚照笑道:「論輩分不論年紀。」

唐春色低聲道:「我們說話會不會吵到他?」

白晚照搖了搖頭:「小師伯是在練功,身外無物,你就是現在敲鑼打鼓也不會吵到他的。」

唐春色道:「這功夫練起來好危險,沒有安全的地方就會麻煩了。」

白晚照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唐春色瞪他一眼:「你到底是贊同還是不贊同?」

白晚照道:「這功夫夢中也可練習,進境比其它本領快的多。但的確容易為人干擾,走火入魔。所以我也不知道該算是麻煩還是不麻煩。」

水被抬進來,兩個人都鑽進浴桶里去。唐春色懶洋洋的坐在白晚照的邊上,靠着白晚照的肩和他興奮低語。白晚照身上的傷痕已經全部褪去了,唐春色撫摸他光滑的皮膚,心中忽然一動。白晚照正合著眼睛養神,感覺唐春色的手越來越向下,握住了自己的慾望輕輕揉弄。白晚照漸漸感覺到酥麻悄悄升起,皮膚越來越紅,細瘦纖矯的腰身變得有些發軟。唐春色抱住他,輕輕把他翻了個身,讓白晚照跪趴在浴桶里。

白晚照配合的在唐春色的擺佈下分開雙腿,唐春色溫柔的伏上來,將自己小心的送進白晚照的體內。

身體被一點一點被撐開的感覺是談不上舒服的,就算是唐春色在下面,由比較有經驗的白晚照來主導,最開始的進入也完全沒有快感。

白晚照耐心的滿足唐春色的願望,竭力放鬆身體接受唐春色的入侵。唐春色不是攻擊性格的人,對上下從來沒什麽挑剔。加上為人比較懶惰,寧肯做不費力氣的下面那個。難得他會主動,還有耐心,白晚照自然全力配合。

唐春色也在上面幾次過,但每次都不甚了了的收場了。這次他努力讓自己變得更順利快樂一些,捏住白晚照的腰身,依照本能在白晚照的身上縱橫馳騁。等到白晚照動情的低吟聲微微響起,唐春色心花怒放,隨心所欲的去索取了。

他們兩個分別太久,都對彼此有太多渴望,漸漸渾然忘我,只是在身體里得到一波一波的快感,忘情的尖叫。兩個人不知道弄了多久,最後還是白晚照壓住唐春色,兩個人疲乏的連伸一根手指頭都覺得沒有力氣。身體軟的完全動不了,酥麻戰慄的餘韻還在徘徊。白晚照和唐春色蜷縮在一起,還能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在微微的痙攣著。

浴桶前面出現一襲白色的衣袍,安清寒饒有興緻的打量他們。

唐春色嚇了一跳,捏了白晚照一下:「你不是說你師伯不知道外面在做什麽嗎?」

安清寒退開兩步,悠然道:「半個時辰前我的確不知道,你們也未免弄的時間太長了,我想不知道都辦不到。」

唐春色臉色緋紅,白晚照倒還比他大方些,摟住他笑道:「師伯騙你的,他才醒來。」

安清寒坐在軟榻上,長發一直披散下來,他笑了笑道:「好了,我騙你的,就算我聽到了,也會立刻沉眠,怎麽可能會繼續聽。」

唐春色和白晚照爬出來穿好衣服,他們都累了,縱情歡愛消耗的精力太多。唐春色叫人把水抬出去,人已經有些睏乏了。白晚照回來了,他才有心情注意安清寒長得有多麽美麗。和白晚照一起圍着安清寒聊天,沒有聊多久就緩緩的睡着在白晚照的懷裏。

白晚照把唐春色放在床上,給他蓋好了被子。對安清寒低聲道:「我去佈置姐姐的車隊,要晚點才回來。」

安清寒點了點頭,重新躺在軟榻上合著美麗的眼睛。白晚照在心裏暗笑,唐春色喜歡絕色,和美人也實在有緣。連安清寒這種別人等閑難見一面的人也對他關懷有加。

***

唐家和白家的馬車第二天就出發離開了京城,安清寒在路上告辭離開。唐春色始終沒有看到白晚照的大姐。白晚照和他解釋,姐姐暫時不願意見外人,等到了蜀中,相處久了自然就會和親人一樣。唐春色有些擔心他大姐和二姐一樣討厭江湖人,卻接到了白情薇送給他的一塊玉佩,說是給他的禮物。唐春色疑慮全消,徹底放下心來。他們都想着和家人儘快團聚,一路快馬加鞭的往回趕。

離白家還有一百里的時候,唐春雷和唐春雨已經提前來接兄長,第一次看見白晚照的兩兄弟沒有理睬他,一左一右的把哥哥擠在中間。

馬車十分寬敞,白晚照讓開位置給他們兄弟。

唐春雷皺眉道:「你去別的馬車。」

唐春雨附合:「我們還要說話呢。」

白晚照笑了笑,推開馬車門,輕飄飄的躍了出去,沒有半分的炫耀,但仍看得出來高妙的身手,不會比唐春色遜色。

唐春色看他出去了,臉色沉了下來,薄怒道:「你們兩個鬧什麽?」

他不會當着白晚照的面和弟弟生氣,讓他們以後難以相處,但也覺得弟弟太過胡鬧了,忍不住生氣。

唐春雷和唐春雨好久沒看見哥哥了,滿腹的委屈,噘嘴道:「你偏心。」

唐春色皺眉道:「我哪裏偏心了?他要是敢和你們兩個冷言冷語,我也會說他。」

唐春雷不服:「他是來我們家搶人,怎麽敢擺臉色給我們看。」

唐春雨在哥哥的手臂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撒嬌道:「哥哥,我想你了。」

唐春色摸了摸他的頭髮,柔聲道:「我也想你們。」

唐春雷趁勢靠在哥哥懷裏,唐春雨也湊過去壓着哥哥的腿。

唐春色嘆了口氣道:「回家不許讓晚照為難。」

唐春雷翻身抱住他:「那以後你和我們住。」

唐春色在他額頭上親親:「偶爾一起住好了。」

唐春雷堅持:「天天一起住。」

唐春雨抱怨兄長:「為什麽一定要和那個討厭的白晚照在一起,我們以前在一起不是也很快樂。」

唐春色頭疼道:「他哪裏討厭了?」

唐春雷和唐春雨一起噘嘴,用行動表示討厭白晚照的決心。

唐春雷抱緊哥哥,向孿生弟弟打了個眼色。唐春雨貼著唐春色,伸手進唐春色的衣服輕輕撫摸兄長光滑的肌膚。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親近狎昵都是少不了的,唐春色本來沒覺得怎麽樣,弟弟的手卻漸漸變得不規矩,唐春色猛的坐直,把弟弟的手拉了出來。

唐春雨委屈道:「摸摸有什麽關係,難道我們以前沒摸過。」

唐春色臉色緋紅,推開兩個弟弟,狠狠道:「我真的生氣了,可不是和你們開玩笑。」

唐春雷哼了一聲,唐春雨眼睛紅紅的望着唐春色。

唐春色哀嘆一聲,揮手讓他們都坐到自己對側去,仰面躺在車廂的里。雙手蒙住臉疲倦道:「我喜歡白晚照,不許你們欺負他。你們去欺負他,他也不會反擊,你們兩個不覺得不公平麽?他家裏出了大事,一個家族都衰落了,姐姐也被從宮裏貶了出來,你們兩個就讓他省心點吧。要是再鬧,大不了我從家裏搬出去。」

哀兵政策果真有用,唐春雷和唐春雨的確覺得在這個時候欺負白晚照不太仗義,但自己心愛的兄長被他得到了心,也令兩個少年感到挫敗。

自己的哥哥怎麽會喜歡別人呢,那個白晚照就是長得好看點,哪裏還有什麽優點?!一直都是自己的兄長為他解毒,陪他還蠱,跟他進京。

他們兩個越想越覺得唐春色跟白晚照在一起十分不配,但要在他們兩個心目中找到一個配跟唐春色在一起的人,只怕也是根本找不到的。

唐春色聽他們兩個沒聲音了,追問:「聽到我的話沒有?」

唐春雷和唐春雨一起道:「聽見了,答應你。」

假如哥哥因為生氣走了的話,欺負白晚照還有什麽用。戀兄戀到哥哥沒有了,那不是太失敗了麽。

唐春色看着他們兩個,又喜歡又生氣。還好知道白晚照不是計較的人,把心又放寬,和弟弟聊去京城的事情。

兩個弟弟對白晚照的事情根本毫不關心,聽說白晚照的姐姐天下第一美人也在車隊里,才開始嘰嘰喳喳的議論。

唐春雷道:「哥哥,皇帝把白晚照的姐姐貶到蜀中,是不是知道咱們家會照顧她啊。」

唐春雨道:「肯定的,否則怎麽不往別的地方貶,還給她建了座謫宮居住。說是謫宮,我看那動工的樣子,拉來的石料都是上好的。」

唐春色詫異道:「什麽?人才貶出來還沒到地頭,房子已經開始修了麽?皇帝的動作真夠快的,這一共也沒有多少天呢。」

唐春雷嘲笑他:「難道妃子可以跟你住在一起的,房子開始修有什麽奇怪的。」

唐春色打了他一下:「不和我,和她弟弟不是很正常麽。」

唐春色想了想道:「你們都看見了,那離咱們家位置很近?咱們家周圍哪裏還有地方給別人蓋房子。」

唐春雨道:「就是沒有,所以爹爹把咱們家的院子賣了一塊給他們。」

唐春色嗤笑道:「那還重新修什麽,難道咱們家的院子不如他們修的,可笑。」他知道父親不會把不好的地方給白晚照的姐姐居住,

唐春雨道:「也不是修,爹爹說那佈局看起來像是杭州的樣式。可能皇帝要貶她在揚州,他們家又人丁稀少不夠照料。貶她在蜀中,又擔心她思鄉。」

唐春色奇道:「那皇帝對她還算不錯。」

唐春雷笑道:「不錯也是和別的妃子比,我覺得在宮裏多苦悶,還是在家裏痛快自在的多了。」

唐春雨附合:「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只能給一個人看太浪費了。」

唐春色點頭:「這個真沒錯,以後我們也有機會看看呢。」

他們三個都是喜歡看美人的好色家夥,兩個弟弟暫時忘記了白晚照比較討厭,開始等著看白晚照那美麗的大姐。

到了唐府,宮裏的人已經先來一步接引,白晚照先去伺候他姐姐白情薇去為她準備的住所。唐春色訝異李惜遠的動作之快,心道這人一定是在大牢裏見過自己和白晚照之後就下了決心,否則怎麽能這樣的快。他看白晚照離開,跑去見自己的父母。

唐風雨在花園裏坐着看書,唐春色養的貓在看花園中的曲水離斛,那是唐風雨命人在園中用石頭砌成的轉折水路,供流水曲折經過。唐春雷和唐春雨在裏面養了幾隻金魚,引得唐春色的小貓們每天費盡心思的想伸爪去撈。

唐春色先去抱住父親,在父親的臉上用力親吻,然後追問:「我娘呢?」

唐風雨笑道:「你娘聽說你和晚照遠道回來,親自下廚去了。」言談間,顯然已經把白晚照當成了一家人,絲毫也沒有刻意和生疏。

唐春雷和唐春雨噘了噘嘴,抱怨道:「娘都沒給我們做。」

唐風雨笑罵道:「你們那也叫遠道?!」

唐春色的小貓聽見動靜,看見主人回來,暫時放棄了金魚,一股腦的圍上來,往唐春色的身上跳,要唐春色抱抱。

唐春色看手上的一隻淡黃色三花貓指甲有些折損了,肉墊和指甲連接處還有些血絲,那是小貓努力的在石頭邊扒裏面的金魚弄出來的傷。

唐春色怒道:「你們兩個混蛋,非把金魚養在院子裏,看把它們惹的。下次讓你們看得見吃不着試試。」

唐春雷吐了下舌頭,沒有說話,連哥哥的貓都妒忌,這理由解釋起來也是丟人的事情。

唐春雨陪笑道:「我可不敢欺負你的貓,吃過飯就去把金魚拿走,好哥哥不氣。」

三兄弟的父親笑而不語,看着他們在院子裏吵鬧。縱橫江湖,武林稱勝,都是人間的快事,但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卻是安享天倫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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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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