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洛芸虛軟的任由自己滑落在柔軟的長毛地毯上,只覺渾身的力氣都被這場狂猛的激情風暴給榨光了。

然而像是早已習慣這種激烈的歡愛,韋靖絲毫沒有一絲疲態,仍從容的走向沙發邊,燃起一根煙。

她困難的抬眼凝望落地窗邊渾身赤裸的韋靖,從他有如阿波羅般毫無一絲贅肉的健壯胸膛、修長的雙腿,一直到他夾着煙的乾淨修長手指。

認識了這麼久,她從不知道他會抽煙,更不曾見他抽過煙。

尤其是籠罩在一片裊裊白煙之中的他,散發出一股既危險而又陰鷙的氣息,更讓她覺得陌生。

他緩慢而優雅的吐出一口白煙,面無表情的盯着地毯上赤裸著身軀的她,久久不發一語。

在他彷彿能將人看穿似的注視下,洛芸羞憤的幾欲起身,然而渾身絲毫使不出半點力氣的她,只能任由他深沉的目光掃過她每一寸肌膚。

「起來!」許久之後,他終於起身將煙捻熄,冷冷的命令道。

洛芸渾身乏力的自地毯上坐了起來,試了幾次,依然虛軟的雙腿卻始終無法站立,尤其是一動就牽扯到雙腿間的酸痛,更讓她無法活動自如。

「該死!」

目睹她僵硬的窘態,韋靖低咒一聲,幾個大步便來到她身邊,毫不溫柔地將她拉起。

接過他遞來的衣服,洛芸低着頭沉默的將一件件衣服套回身上。

待她終於整理好自己凌亂的衣衫,將一頭披散的長發綰起,一抬頭,發現他早已整裝完畢,筆挺整齊的高級襯衫緊貼在他身上,好看得一如站在伸展台上的模特兒。

「我給你兩個小時回家準備行李。」

他的語氣一如他淡默的表情,絲毫沒有一點起伏。

「準備什麼行李?你在說什麼?」他的話令她渾身頓時緊繃起來。

不,不會的!他既然已得到他想要的,還想做什麼?

「我要你搬到這裏來,成為我全天候的情婦,『隨時隨地』滿足我的需要。」他邪惡的刻意加重語氣。

「不行!我還有診所要開。」洛芸別過頭,想也不想便拒絕道。

「是你醫生爸爸的名聲重要,還是你那小診所的生意要緊,你可以好好的想想,我一向是個挺開通的人,絕對尊重你的決定。」他挑起眉,不慌不忙的說道。

「你……」洛芸緊握住拳,一股前所未有的激憤與恨意在心底不斷翻湧。

頓時時間彷彿完全靜止,僵滯而沉重的氣氛,在對峙的兩人間流動。

他眼中勢在必得的狂傲讓她不戰而敗,她毫不懷疑他會徹底翻覆她家人原本平靜的生活。

「我……去!」她無力的垮下肩,薄弱的尊嚴再度輸得徹底。

「你很聰明。」他得意的扯開了笑。

然而不知怎麼的,那一剎那間,她竟有種在他眼中看到鬆了口氣的錯覺。

是她弄錯了吧?!這一切不早就在他的計劃之中了嗎?

比起他的有備而來,她一個弱女子只能任憑他擺佈,又怎敵得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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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帶着韋靖給的兩個小時時限,洛芸一刻也不敢停的匆忙趕回家。

令人意外的是,一向忙碌的朱氏夫婦今天竟破天荒的都在家。

看着兩老滿含慈愛的笑臉,一句反覆練習了數百遍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狼狽的逃上樓。

心不在焉的大略收拾了幾件衣物跟隨身用品后,她怔怔的坐在床邊發起呆來。

她該如何開口,又要怎麼解釋?

說她這個一向品學兼優、乖巧聽話的女兒要去當人家的情婦?

還是說她為了父親當年無意種下的禍因,她這個做女兒的得設法去替他善了這個禍果?

她苦惱的捧著臉蛋,不禁陷入矛盾的兩難之中。

但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父親受到傷害,一向在社會各界享有聲名的父親,是絕對經不起這種打擊與醜聞的。

要是韋靖將二十幾年前的事情公開,恐怕會毀了父親的行醫生涯,更甚者他或許一輩子再也站不起來。

眼看她的時間只剩下半個小時了,她深吸了口氣毅然決然的起身,提起腳邊的小行李袋一步步的走下樓。

來到客廳,洛芸乍見父母關心的眼神,頓時哽咽的幾乎無法成語。

「爸、媽!我……」

「芸芸?你提個行李要到哪去?」楊采華眼尖的發現她手中的行李。

「找……」她低下頭,兀自在心裏醞釀勇氣。

「咦!芸芸你今天沒開診所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一旁的朱永騫也關心的開口了。

她咬着唇,不敢告訴父親,今天她非但沒有開診,甚至一整個下午都在一棟高級公寓、一個男人的懷裏!

「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發現他們一向開朗的女兒不太對勁,朱氏夫婦頗有默契的對看一眼,不約而同的開口問道。

「我……我要去……去……」支吾半天,她就是擠不出一句話來。

「情婦」這個可怕而難堪的字眼讓她羞於開口。

就在此時,緊閉的大門突然打了開來,在女傭的帶領下,讓洛芸膽戰心驚的身影,帶着一臉毀滅的笑容,緩緩的走進來。

「怎麼?猶豫了這麼久還是說不出口?」

「你跟蹤我?」洛芸怒視着他,又惱又怒的控訴道。

「我只是想確定你是否會妥善利用這兩個小時,不過事實證明,你挺沒有時間觀念,我已經在門外等了十分鐘了。」

洛芸瞪着他,甚至懷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既然你不敢開口,那就由我來替你說。」

不顧她足以將人焚傷的憤恨眼神,韋靖佞笑着一旋身,緩緩走至朱永騫的跟前,筆直的看人他的眼底,眼中滿是如寒霜般的冰冷。

「不要……」洛芸又急又慌的想阻止他。

「你的女兒從今天起就要成為我的情婦,所以她得跟我走。」

無視於她的阻止,他帶着一抹噬血的快感宣佈道。

聞言,朱永騫的臉頓時刷白,厲聲下起逐客令。

「你……你在開什麼玩笑?芸芸才不會做這種事,你別在這胡言亂語,請你出去!」

「真沒辦法,我好心要替你開口說這件令你難以啟齒的事,可是你那醫生父親不肯相信哪!」他殘忍的朝她丟來看好戲的得意笑容。

「我看,你還是自己親口對他說吧!他不相信我這個外人,總該相信自己寶貝女兒所說的。」

「芸芸,你倒是說話啊!這男人是誰?他說的全不是真的,對不對?」朱永騫又急又氣的拉着女兒直追問道。

「是啊!媽從沒聽你提過認識過什麼男孩子,怎麼突然會跑出這個人,還滿口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楊采華看着始終沉默不語的女兒,再看看一旁雖然相貌俊逸出眾,卻渾身發一股冷酷氣息的男人,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洛芸茫然的看着眼前心急如焚的父母,而後轉頭看着一臉幸災樂禍的韋靖,深深明白在保全自己或父母之間,她只能擇其一。

「我……我說!」洛芸握緊手中的行李,顫抖著說道。

「快點!我沒有多少耐心。」

一旁的朱永騫夫婦,看到這個陌生的男人,對他們一向寶貝的女兒如此頤指氣使不免氣岔。

「芸芸,你到底是怎麼認識這種人的?他根本不……」

「爸、媽!我從今天起要跟韋靖一起住,我就要成為他……他的……情婦!」她艱難的擠出這兩個難堪的字眼。

「情婦?」兩夫婦大驚失色的驚嚷道。

「別這麼吃驚,好歹我也是個知名的醫生,做我的情婦,應該不至於辱沒了她『平安醫院』院長千金的身份吧?!」

一直到此時,朱永騫總算聽出,這名叫韋靖的男人是沖着他來的。

「你到底是誰?這麼做有什麼目的?」朱永騫寒著臉,沉聲質問道。

「你的確是有必要知道我的身份!」韋靖冷冷一扯唇,而後肅冷的斂起笑。

「記得二十一年前,死在你的手術刀下的那個男人嗎?喔,或許醫死了這麼多人,你已經記不得那隻微不足道的白老鼠了,但你總該對那個哭喊著要你還他一個父親的小男孩有點記憶吧?」

他的話果然讓一向沉穩的朱永騫刷白了臉。

他震驚的盯着眼前這個氣宇昂軒、相貌不凡的男人,終於看出當年那名眼中寫滿恨意,直嚷着要他償命的小男孩影子。

他怎麼可能會忘記?!

這二十一年來,他一天也沒有忘記過小男孩悲憤的眼神,那是他行醫三十餘年的生涯中,難以磨滅的一個遺憾。

雖然朱永騫自問已經盡了力,在醫療的過程中也沒有任何疏失,然而頓失父親的小男孩那哀痛欲絕的模樣,仍讓他受到不小的打擊,因此在一個月後,他便匆匆的舉家遷美,就怕勾起那種身為醫師卻無能為力的傷痛。

只是他想不到他竟然還是沒有忘記!終究還是找上了他,而且女兒還成了他的代罪羔羊!

「事情不是這樣的,當年你父親他……」

「用不着再辯解!當年的事情是我親眼目睹,你以為用一句『我儘力了』,就能粉飾你粉碎一個幸福家庭的罪孽嗎?」

他眼中深沉的恨意讓他心驚,一心想保護女兒的朱永騫,在眼前這種情況下,只能選擇扛下這個無法澄清的罪。

「你若要報復,就沖着我來吧!不要為難芸芸。」他沉痛的閉上眼道。

看着他毫無一絲驚慌與心虛的坦然神情,韋靖登時怔住了,然而隨即又冷冷的笑了。

「你?」他輕蔑的發出冷笑。

「報復你有什麼意思?我想帶走你的寶貝女兒應該能玩出更多花樣,而且相信給你的痛,更甚於百倍。」他那陰鷙、冷酷的神情簡直像個惡魔。

「我會報警!」朱永騫鐵青著臉道。

「報警?你想警察要怎麼處理這種心甘情願當人情婦的案件?」

出乎意料,他竟不慌不忙的笑了起來,彷彿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朱氏夫婦臉上的血色頓失,他們看着一臉認命的女兒,顫巍巍的咚一聲,雙雙就這麼跪了下來。

「我們兩老求你放過芸芸,她是無辜的!」

「無辜?她可是劊子手的女兒啊!」他眯起眼,邪魅的扯出一笑。

「爸、媽!你們別再求他了,女兒願意跟他走。」她咬着牙,痛下了決定。

「芸芸!」朱氏夫婦驚嚷道。

不顧父母的苦苦勸告,洛芸義無反顧的走到他身邊,任由他粗暴的攫住她的手臂。

「這只是個開始!」

他陰惻惻的拋下一句話,帶着洛芸就這麼消失在兩老眼前。

積壓在他心底多年的怨致與恨意就此一發不可收拾。

他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眼前他只知道,他要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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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的禁忌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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