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機關算盡風波起(十八)――大風起要下雨?

第七十五章 機關算盡風波起(十八)――大風起要下雨?

就在這一霎那,宇文寧身上淡淡的紫蘇香氣充滿她的鼻腔,強大的氣場立刻令她的大腦死機,呈現一片空白,惟有母親大人的諄諄教誨在不斷轉圈:人與人之間的最佳交談距離是一臂……

宇文寧滿意地見着她的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紅,不停變化甚是惶然,銳利的薄唇微微一勾,笑得很不同尋常的邪氣,他湊着她的耳邊輕語,氣流的震動引得她一陣顫慄……

「我來讓你想起來,好不好?」

此刻的東方寧小小的大腦早已不夠用,徹底地一片空白,外加腳底軟,十指涼……

宇文寧笑望着她通紅的臉龐和驚惶交加的表情,雖是一點一點極端緩慢但卻很是態度無比堅決地俯下臉來,笑得像是一隻逮到兔子的狡猾狐狸。

東方寧完全被圈在他的臂彎之中動彈不得,只能獃獃地任由他越來越近,終於她的腦子轟地一聲又炸了鍋,連帶身體也越來越燙,周身血液似乎是要燃燒起來一般----她不是傻子,對於接下來要生的一切似乎有些明白了。

此刻要喊些什麼嗎?比如救命,非禮,有色狼?

東方寧無措地瞪着大大的眼睛,卻絲毫叫不出一個音節,而相反在她內心的深處好似還有那麼一絲絲莫明其妙的期待……

嘣……

「哎喲」東方寧立刻伸手捂著傾刻紅了一片的無辜額頭,面上的表情甚是詫異……

「哈哈」出手彈了東方寧之後,宇文寧立刻便鬆開了原本緊箍她小腰的手,兀自在一旁笑得爽朗,面上再也無適才的魅惑。

「你是在耍我!」東方寧根本不曾想到宇文寧接下來地竟是如此舉動。片刻地訝然之後。不禁有些又急又羞。紅紅地臉蛋上隱隱帶着怒氣。這怒氣是對宇文寧。更是對她自己。

是地了。自己早已知曉宇文寧一向都是如此可惡。適才自己怎麼就會上當了呢。甚至還帶了絲絲歡喜?哦。天哪。自己果然是要瘋了。

笑了半晌。宇文寧這才止住笑。月牙般地眼深深盯住東方寧懊惱地小臉蛋兒。唇角帶着瞭然地詭異。是地了。他已徹底可以肯定她究竟是誰了。

幾聲輕輕叩門。屋外傳來清風地聲音:「公子。時間差不多了。是該走了!」。打散了屋內這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地氣氛。

宇文寧再次瞄了一瞄床上低垂着地那顆小小腦袋。語帶溫和地笑道:「下回可別喝那麼多。本郡王可不會再有那麼好地脾氣了!」

話畢。他理了理自己地衣冠。拉開門大步昂然地踏了出去。

待門再次合上。東方寧才終是哀嚎一聲頹然倒在床上,極端挫敗地就地一滾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一顆大粽子,一動不動了好久直到被憋得實在忍受不住才慢慢探出頭來。

其實對於昨夜生的一切,她都能記得,因為那夜她不曾喝醉,至始至終她都是有意識的。她的目的不為其他,就仍是為了在她腦中無法抹煞的不完整記憶,她想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在她的心上會有一道永不得安寧的缺口,那道藏在最深處地缺口時刻在提醒著自己。自己一定生過什麼,而這些對於自己來說即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也不會忘卻的刻骨銘心,而現在……自己卻竟然再也想不起了,途留滿心的痛意……

東方寧長長地哀嘆一聲,爹爹媽媽哥哥該是知道這所有始末地,可不知卻緣於何種原因卻就是不肯告訴自己,其實照着常理自己本不是什麼執著的人,本承忘了也就忘了吧的順其自然,根本也就不怕這麼糊裏糊塗地昏昏而過一輩子。

可倘若是就這麼一輩子也就算了。怕就怕……最怕當到了最後,又想起了全部,卻來不及做任何挽回,畢竟是那樣的刻骨銘心,不敢想像那該是有怎樣的遺憾會讓自己承受不起……

東方寧瞪着大大的眼睛直直地望着白色的帳底,胸口悶悶的痛始終不退,至她醒來的第一天起就是如此,而昨夜卻是更甚。

無比煩悶地踢開被子,她地身子軟趴趴地就那麼肆無忌憚地倒著。窗外的空中蔚藍高壙。萬里無雲,東方寧好似出離靈魂般地喃喃自語:「宇文寧。為什麼你不痛快地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我丟失記憶里最為重要的那片?」

今日的悅來客棧格外熱鬧,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來看熱鬧的人們,而這其中大多數皆是方巾皂靴,藍衫玉帶的舉子。

滿院舉子多得像是大街撒米,放眼望去點點儘是,看來這不僅僅是悅來客棧中居住的舉子,怕是整個江南府此次參加會試的都來了吧,此時的眾人朝着中心聚攏,圍着一個方方正正地高台竊竊而語。

身材嬌小還未長成的正太江賢,被卡在人群之中根本沒了頭頂,底層混濁的空氣致使他的一張白皙小臉憋得通紅,看上去很是痛苦。

陳泰豐面帶同情低頭看看他開口安慰道:「明日便是會試,今日按慣例主考召集眾舉子在此集會,宣佈考試相關事宜,江賢弟你再堅持一下,現在正是非常時期,我們舉子可乘此時機提出考題泄漏的疑問,若是郡王沒有一個滿意的答案答覆,咱們就照着昨夜大家商議的方案抗議罷考。」

「嗯,陳大哥我明白的。」江賢聽話地點點頭,表示自己即便暈倒了也要留在這裏的決心。

「好孩子……」陳泰豐欣慰地撫了撫江賢可愛地小腦袋,眼眶竟有些潮濕了,這個娃兒果然夠義氣,不過……

陳泰豐地心念一轉,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又朝早已升上半空地日頭看看了,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王兄怎麼還不來,昨夜大家不是都說好了么?得不到滿意的答覆,咱就鬧。虧他昨晚態度竟然那麼積極,讓我甚至都有些欣慰他終於轉性了……」

隨着悅來客棧的人越聚越多,枱子上的江南府眾官員也依次到齊,終於一聲代表會試主考的青天鑼響,舉子們終是將本次江南會試的主考、監督見了個齊。

「噫……」手搭個涼棚定睛看清台上之人,陳泰豐吃驚得差點沒將半截舌頭咬下吞進肚裏去。他對着枱子呆了半晌,回神過來之後咿咿呀呀沖着被他人遮了視線地江賢手舞足蹈比劃半天,雖是有聲有色,可任是沒有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不明所以的江賢只能歪著腦袋,神情甚是疑惑地盯着這個突然精神亢奮的陳泰豐,不明白素來一驚一乍的的他這次又是怎麼了。

工夫不負有心人此話果然不錯,陳泰豐使出吃奶的勁終於將他不聽話地舌頭給捋直了,他咽了口口水,大聲道:「黃兄與顧兄他們在台上……」

什麼?江賢的心也咯噔了一下。不由墊起腳尖,越過層層人海朝台上望去:

最左側玄色衣袍,身如松柏般英挺。清冷眸子不帶一點溫度,該是人稱冷麵修羅也是這次會試的武舉主考,湛郡王宇文湛,而在他身旁的另外兩位?

黑白分明的大眼倏地也驀然睜大,紫色紗罩薄裳,面色俊雅帶着一抹傲氣與疏離,淡淡寶藍的綉蟒錦袍,玉冠束軒昂眉宇含笑,這兩位不正是前些日子常在一塊吃茶聊天的顧惜雲與黃寧嗎?

又是一聲青天鑼。喧鬧的舉子們漸沒了聲響,胖乎乎的江南府府台連文登習慣性地掏出袖中帕子擦擦汗,有些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對着邊上坐着地幾位躬了躬身,繼而清清嗓子掏出一疊紙,開始宣佈明日的考場事項。

大同小異的考場制度,枯燥無味令本就在炎炎烈日之下汗流浹背地眾舉子,聽得愈加心煩意亂,漸漸地台下嘈嘈之聲變得愈加之大。

江南府府台連文登拿着那疊紙張乾巴巴地念著,只感覺突然心虛得冷汗直冒。不由扭頭朝後天瞄去,後頭座上的宇文湛冰冷至極,正眼神冷冷端著杯茶喝上一口,顧亦庭目視前方,根本對他不屑一顧,宇文寧摺扇輕搖,臉上還是那萬年不變雷打不動的要笑不笑。

心中不自主地呲了一聲,只能加快了說話的頻率,將前面幾大頁的廢話說完。開始今日的重頭戲。

「本次會試改卷制度有變。實行糊名……」他的話語才落,原本還嘈嘈不斷的人群此刻卻是在那一瞬立刻猶如靜止一般。全場鴉鵲無聲,雙雙晶亮眼睛齊齊射向台上正為此種狀況驚得不知所措的連文登。

只見他偷偷又往後瞄了一瞄,卻不巧正瞅見宇文湛那好似對他極度不滿所以皺起成為一團地眉,心中打顫,趕緊回頭,急急開口,原本打結的舌頭突然變得很靈活,說出來的話又快又准,好似恨不得立刻就將剩下的話一口氣說完。

因為要知道在這三位可都不是普通人,他們出的氣場都是帶着刀子的,而現在竟然要在他們的面前言……連文登大哭,自己真是無時無刻不感到如芒在背,呆太久不短命才怪,555555,趕緊結束回去抱抱親親八姨太太啦……

糊名?陳泰豐的心跳了一跳,他的眼低了下去正好與正好抬起眼來望向他地江賢對上,江賢的眼帶着同他一樣的驚奇與熱

南月的學子都知道,糊名顧名思義就是要把試卷卷的考生姓名、籍貫和初定等第都要封住或者裁去,因為評卷官看不見考生姓名,便不知試卷是出自誰人之手也就無法徇私作弊,大大加強了評卷的公平公正。

此法最早是始於與前朝天玄同一時期的臨國顏陽,創立者正是當時顏陽赫赫有名的暖玉丞相樓月華,當年天玄似乎也有意效仿,但不知為何卻始終沒有在科舉考試使用開來,直至今朝南月一直以來也未曾有過,所以縱然糊名有諸多好處,但南月學子特別是寒門之子除了心生嚮往也別無他法。

而如今江南會試竟然毫無預兆地開始施行,怎能不令一干舉子又驚又喜,一時間整個悅來客棧歡聲雷動。

可就在這眾口一詞的歡聲中,有一人地聲音分外不同以致格外清晰。

「寧郡王實行糊名眾舉子甚是感恩戴德,但大家有一事是無論如何也要問問寧郡王地,希望郡王能給大家一個明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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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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