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平穩的車速讓看完一場電影的夏羽梅很快就沉入睡夢中,隨着車內輕快的音樂,她睡得很香甜。

而將她由沉睡中喚醒的是一陣令她差點窒息的恐怖感覺,她並不知曉是什麼東西攫獲了她的呼吸,只覺得呼吸很不順暢,因此,她很快蘇醒過來。而一睜開眼睛,她卻立刻被眼前放大的臉孔,嚇得喘不過氣。

她想要尖叫,但他溫潤的唇蓋上她的,也同時蓋住她已涌到唇邊的叫聲。

她第一個反應是驚愕不已,從未想過他會是這種小人,更沒想到自己一生一次的初吻是在睡覺時被人奪去,還發生在車子裏。

因此她一回神便開始奮力掙扎,雙手置於他的肩膀上,使盡全身力氣想推開他,結果卻像是在推石塊一樣,他對她的推拒毫無所覺,反而將她摟得更緊,甚至還因此壓住她在他胸前的手,令她動彈不得。

他的嘴則繼續在她唇上游移,舌頭在她下唇滑動,企圖尋找進入的途徑。

羞憤的淚水直逼眼眶,她啜泣出聲,這種親密接觸令無經驗的她無所適從。

而博君更加深他的吻,以唇分開她的檀口,舌頭很快地探索着她的甜蜜,同時感到她的身子一僵。

她的青澀與香甜,幾乎令他欲罷不能,只想吻她直到天長地久,若不是突然嘗到她的淚水,他不會捨得停下親吻的動作。

他才抬起頭,果然見到她淚眼迷,頰上還淌著兩行清淚,像是在控訴他不該趁她熟睡之際偷吻她。

「羽純,別哭,是我的錯,我不該一時情不自禁,可是你不知道你睡着的嬌顏有多吸引人,多令人心動。」他呢喃著,試圖安撫她。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淚如雨下,拚命拍掉他朝她伸來的手。

「羽純。」

「我不是羽純,我討厭你!」她索性放聲大叫,把剛才累積的委屈一口氣宣洩出來。

「不要這樣,羽純。」她臉上慌亂的表情,令他不禁後悔自己的莽撞。

「走開,你走開!」她是嚇壞了,二十年來第一次被吻,且吻得這麼徹底,即使是現在她仍能感覺到他將舌頭探進她唇內的駭人感受。

「好,我錯了,我不該吻你,羽純,你打我好了。」他不顧一切地伸手摟她入懷,將她所有的掙扎全吸收入懷。

夏羽梅不肯搭理他,悶聲哭泣,直至他捉起她的手,用力地往他臉上掌摑時,她才赫然停止哭泣,錯愕地看着他做出自殘的一幕。

「你幹嘛?」她的語氣微弱,因為先前哭得太認真,把力氣全用完了。

「讓你打我啊!這樣你可氣消了?」

「哼!」她努努被吻腫的紅唇—轉開頭。

「還在生氣?那就是沒打夠了,那麼我就打到你氣消為止。」說着他又捉着她的手,繼續掌摑他的臉。

起初,夏羽梅仍打定主意不想理會他的哀兵政策,她告訴自己她才不會心軟。

一直到她感到自己的手心有點泛疼,她才轉頭看向他,想把手收回,卻在見到他臉頰上那清晰可見的手印時,一雙杏眼登時大睜,好久反應不過來。

當她回過神,便教他這副好笑的模樣給逗得發出吃吃的笑聲。

見她笑了,傅君但覺自己這些巴掌沒有白挨,雖然力道控制在他,但打久了還真有點疼呢!

「不氣了?」他低頭問。

「你神經病!」她難掩笑意,白了他一記,又讓笑容浮現在臉上。

首次拋開所有顧忌,不再去想怎麼抗拒他,也不再去管往後結果如何,她感覺到無比輕鬆,至少此時此刻她的心情不再沉重。

「你這笑容是否表示不再氣我,決定原諒我的偷香了?」瞧見她巧笑嫣然的俏模樣,傅君心裏明白自己離攫獲美人心的日子又往前一步了。

「只要你保證不再偷吻我,我就原諒你。」她泛紅著一張小臉。

「好,我向你保證,我下次不會再偷偷地吻你。」他故意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見她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后,才接下去說:「我只會光明正大地吻你。」

「你……」她氣結不已。

傅君爽朗地大笑出聲,他就知道自己總會有卸下她心防的一天,她又羞又氣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你實在很討厭耶!」她隊著嘴嘖怪道。

她根本不是那個意思,什麼偷偷的吻跟光明正大的吻有何不同?一樣都是占她便宜。

「不,羽純,是你太可愛了。」說完,他低頭故意在她頰上偷香。

夏羽梅脹紅了臉,捂著自己被偷香的一邊臉頰,深吸了口氣,來不及出聲,傅君又朝她另一邊印上一吻。

她倒喘了一口氣,另一手隨即伸上來捂住同樣遭受狼吻的臉頰,如此直接的反應,簡直可愛到了極點。

心口脹滿盈盈愛意,傅君明白白自己已然深陷,他再也找不到能像夏羽純這樣,令他有想好好呵護、好好珍寵的女子。

「你這壞蛋!」不知他此刻溫暖的目光意謂着什麼,她只顧罵着他的不守信用。

明明說好不能吻她,他卻愈親愈過分。

「羽純呀羽純,你怎麼會這麼可愛呢!」他雙手覆在她兩隻手的手背上,等於是間接捧住她的臉,然後一面說一面靠近。

「不可以,說好不吻我上她重申一次。

傅君咧嘴一笑,道:

「我知道。」

然後,他緩緩地低下頭靠近她……

她被騙了,夏羽梅坐在自己家裏,回想適才她與傅君逸在車裏發生的一切,她才發覺到這一點。

說好不能吻她,原來指的只有她的唇,因此除了唇以外,她臉上所有肌膚全教他一一偷香,而當她從那迷茫的情境中回神,她人已經被他送回來了。

好丟臉哪!她簡直不敢想像自己會讓他這樣對她,即使現在回想起來,她仍感到不可思議。

就這樣,夏羽梅一下臉紅,一下又極為懊惱地垮下臉,表情變化豐富到教一旁正窩在沙發上休息的夏羽純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夏羽純細細打量起她,很快地發現羽梅有着和以往明顯的不同。

此時的羽梅全身散發着迷人的光芒,不時還能見到她臉上掛着笑容,一副滿面春風的樣子。

「羽梅,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最近她忙着照顧傅君逸,很少有時間和羽梅聊天,所以這段期間自己一定錯過了什麼事。

「有事瞞着你?沒有啊!」夏羽梅從冥想中回神,疑惑地眨眨眼。

「最近你和我的相親對象處得如何?擺脫他了沒?」她不打算逗羽梅,她自有辦法套出她的話。

「沒有,我們現在是朋友。」

「只是朋友而已,你幹嘛臉紅得像是一顆熟透的蕃茄?」她打趣道。

「真的只是朋友而已,我和Angos……」

「Angos?是他的英文名字?他連這都告訴你,你還說是朋友而已?」她夏羽純可是談情說愛的高手,羽梅是不是戀愛中的女人,她一看就知道,但她也不會直接挑明講。

「羽純,你不會怪我吧?」

「怪你?你指的是什麼?」

「就是我沒有替你甩掉他,反而又和他……」夏羽梅說不出自己被吻的事,她畢竟不像羽純什麼都敢講。

「羽梅,我怎麼會怪你?這是好事咧!我可是一直希望你能趕緊找到自己喜歡的人,才想到用這個方法。」一時太高興,夏羽純說漏了嘴。

「什麼?原來這件事是你在算計我?我要跟媽說去。」說着夏羽梅作勢要往外走。

夏羽純急急忙忙拉住她,又哄又騙地說道:

「我的好妹妹,你可千萬別害我,最近媽一直問我為什麼每天往外跑,我可是回答和你的Angos出去,你這一去告狀,我一定死定了。」

「他不是我的Angos。」她辯解道,又轉移話題問道:「對了,你最近又在忙些什麼?每天晚上看見你回來,你都一副很累的樣子,到底發生什麼事?」

於是,夏羽純將自己撞到人,並利用白天時間照顧他的事告訴給夏羽梅知道。

「那個人現在還好吧?」夏羽梅關切地問起。

「傷勢恢復狀況良好,不過就是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出院,我快累垮了。」夏羽純直喘大氣。

「這麼說你有好久一段時間沒有出去約會了?」她記得羽純晚上回來后,除了吃就是睡,倒是沒見她再出去過。

夏羽純沒有答腔,就只是可憐兮兮地垮下一張臉,一副十分值得同情的模樣。

而夏羽梅向來容易心軟,自是見不得她的雙胞胎姐姐一副提不起勁的樣子。

突然,她腦中閃過一道念頭,她隨即開口提議道:

「羽純,不如明天我替你代工一天,你好好去玩一玩。」

「你要代我去?這不是真的吧?你不是最怕面對陌生人的嗎?」夏羽純驚訝地喳呼出聲。

「你不要說得好像我很膽小,好不好?」夏羽梅為自己叫屈。

她只是不喜歡面對陌生人,這並不代表她生性膽小啊。

「你以前就是這樣子,只要有陌生人的場合,邀你一起去,你打死都不要。現在怎麼不一樣了?那個叫Angos的男人,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竟然能讓你有這麼大的轉變!」夏羽純是真的很吃驚。

看來那個叫Angos的人,對羽梅有正面的助益,太好了,這是她一直努力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沒想到卻讓她的相親對象替她完成了這件事。看來她母親所找的人不是沒有半點用處的嘛!

「你不要再鬧我了,你到底需不需要我明天替你去一趟?」她純粹是不想羽純累壞了,才決定幫她的。

「他恐怕不是你能應付的。」夏羽純輕蹙娥眉,這才是她要擔心的事。

以傅君逸的頑劣個性,他一定會利用機會好好地佔羽梅的便宜,這麼思忖著,腦中不禁回想起她和傅君逸在病房裏的一幕幕情景。

不要說伺候他喝茶、喂他吃東西這些小事,光是得幫他擦拭身體,以及幫他換衣服,這件事恐怕不是生性羞怯的羽梅做得來的。

再者,想到羽梅也會和她一樣擰乾毛巾,幫傅君逸擦拭身體,兩人一定會有接觸到彼此的機會,不知怎的,她的心裏便不怎麼舒服,好似不想讓這種事發生。

可是,她實在好想休息一天,只要一天就好,近回來忙着照顧他,幾乎停止了她所有的休閑活動,如果再不給自己一些喘息的空間,她只怕會活活地悶壞了。

兩相比較下,她決定還是放自己一天假,至於博君逸的為人,她只須交代羽梅多注意,應該就不會出岔子。

「羽純?」等了好久沒有回應,夏羽梅再次出聲。「你不用擔心我應付不了他,如果他真的很難伺候,我會立刻離開。所以,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被他欺負的。」以為羽純是在為此擔心,她連忙提出辦法。

「我知道,只是我怕你會……」夏羽純說到一半,驚覺自己竟然是要說出怕羽梅會迷上他的話,她驀然收住尾音,錯愕得不得了。

夏羽梅也同樣訝異地回望她,畢竟是孿生子,她當然比任何人都了解羽純,所以羽純沒說完的話,她一下子便意會過來。

「羽純,你該不會……」

「不,我沒有,你不要亂說。」不讓羽梅把話說,她徑自打斷她再說下去。

「羽純,我什麼都還沒說,你幹嘛急着打斷我的話?」為此夏羽梅更加肯定自己心裏的猜測。

喜歡追求浪漫,享受戀愛遊戲的羽純,原來也有不幹脆的一面。

她覺得好新奇,更想看看那個令羽純動心的人,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不喜歡你的玩笑,羽梅。」夏羽純沉下臉,自己一時的心慌意亂,她決定把它歸咎於是自己太多天沒出去才會造成的後遺症。

「好,我不說,那你總要告訴我,他如何稱呼吧?」夏羽梅也不追問下去,善解人意地轉移話題。

「他叫傅君逸。」

「傅君逸?」夏羽梅訝叫。

「怎麼了?」

「Angos也叫傅君逸,這也太巧了吧!」

「是很巧,不過也許只是同名,且有可能是音同字不同,沒什麼好奇怪的。」心思不在此,夏羽純一句沒什麼好奇怪就把疑問給帶過。

「也對,現在同名同姓的電話簿里一大堆。」

「那明天就拜託你了,羽梅。」想到明天便可以出去約會,夏羽純不禁露出期待的表情。

準時九點整,夏羽梅走進病房,傅君逸一雙迷人的眼立刻轉向她,好似早已等她許久。

不過,當他看見今天比以往準時的夏羽純,身上穿着一襲秀氣且典雅的長裙洋裝,臉上甚至未施任何脂粉的模樣時,那素凈的嬌顏格外清秀,他不否認這一面的她,別具一番韻味。

但是,她怎麼有些不對勁,他狐疑地眯起瞳仁,開始仔細打量眼前這位讓他覺得很陌生,卻又看不出哪裏不對勁的夏羽純。

「羽純?」他不白自覺地露出懷疑的語氣,視線一直跟着她移動。

夏羽梅不是不清楚這個男人的目光一直跟隨着她,她卻選擇當作沒發現,」進病房就走向洗手間,做着羽純交代她做的事。

其實,這種事換作是以往的她,她恐怕早就被此人毫不放鬆的目光,嚇得逃之夭夭了,但在面對過Angos之後,其他人的眼光就不足以令她怯步了。

心想着的同時,夏羽梅已經在臉盆里放好水,走出洗手間又注意到他的視線透露出不解,且直盯着她不放。

夏羽梅暗自好笑,仍不願主動說穿,她在等他自己看出她和羽純之間的不同。

傅君逸心中的疑惑愈來愈深,瞅着她擰乾毛巾的眼眸緊眯著,突然自問自己是否太神經質?否則他怎麼會覺得不僅是她的服裝出了問題,就連她擰乾毛巾的方式也有所不同。這是怎麼一回事?

「羽純?」他再次喚道,卻見她像個悶葫蘆似的悶不吭聲。

「你生病了是嗎?」這或許是惟一可以解釋她始終不肯開口的原因。

夏羽梅搖搖頭,沉默地把毛巾遞給他,她畢竟不是羽純,幫他擦拭的動作還是免了吧!

「你都會幫我擦的,你忘了?」他直瞪着她,沒有接過她手中的毛巾。

夏羽梅態度自若地回望他,仍沒有為他服務的動作,和他僵持着。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嗓子啞了是不是?」傅君逸再也沉不住氣地抓住她的手。

夏羽梅尖叫出聲,手中的毛巾掉了,臉盆里的水更是潑了一地。

「放手,傅先生。」

在她掙扎推開他之前,傅君逸已先行放開她,並以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瞅着她看。

「你叫我什麼?」

真是見鬼了,她叫過他喂,也曾連名帶姓不客氣地叫他傅君逸,但傅先生……她幾時變得這麼客套了?

夏羽梅握著自己被抓疼的手腕,很快地往後退一步,望向他仍是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她的嘴角露出一抹頑皮的笑容。

看來眼前這人一定對羽純也有意思,否則他不會如此在意她的一舉一動。

而她是不清楚他和羽純究竟友好到什麼程度,為了不讓他再對她做出驚人之舉,她決定還是把自己不是羽純的事說出來,免得他又想對她毛手毛腳,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你用不着這樣緊盯着我,你再怎麼看我也不會變成羽純的。」她笑說道。

「你不是羽純?」傅君逸果然睜大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着她。

「你應該早看出我不是羽純了?」

「原來你們是雙胞胎?」這才足以解釋她們兩人長得一模一樣,性情卻截然不同的原因。

「正是,而今天就由我來照顧你。」她說着,撿起掉在地上的毛巾和臉盆,準備重新盛水。

「羽純呢?」

「她今天有事。」她在洗手間回道。

「她有事?」他等不及又往下問:「是什麼事?」

「我想你問太多了吧?羽純她只是義務幫你,並不是你請來的傭人,她也會有想休息的時候。」她重新端著臉盆走出來。

見他一臉陰鬱的表情,她差點忍不住噗笑出聲,原來這會兒是郎有情、妹有意,有人在吃味了喔!

「她出去約會了,對不對?」他口氣悶悶地問道。

「我不知道。」夏羽梅知道這時候還是不要太坦白,於是故意岔開話題。「這是毛巾和水,你還需要其它東西嗎?」「不需要。她真的出去約會了?」他不死心地追問。

「這件事你還是問羽純本人吧!我不回答這種事,她明天會來,你放心。」將擰乾的毛巾交給他,她走至角落的柜子找尋乾淨的病服。

「我今天不想換病服,你不必麻煩了。」傅君逸心中有點嘔,但他卻堅持不讓夏羽純以外的人替他做這件事。

這意謂着什麼?表示對她忠實嗎?

腦中才浮現這句話,他馬上諷刺地笑了,誰會相信一個獵艷高手會對某某人有着想忠實的感覺?

拜託!別笑掉人家大牙了,連他自自己都不相信他會是這種人。

但他不想教夏羽純的妹妹替他換衣服,這卻是事實。

該死!他幾時如此在意過一名女子了?

不重承諾,沒有約束是他談戀愛的原則,何以他現在反而希望夏羽純只能是他一人的?

難道在想將她留在身邊的同時,他也同樣動了真心?

被這重大發現震撼住,傅君逸有好久不再出聲,只忙着釐清自己腦中的思緒。

夏羽梅雖然覺得他怪裏怪氣,但見他許久不吭聲,倒也樂得走至一旁的椅上,兀自看着自己帶來的雜誌。

待在醫院一整天,夏羽梅什麼事也沒做,只除了看完三本雜誌。而今天這個病人倒是非常合作,不必她服侍換衣,不用她幫忙餵食,所以他吃得相當辛苦,幾乎有一半的白飯全落至外頭。

該是服侍的人不對,但是是他情願什麼事都自己動手來,偏偏只有一隻手能活動,什麼事做起來都加倍辛苦。

一個大男人如此倔強是很好笑,但這也證明了他對羽純的在意程度。

夏羽梅通常都坐在一旁,也不出手幫忙。

不是她心腸太壞,而是她可以了解到這男人的自尊,如果她插手幫忙,一定會換來他的白眼。

就算她不了解男人,她也不敢向男人的尊嚴挑戰。

「傅先生,如果沒別的事,我得回去了。」傍晚一到,她不便多留。

「你——」傅君逸瞟了瞟她素凈的臉,怎麼看都不習慣。

以為她老早就回家去,是她的聲音教他發現她原來一直坐在角落。

「明天羽純會吧?」倘若她敢再不來,他就親自上門去把她揪出來。

「你放心,她一定會來,你可以不必再和自己生悶氣了。」夏羽梅留下笑語便徑自離開。

傅君逸微微一怔,原來自己表現的這麼明顯?難道……他真的陷下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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