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手裏提着水果走進傅君逸的病房,夏羽純又一次見到病房裏除了他以外,並沒有他的家屬或是朋友在照顧他。

這就奇怪了,她納悶地想到自己前後也來探視他幾次,印象中還真沒見過有人在照顧他。

這外表看似很吃得開的傅君逸,該不會連一個朋友也沒有吧?

「喂,都沒有人在照顧你嗎?」將水果放在桌上,她終於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的,那麼他也未免太可憐了,長得這麼帥,竟然沒有半個朋友。

「我是個孤兒,從小到大我都是自己照顧自己,所以你沒有畏罪潛逃,還肯來探視我,我已經很感激了。」傅君逸抿緊嘴巴,忍住想發笑的情緒。

他故意不聯絡他的紅粉知己,更沒將自己受傷的事告知家中的母親,所為的就是這一刻,為了將她留在身邊,他自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深信她和他是最適合的一對,見過她和其他男孩子相處的樣子,就足以了解他們是同一類型的人,只求戀愛過程的刺激與歡笑,不會特別重視承諾。

讓彼此都不重承諾的兩人在一起,肯定是最好的搭配,到最後即使彼此不再喜歡對方,談及分手也能省下不必要的麻煩,這便是他傅君逸擇偶的基本原則。

「真的沒有人來照顧你嗎?你的朋友呢?」聽到他竟是一名孤兒,她很訝異,一股同情也油然而生。

「我當然有朋友,但是他們白天都有工作,只能利用晚上的時間來探望我。」

「那怎麼行?白天即使有護士在,還是無法應付你一切需要。」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很無奈地回道。

「不然我請看護來照顧你……」才提議出口,她馬上又揮揮手道:「不行,我沒錢請看護。」她的視線落在他滿是傷痕的身上,咬了咬牙終於下決定道:「我來照顧你好了,反正我白天沒事。」頂多犧牲和朋友逛街的時間罷了。

傅君逸努力佯裝出訝異的表情,睜大眼睛看向她,他早算準她肯定會這麼說,畢竟她對於撞傷他的事,一直愧疚在心。

「這樣好嗎?」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待在這裏沒人照顧,你放心好了。」她說得好像他很可憐似的。

若不是此刻這情況不允許他大笑,傅君逸恐怕早捧腹大笑了,憑他這獵艷高手也會淪落到沒人照顧的地步?教他的那些狐群狗黨知道,他們肯定反應更激烈。

再者,倘若他肯把他受傷的消息傳達給他那些紅粉知己得知,此時此刻這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病房早已人滿為患了。

然而,此時他只會將計就計,自是不會拿石塊砸自己的腳。

「照顧人很麻煩,你真的應付得來?」他這算是好心地提出警告。

「你別看輕我,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倒我的。」她丟給他一道自信滿滿的表情。

「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只能說謝謝了。」

「不用謝我,就當是我撞傷你的賠償好了。」

既然她無法提供金錢,以勞力代替也挺好。至少這麼做,她的心裏會舒坦一點。

當夏羽純低頭暗自思忖時,卻也同時錯過了傅君逸眼裏所閃過的狡黠精光。

當天晚上,正當傅君逸仍在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時,他母親馬玉苓的突然到來,着實令他錯愕得差點從病床上跌下。

「媽,你怎麼……」他沒把話說完,就先被他母親的眼淚給嚇得不知所措。「媽,你幹嘛!我沒事,你不要擔心。」他連忙想起身。

「躺好不要亂動,你這孩子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出了事被人送進醫院都幾天了,你就沒想過打通電話給我!如果不是隔壁的王嬸的女兒正好在這當護士,認出了你,你是不是打算等到自己死了,才託夢告訴我?」馬玉苓痛斥了一堆,淚水仍是停不了。

「媽,沒這麼嚴重好不好?我就是不想讓你擔心,才決定不告訴你。」

「你以為你這樣一點消息也沒有,我就不會擔心嗎?我怎麼會生出你這個不肖子,完全不了解我這做母親的心,都已經受傷了還不肯讓我知道。」馬玉苓罵兒子功夫一流,哭功更是了得。

「好好好,媽,全是我的錯,你就饒了我吧!讓你兒子耳根清靜清靜,這裏是醫院,我也是個傷患,你不會希望你兒子的傷好不了吧?」他只能求饒道。

經兒子一提,馬玉苓這才想起兒子身上的傷沒好,的確需要好好靜養,就算再想教訓他,也不急在這一時。

「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吧?」她上前關切地檢查他的傷口。

見兒子身上一處處傷口,眼眶又是一紅,心疼得不得了。

「媽,我沒事,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所以他才不想通知他母親啊!

看吧!她一來果然哭得唏哩嘩啦,讓他覺得自己受傷住院,好像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似的。

「你這孩子為什麼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呢!好好地也會出車禍,連相親也不到場,還讓君去替你赴約,白白錯失一個好女孩。」見兒子沒大礙,馬玉苓又開始叼念起來。

「媽,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女友一堆,根本不必你再為我安排飯局。」他不住翻翻白眼,他母親就是這麼愛發牢騷。「你啊!不要老是抱着玩玩的心態和人家女孩子交往,傷人家的心是不對的事。」即使兒子會賺她嘮叨,她還是不得不老調重彈。

「我和她們交往,彼此都是心甘情願,誰也不必為誰負責,這種事她們心裏都很清楚。」

「什麼心甘情願!沒有哪個女孩子甘心被人玩弄,嘴裏會說出心甘情願的女孩,八成是因為她們早已經愛上你,才會說出這種傻話。」她也是過來人,怎會不了解女孩子的心裏想要的是什麼。

「我從來沒有玩弄她們的感情,大家在一起合則聚,不合則散,這規矩一開始就說好,沒有人會傻到去期待我給她們承諾。」

他或許說的太現實,但他豈會不懂母親的語意,所以他總是和那些經驗十足,對於沒有約束、沒有承諾的戀愛遊戲早已習慣的女孩交往啊。

因此儘管在他身旁來來去去的女孩,已多得如過江之鯽,卻從未有人攫獲他的心,自然也沒有傳出有人為他所傷的事來。

「你就是有你自己的一套說法,我說不過你,這幾天是誰在照顧你?不會是你那一堆女友排隊輪著照顧你吧?」馬玉苓不以為然地指出。

「媽,沒有你說的這麼誇張,是有人自願要照顧你兒子,但還不到排隊的地步。」他躺在床上,想到明天夏羽純就會陪他一整天,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意。

「看你這表情也知道對方一定是個女的,好好對待人家,既然人家肯來照顧你,就表示她對你有那分心,不要辜負人家的一片心意。」

傅君逸但笑不語,不便說出那夏羽純對他就只基於一分愧疚,什麼一片心意根本不可能。

不過一提起夏羽純,他隨即想到自己在她面前謊稱是孤兒的事,因此他當然不能讓母親和她有碰面的機會,於是他思索了下,便開口道:

「對了,媽,有她照顧我,白天時間你就在家休息,不必來陪我,我相信她會把我照顧得很好。」

「是,我不會不識相地跑來當你的電燈泡,你儘管和你的女友談情說愛,我也懶得來看你這個不肖子。」馬玉苓冷哼道。

早知道兒子是有女人後,就不再需要她這個母親,她可是早就認命了。

「送我到這裏就行了。」夏羽梅在沉默許久,終於開口道。

傅君將車停靠在路旁,這才帶着笑意側頭看向她,打趣道:

「終於肯開口了,我還以為自己一個人開車呢?」

夏羽梅斜睨他一眼,卻被他一手靠着方向盤,側身望向她這看似極為平常,卻帥呆的一幕捉住了視線,她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她按住心口,有一度差點以為她的心會跳出來。

她嚇了一大跳,趕緊警告自已不準有這種感覺,這種事千萬不可以發生。

於是她連再見都說不出口,就怕一開口自己激越的情緒便會顯露出來,她連忙握住車門把,想打開車門下車。

傅君適時抓住她另一隻手臂,問道:

「明天要教琴嗎?」

「不用,所以你不用來……」「接我」這二字都尚未說出口,她已聽見他渾厚的嗓音徑自打斷她。

「好極了,明天我正好休假,我帶你四處走走。」

「我沒空。」她連忙拒絕道。

「明天早上十點,我會在這裏等你。」傅君像是沒聽到她的拒絕,自顧自地約好時間及地點。

「我不會赴約。」她咬了咬下唇。

「如果等不到你,我會親自去你家找你。」

夏羽梅頓時傻了眼,從來沒見過有人這樣光明正大地威脅人家跟他出去,他是惡霸轉世不成?

氣唬唬地瞪他一眼,她撥開他的手,未發一言地打開車門下車,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明天十點,我等你。」他在她背後再一次提醒道。

聞言,夏羽梅走得更快,像是恨不得趕快遠離他似的,頭也不回地直奔回家。

望着她的背影遠遠走開,傅君這才收回目光,幽幽然嘆口氣。

他不是不明白自己的態度太過強勢,只怕會使她更加想逃離他的身邊,但為了化解她想抗拒他的念頭,他必須要這麼做。

倘若見不到她,那麼什麼也別想繼續下去了,因此儘管會惹她生氣,他仍只以強勢的態度,強迫她出來和他見面。

就算追她的道路隔着無數道堅硬的城牆,他的決心也不會因此動搖。

隔天坐在客廳的夏羽梅,一整個早上就直盯着牆上的時鐘,眼看時間愈來愈接近,她就越發地坐立難安。

心裏打定主意不去赴約,但又怕他真的會親自找上門來,在雙重憂慮下,她顯得局促不安。

「羽梅,有什麼事嗎?你怎麼一直在注意時間?」李群芳很快就發覺她的異樣。

「沒事,媽。」她馬上收回視線,不敢再猛盯着時鐘看。見母親走進廚房,才松下一口氣。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夏羽梅感覺到自己緊張得連手心都在冒汗,好怕他真會闖上門來。

而就在她這麼想的同時,屋子外頭傳來一陣汽車聲,嚇得她花容失色地連忙跳起,急急往外沖。

不敢相信他真的找上門,夏羽梅此刻惟一的念頭,就是以最快速的時間,將他拉離她母親的視線範圍。

不料,她這一跑卻直直衝進傅君正好擋在門口的懷裏,她身子一個不穩,直接往後倒,卻教他及時伸手扶住她,才免除她恐怕會跌個四腳朝天的糗狀。

心跳加快的她仍不忘拉着他走向他停在幾步遠的車子。

「羽純,你在做什麼?」傅君好笑地任由她拉着自己。

「我不是請你不要來我家嗎?」她直喘大氣,好險!

「你在緊張什麼?我進去和伯母打聲招呼是禮貌,你以為會發生什麼事?」他笑笑地指出。

「我就是不想讓你和我媽見面,你上不上車?」她留意著四周,不想教不必要的人撞見他們兩人。

「我在等你上車。」他一副和她耗上的樣子。

擔心會教其他人撞見這一幕,然後間接傳進她母親耳里,夏羽梅無法和他比耐力,她不能冒這個險,於是努努紅唇便坐進車裏。

傅君滿意地咧嘴而笑,這才回到車內,將車子開上路。

又一次被迫上車,夏羽梅突然有一股強烈的預感,她覺得自己好像註定逃不掉他的糾纏。

而為什麼這份預感令她有着說不出是悲是喜的感受呢?

這種摸不清自己的情況,是不是代表着她有點動心了?才這麼一想她猛然打住思緒,不敢再往下想。

醫院裏,夏羽純費盡全身力氣,總算把傅君逸從床上扶起來,就只為了幫他換件乾淨的病服。

不過,他老兄真的很不合作,在她幫他換衣服、需要移動他的身體時,他竟然連動也不動,就躺在那裏像個活死人,看着她一個人吃力地把這件累人的工作完成。

所以,這會兒夏羽純不只氣喘如牛,她更是氣得想宰掉某個人。

「喂!你只是雙腳不能動,又不是連兩隻手都廢了,拜託你不要像個死人,躺在那兒什麼也不做,你也不想想你很重耶!」她說着,往後倒進椅子裏。

「我是不是聽到有人在抱怨?我就說照顧我很辛苦,你做不來,是你自己信誓旦旦地硬說可以,我看還是算了吧!」傅君逸裝着無辜的表情,樂得欣賞她粉頰上那因過度用力而引起的紅雲。

夏羽純拚命喘氣,也拚命要自己不要在意他的話,否則她真會在一氣之下失手掐死他,省得留下他來累死她。

什麼嘛!她好意照顧他,他不合作當個自動自發的病人就算了,還硬要說她做不來?

以她夏羽純精力充沛的體力,這種小事會難倒她?他也未免太小看她了。

「我也想把你丟下來,一走了之,可是我比你還有良心,所以我不會離開,我會照顧你直到痊癒為止,不過你最好也合作點,不要佔我便宜,每次在我扶你時,就把全身力氣交給我,下次你那雙手若是再不發揮作用,我絕對讓你跌個四腳朝天。」不要以為她不知道他心裏在打什麼主意,他根本就是想趁機偷香。

傅君逸靠在病床上,嘴角掛着笑容,任由她直發牢騷,想當然他怎麼也不會坦白自己把全身力氣交給她,是因為她柔軟馨香的身子,靠起來還真不是普通的舒服呢,

他不用這種方法接近她,她怎麼可能上當呢!手法雖是卑鄙,但卻是最直接的方法。

「我要喝水。」他說道,阻止她再喋喋不休下去。

夏羽純果然閉上嘴,轉身為他倒開水。瞧着她忙碌的背影,傅君逸眼裏盈滿笑意。

這幾天,他算是摸熟了她的性子,嘴巴即使說着不饒人的氣話,但照顧他的一切所需仍很有一套。

任勞任怨地聽他使喚,從未有缺席的一天,反而教他偶爾良心發現,覺得自己不該如此欺負一個心地善良的小女生,但這想法往往在見到她被自己氣紅臉時,轉眼消失無蹤,取代之的是一連串的惡作劇。

「喂!醫生有沒有說你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手裏拿着茶杯,夏羽純走到他身邊。

「等到我腳傷痊癒便可出院,怎麼?等不及想擺脫我了?」他扯扯嘴角,嘲弄地問道。

「你才知道啊!為了照顧你,我已經好久沒有出去約會了。」她不禁抱怨出聲。

每天從醫院回到家中,別說利用晚上時間出去約會,有時她累得連晚飯都沒吃,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且是一睡就睡到天亮,接着又要趕着來醫院照顧他,根本沒有自己的時間。

還說什麼只是犧牲白天時間而已,她根本是整個人都賠給他了。

「是上次哪兩個男孩子?」他故作不在乎地隨口談起。

現在是不在乎,但等到她和他在一起,他會確定她只和他一人交往。

不談承諾,沒有約束,但在交往期間他要的是一對一的關係。

「哪兩個?」她佯裝不解地眨眨眼。

「你這是在告訴我,你有一大票男朋友嗎?」他並不驚訝,只是很意外她會這麼坦白。

「喝茶。」她睨着他,將手中的茶杯遞給他,才說道:「你管不着我有幾個男朋友吧!」

「你這麼說未免太傷我的心,我們都相處幾天了,即使不是情人,也是朋友,你這種態度不覺太冷淡嗎?」傅君逸做出受傷害的神情。

夏羽純撇撇嘴,是自尊心作祟,她才不想告訴他自己為何對他態度不好。

他也不想想這些天他是怎麼待她的,把她使喚來、使喚去,簡直把她當個傭人看待,她沒有掐死他是他命大,他還想要她給他什麼好態度嗎?

她是來照顧他,不是來充當下女,這兩者是有差別的,他可要搞清楚!

「我對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你再埋怨小心把我氣走,就沒人照顧你。」她悻悻然地說,接過他喝完的茶杯,走向洗手間。

「你這種態度,我的腳傷還沒好,大概就先被你氣死了。」他嘆了口氣。

「彼此彼此,所以你最好讓自己趕快好起來,讓我們兩個人都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她走出洗手間,手中端著臉盆,準備她每天例行的工作。

她不想說的這麼無情,但是再這樣和他相處下去,日子一久難免會發生令人想像不到的後果。他是個即使不展開追求攻勢,仍能教人心動的迷人男子,而她肯定自己也是容易讓人動心的女孩,誰能保證日後他們之中有人不會先動心?

那個人可能是他,當然也有可能是她自己,而她不想讓這種事發生。

她是享受戀愛遊戲沒錯,也不興承諾這一套,但可也不需要一個遊戲人間的男朋友。

所以,她還是跟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好。

恐怕不能讓她如願了,傅君逸暗暗思忖道,既然他已看上她,自己豈會讓她從指縫中溜走呢!

不,他不會,他只會想盡辦法讓她離不開他,察覺自己如此想要她的強烈念頭,他承認她給他的感覺,不同以往那些女人,而這感覺他並不排斥,所以她必須是他的。

「如果我永遠好不了呢?」他忍不住想知道,她會做何回答。

「那你就待在這兒度過你的晚年吧!」她沒好氣地回道,擰乾毛巾往他臉上使力地擦拭。

「輕點,你不會是把我當成傢具在擦拭吧?」他問哼一聲,這女人分明是藉機在報仇。

「不賴嘛!你還頗有自知之明。」她吃吃笑出聲,毛巾所到之處皆一乾二淨。

聞言,傅君逸簡直是哭笑不得,但他不會一直處在下風,只見他眼裏閃過一抹狡黠,突然開口道:

「我要上廁所。」

「你等一下,我去叫護士來。」她停下擦拭的動作,轉身正想按鈴。

她幾乎是什麼都能做,惟一一件讓她止步的便是——服侍他如廁的問題。

「不,別按鈴,我受夠了在床上解決這件事,我今天一定要到洗手間解決。」

「你別說笑了,好不好?你的腳傷沒好,你怎麼到洗手間?」

「不是有輪椅?」他瞄一瞄角落的輪椅。

「你說的簡單,那誰抱你上輪椅?誰推你進洗手間?再者你要怎麼站立,還有……」有太多細節她連說都說不出口,更甭說實地操演一遍。

光是用腦袋瓜子設想一遍,她的臉便不自主地紅透了,打死她,她都不這麼做。

「你啊——」他拖長尾音,見她氣得渾身猛顫抖,忍了好久的笑意這才爆發出來。

一直到差點岔了氣,他才注意到她的表情已經佈滿風暴,於是他忙收起玩笑的心情,板正表情道:

「跟你鬧着玩的,別當真。」

夏羽純橫瞪他一眼,接着便端著臉盆走進洗手間,如果她再開口跟他說話,她就是只豬。

傅君逸望着她僵直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間里,心情十分愉快。她真是愈看愈好看,也愈看愈有趣,等他傷一痊癒,他絕對要想個辦法將她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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