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開 （10）

（1o）

曾經聽說是黑色的。果然是。如同所有的孩子們感覺的。考上的，考不上的。那是命運中的一個最大的關口。一切的光榮與夢想,幸福和成就,都系在了這條絲繩上,一旦它斷裂,那飄浮的風箏離你遠去，命運跌落在那個陌生的不知名的地方的那個垃圾堆上。失敗者的標準定義。

生命中所有的高傲,倦曲在冰冷的灶火?。冬天無處可去的貓。因為寒冷已經不再愛惜那一漂亮的毛皮了。別想了！不夠生氣的,人生而就是不自由的，選擇不了生也選擇不了死。當不能接受或被吞沒時,請選擇了離開吧。歸彼大荒。解脫？逃避？在極度恐慌之後的逃亡,於頹廢失望后的出走,會有無奈面對現實后的妥協嗎？憤世只是懦弱的外衣。穿上紅色的大氅大拜而別吧，在雪地上來去匆匆。白茫茫的真乾淨。

黑色延續了太久了，努力！努力！努力！！！每一個成功的背後藏有怎麼樣的迷惑呀！當七月的疲倦過去，生命的彈簧已經松馳。不可再復原了。可是你是誰？芸芸眾生之一，失敗，痛哭，那不是世界的災難，只能你自己承擔吧。飛不上天空，投入大海才永不消失。

考試之前所有猜想毫無意義。如果有意義了你就已經改變了自己。

在愛與生活的懸濁液的沉浮中，看着自己的影子大笑吧！任由他橫躺在校門口的馬路上奄奄一息，無人問津。考點。每一處都是沒有來不及標誌的考點。沒有監場沒有巡視沒有試卷甚至沒有規則，只有結果。那伴了你三年的幾十本書里，隨便幾個文字，都可能要了你的命！

考語文的前一個晚上並沒有失眠，卻做了個夢，但我記的夢中的作文題目，和現實中印在試卷上的到底是不一樣。只是一個嘗試！從那年開始學會熬夜了。

樓下做為考場的教室，裏面的桌子只有原來的一半，書桌的一角整齊的貼著准考證號碼，一個監場老師會在你填完姓名后認真地幫你一一校對。鍋著腰。比自考嚴多了。每次開考前宣讀考試紀律象剛跑完一千米一樣痛入心肺。

在語文考試的最後五十分鐘都在呆，出來以後才意識到作文寫走題了，語文才考了92分，慘敗。玩漏了。你的性格讓你寫出很精彩的文章，你的性格讓你得到很低的分數。一些老師還是有水平的。如果說剛開始考語文的時候還會緊張，那麼到後面的幾門就直接麻木了，卷，解答，檢查，呆，收卷。

「那接下來去哪裏吃飯？」

「今年的卷子沒有去年的難啊。」

「結束啦！」

「我明天就去旅遊了！」

「回去就把書都燒光。」

「總算……」

「解放了……自由萬歲……」

喇叭象蟬鳴一樣響了整個七月。現在騎摩托就喜歡按喇叭，三下三下的按。那時英兒就在後面掐我腰。

當往事成為往事，愛涌了上來，佔據了大部分的時間。心像風中的雜絮，漂泊不定。風吹向東，就飄向西。無所事事，日子象泥巴一樣無滋無味，只沾住了幾根羽毛。

一切，在夜裏凝固。最後一夜，要告別花季雨季了。這一年全部都印在了本子上，曾經要把世界踩在腳下，小蝴蝶怎麼寂莫地在那些文字裏飛。在每一個清晨。

那天過生日才好呢。紀念日。回想這一天的開心，早操開心，上課開心，一切都很開心。吃蛋糕，喝可樂，擁抱。那個。嗯，嗯！來自心靈深處的溫暖，一切真得很開心。一切終將了結。無論如何，我和南中要了結了。只有這一天屬於我。人生總有一個分數屬於你。雙手捧著一支溫度計，虔誠地乞求一個理想的高度。

太陽在外面照射著，把一切照的亮得刺眼，讓人想出去享受一下陽光的溫暖。考試終於臨近了，真的近了。而離開就在考試的正後方了，七月，不知如何去面對，只好去逃避，去忘記。從沒有想過可以自豪的說：「我是南中人」。一切的語氣中，只有自豪。我會穿着校服，帶着大家的祝福。我會記得我們一起去你看信子的日子，太高了，什麼也沒看清，更別說是什麼戲了。其實就想和你在一起。離你家很近呢。一切歷歷在目。我將帶着回憶上路。這麼多年從南中考出去了多少人了呀，多少人又沒考上呀，差我一個嗎？去的時候多好呀，一路上帶着她，還唱歌呢。就是人多，徐福。我們的航船駛向了何方呢？她說那天好想抱着我的腰。一直沒敢。

天總是陰沉沉的，心中卻是平靜的，這與前段時間的平靜不同。表面平靜，心裏卻亂作一團。天早早的黑了下來，因為它知道有人想看流星。我又找不到學習狀態了，課本上的文字使人昏昏欲睡。一切都凝在了令人窒息的空氣中。我以為我可以把一切封存在心底永不泛起。沙漏，底端的不斷忘記，頂層的又不斷湧起。沒有人看穿我的心思。沒有人注意我。遊離在現實與回憶中，也許我真的需要那個夢，激我的學習鬥志。一切終將變成夢，夢都不一定有那麼的美好了呢。會不會有人夢到我呀，也許她會？被人夢到真的好幸福。

那天聽了李欣的話，心裏一驚，玩火**！罪有應得！就是呀！覺得真的墮落了。多麼惡狠狠的詞語呀。淚水要積攢多久才會奪眶而出，還是哭不出來！也許她早和你說過了。

也許是真地想開了，也許是自欺欺人，心冷了。也許就是假如，就是虛幻。水落石出。那天吃晚飯的時候竟然有種想喝醉的衝動。也許，沒有也許了。一切即將結束。中午和她在一起，靜靜的坐在一起，或許只是看起來吧。看她靜靜的趴在桌子上，靜靜地睡着。頭遮着她的臉。心裏很亂，什麼書也沒看進去。距離很近，卻又感覺陌生。這就是我誓要用生命去愛的人嗎？陽光緩緩地從窗戶里照進來，象空氣輕輕環擁着她。目光溫柔地罩着她。能這樣看她多久？「2o分鐘喊醒我!別忘了。」

你現在醒了嗎？做着怎樣的夢呀？十多年了，心裏下着雨，天也下着雨。考試的日子多半就是下雨的日子。我會用生命去愛她嗎？朝朝暮暮。據說愛可以跨越所有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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